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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絢爛人生 1120 目瞪口呆 文 / 七七家d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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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屬於爺爺的房間裡,卻沒有另外兩個房間的低氣壓。爺爺正在教奧利弗做著咆哮的動作,為明天的演出做準備,看著奧利弗那萌態盡顯的獅子咆哮手勢,觀眾不由開始想像,奧利弗的表演到底是什麼呢?爺爺正準備到衛生間去享用他的海.洛.因,他可不想被奧利弗發現自己的行為。但是奧利弗卻叫住了爺爺「我對明天的表演有點擔心。」

    「你開玩笑嗎?你會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爺爺笑著安慰到,正準備轉身的時候,奧利弗又第二次叫住了爺爺。奧利弗那可愛的小臉蛋帶著不確定,問到「我漂亮嗎(am.i.pretty)?」

    爺爺走到了奧利弗的床邊坐了下來「奧利弗,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孩。」爺爺認真地對七歲小孫女說到「我是說真的,不僅因為你有腦子有個性,還是因為你很美,從裡到外都很美。」爺爺說著這句話時,其實沒有刻意地煽情,但莫名地,眼睛就覺得有些濕潤。

    看著轉身準備離去的爺爺,奧利弗第三次喊道「爺爺」爺爺依舊沒有任何的不耐煩,重新坐了下來,聽著奧利弗說到「我不想當失敗者,因為爸爸最討厭失敗者。」奧利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已經盛滿了淚水。

    「你不是一個失敗者,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爺爺慈眉善目、循循善誘地說到「真正的失敗者是那些特別害怕不能成功,以至於嘗試都不敢的人。你呢,你正在嘗試,對嗎?」

    梨花帶雨的奧利弗聽到爺爺的話,不由破涕為笑,擦乾了眼淚,在爺爺那句「晚安,甜心」中。進入了夢鄉。而爺爺則到衛生間裡,繼續沉浸在毒.品的世界裡。

    到達斯科特斯德的理查德,終於和斯坦正面狹路相逢了。但是他還是失望了。斯坦殘忍地宣判了理查德的死刑,出書這件事已經不可能了。即使理查德多麼努力想要爭取。不願意面對失敗的理查德又再次說起了九步曲——真正成功的人是不會放棄的,但事實不會改變,斯坦還是否決了一切可能性。

    第二天一早,奧利弗發現,爺爺醒不過來了,他因為吸.毒過量,沒有醒過來。胡佛一家不得不擱淺前往雷東多海灘的計劃。來到了醫院。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奧利弗,拿著醫院裡的測試視力、色盲的手冊,好奇地探索著。雪兒把奧利弗和德維恩呼喚了過來。

    雪兒在為兩個孩子做心理建設,說爺爺可能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不管發生什麼,我們始終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我們愛著對方。」說完這句話之後,雪兒就更哽咽了。這句話在這個時刻的意義非比尋常。「我真的很愛你們。」

    看著低頭哭泣的母親。德維恩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小筆記本,在上面寫道「去抱抱媽媽。」然後拿給奧利弗看。奧利弗站了起來。牢牢地抱住了母親。這個貼心的小舉動,頓時讓電影院裡再次發出了低低的歎息聲響。

    爺爺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挺過去,永遠地沉睡了。這時,哭出聲的奧利弗才讓悲傷瀰漫了起來。

    但是隨之而來的葬禮手續卻十分繁瑣,而胡佛一家早就在家鄉阿爾伯克基籌備好了一切,葬儀人員卻說沒有郡辦公室的葬禮運送許可證,遺體是不能跨州運送的。而理查德打算把爺爺留在這裡,他們趕在下午三點前去參加比賽,但依舊被拒絕了。

    胡佛一家到隔間去見爺爺最後一面。雪兒告訴奧利弗,說他們可以明年再參賽。但是理查德卻否決了,他認為他們千辛萬苦走了七百英里,可不是為了在這裡就放棄的。被一連串打擊激怒的理查德,決定帶著爺爺的遺體繼續前往雷東多海灘。他也不願意任何一個人留下來在這裡陪著爺爺,因為他認為,爺爺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奧利弗站在舞台上的表演了。此時此刻。理查德又再次說起了九步曲計劃「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勝利者和失敗者,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勝利者不會放棄!」這句話在此刻十分有喜感。

    於是,電影院裡的觀眾就目瞪口呆、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家子開始隱瞞著醫院運送爺爺的遺體,弗蘭克和德維恩在外面接應,奧利弗做探子,理查德和雪兒把爺爺「送」了出去,然後他們把爺爺「放」在了後車廂,推著車子再次踏上了旅途。這是胡佛一家第二次的集體合作,只是,爺爺不在了。

    只是,胡佛一家的厄運似乎還沒有接觸,黃色麵包卡車的喇叭壞了,就這樣自發性地、不間斷地叭叭響個不停。結果,他們被交警勒令靠邊停車。

    慌張的理查德不斷看向後車廂,引起了交警的疑心,打開了放置爺爺遺體的後車廂。觀眾的心都不由自主提了起來,如果被發現了,這下就說不清楚了。警察打開了後車廂,還沒有來得及發現爺爺的遺體,就看到被擺在遺體上面的色.情.雜誌——之前在加油站弗蘭克為爺爺購買的。警察甚至還和理查德興致勃勃地聊起了對雜誌的看法,比如說自己的最愛,只是,當看到那本屬於弗蘭克的男.色.雜誌時,警察的臉色就變了,有些尷尬狼狽地轉身離開了。

    現場不由自主再次響起的哄堂大笑,是戲謔,是調侃,是無奈,也是荒唐。只是,在加州的陽光之下,空曠的公路上,胡佛一家再次下車,推著黃色的麵包車再次啟動,破損的喇叭還是叫個不停,消失在了畫面上,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溫馨。

    再次上路之後,距離雷東多海灘只剩下四十六英里。奧利弗拿出醫院帶出來的視力測試冊子,和德維恩玩了起來。經過測試,德維恩的視力十分了得,居然有1.5,但是讓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是色盲。弗蘭克告訴德維恩,色盲是沒有辦法成為飛行員的。

    陷入絕望的德維恩在車子裡發瘋了起來,他瘋狂地撞擊著車窗。無法控制地搖晃著沙發,他甚至開始去拉車門,試圖直接跳下去,就好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原子彈一般。理查德終於把車挺好了。德維恩拉開車門直接就衝下了土坡,在下面的荒草地上,朝著空曠的山脈喊出了他九個月來說的第一句話「草……」

    看著痛苦的德維恩,得知一切真相的雪兒和理查德都束手無策。雪兒試圖說服德維恩,但德維恩拒絕再次上車,他也徹底爆發了。「你們不是我家人!我不想跟你們成為一家人!我他媽恨你們這些人!離婚!破產!自殺!你們都是他媽的失敗者。」雪兒、理查德、弗蘭克站在公路旁邊,啞口無言。

    小小的奧利弗在父親的詢問下,小心翼翼地走下了土坡,朝自己的哥哥走去。奧利弗走到了坐在地上的德維恩身邊,沒有話也沒有說,只是搭著德維恩的肩膀,依靠在他身上。就這樣用自己小小的溫暖,溫暖著德維恩。

    德維恩回頭看了妹妹一眼。同意了再次上路,並且向家人都道了歉。

    距離選美報名的截止時間越來越近,胡佛一家的黃色麵包車卻被困在了高架橋上。一連串的手忙腳亂,不斷地繞圈子,與樹木、路肩、台階的數次親密接觸,就連車門都掉了下來,在一片爭吵聲中最終成功抵達。

    弗蘭克狂奔而去,卻沒有能夠趕上報名的截止時間。選美的組織者卻殘忍地剝奪了奧利弗的報名權利,憤怒的理查德直接跪了下來「你不知道我們經歷了些什麼。」組織者依舊不肯妥協,但是志願者卻願意幫忙,留下來幫奧利弗完成了報名。

    雪兒帶著奧利弗進入了化妝間。理查德則去處理爺爺的遺體,弗蘭克和德維恩卻來到了外面海灘上吹吹風。

    弗蘭克對著德維恩說到「你知道馬塞爾-普魯斯特嗎?法國作家,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從沒有過一份真正的工作,得不到回報的單相思。同性戀。花了二十年來寫一本書,幾乎沒有人讀,但他也可能是莎士比亞之後最偉大的作家。不管怎麼樣,他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回首往事,審視從前所有的痛苦時光,覺得痛苦的日子才是他生命中最好的日子,因為那些日子塑造了他。那些開心的年頭呢?你知道,徹底浪費了,什麼也沒有學到。所以,如果你一覺睡到了十八歲,想想你該錯過多少痛苦呢。我說,高中?高中可是有大把的痛苦時光,你再也找不到更加痛苦的日子了。」

    對此,德維恩的回應是,露出笑容「你知道嗎?如果我想飛,我會想辦法飛的。做你想做的,讓剩下的都見鬼去吧(you.do.,f.u.c.k.the.rest)。」這一句話,解脫了德維恩,也解脫了弗蘭克。

    回到選美現場,面對清一色纖細苗條、才華出眾的選手,有著小肚腩的奧利弗顯得與眾不同,她也發現了自己的差異。理查德在現場看著選手們一個個都能力出眾,這讓他有些坐立不安,而弗蘭克和德維恩才回到現場看了不到十秒,就直接走了出來。

    理查德到後台找到了雪兒和奧利弗,認為奧利弗應該退出比賽。同時德維恩也走了過來「媽,我不想奧利弗做這個,這個地方糟糕透了,我不想讓這些人來評價奧利弗!你是她媽媽,你應該保護她的!」從來不知道放棄的理查德,也同意德維恩的意見。

    雪兒卻認為,奧利弗就是奧利弗,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讓她繼續做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說服了理查德和德維恩之後,雪兒又再次向奧利弗做了確認。

    穿著襯衫和西裝夾克、帶著禮帽的奧利弗終究是踏上了舞台,她對著話筒說到「我想把這些動作獻給我的爺爺,這些動作都是他教我的。」而當主持人詢問爺爺在哪的時候,奧利弗的回答「他在我們的後車廂裡」卻被當做了笑話,引起屏幕裡外的一陣笑聲。

    隨後,年僅七歲的奧利弗,在舞台上震驚了所有人,因為她跳起了脫.衣.舞,並且開始把外面的衣服全部都扯光了,露出了裡面漂亮的黑色短袖和紅色短褲。那些動作、那些姿勢,無一不是酒吧裡脫.衣.舞孃才會做出的下.流動作,扭胯、拍臀、抖胸、媚眼……這些動作由一個七歲小女孩做出來,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無法做出正常的反應。

    誰也沒有想到,思想格外「開放」的爺爺居然教奧利弗跳了脫衣舞!

    現場觀眾都開始發出噓聲,組委會甚至讓工作人員上台去阻止奧利弗。激動之下,理查德直接衝上了舞台,把工作人員拉開了,讓奧利弗繼續表演下去。而被勒令要阻止女兒的理查德,走到了舞台中央,卻加入了奧利弗的行列,一起跳了起來。隨後,弗蘭克、德維恩和雪兒也跑上了舞台,一起加入了舞蹈的行列中。這讓選美舞台徹底成為了一場鬧劇,只是,對於胡佛一家來說,卻是一個再幸福不過的舞台了。

    這是胡佛一家第三次的集體合作。雖然沒有了爺爺,但是他們臉上的笑容,卻格外耀眼。

    現場觀眾開始陸續離場,即使留下的人也是目瞪口呆。當音樂結束時,只有剛才幫忙的志願者鼓掌了,還有一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站了起來,大聲叫好。

    就在這時,現實中電影院的觀眾席裡,也有約莫二十幾個人站了起來,用力鼓掌吹口哨,為電影裡的奧利弗鼓掌加油。這個舉動似乎有傳染效果一般,讓全場都響起了伴隨著笑聲的掌聲。

    被帶到警察局的胡佛一家,最終得到了一個判罰:奧利弗永遠不准參加加州任何形式的選美活動。弗蘭克的一句「我想這個結果我們可以接受」讓胡佛一家得以順利離開了警察局。

    理查德重新安裝好黃色麵包車的車門之後,一家人在後車廂看著那塊醫院的床單,爺爺的遺體已經辦好手續,運送到殯儀館了,全家人都有些發愣。不過發愣之後,大家把行李放到了後車廂。

    再次推著車,小跑起來,先是理查德,然後是穿著演出服的奧利弗,接著是雪兒,再是頂級的普魯斯特學者弗蘭克,最後是打破了啞誓的德維恩。一家人都坐到了車子上,黃色的麵包車,帶著一個依舊在不斷作響的喇叭,開上了回家的道路。

    加利福尼亞州傍晚金燦燦的夕陽,映照在那奶黃色的麵包車上,旁邊是高大的棕櫚樹,遠處還可以看到碧藍的大海,簡單卻美好。

    到這裡,電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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