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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僵持 第127章 文 / 淡妝濃抹

    第127章

    事物按照上帝的預見而到來。但是它們並非因為上帝預料了才來臨,而是因為它們要來臨,上帝才預料到了。——聖奧古斯坦

    轉眼就要到十一了,若初被選上代表幼兒園參加t大的迎國慶文藝匯演,是童聲獨唱,為此秦南專門抽出一個下午的時間帶若初去商業區選演出服。

    若初難得被秦南帶出來逛街,一路上東瞅瞅西望望興奮得不得了,但秦南是個不太愛把時間花費在逛街上的人,所以帶著若初進入了一家較大的品牌童裝店,沒用多長時間從頭到腳就選購完畢,水粉色的公主裙,同色系的小羊皮淺口鞋,還有一條緞帶作為頭飾,若初一穿上這套行頭就像個墜入凡間的小精靈。

    買完了東西,就想帶著若初回家,但轉念一想,好多年沒有回來了,中心商業區的變化也蠻大,步行街有所延長,又出現了很多精品店。還有平時自己也沒有多少時間陪若初,今天既然出來了,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帶她好好散散心。

    這麼想著,也就不在乎時間了,就當是借女兒的光偷得浮生半日閒吧。領著若初在一家甜品店消滅了一個冰淇淋蛋糕,為了消耗卡路里,開始帶著她一家家店的流連。別看若初小,倒也有自己的審美觀,時不時的指給秦南看她認為漂亮的衣服或者是鞋子,一點都不厭煩逛街,甚至樂此不疲。

    這讓秦南驚詫不已,也暗自歎氣,這孩子一點都不隨自己,倒是隨了袁靜淑,想起袁靜淑,忽然記起以前她拉著自己逛街的時候,自己雖然不情願,但也還是表現出興味盎然的樣子,那麼若初會不會是為了自己高興才這樣子表現的呢。想到這,突然停了下來。

    「若若,你累了嗎?喜不喜歡和媽媽一起逛街,要是累了,或者不喜歡,就告訴媽媽,我們這就回去。」

    秦南蹲下身平視若初徵求意見,以前聽米歇爾博士講過和孩子說話時盡量平視而不是俯視,這樣會讓她感覺出你對她的尊重,秦南一直貫徹這一原則,而秦北似乎也是這樣,只是即使他蹲下來還是比若初高,需要俯視,所以他們父女交流的時候,秦北愛把若初抱起來和他平視,在這一點上,兩個人倒是不謀而合。

    「若若不累,我們不要這麼快回去好不好,若若都好久沒有和媽媽一起出來了。」若初撅起小嘴一板一眼地說,她以為秦南要帶她回去,而此時她還對著熱鬧的街興奮著呢。

    秦南笑著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好,那我們繼續。」想想自己還真是很少陪過女兒,即使是逛街這種對小孩子來說那麼無聊的活動,若初都覺得難得,看來真是虧欠女兒很多。

    不經意間路過了一家百年的手工旗袍店,秦南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望著櫥窗裡模特身上的衣服發呆。那是一件孔雀藍的真絲旗袍,領口的設計十分別緻,無論是從顏色還是圖案上來看都很婉約大方。

    之所以會忍不住佇足,是因為想起來袁靜淑特別偏愛旗袍,各種顏色、各種質地不同款式的旗袍袁靜淑都有,在秦南記憶中,袁靜淑就沒穿過重樣的,再拍一部《花樣年華》都不成問題。而袁靜淑也是秦南認為的少數能把旗袍的氣質和神韻穿出來的人。

    在秦南看來,其實衣服也需要人去駕馭的。任何衣服和人其實都有一個互動的過程,並不是常人認為的那樣衣服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其實做工質地和剪裁都精良的衣服是有生命的,就像一匹良馬,需要你去征服。

    越是高貴的衣服,對人氣質的要求就越高,你才能讓它在你的身上去襯托你,而不是你去襯托那件衣服。我們經常會看到很多大牌子被一些人穿得平庸,也看到一些人將很普通的衣服穿出了不同的韻味,但說到底,衣服和人是需要互相映襯的。而袁靜淑和旗袍就是衣服和人完美搭配的典範,秦南想到這不禁感歎了下。

    「媽媽,媽媽,你看什麼呢?」看到秦南站在那發愣,若初不耐煩地搖了搖她的手臂。現在

    「哦,沒什麼。」

    秦南也發現了自己的走神,拉著若初準備離開,沒走出兩步,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下店牌,忽然想起這就是袁靜淑經常光顧的旗袍店,心裡咯登一下,第一反應就是趕快離開,不過隨即又自嘲了一下,怎麼可能會這麼巧,想必是自己神經過敏,從來就不逛街,百年不遇這麼一次,怎麼就會這麼碰巧呢,遇見的概率不是沒有,但絕對是微乎其微。

    這麼想著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櫥窗中的那件旗袍,腦海中浮現出它被穿在袁靜淑身上的樣子,然後腳步就不受自己控制的自己走進了店門。

    店裡人不多,秦南剛剛進去,老闆就迎了過來。這裡的老闆是個氣質很出挑的婦人,秦南對她印象很深,而她在熱情招呼秦南的同時也不露聲色的打量起她,雖然記不起她是誰,但可以確定她是來過這裡的。

    秦南說明了想要櫥窗裡模特身上的那件旗袍,老闆客氣的請她去試穿,秦南說是買來送人的。

    「小姐,對不起,因為旗袍講求完全的合體,所以必須本人來試穿才可以,即使不能,我們也希望您能提供確切的尺碼,這既是對您負責,也為了我們百年老店的聲譽。」老闆笑著溫和地和秦南解釋。

    秦南點了點頭,感歎這家店的原則和堅持,同時也有點失望,想離開又有點不甘心,這麼遲疑的功夫,試衣間的門打開,走出的人恰好和櫥窗裡模特身上穿的是同一件。秦南眼前一亮,直覺這個人的身材和袁靜淑很像,請她幫忙試試也許可以。

    眼睛盯著人身上的衣服也沒多想,緊走幾步到了跟前,「您好,請問您可不可以……」說話的同時目光從衣服轉移到對方的臉上,恰好迎上對方的目光,兩個人瞬間都呆在了原地。

    是袁靜淑。

    因為從試衣間出來,注意力也都在這件衣服上,對於店裡其他人也沒留意,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袁靜淑的表情在經歷了由驚詫到不可思議的轉變後,隨後情緒便被一股深刻的悲傷替代,對著秦南不停的搖頭說不出一句話。

    秦南忙上前扶住了袁靜淑似風中落葉般搖搖欲墜的身體,淚流滿面的同時也不斷地囁嚅著:「媽,您別生氣,千萬別生氣,媽……」

    袁靜淑一把抓住秦南的手,顫抖著嘴唇艱難地問出了幾個字:「是,南南嗎?」

    秦南搗蒜般地點頭,「是我,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已然是泣不成聲。

    這時若初看到袁靜淑拉著秦南,而秦南竟然在哭,在懵了一下之後,也哇地哭了出來,幾步跑到袁靜淑身邊抱住了她的一條腿,邊哭邊說:「奶奶,你放開媽媽呀,奶奶……」

    「若若,快鬆開,快……」秦南用另一隻手去拉若初,而另一隻手還被袁靜淑抓住,一時間場面有點混亂。

    袁靜淑到底還是先反應過來這是在公共場合,意識到混亂的原因是自己抓住了秦南的手,但是她卻不敢放。生怕這麼一放,這個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再會消失不見。於是不容置疑地對秦南說:「走,跟我回家。」

    「媽,我……」

    「夫人,那這衣服您看……」老闆瞅準時機提醒袁靜淑,好好的一件旗袍,被若初這麼哭著一抓,賣相也差了很多。

    「哦,這衣服我買下了。」秦南鬆開拉著若初的手,用一隻手費力地去夠背在單肩上的包。

    「衣服我要了,按老規矩一起寄賬單給我,麻煩您去試衣間把我的衣服收拾一下吧。」袁靜淑對著老闆說。老闆點頭照做。

    最後秦南抱著若初乖乖地被袁靜淑拉著去停車場,她一點都不想逃跑,只是有點擔心一會見到秦本儒會惹他激動,他心臟不好,不比袁靜淑。

    司機已經換了個人,所以對秦南母女也沒表現出過多關注,坐到了車上,袁靜淑才放開拉著秦南的手,有心情注意起若初來。

    「若若,叫,叫姥姥。」看到袁靜淑的目光在若初身上,秦南沒等詢問主動交代這是她的孩子。

    「為什麼是姥姥,以前你不是告訴我是奶奶嗎?」若初現在反應過來袁靜淑無害,也不再哭,歪起腦袋和秦南爭辯道。她不懂為什麼照片上叫奶奶,現在見到現實中的人就要改口。

    秦南啞口無言,本來就心虛,現在更是不知道怎麼和若初解釋。

    「南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的情緒都拋下,一會再找秦南慢慢算賬,但是眼前的這個孩子,卻讓袁靜淑感起了興趣,這孩子,不比秦南小時候長的差,甚至更機靈一些,方才見到時就喜歡,現在已經等不及想弄明白是怎麼來的了。

    「媽,等下再給您解釋好嗎?這肯定是您的外孫女。」秦南不太想當著外人的面談論這件事。

    袁靜淑也沒有逼她,她知道秦南的脾氣,她現在不想說,自己是問不出來的。於是轉向了若初。

    「乖孩子,能告訴姥姥你叫什麼名字嗎?」聲音極盡溫柔,也就抵消了剛才給若初帶來的不好的觀感。

    「若初,我叫秦若初。」若初一字一句大大方方的回答,一雙大眼還水汪汪地探索著袁靜淑。

    袁靜淑看了秦南一眼,孩子姓秦,即使是做單身媽媽,她並沒有讓孩子姓她原本的姓,而是姓了秦,這讓她稍感欣慰,就覺得這孩子比方才看著更親切了些。

    「可是您不是姥姥呀。」還沒等袁靜淑接著問,若初先提出了異議。

    「哦?那這麼說你認識我嘍,你知道我是誰嗎?」留意到秦南十指緊緊地抓住購物袋,關節都已經泛白,袁靜淑打算繼續對若初「循循善誘」。

    「認識,你是奶奶。」若初點了點頭,秦南原本僵直的身子一下子頹然地靠到椅背上,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臉色很難看。

    袁靜淑馬上意識到了發生過什麼,但卻是不敢那麼擅自確定,難道幾年前的預感終於成真?她也一時不知所措,本想著繼續問下去,卻失去了勇氣。

    看袁靜淑不再說話,若初也識相地閉了嘴,只是靜靜地偎在秦南懷裡。逛了一會街,她也實在是累了。

    袁靜淑在車上打了兩通電話,一通是給秦本儒,一通是給秦北,要他們不管手頭有什麼事,馬上回家來,並讓秦北也通知鄭芳過來。

    秦南坐在那裡,一臉的認命,事已至此,接下來只要面對就行了,之前總是不斷的設想,不斷的鼓足勇氣,卻依然無法付諸行動,今天就算是老天幫了她一把,心裡竟然漾起一絲輕鬆,不過到底還是擔心佔了上風。

    車子到了秦宅的時候,若初已經睡著了,秦南拿著包和購物袋很吃力的把若初抱了出來,袁靜淑看了看,吩咐司機幫忙把若初抱進去,秦南委婉拒絕,袁靜淑也沒有強求。

    王嫂還在秦家,在看到秦南回來時,又驚又喜,還掉了幾滴眼淚,袁靜淑交代她把若初抱到自己的臥室去睡,隨後又囑咐王嫂今晚多做幾個菜,王嫂興高采烈地答應,秦宅,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秦南沒有勇氣到樓上去自己的房間,儘管她現在很想上去,儘管曾經在夢裡無數次回來過,但自己已經不再有資格做那裡的主人,這個宅子現在也不算是自己的家了吧,靜靜地坐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裡,老老實實的等候發落就好了。

    袁靜淑去臥室換衣服的功夫,秦本儒就趕了回來。他現在才是真正的閒雲野鶴,袁靜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和曉晴她爸下棋喝茶,接到電話也不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剛一進玄關就大聲地問袁靜淑什麼事一定要他馬上回來。

    恰好袁靜淑此時換好衣服走出來,忙做了一個示意秦本儒小點聲的動作,因為若初還在她房間裡睡覺,這裡並不比樓上。

    秦南在客廳中一聽到秦本儒的聲音馬上站了起來,秦本儒滿臉疑惑地跟著袁靜淑進來後,在看到秦南時眉毛旋即擰在了一起,他身邊的袁靜淑未雨綢繆地去扶他,卻被他用力推開。

    察覺到他喘息聲加重,袁靜淑忙伸手將他懷中的小藥瓶掏出,倒出藥來強迫他吃下去。

    這時秦南撲通一聲便衝著秦氏夫婦跪在了地上。

    秦本儒被袁靜淑扶著坐到了沙發上,待呼吸稍稍平穩了些,終於深深地歎了口氣,看著跪在地上再次淚流滿面的秦南,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深刻悲涼和濃重的哀傷。

    痛苦而後明白事理,這是規律。——埃斯庫羅斯

    「爸,媽,女兒不孝,讓您二老擔心了,對不起……」秦南低垂著頭,聲音顫抖。袁靜淑看不下去,鬆開秦本儒,起身到秦南旁邊,要將她拉起來,但是秦南拚命搖頭,就是不起來。袁靜淑只好歎了一口氣,又坐回到沙發上,陪著秦南掉眼淚。

    「唉……」長長的一聲歎息,來自秦本儒。

    「小南啊,我們秦家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嗎?」秦本儒聲音不大,也不再像秦南想像中的訓秦北的時候那麼凶,溫和中是掩飾不住的哀傷蕭瑟,還微微有點喘,中氣明顯不足,從這聲音的變化裡就知道身體已經大不如前,這讓秦南更加難過。

    搖頭,秦南只有拚命的搖頭,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哥一走就是八年,現在你一走就是六年一個月又三天,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幾個六年能等你了,我和你媽已經都老了啊……」秦本儒說到這忍不住老淚縱橫。

    「你這個孩子從來都沒有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我和你媽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們始終想著一定會有那麼一天,你會完全的接受我們,誰成想……」秦本儒說到這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老秦,你就少說兩句,身體又不好……」袁靜淑邊幫他捶後背邊勸他,自己還在抹眼淚。

    「你一個女孩子,又不比你哥,他跑出去,我們至少不用太擔心,可你不行啊,你走了都兩年了,你媽還做噩夢夢見你被人欺負,每次夢到這個起來都會病一場……」

    「老秦啊,我說你就別說了吧……」

    「爸,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起來吧……」秦本儒也不忍心秦南這麼長時間的跪著,有氣無力地說。

    秦南沒動。

    「你這孩子,看著溫順,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強,如果這次不是遇到了你媽,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讓我們見到你,難道我們秦家就真的是白養你一場?」秦本儒句句在理,卻也句句讓秦南無地自容。

    「媽媽,媽媽……」若初不知道什麼時候誤打誤撞闖了進來,想必是醒來看到陌生的環境,又不見了秦南,要是換了一般的孩子早就嚇得大哭,而她選擇了自力更生在這個房子裡尋找,好在袁靜淑的臥室就在客廳的隔壁,若初順著聲音就找了過來,在看到秦南跪在地上的時候,大叫著就撲了過來,才想起哭。

    「若若乖,若若不哭,快叫人,這是姥姥姥爺,也是……爺爺奶奶。」秦南說完將若初推到身前,讓她面對著袁靜淑和秦本儒。

    「爸,媽,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這是我和,和哥哥的孩子,叫秦若初。若初叫人吧。」秦南在看到若初後鎮靜了下來,之前在父母面前她是個孩子,可以任意宣洩自己的情緒,而在若初面前,她則是一個母親。

    「姥姥姥爺,爺爺奶奶。」若初怯怯地叫了一遍,然後滿臉為難地回頭看秦南,「到底叫什麼啊?」雖然是小聲的嘟囔,但是其他的三個人都有聽見。

    秦南看了看秦本儒,又看了看袁靜淑,秦本儒的雙眉從見到若初起就緊緊地蹙到了一起,袁靜淑則是緊張地抓住了她丈夫的手,怕他接受不了這新一輪的刺激,秦南垂下了眼眸,她還無法回答女兒的問題,因為還不知道二老是否會接受這個私生女做孫女。

    「孩子,到爺爺這來,讓爺爺看看。」半晌,秦本儒說了一句話,是對若初,同時伸出了雙臂。

    秦南聽到後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本儒,若初又看她徵求意見,秦南都忘了做出反應。

    「若初是吧,到爺爺奶奶這來。」既然秦本儒已經表了態,袁靜淑也不再顧忌,一直盼著能有個下一代,這孩子真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一樣,怎能不好好接著?

    秦南這才回過神,「啊,若若快過去。」邊說邊輕輕推了一把。

    若初這才一步步地走過去走到秦氏夫婦跟前,秦本儒伸手要抱她,被袁靜淑搶先了一步,一是她擔心丈夫的身體,二是她也忍了好久了,這孩子看著就招人喜歡。

    「告訴爺爺,你今年幾歲了?」

    「6歲。」

    「知道爺爺是誰嗎?」

    「知道,就是爸爸的爸爸。」若初大大方方的回答。

    「……」

    「小南啊,你起來吧,你……辛苦了……」秦本儒別過臉不看秦南,話卻是說給她。

    「什麼事急活活的叫我回來啊……」秦北還是老樣子,人剛進玄關,聲音就傳了進來,話音未落,前腳已經進了起居室。

    直接映入眼簾的一幕就是秦南紅腫著眼睛跪在地上,那樣子要多慘有多慘,再看父母坐在沙發上抱著若初,也不問情況火就升了上來。

    他一步跨到秦南身邊,伸手就把她拉了起來,因為跪的時間有點長,秦南站立不穩,再加上失去重心一下就跌進了秦北懷裡,秦北順勢緊緊抱住了她,秦南死命掙扎無效,只有絕望地看向秦北,這是在父母和孩子面前,他讓她感到無法自處。

    「爸爸……」若初看到秦北,一下子從袁靜淑懷裡滑了出來,幾步跑到秦北身邊,用小手拉著他的褲子,示意他抱她。

    要在平時,秦北是抵擋不住這個誘惑的,但此時,他僅僅是看了若初一眼,抱著秦南的雙臂仍然執拗有力。

    「媽,請您將我的孩子暫時帶出去一會。」極力控制住語氣,眼裡的怒火卻是持續噴射。「若若乖,去和奶奶玩一會。」

    袁靜淑趕忙過來將若初帶了出去,不過也是交給了王嫂,她自己不放心這裡的狀況,馬上又返了回來。

    「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她,所有的事都是我做出來的,她也是因為我才出走的,你們怎麼能……」秦南跪在地上的影像深深地刺痛了秦北,一方是自己的愛人,一方是父母,這不是叫他左右為難?

    「北,你放手,爸媽也沒怎麼我,是我自己要跪的,你聽到沒……」秦南急急地解釋道,同時還在用力地想推開他。

    「她要跪,你們就由著她嗎?怎麼說也是你們的女兒吧?」秦北不理會她,繼續對著他的父母問罪。

    秦南見反抗和解釋都無效,也就不再掙扎,任秦北那麼抱著她,渾身無力,神情沮喪。

    「秦北你個逆子……咳咳咳……」秦本儒中氣不足又是一陣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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