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行 33 煩不煩(中) 文 / 愚蠢獵人

    經過討論，最後還是決定：5個人分成4組，分別選擇12根大樹杈中的1條往下搜索，搜索到底部後，若沒有結果，那就依次再自下而上的搜分配給自己的另外1條。每組如此搜索3回，就可以將樹冠下還算開闊的地方都搜遍了。之所以分成4組，那是因為這裡還有位不會飛翔的主，需要呂洞賓呂真人帶著飛。開玩笑，從樹冠頂部到太霄天的地面，垂直距離就有15公里呢！不飛光走的話，天黑前能沿著1條主枝搜索到地面就算不錯啦！

    測試了一下各組的通訊裝置，一聲歡快的齊聲吶喊，宣佈搜索正式開始。

    呂動賓的寶劍在這裡是不能取出來用了，因為再怎麼說那也是兵器，所以他特意向史小明借了塊飛板，好把那位唯一不會飛的哥們放在板子上，這樣多少也方便些。此刻，史向野盤腿坐在飛板的前端，手裡舉著數碼攝像機，晃著腦袋搜索記錄著，呂洞賓站在飛板靠後一點的位置上，像名舵手那樣操控著飛板，沿著直徑約10多米的樹枝向下飛去。

    樹枝蜿蜒曲折，飛板轉來折去的前行，速度時快時慢，穿行在叢叢的樹葉之間。有幾隻色彩斑斕的小鳥好奇的跟著他們往下飛了一陣，在陽光逐漸被濃密的枝葉遮擋住，光線開始黯淡的時候，便折返回上面去了。越往下光線就越暗，史向野早就打開了照明燈具，刺眼的燈光射出去，照亮前方的道路。

    逐漸的，隨著糾纏的樹枝越來越多，道路真的就變得如同迷宮一樣。呂洞賓不理睬那些看上去更粗大的樹枝，認準這一根，沿著往下飛。黑暗中，開始響起各種動物的叫聲，偶爾，會有幾雙發光的眼睛在樹叢中出現，等晃過燈光去照時，卻只能照到晃動的樹葉。雖然明知道這裡的動物不會不友善，可史向野還是覺得有點隱隱的緊張。為了排遣自己的緊張，他開始用無線電呼叫：「我是1號，我是1號，能聽到嗎？」

    飛快的，各組都開始回答他，通話頻道上一時熱鬧起來。各組進展都很順利，只有多明妮抱怨說，她剛才迷了一陣路，不過現在已經重新找回了。大伙都笑起來，對女性這種先天的弱點表示理解。這裡迷路也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再飛回樹冠上去就行了，所以大家倒不會為她太擔心。

    近1個小時過去，大概曲裡拐彎的飛了有70多公里，史向野面前的樹枝突然稀疏起來，樹葉也明顯的沒多少了，再過了一陣，他們偏到達樹冠下。「把燈關了吧！」聽到呂洞賓懶洋洋的建議，史向野便關掉了電燈。在眼睛適應了片刻後，他吃驚的看到，樹冠下原來並不黑暗！

    片片大大小小的水溏點綴在鋪滿落葉的大地上，水面上發著綠色的螢光。無數螢火蟲飛舞在粗大的樹枝間，跟樹枝上發著微弱黃光的苔蘚交相輝映。夢幻一般的世界裡，絲毫沒有樹葉腐爛的味道，相反，清新的風不斷的吹過，還帶著點花草的清香。遠處最遙遠的地方，可以隱隱看見細細的白線，史向野知道，那應該就是樹冠的邊緣。

    水溏邊上，十來只形狀有點像梅花鹿，但色彩要艷麗得多，而且皮毛還發出點淡淡光彩的動物正在安祥的吃著厚厚的落葉，偶爾會在身邊的水溏裡去喝口水，看都不看這2個外來的客人。

    呂洞賓從飛板上下來，輕輕的走到那些吃草飲水的動物旁，拱手之後很客氣的問道：「諸位請了，貧道乃……」

    「煩不煩啊！」那只離他最近的動物嘀咕了一聲，扭動腰身離去了，而且嘴裡還發出不滿的聲音：「沒看見人家正在吃午餐麼！」

    史向野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直到呂洞賓扭過臉來對攤了攤手，表示很無奈，這才反應過來。他收起攝像機，也從飛板上下來，慢慢走過呂洞賓，走去稍遠處另外2只動物那裡，也拱了拱手，說：「您好，我想麻煩您……」

    「煩！」那2只象梅花鹿似的動物，也不知道是哪只抱怨了一句，接著互相看了眼，便跑開了。接著，這10多只都開始離開了，從史向野跟呂洞賓之間經過時，還能聽到它們小聲的嘮叨：

    「煩不煩啊，這些人！」

    「是啊，總是這樣打擾……」

    「也不知道他們父母怎麼教育的……」

    史向野還想叫幾句，可那些動物已經騰空而起，貼著地面很近的飛走了。他收了胳膊，對呂洞賓問道：「資料上怎麼沒註明，這裡的動物會說話，通靈性呢？」

    呂洞賓也好奇的反問他：「史老弟，你在天界遇到的不會說話，不通靈性的動物多嗎？」

    一時語塞，史老弟這才想起來：自己上得天界來，就沒碰見過幾隻動物。遠處有道燈光劃過，史向野看見後急忙在通話頻道裡問：「還有哪組到下面了？」

    「老爸，是我。」史小明的聲音響起來，接著，遠處那盞燈光向這邊晃了2個圈。史向野急忙打開燈光回敬，並在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邊？」

    伴隨那燈光明顯的向這邊快速移動過來，史小明的回答再次傳來：「老爸，有只鸚鵡剛從我頭上飛過去，說它身後來了2個不懂禮貌的人。」

    「你不抓緊去搜索，跑過來幹嗎？」看到兒子飛到自己面前，史向野不高興的問。

    史小明先是將一樣東西遞給他，接著才說：「快中午了，我想著你可能得吃點東西。」

    接到手中，史向野發現那是罐剛加熱的八寶粥，而且，上面的封蓋還被打開了，發出香味。看看兒子，又看看正對著自己微笑的呂洞賓，史向野沒再囉嗦什麼，拿起小勺就開始喝起來，邊喝邊說：「我剛想明白一個道理，太霄天根本不可能有食肉動物的存在，所以，那所謂的小老虎，肯定不是真老虎，甚至連個動物都不是，可能是個畫像還是雕塑什麼的……」

    「這是什麼吃的？」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接著，一隻漂亮的大鸚鵡出現在大伙的頭頂上，它的看到大家發愣，便又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吃的？」

    史小明笑起來：「剛才我也見到那只鸚鵡和你說話很像……」

    「什麼像不像的，那就是我！」鸚鵡回答道，接著便繼續追問：「這是什麼吃的？」

    史向野急忙回答：「這是八寶粥，凡間人類的食物，你要不要嘗嘗？」不等那鸚鵡回答，他就沖兒子說了句：「再給鸚鵡熱1份！」

    「凡間食物？」鸚鵡好奇的問：「人也要吃東西嗎？不是都可以煉丹辟榖什麼的嗎？」

    當時語塞，史向野想起來，可能自己真是有史以來第1個到了太霄天，還得吃食物的人！他乾脆不說話了，從兒子手中接過剛用真力烘烤加熱的罐頭，拉開封蓋，示意請鸚鵡吃。沒想到，那只鸚鵡竟然扭捏起來：「原始天尊老爺爺曾經教導我們說，不可以佔別人的便宜！我不能白吃。」

    史家父子同時都撓起頭來，互相對視著苦笑。呂洞賓知道這裡的動物脾氣都不小，怕自己插嘴又氣跑一個，到時候又不能動手強捉，所以乾脆不說話，站一旁觀看。

    鸚鵡自己顯然也在想辦法，就聽它又說：「要不，你們問我一個消息吧！我是太霄天唯一的一隻鸚鵡，這裡發生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我可以拿消息換。比如，有個兩個神仙曾經在上面吵架，為了一個仙子，可就是不敢動手。後來他們越說越不像話，那個仙子不幹了，說要殺了他倆，結果那個仙子就被甩出去了！想知道這3個神仙的名字嗎？」

    呂洞賓雙手捂著嘴，咳嗽得連腰都彎下去了，差點就要斷氣的樣子。估計他都有上千年沒這麼咳嗽過了！

    使勁捶了捶正在彎腰憋氣的兒子的後背，史向野連忙說：「這事就算了，這事就算了，別人的**咱不感興趣！你要是知道小老虎的消息就好了……」

    「小老虎的消息？」鸚鵡一下子高興起來，飛下來就吃口八寶粥，然後滿意的點點頭：「是比水果好吃。小老虎往最東邊去就可以找到了，在那個石頭山上睡覺，要是你們有『芥粒石』的話就能看見它。」

    「等等！」史小明嚇了一跳：「你知道小老虎跟『芥粒石』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切！這很稀奇嗎？」鸚鵡不屑的說了聲，乾脆雙爪捧住罐頭盒，扇動著翅膀飛了起來：「那是它上次醒來時自己告訴我的，它又沒說不能說出去，你們想知道那我就說了唄！再見！」說罷便抱著八寶粥飛走了，剩下在場的3位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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