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 20 團聚(下) 文 / 愚蠢獵人

    這已經是史小明出門後1個多小時了。臥室內，春意正濃。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清成份的氣息，這種氣息，讓2個人彷彿都回到了過去的時光。那時候，只要他們在一起親熱完畢後，沐子莙的那間研究生宿舍裡就會瀰漫著這種味道。

    那些日子真讓人留戀啊！看來，找回那種感覺的最好方式，就是以後拚命的多製造類似的味道！背靠在床頭的史向野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得咧出了笑紋。

    赤裸的沐子莙一直趴在他的胸口，身上的顫慄才剛剛平息，史向野的手撫摸時，還能在那綢緞般光滑的肌膚上觸到還沒完全消退的細細疙瘩。此刻她揚起臉來，正好看到男人的笑容，忍不住輕聲問道：

    「你又在笑什麼？」

    「呵呵。」史向野乾脆笑出了聲：「我還記得，當年你去給我打早餐的時候，我爬在你的小床上等你回來……」

    「還好意思說！」沐子莙伸手刮他的鼻子：「要不是我那個同屋的舍友正好請假回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求人家……」

    史向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的吻了下，低低的說道：「子莙，幹嗎對我那麼好？當年。」

    沐子莙的臉色，即便是在掛著厚窗簾的臥房內，也可以看出是明顯的紅了。「誰對你好，還不是你主動的……」說著，光滑的身子便要向被子內縮去。

    但男人一把握緊了她的手，滑下身子來，在她的耳朵旁細聲說道：「不會，那天是你在我身邊晃來晃去的好幾回，我這才覺得好像有戲，嘿嘿，才大著膽子下得手……那天那麼多的學生，你不晃，我怎麼能看出你對我有意思。」

    沐子莙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吃吃」的笑著，過了好一陣子，才對著他的胸口悶聲悶氣的回道：「其實，我當年就見過你……我就是你在道觀的時候，經常趴在上面的那棵樹……」

    她說話時的呼吸刺激著史向野胸口的皮膚，其實，男人的胸部也是很敏感的，所以，史向野顧不上探究這個問題，而是翻身壓在她身上，親了她的耳垂一下，說：「你那時候不早就變成人了麼？」

    「不行啊，化是化了，可頭五百年裡，還得每百年做樹二十年，十五年，十年，五年，上次正好是我的十五年做樹的時間，嘻嘻，你師祖那裡最安全，燈下黑，所以我就去哪兒啦！要不就得……哦！你胸口的石頭硌疼我了！」

    「寶貝，我忘記把它摘下了……回頭還得還給兒子，差點忘了……嗯，剛才你怎麼不疼？剛才我也忘記把它摘下來了。」

    「剛才？剛才我別的地方疼……」

    「不是說生完孩子就不會疼了嗎？這樣呢？疼嗎？」

    「你輕點！痛……」

    「對不起，不過寶貝你得放鬆一些，這麼緊張肯定容易搞痛你……來，放鬆一些……」

    「你又來？」

    「嘿嘿……放心，我會輕一點的。痛嗎？」

    「嗯……好像還行……你不是想知道我當初，是怎麼愛上你的嗎？」

    「這個問題是很重要，可現在……哦，我現在顧不上了……疼嗎？」

    「比剛才好像好很多了……你用力吧……沒事的……」

    「……」

    過了1個小時後，2人再次以剛才的姿勢摟抱在一起。史向野的後背又靠在床頭板上，沐子莙又赤裸著爬在他的胸前，不過這時她的髮髻已經全亂了，一頭烏黑的頭髮披散在雪白嫩滑的肩頭。臉上的紅潮還沒褪去。

    史向野舒服的將一隻胳膊墊在自己腦後，輕聲的問：「你是說，列土師祖很早就看出你不是棵普通的樹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反正，他偶爾帶著你到山谷裡面來開小灶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他知道我不是棵普通的樹。可他不說，我就也裝糊塗。一直到……」

    「嗯？幹嗎突然不說了？」

    「一直到那天，你在樹下面聽到列土祖師說你母親去世的消息……你當時是怎麼暈過去的，你自己還有印象嗎？」

    聽到男人半天沒有回答，沐子莙小心翼翼的抬起那張臉，掠開被汗水粘住的髮絲，看著男人低聲的問：「怎麼了？親愛的，我又惹你傷心了？」

    「夫……」史向野長吹出一口氣，取下墊在腦後的手，撫摸起女人潤滑的肩頭：「我只記得我嘔了血，別得就記不起來了。」

    「你當時嘴裡的血不是嘔，是往外噴，噴得我的身上滿是。我那時候就特別的難受……在帶著你回道觀前，列土祖師拍了拍我的腿，說了句：『唉！緣分啊！你明天就去吧，這孩子也得走了！』……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自己這回做樹的時間真的提前3年就結束了……」

    「寶貝你幹嗎？」史向野低頭詫異的問道。

    沐子莙從他的腹部抬起臉來，羞紅著臉說道：「我不想讓你再想那些難受的事，你就好好享受吧！書上都說了，是男人就都喜歡這樣。」說罷，又俯低頭去……

    「寶貝你真好……哦，輕點……」

    午後的陽光從厚厚的窗簾邊縫上灑進來，在床上投影出1條長長的，耀眼的光條。光條穿過凌亂的床單，穿過交織在一起男女的身體，投射到對面的牆上。因為這條耀眼光線的存在，屋子裡別的地方顯得更加的模糊曖mei。

    「我們家的排字歌和『芥蒂石』有關，你是怎麼知道的？」史向野趴著，感覺著身體下的柔軟彈性，嘴裡含糊的問道。

    「那個暑假，我在西藏找到的那卷經筒裡面反正是這麼說的。正好我知道你開學就要到校報到了，就急忙回北京，在校園裡等你。」沐子莙雙手平攤在床上，微微側著臉，風情萬種的斜目瞥著上面男人的那雙眼睛說道。

    「那你幹嗎當時不挑逗，非得浪費那一年多的時間！嗯！」男人說著，狠狠的動了一下。

    女人的黛眉輕輕的皺了一下，嘴張了張，好似無言的喊叫了聲。過了好一陣，她才喘著氣說道：「那不是有心理壓力嘛！因為怕被你誤解，我是別有企圖才和你好……就這樣，一直到我確信我已經被研究所盯上了，怕再沒有機會跟你好了，才厚著臉皮去……哦……」

    男人偏偏在這時候停止了動作，輕輕的用手拍了拍那張美麗的臉，嬉皮笑臉的說：「要不是我聰明，在『芥蒂石』的空間裡大聲報了三代的名字，那位老祖宗還不會出來呢！他不來，我就沒辦法套他的話，說不定到現在還不明白『芥蒂石』跟我家排字歌的關係呢！你夠狠，能瞞我這麼多年！」

    「親愛的……你怎麼停了？」女人的臉上呈現焦急難受的表情：「你那時候那種狀態，把你捲到這件事情裡來，連天界都有傢伙插手的事情，你要捲進來，我還不放心呢！」說著，她乾脆用粉光緻緻的玉臂摟住身上的這個傢伙。

    可她上面那傢伙很壞！偏這種時候他居然分開胳膊，死死的固定住他自己的身子，就是不動！而且，還低聲用責備的口氣說：「那你就忍心看我這麼多年獨守空房？你還有兒子陪，可我的那份孤單呢？」

    沐子莙猛然睜開雙眼，仰面似笑非笑的瞅著男人，奚落道：「就你，獨守空房？孤單？我中間好多次忍不住，來偷偷的看你，光是在這床上可就看見過2個不同的女人呢！史大爺，您的日子可一點也不孤單呢！」說罷，一用真力，將這個目瞪口呆的傢伙壓在自己身下。

    「我這也是正常的需求！」史向野用雙手撐住女人的身體，極力辯解：「你，你就不怕我跟別人結婚？」

    「正常需求？」沐子莙冷笑聲：「你敢跟別人結婚的話，我早就派兒子過來了！還有，你這輩子也別想再看見我！」

    「全是些愚蠢的想法！啊……」一聲悠長的慘叫。

    上午一打發兒子走，史向野就打了電話給非住家保姆於姐，說今晚家裡有事，就不讓她過來幹活了。所以按照原先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和沐子莙怎麼也能happy到天黑吧？結果，才到下午6點鐘，就有人使勁按門鈴。

    很不高興的裹上睡衣去開門。隔著門縫，有名管理處的管理員神色為難的說：「史先生，您樓下的業主剛回家，就向我們投訴白天您家裡搞非法裝修，搞得他們的主臥裡面全是牆灰。」

    史向野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嗯，我也是剛回來，才發現有點問題，正在處理。對了，晚飯後，就8點吧，也別太早，麻煩你叫個修傢俱的師傅上來一趟。我那床腿不知道怎麼搞的，它就斷了2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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