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 13 上班(上) 文 / 愚蠢獵人

    父子團聚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一個多星期就過去了。

    這期間，那家堅立信律師事務所協助著史向野辦完了認領史小明所需的初步手續，單等著審批手續完成後，就可以從公安機關獲得入籍批准，辦理戶口遷入了。不過，來幫史家父子處理這件事的律師改成了一個小伙子，而原先的那位謝洗芝謝律師卻沒來。史小明禮貌的問過那位男律師，結果是被告知：謝律師已經主動申請離職，脫離這家律師事務所了。

    跳槽，這在現代社會，實在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所以，史家父子也都沒把這事太放在心上。

    這天是個星期一，史向野一大早就爬起來給自己和兒子做早餐。真的很早，因為他煮好牛奶的時候，習慣晨練的兒子也才起床。

    「早，兒子。」

    「早，爸爸……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史小明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嚇了一跳。

    史向野呵呵的笑起來：「今天我要去見工去啦！爸爸得上班賺錢養活咱們啊！」

    史小明愣了愣，沒說什麼，逕直的走去廚房幫著把烤好的麵包端出來。

    吃早餐的時候，史向野示意兒子要不要來點咖啡。史小明搖搖頭，並婉轉的說道：

    「老爸，你不要喝那麼多的咖啡好不好？道理你都懂得的。咱們的體質，是不需要喝咖啡提神的……」

    微笑著沒有回答兒子的話，史向野端著自己的咖啡杯走到電視機前，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專心的盯著電視機裡面的財經內容。史小明無奈的搖頭，接著悶聲不響的吃完了早餐，主動的把餐具收到廚房裡去洗。

    「考慮一下上學的事情，兒子。」史向野眼睛盯著電視機裡的內容，說了句。

    史小明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你要是覺得我上學還有必要，那你就安排吧！」

    史向野啞然。

    「爸爸，什麼時候給我上戶口？」史小明從廚房裡出來，擦著手上的水漬。

    史向野笑笑：「你阿成叔叔已經打過招呼了，應該這兩天就可以去辦理。」

    「那，我的新名字怎麼辦？」

    聽兒子這麼一說，史向野才想起來這茬。他笑著將杯子放在電視機頂上，走去書房裡面拿了本《新華字典》出來，對史小明說：

    「我問過你爺爺了，你的輩分是秉字，秉承的秉。上戶口的時候，正好可以用新名字了！」

    翻動了一下字典，他皺起眉頭，又說：「用明字不好，史秉明，叫起來不好聽……我看看……史秉……史秉什麼好呢……」

    史小明看著這位稀里糊塗，滿臉蕩漾著幸福笑容的老爸，又感動又好笑。他走過去指指字典，建議道：「要不，咱們隨便翻一頁？翻到那兒算那兒。」

    史向野連忙點頭，隨手一翻，正好翻到了yu發音的字部分，又皺著眉頭開始看起來：「叫史秉語？史秉玉……不好，太女孩……史秉譽，榮譽的譽好不好？士兵的榮譽……」

    「太不好聽了吧？」史小明滿臉不滿的抗議道：「你沒當過兵，我也不是當兵的，你給我起這麼個名字幹嗎？」

    「成，這個名字留給你當過兵的伯伯用吧！」史向野樂呵呵的說：「他將來的孩子可以用這個名字。」

    想起現在還單身的伯伯史向原，史小明很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老爸：自己兒子的名字還沒有想好，竟然就關心起別人都不知道有沒有的孩子起來了！這位老爸的跑題水平還真不是一般的！

    最終，父子倆關於新名字中最後一個字用什麼，達成了一致的協議：這事留著晚上專門來討論。

    幸福的家庭早餐結束以後，家長史向野就換好西裝打好領帶，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去見自己的新老闆去了！

    等他一走，史小明看看表鑽進綠色∷小說頁後，他先打開那間專門和「你現在還好嗎」交談的聊天室，專心的等了一會兒。大約5分鐘後，對方在聊天室內出現。

    史小明打出一行字：

    我的輩分那個字是秉

    對方稍稍過了一陣後，問道：

    其他的呢？

    史小明聳聳肩膀，回答道：

    他沒說

    對方過了好一陣子才打出一行字：

    不要急，不要專門去問，但你可以不經意的打聽一下。別讓他察覺了！

    當看到對方這段話的時候，史小明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最終，他還是用一句順從的話結束了這次交談：

    好的，我記住了！

    關掉電腦，史小明看著電腦屏幕桌面上的那些文件夾，那都是史向野這些天為了準備新工作專門放在這裡的資料。他看到其中一個文件夾上寫著「個人簡歷」，猶豫了一下便點擊開：

    他看到裡面是史向野這10多年來，在這個城市中的坎坷經歷！從一份月薪1千3百塊的小文員崗位，再到一次次的奔波應聘。差不多用了10年的時間，才將自己的薪水熬到了每個月2萬出頭。期間，已經換過了銷售代表、客戶經理、部門副經理、部門經理、公司副總經理等等崗位，而且還很不幸的換了6家公司。在離開之前那家公司的原因上，總是寫著一句話：因性格不和，與上司發生矛盾。

    史小明的鼻子開始發酸：這就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本來留在某個圈子裡，生活可以過得很好，地位可以很高的男人。他為什麼要這麼活著？難道真的是媽媽說的那樣，他是一個逃避承擔太多責任的人？

    看看他的以往工作業績介紹吧！每一個崗位上，他都做出了優秀的成績，那絕對不是僅僅靠聰明和天賦就能實現的，那其中更多需要的是長期努力跟不懈的責任心！

    他此前最後一個崗位是某家證券公司副總經理，那是4年前，離開的原因和前面的很不一樣：因個人創業計劃的需要。

    接著，簡歷的最後一段是講他自己後來失業2年多的原因：因自己企業倒閉而失業。

    現在，為了自己的兒子，他又去新的公司去面對新的挑戰去了。也許對於他來說，這樣是一種幸福，可他不用！他真的不用！

    以非常少有的衝動，史小明抓起電腦旁的電話，撥通了史向野的手機。

    「嗯？是小明嗎？」開車在路上的史向野應該用的是耳機，所以聲音顯得不是很清晰。

    史小明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大聲說道：「老爸，是我！其實你不用上班去的！咱們有錢！」

    電話裡響起史向野的「哈哈」大笑：「你怎麼忘記了？你那些錢馬上就要還回去了！那是別人的錢，兒子。」

    史小明差點就說出：其實，還回去的那6000萬美金真的不算什麼！現在你兒子手裡還剩下價值5億多美元的資產，光流動資金就有1億多！

    然而，電話聽筒裡偏偏在這個時候發出了「啵嗒、啵嗒」的聲音，這個聲音使得父子倆都沉默下來。這是有人正在用設備從通話系統外部來監聽時才會發出的聲音，這種監聽方式又被稱之為「外聽」，通常都是那些未獲司法部門允許的非法監聽時才會有的！

    「晚上回家再說吧，小明。」史向野大聲說道：「現在正在堵車，你老爸我要和別人比賽鑽車縫啦！」

    放下電話才幾秒種，電腦旁的電話機又開始響起來。史小明拿起話筒，裡面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但緊接著，就有一聲悠長的，彷彿來自某個深淵底層的歎息隱隱的響過，接著，電話就被對方重新掛斷了！

    史小明臉色陰沉的重新上網，再一次進入剛剛的那個聊天室。

    那位「你現在還好嗎」已經等在聊天室內，見史小明一進去，就問：

    你很難受，你想把一切都告訴他，對嗎？

    史小明想了想，慢慢的敲出了一行回答：

    我不想在對他隱瞞什麼，他是我爸爸！

    「你現在還好嗎」在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後，才回答道：

    我答應過你，這些事情完全由你自己來決定，因為你已經到了可以對自己的決定負責的年齡了。但是，有2件事你必須要想清楚：1\把他捲進來，以他現在的狀態，你如何能保證他的安全；2\只要你告訴了他全部的事情，以他的性格，我可以肯定他會主動捲進來的！

    史小明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煩躁，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在那鍵盤上面開始敲打起來：

    是，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等你解決完那些麻煩後，不就可以和我們在一起了嗎？有你在，保護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媽媽

    他打出的這兩個字「媽媽」，讓那邊的「你現在還好嗎」愣了足足有2分多鐘沒有任何反應，最終，聊天室內還是出現了沐子莙的回答：

    你認為他現在還會接受我嗎？如果僅僅是因為我是你的媽媽，他就接受了我，你認為我會開心嗎？兒子。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和他之間有很多事情是說不清楚的！更何況，這次我的事情很麻煩，把他捲進來肯定對他不利。

    史小明飛快的打出一行回答：

    媽媽，我認為是你在逃避，而不是他

    又是足足有2分鐘的毫無反應，直到沐子莙的回答這樣說道：

    剛才，在非法監聽你和他通話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一個信號源。但我沒有追查到具體的位置，但可以肯定就在你們那個城市。兒子，冷靜一些，這次我們的敵人絕不止表面上那麼簡單。我勸你再好好想想：把他捲進來，好嗎？

    史小明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就鬼使神差的打出了一句話，而這句話他在8歲以後就再也沒有說過：

    媽媽，我想你！

    在史小明說出那句話後，聊天室內再沒有任何發言。就這樣，直到過了5分鐘，史小明就眼睜睜的看著沐子莙的賬號，那個「你現在還好嗎」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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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12點一過，那就是《大世界》的大日子了！

    咱們一起加油！新老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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