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四年,愛的抉擇 第四十一章 舊疾 文 / 藍色紫色
第四十一章舊疾
放下手中的書卷,幻吟風起身越過鬼面,大步邁出書房。
穿過精緻曲折的長廊,幻吟風俊美的臉龐凝神詭譎。
幻郇孑的勢力比他想像的還要龐大,在朝中的勢力也足夠堅固,加上一個謀事諸葛孔照的從旁協助,從朝廷到軍隊,他的勢力可以說完全連成了一片緊密的織網,再加上他的情報機構與殺手組織,呵,看來他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啊,幻郇孑果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再加上現在御兒那邊的不確定,他也只能暫時按兵不動,與幻郇孑僵持著。
不過這樣一來,要幻郇孑放手如兒回東園就不太可能了。
難道這麼快就要將那張王牌亮出來嗎?
一夜的寒風,讓紅城的藍色琉璃瓦上,結了層厚厚的霜。
磬夕院內
「阿欠——」幻如凝裹著被子坐在床榻上,打了個噴嚏。
俏挺的鼻子紅通通的,眼眶也微微泛紅,星眸中還閃著點點水光,模樣有些可憐。
「公主,快來喝碗薑湯。」冬梅端著一碗熱薑湯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遞給幻如凝。
幻如凝接過薑湯,淺淺的喝了一口,還有些燙。
「冬梅,好燙!」帶淚的眼可憐兮兮的瞅著冬梅,輕柔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
「要趁熱喝才能去寒的,公主,慢點喝就好了。」冬梅擰著眉哄道,有些心疼,也有些自責。
都怪她不好,昨夜天突然轉涼,她就該為公主多加上一床被子的,否則公主也不至於染上了風寒了。
「嗚……還是好難受啊,冬梅!」幻如凝摸著冰涼卻通紅的鼻子,閃著點點水光的眸子可憐兮兮的望著冬梅。
鼻子有些澀澀的,喉嚨裡也似卡了什麼東西似的,好不舒服啊!
「公主,還是讓奴婢去稟告太子,請御醫來瞧瞧吧!」冬梅擔憂道。
她總覺得只喝些薑湯不抵用,還是御醫看過後開些藥喝了保險。
「不要啦,太子哥哥老喜歡窮緊張,小小的風寒到了太子哥哥的耳朵裡,可就成了不治之症了。」幻如凝皺皺通紅的小臉,說道。
「呸呸呸,公主,以後這話可不能亂說。」冬梅忙打斷道,「而且,太子是關心您。」
幻如凝只是送上一個免費的甜美笑靨,「冬梅和太子哥哥一樣,真愛窮緊張。」
冬梅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心裡卻明白,公主是不想太子責罰她。
幻如凝撲哧一笑,「其實我知道啦,不過我就是不想他擔心嘛,最近太子哥哥已經夠煩了,不想太子哥哥再為我的事擔心了。」
雖然太子哥哥都不說,但她感覺得出來,最近太子哥哥很煩,而且,她總覺得太子哥哥最近的心煩與風哥哥有關。
冬梅聞言,也不再多說,太子最近與逍遙王的關係越來越僵硬,確實是挺心煩的樣子。
幻郇孑坐在書房內,
「殿下,御紡局送來了新的織造,讓他們進來嗎?」海若恭敬的走進書房,道。
「不用了,讓他們直接送到磬夕院去讓公主挑選。」幻郇孑頭也未抬的說道,聲音冷淡極了。
「是!」海若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輕聲將門帶上。
「公主。」一名宮女匆匆走進寢殿,恭敬的欠身。
「什麼事?」冬梅看著了正捧著薑湯喝的幻如凝,開口問道。
「是太子命御紡局的人送來了年底的新織造,請公主挑選。」那名宮女恭敬的回道。
「什麼?」幻如凝困惑的望向冬梅。
在紅城時有聖亦靈為幻如凝處理了這些事,而在卞陽,又有幻吟風幫她挑選了布料,然後直接將新衣裳送到幻如凝那裡,因此她並不知道還有這個環節。
「公主,是年底的制新衣的布料,每年年關將近,暮州就會有一批珍貴的織造上貢,供皇室新年製衣,以趕赴皇家制新年新裝。」冬梅解釋道。
「哦,一定要挑選嗎?」幻如凝蹙了蹙眉。
「是的,公主,一定要選的,因為新年很重要!」冬梅笑著點頭。
「那好吧,讓他們進來吧!」幻如凝很無奈的說。
很快,那名宮女便帶著一名管事模樣的太監進來了。
「下官參見公主。」御紡局的管事恭敬的跪地一拜。
「起來吧!」幻如凝皺了皺鼻子,開口便是濃濃的鼻音。
「謝公主!」管事起身,命人將一箱又一箱的進貢針織錦繡搬送至幻如凝的床前。
「公主,這是最新送來的織造,是今年呈進皇宮的貢品,太子特意要臣先送來讓您挑挑,挑中意就留下,其餘再送去別宮。」
依慣例,織造本來是先往太子處送去的,但今年太子卻直接讓他給抬往公主這兒送。
這雲鳳公主果然是雲中之鳳,雖然現在皇上病重,但是雲鳳公主依然得到太子與逍遙王這兩位權傾天下的男人的厚愛,甚至有傳言,太子與王爺不和的原因是為了雲鳳公主。
雖然傳言不一定真實,不過雲鳳公主在太子與王爺心中的份量可是比珍珠還真,他們自然得更加小心的伺候,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雲鳳公主,可就是同時得罪了兩位權貴男人啊!
「嗯。」幻如凝捧著薑湯裹在被子裡,懶洋洋的應著,看著昂貴精緻的織造,興趣缺缺。
「好麻煩啊!」半響,她終於吐出四個字,卻立即管事侷促不安起來。
「公主,您是不滿意這些織料嗎?」管事緊張的問。
開玩笑,這大神他可得罪不起啊!要是公主沒有一件滿意的,那他這管事也就直接回老家吃自己了!
「好麻煩啊!」幻如凝擰起眉,重複道。
一旁的冬梅已經在掩嘴偷笑了,公主本就有些懶……呃,不,是怕麻煩,這管事碰到公主,多半得急死。
「呃,這……那小人為公主挑選幾件,公主您看意下如何?」擦著冷汗,管事小心翼翼的提議。
「嗯,好啊!」幻如凝不在意的點頭,只要不讓她挑選就好了。
管事立即從箱子裡拿出一匹黃色帶金絲綵鳳的布匹,熱情的介紹,「公主,您看這匹怎麼樣?質地輕盈柔軟不說,這綵鳳更是譽為公主的稱號,很適合公主!」
「嗯。」幻如凝看著那匹布,點頭。
管事後又為幻如凝挑了幾匹布,可是幻如凝卻不怎麼熱衷。
管事見幻如凝不怎麼感興趣的模樣,有些急了,這可怎麼辦?要是公主不滿意,就等於太子不滿意,太子不滿意,那他就麻煩了。
「管事,有沒有紫色的布匹?」冬梅好心的為那名管事解圍。
「有,有。」管事忙不迭的點頭,不忘感激的朝冬梅點了點頭,拿出幾匹紫色的布匹。
也許是顏色比較滿意,又或許是幻如凝覺得再挑下去有些麻煩,接下來管事拿出的幾匹紫色布匹幻如凝都點頭留下了。
「好了,就這幾匹吧,晚些風哥哥應該會要送些衣料過來的!」她懶懶地說著,打斷管事繼續推薦的舉動。
依她對風哥哥的瞭解,過些日子,風哥哥一定會送些新衣裳過來的。
而且,她本來就不缺衣料,加上這挺麻煩的,她不喜歡,不過這是紅城的規矩,她無意破壞。
還是懷念在卞陽時的日子,輕鬆悠閒!
「是的,那小人告退!」管事也終於舒了口氣,背上早已是一片汗濕。
原來面對雲鳳公主竟然比面對太子還要來得恐怖。
不過,公主口中的風哥哥應該就是逍遙王吧!難道逍遙王還會給公主送來衣裳?
「阿欠!」幻如凝淡淡的點了點頭,皺皺通紅的鼻子,又打了個噴嚏,眼中閃中點點淚光。
嗚……好難受啊!
「呼——」好冷啊!慕容御熙打開房門,一陣寒意立即襲面而來。
當慕容御熙踏出房間時,發現院子裡的下人皆以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她,像是恐懼,又像是憎恨?
沒錯,真的是憎恨!她是做了什麼事不成?讓他們一夕之間竟用憎恨的眼神看她?
見到她看向他們,又忙不迭的調開視線,顯得很慌亂。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她隨意抓了個丫鬟問道。
「回小姐話,沒……沒發生什麼事!」丫鬟驚懼的回道,因為緊張而有些結巴。
「還說沒發生什麼事,沒發生什麼事,你們會這麼怪?快說,還是你要吃一顆講真話的藥才肯說?」慕容御熙瞇起美目,威脅道。
他們當她是白癡嗎?還是以為她沒有長眼睛?
「小姐饒命啊,奴婢說就是,奴婢說就是了。」那名丫鬟立即慘白了一張臉,哀求。
慕容御熙微微擰眉,她的藥有這麼可怕嗎?她至於嚇成這樣?
原來是小雪竟然被人姦殺了,今早在井邊發現了她的屍體。慕容御熙怔怔的立在原地,連那丫鬟什麼時候嚇跑了都不知道。
小雪?不就是昨天伺候她的那個單純的傻丫頭?她竟然被人姦殺了?怎麼會這樣?
等等,剛才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充滿著恐懼與憎恨,難道他們以為是她做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剛才那名丫鬟聽到藥是恐懼的神情,藥?
她突然想起,昨天她給小雪吃了一顆合歡散,臉色陡然一白,他們認為是她的藥導致小雪死的?
不可能啊,她的藥……
「慕容小姐,請問您找小人是有什麼吩咐?」總管恭敬有禮的問,但神情卻顯得極為冷漠。
「總管,我聽說小雪被人姦殺了,這是怎麼回事?」慕容御熙沒有察覺他的冷淡,急急的問道。
「慕容小姐,這件事王爺已經吩咐不要追查下去,請您放心。」總管冷漠的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慕容御熙危險的瞇起鳳目,這才察覺他眼裡的輕蔑。
難道他們都認為這是她害的?
「下人沒有什麼意思,慕容小姐多心了。」總管僅是飽含深思的看了她一眼,冷淡道。
沒有什麼意思?他在騙鬼嗎?怒火襲上慕容御熙的心頭,她冷冽了美目。
不過,他剛才說風已經吩咐不要追查下去,難道風也懷疑是她嗎?風也是這麼想的嗎?
想到這,慕容御熙心底閃過絲慌亂,別人怎麼想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在乎風對她的看法啊。
「風,風!」慕容御熙提著裙擺急急的奔跑在長廊上,衝進幻吟風的書房。
「怎麼了?」幻吟風從書卷裡抬起眼望向她,薄唇微揚,輕問,俊臉上始終掛著抹溫淡的笑容。
「風,小雪被人姦殺,你是不是也懷疑是我害?」她急急的問,然後不等他開口又急急的解釋,「我雖然昨天是給小雪吃了合歡散,可是……」
「不會。」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幻吟風打斷,而他的臉上依舊是淡然的神情。
慕容御熙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他不會懷疑她。
「可是你下令說不要追查下去。」她委屈的望著他。
「因為我懷疑府裡出了內鬼,所以才這麼說的。」幻吟風好脾氣的解釋道。
「府裡出了內鬼?」慕容御熙狐疑的望著幻吟風,眼底閃過困惑。
「王府戒備森嚴,那名叫小雪的丫鬟是怎麼被人姦殺而不驚動侍衛的?這說明那個人對王府的地形十分熟悉,而且,對王爺的侍衛分佈與更換時間都掌握得十分清楚。」幻吟風不慍不火的回道,只是眼底飛快閃過絲冷冽。
「那麼你故意讓府裡的人誤會是我……」
「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幻吟風耐著性子,淡淡的為她解惑。
「原來是這樣。」慕容御熙不禁鬆了一口氣。
「抱歉,御兒,讓你受到這種委屈,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下令追查兇手,還你清白。」幻吟風道歉,口氣仍是溫溫淡淡。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是這麼在意這種虛名的人。」慕容御熙笑瞇瞇的揮揮手,道。
她在意的是他對她的想法!慕容御熙在心底補充道。
「謝謝你,御兒。」幻吟風薄抿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低垂的暗眸中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異樣光亮。
幻如凝染上風寒的事當夜還是被幻郇孑知道了,因為夜裡幻如凝突然發起了高燒。
看著床上幻如凝因高燒而不正常緋紅的小臉,幻郇孑氣怒得幾乎想扭斷冬梅的脖子。
揚起大掌就欲朝冬梅的臉上揮下,可舉在半空中半響也未見落下。
如兒之所以不讓報,恐怕也是不想他懲罰冬梅,若是如兒醒來見到冬梅臉上的傷痕,她看了定會不舒坦的。
隱忍良久,他才將高揚的手放下。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即使是在這樣盛怒的情況下,他仍是無法抑制自己先以如兒的喜怒哀樂為先。
「公主病了你怎麼可以不報?公主任性,你也不知輕重嗎?」因隱忍而緊握成拳的手顫抖著,怒火從他的牙縫裡擠出。
「奴婢知罪,請太子責罰。」冬梅也後悔極了,早上就不該聽公主的話,應該去通報太子的。
「要是公主出了事,本宮拿你試問!」幻郇孑緊瞇著黑眸咬牙切齒的怒道,俊臉上青筋抽動。
「是。」冬梅愧疚的低垂著臉。
如果公主真的因此出了事,不用太子來責罰她,她也會以死謝罪的。
「太子哥哥……」突然,細若蚊鳴的呼喚自幻郇孑身後傳來。
「如兒,你醒了?」幻郇孑立即回頭,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望著幻如凝,輕聲問道。
「太子……哥哥……」而幻如凝卻仍緊閉著雙眸,但輕柔的嗓音斷斷續續自她的唇間溢出。
幻郇孑這才發現,她根本沒醒,她是在說夢話。
「海若,御醫呢?怎麼還沒有來?」幻郇孑立即又陰沉了眼,臉色冷凝的怒吼。
「回殿下,已經去請了,很快就會到了。」海若聲音微顫的回道。
太子殿下最重視的雲鳳公主在自己的保護下出了狀況,也難怪殿下會如此盛怒。
終於,在海若心驚膽戰的等待中,趙御醫背著醫箱氣喘吁吁的趕到了磬夕院。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趙御醫恭敬的行了個禮。
「還不來給公主把脈。」幻郇孑衝著他怒吼。
「是,是!」趙御醫心下一顫,立即跑了過來。
這太子宮怎麼就與他如此有緣?三天兩頭都往這兒跑。不過,這會兒病人由太子殿下換成雲鳳公主還真是令他不習慣。
然後在一雙鷹一般犀利的雙眸的注視下,趙御醫顫顫巍巍的握住幻如凝裹露在被子外的纖細玉腕。
「太子,公主是受了風寒,應該是昨夜天氣陡然轉寒,加上公主的身子又因舊疾而比較虛弱,因此才會引起高燒。」為幻如凝把脈診斷了一會兒,趙御醫起身恭敬道。
「等等,你剛說什麼?舊疾?」幻郇孑陡然打斷趙御醫的話,眉宇緊緊的蹙起。
「是的,依公主的脈象看,公主在多年前應該曾受過風寒,因此體質比較虛弱。」趙御醫根實稟報。
「多年前受過風寒?」幻吟風俊美的臉龐滿佈陰霾,一雙濃密修長的劍眉擰得死緊。
為什麼這件事他一點兒也不知道?
「公主需要多久才能退燒?」壓制著滿腔的怒火,他陰沉的問。
「微臣這就給公主開個方子,讓公主服下,然後多加兩床被子熱一夜,發發汗,明日就可以退燒了。不過,最好是有人在旁邊看著,否則公主半夜因為熱而踢了被子,風寒加深恐怕就會轉成嚴重的病了。」趙御醫心驚的回道。
「嗯,海若,跟著趙御醫去拿藥,熬好了送來。」幻郇孑頭也不回的冷聲吩咐。
「是。」海若恭敬的領命,隨著趙御醫一同離開。
「殿下,冬梅會守在公主身邊,不會再讓公主受風寒了。」冬梅依舊跪在地上。
「不用了,你退下吧,今夜本宮親自守在如兒身邊。」現在對誰他都不放心,他只相信他自己。
「是。」垂下臉,冬梅恭敬而黯然的退出宮殿。
「影,去查查雲鳳公主多年前的風寒舊疾是怎麼回事。」幻吟風深邃的眼眸直瞅著幻如凝睡顏,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是。」一道暗影掠現,恭敬跪地,領命,又倏地消失。
不久,海若便端著藥過來了,幻郇孑在海若驚震的目光中,毫不猶豫的飲下藥,以口度給幻如凝喝下,直到整碗藥都喝盡,便揮退了海若,靜靜的坐在床邊,獨自留在幻如凝身邊。
果然,到了半夜幻如凝便因為熱而開始踢被子。
「嗚……」幻如凝不安的扭動著身子,胡亂的踢打著被子。
「如兒,乖,你必須要熱一熱,發了汗才能退燒,忍一忍好嗎?」幻郇孑撫摩著她滾燙的容顏,柔聲在她耳旁輕聲哄著,眸裡閃著憐惜、自責與痛苦。
這兩日若非他只顧著與幻吟風鬥氣,也不會忽視了如兒的健康,以致如兒染了風寒。
他寧願現在躺在這裡的是他,也不願意如兒受這份苦,看著她這樣的難過,他的心更痛啊!
許是感受到幻郇孑的沉痛,幻如凝漸漸安靜下來。
可是沒多久,她再次不安的在被子下掙扎起來。
幻郇孑幾次為她重新壓好被子,沒一會兒又被踢開。
幻郇孑微微擰眉,看著幻如凝因熱而掙扎的模樣,凝思良久,倏地褪下鞋子,合衣探入被子裡,緊緊的將幻如凝抱在懷裡,鐵一般的雙臂緊緊禁錮住她的身子,雙腿緊緊夾住她的,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他的身體裡。
隨後,幻如凝也掙扎了幾下,不過都無法撼動他半分,便終於安靜的躺在幻郇孑的懷裡,沉沉的睡去了。
看著她安穩的睡去,幻郇孑這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不久也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