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3章 收穫 文 / 左右仙人掌
外面還是陽光明媚，鳥鳴啾啾，一派金秋時節的好風光。一進到廢棄的礦井，立刻充滿了陰森的氣息，嗚嗚的陰風四處遊蕩。
「此處前行第一個拐角左轉，然後在第二個拐角右轉……」吳起右手從懷裡掏出一張黑不溜秋的圖紙，上面畫滿了橫七豎八的曲線，左手早就彈出了一朵火花，懸浮在圖紙上方，對比著礦井內的道路。
通道雜亂地堆著潮濕的泥土和石塊，地面上泥濘不堪，不時有窪著水的小泥坑，搞得吳起身上一會兒就濺滿了泥水，髒得一塌糊塗。雖然礦井裡頭鬼氣森森，不過據說遊戲裡頭沒什麼鬼物出現，這倒是讓人放心了許多。
只是聽說而已。
順著蜿蜒的礦井通道，吳起一腳高一腳低地，終於來到了廢棄礦井的最底部，據說已經被採完的礦脈的盡頭，多少總會有些余礦留下的。
這個礦井的外頭都是怪石古樹，長著高大的雜草，要不是有地圖，恐怕還很難找到。據說這斷山丘以及外頭被稱做「長平坡」的空地當年曾經發生大規模的交戰，死傷數百萬軍人，怨氣沖天，血流成河……這種環境下的礦物，最容易沾染煞氣，極有可能會產生黑煞鐵。
不過當年採礦的時候，誰管你是白煞鐵，黑煞鐵，反正要沒識貨的，採到鐵就統統扔進礦爐當中冶煉。
在火光的照明下，面前的石頭牆壁滿是窟窿，甚至有些地方佈滿了鮮嫩的青苔。吳起朝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拿氣鐵鍬狠狠地超石壁上砍去。
「叮咚」一道凝練的銀色光芒從鐵鍬的鐵頭上閃現，火光迸射地敲擊在石頭上，銀色光芒以敲擊點為中心，四面蔓延了開來，也就是臉盆大小的範圍，然後就消逝了去。這小塊地方的石頭轟然破碎，掉落了一地。
「嘿嘿……」吳起自得地笑了兩聲，寂靜的坑道當中加上這兩笑聲的迴盪，更顯得陰冷，夾雜著坑道當中滴答的滴水的聲音，要不是膽子大的人還真會有些受不了。
一陣冷風嗚地從拐角刮過，迴盪著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吳起看著滿地的碎石塊頗為得意，這法力就是比所謂的真氣來得高明，這鋤下去的威力就像小說裡頭看的一樣，威力十足，要是打架的石頭隨便拿個尖銳物事，灌上法力，那還不隨便就能把人搞死。
這遊戲裡頭的身體也是脆弱的很，對普通人來說，拿塊板磚對後腦來那麼幾下，雖然比現實要強健，但也是立刻嗝屁。不過無論是npc或者是玩家，都是會幾下子的，說起來容易，真幹起來也沒那麼簡單了。
吳起仔細看了下地面的碎石，搖了搖頭，又狠狠地往石壁上來那麼幾下。空曠的礦井當中迴盪著叮咚、呼啦的敲打聲和石頭迸落的聲音。
「您發現了黃金礦∼∼啦啦∼」
「恭喜啊∼恭喜啊∼您發現了黑煞鐵∼∼∼啦啦∼」
「玄鐵二三塊∼∼哦哦∼」
「……」
吳起哼著小曲，將以前遊戲裡頭採礦可能會發出的提示加上調調，自我陶醉地欣賞著。在五音不全的調子配合下，手上的鐵鍬揮動得更勤快了，逐漸地散落一地的碎石，石壁往裡頭凹進了一大塊，竟是硬生生地被鑿出了一個大洞，唯一遺憾的是，鐵礦有一些，黑煞鐵還沒有發現。
在來之前，吳起自然是惡補了一下各種鐵礦的辨認知識，黑煞鐵就不用補了，「鬥牛訣」當中不但有煉製鎮妖塔的方法、材料，當然也有辨認這些材料的方法，儘管是簡化版需要的替代材料。
耀眼的火光突然在鐵鍬和石壁敲擊的地方迸射了出來，一陣大力沿著鐵鍬震得吳起雙手一陣麻木，不由得兩手一鬆，鐵鍬脫手而出，落到了背後去了。
吳起驚訝地叫了一聲，一直懸浮在頭頂的銀白色火光漂浮到了面前這塊堅硬地石壁前，照得一片通亮：「這是勞么子玩意，怎麼這麼堅固，難道是……」
**的笑容在吳起臉上浮現了出來，按照自己剛才的力度，能頂得住鐵鍬這麼一下的，難道真的挖到了什麼好東西？
從坑窪的石壁上頭顯露出臉盆大小的平整的牆面，在銀色光芒的照耀下，顯得甚是光滑，表面閃爍著赤紅色的妖異顏色，極其淒厲的氣息撲面而來，似乎有陣陣的哀號。
吳起蹬蹬連退幾步，晃了晃腦袋，剛才只覺得有一陣眩暈，真他媽的奇怪。這倒是有些不尋常，要說比武力，吳起現在的**水平也就相當個絕代武林高手，但要是比抗邪的能力，那不是普通高手能夠比擬的了。
「鬥牛訣」的極其特殊的能力就是驅邪、收妖、鎮妖，安定心神那是無與倫比的。這塊赤紅色的牆面這麼邪門，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塊牆壁夠妖……
「瓦咧，黑煞鐵的頂級材料，天煞血殺晶……大發了，竟然找到正版的材料！」吳起定了定神，再仔細一琢磨對比，赫然發現這塊牆面的材料是正宗的鎮妖塔需要的東西，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滿大的樣子，難道真的是人品大爆發。
嗚嗚的詭異氣息似乎從天煞血殺晶不斷湧了出來，好像有無數的猙獰鬼臉從中浮現，又極快的變換著縮回去冒出來。
「叮咚叮咚……」吳起飛快地撿起鐵鍬，在四面的石壁上來回鑿動。一大片的紅色晶石表面不斷地顯露了出來，吳起興奮地下鍬的力道更足了，嘴裡不由自主地嚷嚷：「好東西東西，這下子起碼可以搞個進化版的鎮妖塔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正宗的鎮妖塔需要的材料是極其苛刻的，所以在「鬥牛訣」當中也有相應的記載，可以在條件不足的情況下採用其他的材料進行替代。不過看替代材料的好壞，一共有幾個檔次，除正宗的外，還可以有一次性使用版的，就是用一次就廢的那中，還可以有多次使用版的，簡化長期使用版。當然還有一種是在其他材料不足的情況下，但用其他的頂級替代材料，可以煉製出進化版的，雖然剛開始的質量會差點，但卻可以長期使用，而且隨著持有人的不斷煉製、錘煉，最終可以進化至正宗版本，只不過比較耗費時間而已。
但對於吳起來說，其他的沒有，時間倒是不少。
礦井當中一直是一片漆黑，狂性大發的吳起不知道輪了多少鍬，終於把這塊巨大的「天煞血殺晶」的四周完全鑿開。赤紅色的晶石隨著最後的石壁的坍塌，轟然落到了地上，足足有數個平方大米。
吳起一把撲在了晶石上頭，跟一條大蠕蟲一般在上頭蹭來蹭去，絲毫不顧上頭一片骯髒的泥土很快就把全勝弄得湯水淋漓，歡快的笑聲在坑道當中迴盪。
陰森的冷風依舊在礦井當中呼嘯，似乎有瞳瞳鬼影晃動，跟這笑聲顯得極其不協調。
「怎麼弄回去呢？」這塊數千斤重的寶貝就在吳起眼前，吳起拼了老命，儘管體格已經過法力錘煉，但最多只能推動一下。
一陣沉悶的鼓聲沿著坑道傳來，無數沙石簌簌而下，驚醒了正在苦惱的吳起。
雄渾的戰鼓聲一波一波隆隆傳來，聲浪將把這坑道填充地滿滿的。「打仗？」吳起看了看明顯是豆腐工程的坑道，有點醒悟過來。
悄悄在礦井洞口前面的灌木叢當中探探腦袋，四下張望，長平坡上赫然擺列著陣容整齊的兩方大陣，東西兩邊各自無數旌旗飄舞，刀光閃爍。
西邊「宋」「趙」的旗幟隨風烈烈，東邊卻是從自家門前經過的李玄的軍隊了。
「日，不是都退兵了，怎麼這會兒又打起來了。」吳起才不會有絲毫的國家觀念，不管是系統自己演化的國家，或者是玩家建立的國家，對自己都不會有半點的歸屬感：「他們在這打起來可不好辦，我這石頭怎麼搬回去呢？」
這洞口居高臨下，離戰場卻不是很遠，倒是個非常隱蔽的觀戰場所。
「李將軍，再往前行十里，遍是我大宋的地界，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對面銀盔陰甲的小將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哼哼，我大唐清河前日遭到一群卑劣的山賊偷襲，本將正是帶兵巡邏來著。不知道趙將軍這又是要到哪裡去，這長平坡可是我大唐領土。嘿，不知道趙將軍又該如何解釋，莫非你這數萬大軍是出來露營的。」李玄話中有話。
趙姓小將匝了匝舌：「本將也是出來巡視，那前幾日不曉得哪來蠻狗也燒殺我大宋子民。不過李將軍這話卻又差了，本將所在位置正是大宋領土，嘿嘿，若是再往前一步，自然是大唐領土，不過本將又哪會不知此處疆域劃分。」
中年白袍李玄為之一愕，倒是沒想到這趙將竟然這般伶牙俐齒，不過轉眼哈哈大笑了起來：「好極，我宋唐兩國歷來交好。今日本將有幸遇見趙無極將軍，不如派數十兵將切磋一下，不知道趙將軍有沒有膽量。這樣吧，輸的遍先退兵如何。」
兩人自知道說是沒什麼好說的，打卻有不便打，卻又不甘心示弱，也都同意了這般比試的方法。那趙將卻也知道，儘管己方人多，偏偏沒幾個強將，雖然對方人少，但李玄的威名卻也是知道的，真要強幹上也未必真能討好。各自都是一般心思，若不能全殲對方，開打沒有絲毫的意義。
時下正是夕陽西下，萬道黃光灑落長平坡，青草淒淒，樹木搖曳，一陣肅殺的氣息在兩軍對壘之中碰撞激盪。
「好極，便各出百人，每十人一隊，十場比戰，勝多者勝。」
不曉得這是不是戰爭的常規打法之一，只見李玄和趙無極各自一揮手，從自家隊列中飛快奔跑蹦跳出十人，一陣吶喊，朝戰場之中衝殺了過去。
兩隊戰鼓隆隆響起，「殺、殺、殺……」唐軍之中整齊劃一的吶喊氣勢逼人，讓趙無極臉色為之一變，喃喃自語：「莫非是惡人軍！」若是李玄直屬的惡人軍，那此次比賽可就要麻煩了。
戰場之上的二十人騰挪跌宕，刀氣縱橫，竟然都是武林高手的，又有軍隊之中的戰陣配合，二三人相互掩殺，勇往直前，身後卻有戰友連環相互……
數聲慘叫傳來，只見宋軍十人已然殞身在戰場之上，而唐軍十人身上透出淒厲血氣，拿著手上染血的刀在舌尖舔舔，恍如修羅再世，竟然無一折損。
吳起看得驚心動魄，原來如此打仗，再看去又見從屍身上隱約有幾道黑氣飄起，沒入大地之中：「鬼魂嗎？」
趙無極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招來邊上一將，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宋軍之中不多時又飛速奔馳出十名士兵，不過這回手上兵器不再是制式的大刀，而是棍、槍、劍、刀，樣樣俱有。
一壯漢揮舞亮銅鐵棍上下翻飛，隱約有赤色光芒閃過。一唐兵大刀響起清脆的聲音，竟然折斷當場，銅棍呼嘯而落，唐兵腦漿迸裂，紅白紛飛。吳起看得分明，那士兵屍身上竟然飄起的不是黑氣，而是面容猙獰，腦漿迸裂的模樣，依舊是生前持刀打扮的虛影，飄飄蕩蕩竟然朝著礦井口飄來。
而戰場中依舊刀光劍影，竟然連李玄都似乎沒有看到這虛影。
這凶殘的兵魂嘴裡似乎發出歷嘯，轉眼就來到了吳起藏身的地方。吳起大為緊張，心裡直兀自怒罵：「娘西匹，這不是要害老子被發現嘛！」不過在看看兩大將的神色，似乎對這種東西是看不見的，方才有些寬心下來。
手中悄悄捏動法訣，吳起手掌泛起微微的黃光，化做無數條繩索轉眼就將要飄身進洞的兵魂束縛住，凝成黑煙困在手掌之中，還兀自掙扎、似乎昂天長嘯，還真有幾分鬼影瞳瞳的意思。
戰場上最終以宋兵的敗陣而大軍退去，李玄看著宋軍退卻的方向冷哼了一聲，轉身也帶領大軍離開，倒也沒有越過長平坡中間的疆域線。
吳起這才寬下心來，看來沒有被發現，再看看手心，已經凝聚了九團強烈的兵魂，俱都是在爭殺當中死去的士兵魂魄。其餘若的鬼魂都沒入大地當中，唯有這九個凶悍的鬼魂不知道怎麼回事偏偏要往這礦井來。
如玻璃珠大小的黑煙凝聚的小球在吳起手掌中來回翻動，似乎竭力想掙脫吳起手中黃光的束縛，偏偏又沒有辦法。
說起來，吳起的「鬥牛訣」正是這類鬼物的剋星。
「破軍」可以看透一切邪魔外道，只不過吳起現在的水平卻只能看到一些膚淺的東西。
「巨門」正是剛才吳起所使用的，吸收困住這些妖物的能力。
「貪狼」卻是折磨摧殘妖物的各種手段了，卻是以妖物內心**為主，造出的幻象。
「七殺」乃是殺伐毀滅之術。
「天刑」乃是各種外在刑罰之術，目前吳起能發動的也就是雷、火、水三樣。
「廉貞」卻是正氣鎮壓之法訣。
統帥的「鬥牛」則是總樞紐，這也是吳起想煉製「鎮妖塔」的原因。只有鎮妖塔煉製出來，才能將這鬥牛訣的威力完全的發揮出來，不然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雖然能分別使用一些法術出來，不但次數有限，威力也是大大不足。
「小樣，再讓你鬧！」吳起看著手中九團兵魂，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都往這礦井中跑呢？忽然又明白過來了：「難道是那天煞血殺晶的緣故。」
不過收到這幾團兵魂，卻也有大用。凡是殺氣沖天，窮凶極惡之人，如果死後怨氣不消，死後魂魄凝聚，假以時日吸取足夠的元氣，也是能夠顯現實體害人的，更有厲害的還會回復生前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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