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單對單 文 / 迷路的小貓
「謝天香？」東方耀望著那個站在不遠處的女子，又看了一眼此刻完全呆住的南宮銘。
那一日紅煙館中的場景再度浮現在眼前，那時候因為南宮銘的癡傻，東方耀還在心中對他產生了懷疑。
彭！只顧著低頭跟南宮廷芳說話的林鈺一鼻子撞到了南宮銘的肩膀上，一股酸疼之感襲上面部。
「哥，你幹什麼？咦？那個女人是誰？」南宮廷芳此刻也發現了自己表哥的一反常態，瞧得南宮銘的一雙星眸牢牢鎖住前方的女子，一股強烈的好奇之感由然而生。想不到一向冷靜機智的表哥居然也有這樣好似癡呆的時候。
「哥，你還要楞到什麼時候？」……
謝天香似乎也發現了林鈺幾人，見到南宮銘呆呆的望著她，薄薄的櫻唇輕啟，對著南宮銘一笑，又用眼睛看了看蹲在地上捂著鼻子的林鈺，轉身走開消失在街頭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小銘，今天傍晚時你為何如此失態？莫非你和那謝天香……？」林鈺輕酌杯中淡酒，對著一旁的南宮銘發問。
此刻的眾人圍坐在南宮銘所住的四合小院裡把酒言歡，今日的考試雖然異常艱難，不過好在林鈺和南宮銘都順利的進入了下一輪。只不過因為明天還有更為重要的策論考試，故而幾人只是淺飲度數極低的糯米酒，高聲談論著今日的所聞所感。
「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紅煙館坐落的柳絮巷距離此處並不遠，如今已是入夜時分，絲竹曲調之聲隱約飄入了眾人的耳朵。
「小銘可是想去逛逛那紅煙館？哎喲！」東方耀剛想借此調笑南宮銘幾句便被南宮廷芳在桌下狠狠的踩了一腳。
「小銘，那位姑娘的來歷甚是神秘，我理解你的心情，一見鍾情的事情確實時常發生，不過，我勸你還是一切等科考結束再說。」林鈺不忍南宮銘難過，故而也就把以前曾與謝天香有所交集的事情隱瞞下來，只是以神秘二字帶過。
「哥，你真的對那位姑娘這麼傾心？」南宮廷芳眨了眨那雙明亮的杏眼，臉上充滿了好奇。
「嗯。」南宮銘輕輕點頭將杯中米酒一飲而盡，在場的幾位誰也不曾想到，一向冷靜的南宮銘在一提到那位青樓姑娘時，竟會變成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
「想不到哥哥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是那位姑娘身在風月場，家裡那邊肯定會有微詞的。」南宮廷芳看到自己的表哥如此模樣，生怕影響到明天的考試。
「一見傾心，嗯，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等等，林鈺你剛才說一見傾心你可以理解？說！你跟誰一見傾心了？」
「哎喲！廷芳，你輕點！」林鈺還未有解釋的機會，左臂便被南宮廷芳的春蔥柔荑狠命擰了起來。
「兄弟啊，你這輩子算是……唉。」東方耀揉著自己的腳掌，一邊為滿臉痛苦的林鈺暗自惋惜……
除卻吳大壯還在留戀桌上的食物外，眾人吃了一些東西後均覺睏倦，便各自告別回去休息。
「林鈺，明天還有考試，我本不該問你這個問題，不過廷芳對你的心意，我想你也知道。」南宮銘許是今晚悶酒喝的有些多，待得林鈺告辭之時，將他拉到一旁。
林鈺未曾想到南宮銘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南宮廷芳跟他也算是青梅竹馬，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確實在林鈺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只不過，在經歷了那場痛苦的初戀之後，林鈺的心也隨之暗淡下去，他並不是一個特別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如今被南宮銘突然問起，心下猛然閃過曾經的種種經歷。
「廷芳，我喜歡嗎……」
「陛下，這是奴才吩咐御膳房專門燉的燕窩冰梨羹，正好為您消消暑。」齊總管親身盛好一碗放在明軒皇帝的書桌之上。
「褚卿白日裡辛苦，齊總管也給他盛上一碗。」明軒皇帝微閉著雙目，一旁的兩位宮女持著兩根兩丈長的孔雀團扇為其輕輕扇著涼風，另一位宮女在其背後輕輕捏著肩膀。
此處是明軒皇帝的御書房，平日裡明軒皇帝倒是十分喜歡在這裡召見臣子，畢竟這裡不像乾清大殿需要注意九五之尊的威嚴和儀仗。
「褚尚書請。」齊總管將燕窩羹放到褚光豪下首的桌子上，眼中充滿了和善之意。
「多謝陛下，多謝齊總管。」褚光豪連忙躬身站起，對著明軒皇帝行禮完後，轉身對著齊總管微微抱拳。
「呵呵，褚卿，今日的武舉，你可有什麼看法？」明軒皇帝睜開眼睛，一雙虎目緊緊盯著殿下的褚光豪。
「陛下，褚尚書，奴才告退。」齊總管對著殿內其他僕人使了一下眼色，眾人趕忙躬身退到齊總管的身後。
「陛下，以臣之見，這一屆武舉的貢士們確實比上一屆出色，光是今天擂台之上的激烈程度，便可見一斑。」褚光豪抬起頭，正視明軒皇帝。
「嗯，朕也以為如此，不光是民間武勇之人頗多，想不到武林之中也是派出幾位青年俊才。呵呵，除卻那八位以外，剩下的貢士和國子監生你為朕擬一個派駐單，待朕過目後送交吏部吧。」
明軒皇帝伸了個懶腰，心中卻是分外明亮，今年的武舉雖然依舊淘汰了很多青年勇士，不過這僅僅是因為對手太過優秀，並不是說這些遭到淘汰的青年不具備報國的能力。
他早在心中打定主意，這些貢士和國子監生一定要放到合適的位置好好磨練，眼下混沌大陸雖是表面平靜，但身為天子的他卻隱約有種即將風起的感覺。
「謹遵陛下皇命。」褚光豪再次躬身行禮，點頭稱是。
「呵呵，褚卿為我左膀右臂，如今又不是在朝上，不必如此多禮。」明軒皇帝擺了擺手，滿臉笑意。對於這位兩朝元老，明軒皇帝倒是頗為器重。
「對了，明日的策論考試，筆試部分就免了吧。先讓他們捉對廝殺，可選任何武器，但不許出現死亡。再然後，允他們各帶三百禁軍進行行軍對決，最後勝者定為狀元。」
「嗯？如此甚好，臣遵命。」褚光豪心中頗為吃驚，想不到明軒皇帝居然要一改往日的規矩而定出如此考較內容。
按照規矩，最後一場策論完全是以筆試來定勝負的，不過這樣的結果便是有些狀元郎在今後的軍旅生涯中並不是一鳴驚人，畢竟停留在紙上的東西跟實際的戰場還是有差距的。
如今不知是明軒皇帝突發奇想，還是心中早有計量。不過天子是殿試的主考官，考題也確實該他來選出。
但這樣幾乎完全是的單對單考較，卻有些讓人匪夷所思，這哪裡是在選武狀元，明明是要挑出最為合格的軍士才對！
「嗯，時候不早，褚卿也早些歇息吧。」明軒皇帝再次將雙眼閉上，至於那擺在桌上的燕窩冰梨羹卻是一眼未看。
「臣告退。」褚光豪輕輕退出御書房，順手帶上了房門。
「四皇哥啊，你在朝中盤根錯節我又豈會不知。若是動用朝中力量難免不會傳到你的耳朵裡。這一次，我便借此好好歷練一下這些雛兒。不過，也只有初生的牛犢才不怕老虎啊。」……
第二日，天都城南的禁軍校場分外熱鬧，一隊著金甲持長槍的騎士當先開道。其後，兩百位虎豹營的軍士為隊伍正中的天子龍攆保駕護航。在那幾乎是用黃金打造的寬大龍攆後面，太監、宮女不下千人。
這樣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行在路上，怕是想不被注意都不成了。除此之外，禁軍早已將方圓十里之內圍的水洩不通，這樣緊張的氣氛之下，若是不知原因，以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人怕也不在少數。
根據明軒皇帝的皇命，今日的殿試地點不在瑞龍大殿，而是繼續在禁軍校場。
只不過因為考試內容的不同，那臨時為天子以及百官搭建的觀禮台已派不上用場。原因無他，今日的這八位勇者除卻要在方圓十里的校場東側進行放對兒廝殺，還要在最東邊的一片小丘地帶領兵互閥。
這樣的考較內容不僅讓昨晚挑燈苦讀的八位青年頗為吃驚，連帶著消息一放出本以為無法一觀狀元郎風采的眾百姓也跟著跑了過來。
在禁軍的嚴格盤查之下，也終於有將近一千位百姓被再次放進校場之中。不過這無形中也加大了禁軍和廠衛們的護衛難度。但是沒有辦法，職責所在，每個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以保證天子的安全以及見證這大乾武狀元的降臨。
「林鈺，昨晚睡的可好？」南宮銘驅馬行到林鈺一旁張口問道，觀其略微發黑的眼圈，可想而知南宮銘似乎休息的並不好。
「呵呵，小銘，昨晚我都要睡了，才收到廠衛來人的通知要更改考試內容，哪裡能休息的好呀。不過小銘你擅自離開自己的位置合適嗎？」林鈺哈哈一笑張口說道。
昨晚的林鈺確實並未好好安歇，除卻要思量今日的考試，還有南宮銘臨別前說的那句關於南宮廷芳的話……
依照規矩，凡被淘汰的武舉貢士將被臨時編入禁軍之列，協助禁軍完成對接下來科考的保衛工作。這也是皇家對貢士們的一種考較，觀其是否令行禁止便能瞧出一二，進而也好為其安排未來合適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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