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八十章 似曾相識 文 / 迷路的小貓
老謝此刻坐在地上用手捂著臉，一時想不通自己為何憑白挨了一巴掌。
「看劉隊長跟那小子的親熱勁兒，難道還是親戚不成？真是流年不利，今天逮到的第一個肥羊居然是個馬蜂窩。呸呸！我回去可得趕快吃碗豬油面去去晦氣。哎呦，可疼死我了。」老謝捂著已經腫起來的半邊臉想著……
「來！林兄弟，干了。」劉松不等林鈺舉杯便直接一口將杯中的酒灌了下去。
此刻的兩人正坐在城中一家酒館裡的靠窗位置相對而坐。這裡的店家顯然跟劉松十分熟識。不等他吩咐，便是迅速送來二斤燒刀子以及若干涼菜乾果。
說起這燒刀子，倒是在大乾很是有名。蒙天府地處北方，冬天的溫度相較其他地方要低上許多。故而每到寒冬臘月，人們便用這燒刀子酒來驅寒。
這種酒度數極高，遇火則燒，味極濃烈，入口如燒紅之刀刃，吞入腹中猶如滾燙火焰而得名。
雖然此刻是處在炎炎夏日，不過這烈酒仍然被擺上酒席。南來北往的商旅也都會要上一壺來感受這就像北方人豪爽性格一般的烈酒。不過像劉松這樣上來就來二斤大罐的卻是不多。
「咕咚。」林鈺見劉松幹了，也忙將手中酒杯送入唇邊。一杯酒下肚，林鈺只覺渾身好似燒了起來，說不出的火辣暢快。竟有點像他在草原喝到的草原白一般直刺人的鼻腔。
「好！小兄弟也是個豪爽之人，來來，再來一杯。」劉松見林鈺並未像尋常少年一般對這種烈酒產生抗拒，不由對他高看一眼。
「吱！」聞到肉香的小白從林鈺的背囊中鑽出，小傢伙睡了這麼久，想來也是餓了。
「呵呵，你也餓了嗎？」林鈺將桌上的熟牛肉掰下一塊遞到靈狐嘴邊，小白用兩隻小小的前爪抓起肉塊，快速的啃了起來。
「草原白狐？小兄弟，你怎麼會有此物？」劉松庶衛邊關多年，自然知道這草原中的稀有動物。
「呵呵，劉大哥，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從藍羽過來的。」林鈺又喝了一杯後，只覺渾身通透爽快，這段日子的憂鬱心情也隨之一掃而空。
心情大好的他把自己的草原之行向著劉鬆緩緩道來。當然，其中涉及到斯琴敏兒的部分他自然略去。
在聽到林鈺跟藍羽弓騎團圍殺馬賊的時候，劉松亦拍案叫絕恨不能自己也親身經歷一般。二人邊喝邊聊，不知覺間竟是將二斤燒刀子全部灌下肚子。
「呵呵，小兄弟，這樣喝酒可是不過癮？小二，給我和我兄弟換大碗，再來五斤燒刀子。」劉松見林鈺喝下這烈酒居然臉不紅心不跳，講起事情亦是條理分明，不由心中暗生好感。
「呵呵，劉大哥，你怎麼到北方邊關來了？」林鈺夾起一粒花生米問道。
「哎，還不是老哥我不懂孝敬上面。本來憑著老哥這身力氣，倒也在邊州城混的開，可惜後來換防來的新參軍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老哥我看不過，自然處處受他排擠。氣不過他小人得志又拿人家沒辦法，所以乾脆一走了之，藉著一個機會，我就調到了這邊。」……
劉松此人頗為耿直，為此倒是吃了不少虧，如今上了點年紀雖然是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可惜終是有些晚了。
「呵呵，大哥不必氣餒。依我看，大哥在此也未必不能打出自己的一片天。我看那些守城兵丁對你俯首貼耳的摸樣，就知道你在這邊一樣吃的開。」林鈺看著劉松似乎有些鬱悶，忙出聲安慰。
「哎，兄弟你也莫要見怪。那幫兔崽子，比起以前我帶的那些兵，可是差多了。你也看到了，這些王八羔子見人有好東西就變著法想扒層皮下來，老哥剛來時也想多加整治。可惜畢竟是人輕言微，無奈，也就到此處不由歎了口氣。他不是不想管，可惜此地上到官員下到走卒皆是如此，他一個小小守城兵士長，卻也是無能為力。
「呵呵，大哥，不提那些事了。來，咱們再乾上一碗！」小二將大碗送上並為二人滿滿斟了一碗，林鈺舉起大碗仰頭喝了下去。
許是他這段時間太過不順，林鈺此刻與其是喝酒，不如說是在發洩。他在草原時常跟東方耀、木圖用碗喝酒，所以遇到這燒刀子倒也並不懼怕。
「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豪爽之人。來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劉松見林鈺年紀不大，酒量卻著實了得，心中歡喜著將滿滿一碗酒灌下。
這一餐，二人倒是棋逢對手喝了個賓主盡歡。二人興致使然再加上酒精作怪，竟然拜起了把子。劉松三十有二大林鈺許多，自然當了大哥。
「二弟，你今後有，有何打算？若是沒，沒有，不如就跟著……哥哥，在這裡……有哥哥的……便有你的。」劉松打了個酒嗝兒大著舌頭說道。
「呵呵，大哥美意，小弟心領，不過我要趕往中州天都去參加武舉考試。」林鈺也有點頭暈，不過好在他的酒量在草原就已經練了出來，並且體內又有真氣功法隨時調節著不適，故而倒也沒什麼事情。
「如此，那大哥也不勉強。大哥看好你，你必能取那，那萬人之上的，武、武狀……」劉松話沒說完便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看著呼聲震天的劉松，林鈺心中一暖。看看天色還早，林鈺並未叫醒劉松。結了酒賬後，在酒館的後院尋得黑旋風便向著城南走去。
他不是一個會跟別人告別的人。算算日子，距離武舉考試越來越近，他之前還必須回山門一趟。故而，他並未跟劉松告別便悄悄走了。
林鈺在城中逛了一圈，買了套新衣服和一些鹽巴、水袋等生活必需品後，也不多做久留，騎著黑旋風朝著墨北城的南邊城門走去……
「打！給我狠狠的打！」
一陣人群嘈雜之聲響起，林鈺扭頭一看，只見此刻的道路中間，幾個家丁摸樣的人圍著一個文弱書生拳打腳踢。
一個富商摸樣的老頭兒站在那裡指手畫腳，身後有個膀大腰圓的老婦以及被她拽著的一個年輕女子。
地上的書生顯然跟年輕女子是對情侶，年輕女子見自己的心上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嗓子都哭啞了。
「就憑你一個窮酸書生也想娶我女兒？真是癩蛤蟆想吃白天鵝。你呀，再等。」富商並未開口，他身後的婦人率先衝著地上的書生諷到，說罷還吐了口唾沫。
「娘，不要打他了。嗚嗚……」女子見自己的母親出言諷刺書生哭的更凶了。
「你給我閉嘴，老娘怎麼有你這麼個敗家女兒。你說人家李家公子家裡有錢，一樣是讀書人。你，你竟放著金山銀山不要，偏偏跟這窮徒四壁的窮酸書生。」
胖婦人顯然對自己女兒十分生氣，不僅侮辱書生，還對著自己的女兒罵了起來。
「嗯？」林鈺本想拔馬走過，不過聽到此話，不由停了下來。
「嘖嘖，那不是王家公子嗎？小伙子才學好，人又正派，不就是家裡窮點嗎？」
「是啊是啊，這劉鄉紳可真夠恨的，瞧把人家打的。」
「狗眼看人低啊，那李家公子紈褲是出了名的，就這麼逼自己的女兒啊。」……
圍觀的人們引論紛紛，雖然聲音不大，不過一字不落都落到了劉姓富商的耳朵裡。
聽到人們的言語，劉姓富商臉上掛不住，一股火氣不由躥上腦際。
「打！給我打！打的他八輩子都不像人！」自己已經多次警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不要糾纏自己的女兒，想不到他不僅不聽，還和自己的女兒數次瞞著自己幽會。
幾個家丁聽到東家說話，拳腳上不由又多加了一分力道。彭彭之聲響起，王姓書生一張俊臉被打的淌滿鮮血，不過此人倒是有些骨氣，愣是一聲不吭。
「茲！」一道雷聲在圍著王姓書生的幾個家丁中間炸開，幾人直接被擊飛數丈，落在地上渾身不斷抽搐。
「。」
劉姓富商只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眼前，啪啪連著八個巴掌瞬間落到他的臉上，最後一巴掌直接將他整個人扇的飛了起來。
「當家的，哪個該死的，敢打我們當家的，我將你告到官府將你……」胖女人見自己的當家被打，忙大喊出聲。
她的當家在此地頗為有錢，故而官府裡的很多官員都跟他有些交情，可惜只要一報出官府之名就會將對方嚇退的習慣，這一次卻並未奏效。
啪啪幾聲再次響起，這次換到那個胖女人身上，只不過林鈺這幾巴掌打的很慢。
啪！「人窮怎麼了？」
啪！「你女兒就配嫁給錢？」
啪！「八輩子作不了人？」
啪！「你的狗眼就把人看的這麼低？」
啪！啪！啪！
八個巴掌狠狠的落在了胖女人那本來就臃腫異常的肥臉之上。
「哎呦！天殺的，可疼死老娘了。來人啊，還有沒有天理啊，當街行兇啊。」一陣殺豬叫響起，胖女人捂著臉坐在地上號了起來。
「還想再挨八個巴掌？」林鈺眉頭一皺，見對方終究是個女人，故而剛才他下手較之已經昏過去的劉姓富商要輕了許多。
「嗚……厄……」胖女人頓時害怕起來，聽林鈺一說，忙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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