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懵懂 第六十九章 血氣 文 / 迷路的小貓
「侯爺，這匹馬兒不比尋常，生人是絕對不能騎乘的，萬一它野性難馴，摔傷了王爺那如何是好。」東方耀盯著納蘭旺說道。
草原上有規矩，騎人馬匹就跟奪人妻子一般，所以尋常草原之人是不會輕易借人馬匹騎乘的。納蘭旺此舉顯然是以為二人不知規矩，想藉機侮辱。林鈺或許懵懂，但如此心計如何瞞得住東方耀。
「呵呵，朋友這樣說就有些……呵呵。」納蘭旺見自己的想法被對方看破一時有些尷尬。
「呵呵，侯爺，你既然喜歡這匹馬兒，但我草原又有規矩。不如這樣，你們為了這個，小小的比試一番如何？」木圖從納蘭旺的身後慢慢走出。
「木圖大哥？」林鈺看到木圖，頗有些驚訝。想不到平日裡謙虛可敬的木圖居然會提出這個建議。
「這倒也並無不可。朋友，我們就為了你允許我騎乘你的馬匹而比試一下如何？」納蘭旺嘴角微微上翹，顯然對木圖這個建議十分樂意。
草原之上有著通過決鬥來爭取女人的規矩。那為了騎乘一匹馬，就更行的通了。反正是強者為尊，失敗者若是不服，大不了下次再找回場兒來。
草原就是這個樣子，你對別人的侮辱或許會換來揮刀相向，但若是光明正大的決出勝負，那一切不合理和不應當也就變成了可以應當了。
「這怎麼行？侯爺金子般的身軀。萬一……」東方耀急忙出聲阻止，開玩笑，把天青的小侯爺打了？他們還混不混了？
「呵呵，我莫沃兒族崇拜強者，角鬥場上沒有什麼王公將相之分。不過，兩位畢竟不是我莫沃兒本族，你們的忌諱我也可以理解。這樣吧，就讓我的手下跟你們比試一二，若是我們僥倖贏了，便請這位朋友將馬兒借我一騎。若是我們輸了，朋友想要什麼盡可開口，小侯自當全力辦到。」納蘭旺說到此處，一股傲然之色油然而生。對於他來說，還真沒有什麼是自己滿足不了的。
「如此，那好吧，還請侯爺手下留情。」東方耀見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也只好答應。反正只是跟他的手下比試，只要不出人命，晾他也不會過於為難。
眾人向著身後退開，留出中間一片空地。木圖往中間一站，大聲說道：「吉祥天在上，今日納蘭兄弟的手下和林鈺東方耀二人為了是否借馬一事在此進行公平決鬥。勝者為大，敗者服輸，無論雙方哪一方取得勝利，都要履行諾言。晴天綠草作證，違者遭譴！」
木圖的聲音倒是洪亮非常，聽到聲音的其他牧民紛紛圍了過來，居然有人在此決鬥。
待得他們走到近前發現決鬥的雙方竟是近來大大有名的大乾少年和剛來此地的天青小侯爺時，氣氛一下衝到了頂點。
人群越聚越多，草原人民本就尚武，每逢決鬥更是會放下手中的活計圍觀而來。
「大乾的朋友，你們兩人可否都應戰？若是如此，那我也派我的兩個手下出來。你們看是單一放對兒？還是一起較量？」納蘭旺說道。
「呵呵，今日已經快到正午，稍後還要各自用飯，不如就單一放對兒吧。」木圖插嘴說道。
兩邊之人聽了之後，倒也並無異議。林鈺這邊，自然是林鈺前去，畢竟無論身體還是武技，東方耀都比林鈺差了一點。
納蘭旺那邊出來的是一個高大的壯漢。此人是納蘭旺的親衛，不過另一個身份則是青狼團的一個百夫長。無論力量還是格殺武技都是一等一的。顯然，納蘭旺並不想輸，故而一上來就派出可靠之人。
眾人退到一邊，只剩下場中的林鈺和那個百夫長。木圖眼中含著一絲深意，他清楚林鈺的實力，這場林鈺必勝的決鬥顯然也是他樂見其成的。納蘭旺若是輸了，即便因為身份不便發作，日後也必不會跟林鈺有所交際，甚至還可能懷恨在心。
那百夫長倒也是雷厲風行，向著林鈺微一行禮，便棲身攻上。可惜，林鈺如今的雷訣已經修煉到了第二重，不僅雷屬真氣相較以往更加收放自如，並且自上次與崔老六一戰，他深切感到了戰鬥經驗不足是何等可怕。
面對那死亡瞬間到來的無力感，林鈺不願也不想再去體會。故而時常在夜深人靜之時，除了感應周邊的五行元素來增加體內的真氣。更是努力回憶自己經歷的這幾戰的過程，以一個旁觀者的目光去看自己的缺點和不足。這讓林鈺對臨敵的經驗和過程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那位百夫長一看就是個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的士兵，未有什麼眼花繚亂的招式，一上來就是鎖喉然後彈腿踢林鈺的小腿關節部位。可惜即便他的攻擊方式簡單有效，林鈺卻也不是剛出來的雛兒了。
林鈺運起風雷步向後一退閃開他的鞭腿。雙手向前一抓便按住了百夫長的雙肩，藉著那股力道身體向前一翻的力道，抓著百夫長的身軀直接向前拋去。
這個過程中，林鈺已將雷屬真氣打入了那人的體內，想來那帶著麻痺效果的雷屬性足以讓此人受到影響。
百夫長被林鈺扔出，落地之時一手撐地竟是沒有摔倒。一股血色慢慢爬進了他的雙眼，腳下一蹬土地又向著林鈺襲來。
「嗯？」林鈺見到越來越近的人影居然沒有受到雷屬真氣的影響，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百夫長靠近林鈺，單臂舉過頭頂衝著林鈺狠狠一揮。彭的一聲將已經做出封擋姿勢的林鈺砸的後退了幾步。
望著因為猛烈撞擊而陣陣發麻的手臂，林鈺突然覺得一股血腥之氣蔓延對手的週身。
「莫非這就是公羊奇所說的血氣？」
公羊奇曾說過，這個世界除了真氣以外，還有著殺氣、血氣和一些其他的格鬥方式和技巧。如今第一次徹底感受到了有人像運行真氣一般控制著自己的血氣，林鈺一時間倒是來了興趣。
二人向著對方又再度攻上，只不過這一次，林鈺是以一種拖延的方式與對手交戰。鼓浪拳猶如水波一般緩緩擋開，總是能將對手充滿力量的拳頭借勢引到一旁。
「打呀，使勁打呀。」人們見兩人陷入了焦灼狀態，不由的紛紛出聲鼓勁兒。
林鈺跟對手打了一會兒，對於對方那運用血氣的狀況倒也看清了個一二。血氣跟真氣不同，是通過自我暗示來將體內的嗜血和狂暴引動的一種方法。
這種東西，怕是只有經常與人生死搏殺，時常將求生的**放到最大才能感受到的。林鈺經歷的殺陣還太少，想來短時間內，他是觸不到血氣的門道了。
想到此處，林鈺也不再猶豫。鼓浪拳積蓄的力量也已經足了。林鈺故意賣了個破綻，那人一看之下忙揮拳衝著他轟來。
拳頭及體卻沒有一點擊中對方的感覺。林鈺的身體突然慢慢模糊起來，百夫長暗道一聲不好，忙抽身就退。
可惜，他終究只是一個作戰經驗豐富的普通士兵，跟那些真正的精兵猛將尚還有一段差距。林鈺適時的出現在他後退的軌跡之上，一腳踢中他的脖頸。
轟！百夫長被林鈺踢倒在地，陣陣雷光閃動，大量的雷屬真氣湧入他的身體，使他本來藉著血氣來刺激自己身體機能的辦法不能再次奏效。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無奈林鈺踢中了他的脖頸後部。這裡是人體神經系統最為集中的地方。因為雷屬元素的作用，他的神經中樞暫時出現了麻痺和中斷，故而這場決鬥，看來已經是毫無懸念了。
「林鈺！」人群之中擠過來了一個少女，看著場中氣定神閒的林鈺，不由一顆芳心放了下來。
來人正是斯琴敏兒，她剛才本來是去找林鈺的，沒想到林鈺人卻不在。後來聽人說，大乾少年和天青勇士決鬥，她不由想到了林鈺，一顆芳心也隨之提起。天青的人畢竟是客人，萬一林鈺和對方起了衝突，那可如何是好。
「敏兒妹妹？你怎麼來了。」本來見到自己的手下被林鈺打敗而一臉不滿的納蘭旺見斯琴敏兒出現，頓時笑臉一揚，彷彿剛才己方的戰敗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納蘭哥哥，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你們……」看著場中躺著的天青勇士，斯琴敏兒已經大概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呵呵，沒事，我只是頗為欣賞這位林兄弟的坐騎，所以跟他打賭來決定是否能讓我騎乘一下。如今我們技不如人無話可說。林兄弟，你若有什麼想要的，到藍羽城內尋我便是，小侯必會為你達成心願。」納蘭旺對著斯琴敏兒一笑，轉頭對著林鈺說道。
「哦，不必了。」林鈺見納蘭旺似乎跟斯琴敏兒很是親密，心裡不由一陣不爽。
「呵呵，敏兒妹妹，我來這些時日，咱們也並未一起遊玩過。今日碰巧遇到，不如你來做嚮導帶我逛逛藍羽族吧。」納蘭旺似乎沒有聽到林鈺的說話，滿眼期待的盯著斯琴敏兒。
「這……」斯琴敏兒有些為難，自己的情郎在此，但她礙於身份又不得拒絕納蘭旺。
「呵呵，妹子，納蘭兄弟遠道而來，我們作為主人怎能不盡地主之誼呢？走，咱們一起帶著納蘭兄弟逛逛。」未等斯琴敏兒說話，木圖走上前來直接抓住納蘭旺和斯琴敏兒的手，向著前方走去。
斯琴敏兒被木圖牽著，轉頭看向林鈺。林鈺對她微一點頭表示理解，她才放下心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陪著納蘭旺走了。
人們看到決鬥似乎已經結束便慢慢散了，雖然並未弄清楚雙方最後結局，不過林鈺將那個天青勇士放倒卻是事實。
「林鈺，走，好久沒跟你一起喝酒了。」東方耀一把摟住林鈺的肩膀向著帳篷走去。
他見林鈺臉色似乎並不好看，許是在吃醋也說不定，故而拉著林鈺去喝酒。殊不知林鈺只是在回想剛才跟他交手的那個百夫長以及那人運用自身血氣的情況。
「林鈺，明早你來我屋裡一趟兒。」二人喝完酒後，各自回屋休息，臨進帳篷前，東方耀突然對著林鈺說了一句。
「啊？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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