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懵懂 第四十三章 城外 文 / 迷路的小貓
「木圖，既然來了，便進來吧。」木烈對著門外說道。
「哈哈，我已經盡量放輕腳步，沒想到依舊被爹發現。」木圖剛剛走到門外，見木烈正在沉思，不由停在那裡不敢冒然打擾。
「為父看你長大，你的腳步聲即便隔著十丈，我依舊能分辨清楚。莫要與我嬉笑，有什麼事趕快說來。」木烈雖然對自己的女兒寵愛有加，不過對自己的兒子，因為寄予厚望，所以十分嚴厲。
「孩兒昨日已與那兩個大乾少年打過照面了。」
「嗯，你覺得那兩個人如何？」
「孩兒以為，這兩個打敗馬賊的大乾少年，卻也真是不同於常人。那名為東方耀的少年，一看就是鬼精靈一般，眼珠靈動，一定頗有心計。」木圖想到昨日裡與那東方耀聊天，可每次他的試探和套話都會被東方耀輕巧的一帶而過。
「你以為那林鈺如何？」木烈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那林鈺，倒是身子骨看起來頗為結實，而且性格也算老實憨厚。不過若真的掄起武勇，他終究不過是個孩子，未必就比我草原男兒厲害到哪兒去？」木圖雖然覺得林鈺能降服黑旋風頗為厲害，不過並未見過林鈺與人爭鬥，也並不認為一個半大孩子真能厲害到哪裡。
「呵呵，後天就是我藍羽族的新春祭祀，到時候你找機會，讓他露幾手看看，或許你的想法是錯的也說不定呢？」木烈說到此處，眼睛之中閃過一道亮光。
「爹爹說的是，這也是母親的意思？」木圖道。
「嗯，你母親前段時間也觀察過那兩位，認為卻是比一般少年要強上許多。所以讓我找機會試探他們，倘若真的不錯，那便想辦法留住他們便是。」木烈說道。
「母親莫不是要讓少女們鑽他們的帳篷？」木圖眼角含笑。
草原民族，生活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之上，因為人口稀少並且氣候多變，故而一直無法壯大。若趕上了戰亂或者種族之間的廝殺，更是會大傷元氣。所以往往每次戰事一過，便會寡婦少女成堆兒。這直接造成了草原民族男女比例的嚴重失衡。
草原兒女大方多情，對那貞潔之事看的倒也並未像大乾人那麼重。對於心儀的男子，未婚女子往往會以一種名為「鑽帳篷」的方式在夜晚鑽入男子的帳篷而進行示愛。
這些年來，因為大乾以及其他地方的商隊與莫沃兒族的貿易越來越大，倒也直接造成了一部分人口的臨時遷徙。
相較於草原那些又高又壯的大老爺們，大乾這些隨著商隊而來，容貌白皙又嘴甜心細的中原男子反而更加受到草原女子的歡迎。
有詩歌云：
恨卿薄情心如鐵，露水夫妻又相離。
爭教人前瞞得住，珠胎暗結已孕身。
人們將這奇怪的現象比做「露水姻緣」，多少年來，亦是讓些許外族男子和草原女子魂牽夢繞。
而作為部族來說，也是支持這種現象的。草原缺少壯丁，外族之人留下種子，也是變相的為草原留下了希望。所以在草原各部族之中，很多孩童往往並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何許人也。
畢竟國與國之間相距遙遠，很多商旅更是早有妻室，加上一路之上的賊禍和天災。草原女子即便有過露水姻緣，亦是可以嫁人，這種有著一點浪漫和有違禮教的事情一直作為草原文化而流傳至今……
「呵呵，如果兩人是真材實料，那也倒無不可。」木烈笑道。
「我看妹妹似乎對那林鈺很是上心，不過她畢竟貴為我族明珠，我想以娘的性格，必然不會應允。」木圖道。
「嗯，這倒也是，不過年輕人的事情就由他們去吧，大乾不是有句老話叫走一步看一步嗎？」木烈亦是深知，作為族長，不僅是他，如果利益要求，即便是他子女的婚姻亦是不能自己做主。
「嗯，後天的祭祀大典上，我便看看他們有何能耐。」木圖轉身看著門外的天空，眼睛裡閃過道道期許之色……
蔚藍的天幕下，一座並不宏大但卻猙獰雄偉的城市猶如那綠色緞子之上鑲嵌的明珠一般，坐落在藍羽部族的轄地之內。
這座名為「藍羽之城」的城市今天要迎來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草原部族每年春暖花開之際，總會舉辦這樣的活動，用於祈求吉祥天給人們帶來好運，之後更是會舉辦摔跤、搏鬥和歌舞等表演，以及好酒好肉來招待那些遠道而來的商旅客人。
藍羽城外的草地上，並肩躺著兩個少年，身處這一片花香草綠之中，兩人均覺得神清氣爽彷彿活在仙境一般。
此時的兩人，正嘴叼草根看著那一隊隊的馬車不斷向著藍羽城內匯聚。他們不僅是為了觀看今天的大典，更重要的，莫沃兒族的規矩，只有每年祭祀大典之後，所有商街仿市才允許正式開業。所以無論是帶著新奇貨物的各地商旅還是本地需要變賣土產的族人，都在這一天紛紛湧入藍羽城。
「林鈺，我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咱們也進城吧。」東方耀起身說道。
「嗯，我也早等的不耐煩了，可是敏兒她怎麼還沒有來？」林鈺有些著急的說道。
自從林鈺得了黑旋風之後，便向木烈族長請求到城外居住，這樣既有利於練習馬術，還可以避免過分打擾主人。
木烈倒是欣然應允，並遣人在靠近馬場的地方為他們搭了兩個帳篷。在這寬闊的馬場以及斯琴敏兒自告奮勇的當起了林鈺的老師之後，林鈺終於在兩天後拖著那被摔的遍體鱗傷的身體勉強的學會了騎馬。
今天的大典，因為並不懂得規矩，所以兩人邀斯琴敏兒一起進城，除了方便行事外，倒也多了個免費嚮導講解。
「喂，大乾牙子，這邊。」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傳來，林鈺一看，正是斯琴敏兒和另外兩位少女。
「我來介紹一下，她是娜仁托婭和琪琪格。是我大伯和四叔家的子弟。」斯琴敏兒小手一指二人。
只見兩個少女身著莫沃兒族的傳統白色長裙，腳蹬油布馬靴，個子和年齡看起來都比斯琴敏兒要長了一些。
琪琪格看起來十**歲的摸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格外明亮。另一個娜仁托婭顯然還要更大一些，不過那因為成熟而線條優美的身材和同樣不輸於琪琪格的嬌媚容顏，跟兩位少女一比，娜仁托婭的成熟嫵媚一下將兩人給比了下去。
林鈺這次倒是沒有看呆，因為他的眼睛剛剛盯著娜仁托婭不到三秒鐘，立馬感到胳膊一疼，發現此時的斯琴敏兒正用力掐著他，一雙眼睛中蹦出陣陣火光。
不過一向沉穩的東方耀卻意外失態，一雙眼睛盯著面前的兩個草原女性，尤其是看到娜仁托婭後，更是嘴巴微張好像驚為天人一般。看的兩個女孩兒紛紛掩嘴竊笑。
「咳，恩。娜仁托婭、琪琪格，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斯琴敏兒看著失態的東方耀頗為無奈的說道。
「呵呵，妹子不必介紹了，不用說，這位便是你嘴裡經常提到的小英雄林鈺了，而這位呆住的小哥，肯定就是東方耀了。」娜仁托婭抿嘴笑道。
娜仁托婭和琪琪格因為和斯琴敏兒同出「伯顏」家族，而他們的父親又是親生兄弟，所以平日裡走動非常頻繁。
斯琴敏兒對著兩位堂姐倒是也不藏著掖著，早已經將她這些時日的所見所聞說給自己的姐妹聽。
此時，年紀稍長的娜仁托婭看到斯琴敏兒掐著的男子，便猜到肯定是自己妹子嘴裡總是出現的林鈺，對於已經有過此種經驗的她來說，猜中一個是妹妹的情郎，而另一個必是東方耀也並不奇怪。
聽到娜仁托婭調侃自己，東方耀不由臉上一紅，忙雙手抱拳，向著兩位姑娘行了讀書之人的見面禮。
「兩位姑娘國色天香，適才小生失態，兩位不要見怪。」
「呵呵，姐姐，都說大乾男子嘴巴像抹了蜜汁一般，看來確是不錯啊。」琪琪格拉著娜仁托婭說道。
看著東方耀即一板一眼又想討好她們的樣子，娜仁托婭不禁又是抿嘴偷笑。一時間，倒讓東方耀尷尬萬分。
「喂！你這大乾牙子，難道就她們兩個好看嗎？我怎麼沒聽你這麼誇過我？」一旁的斯琴敏兒聽東方耀誇兩位姐妹，頓時有點不樂意了。
「呵呵，咱們三姐妹就屬你俊俏非凡，要不為什麼你能尋得一位大乾小情郎啊？」未等東方耀開口，娜仁托婭笑著說道。
「姐姐！」斯琴敏兒聽到娜仁托婭調侃，小臉頓時紅的像蘋果一般，追著娜仁托婭搔癢打鬧。
「呵呵，好妹子，繞了姐姐吧。」娜仁托婭一邊躲一邊笑。
「喂，琪琪格，拉著那位東方公子快走，咱們在城門口等著這對兒小情人。」娜仁托婭說罷，便跑到琪琪格和東方耀的身邊，不由分說拉起來就跑。
「你們給我站住！」斯琴敏兒紅著臉喊道。不過並未追上去，因為身後還站著她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小『淫』賊。
「喂，『淫』賊，你怎麼不說話啊？」斯琴敏兒低著頭，兩手扯著衣角輕聲說道。
「啊？哦，呵呵，敏兒，咱們追他們去。」林鈺雖然老實但是並不笨，事情已到了這個份兒上，就是木頭也該開花了。
只不過林鈺知道自己明年就必須離開草原踏上武狀元的考取之路，所以也並不敢有過多的非分之想。
可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斯琴敏兒漂亮活潑，而林鈺也正處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要說林鈺一點也不想那絕對是假的。
至於那個青梅竹馬的南宮廷芳，林鈺倒是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只是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將她送的荷包掛在腰間，偶爾拿出來看看。
林鈺看著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哀怨的斯琴敏兒，不由心裡一蕩，只覺自己有種想要將這個美麗少女拉入懷中的衝動。
但是林鈺也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從小又受到龐桐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熏陶。所以也只是上去拉住斯琴敏兒那柔軟的小手，向著東方耀他們追了過去。
而就是這一次拉手，當林鈺碰到斯琴敏兒時，兩人均是身體一個激靈兒，放佛過電一般，天旋地轉起來。
不過，對於迷迷糊糊的拉著斯琴敏兒趕往城門口的林鈺來說。此時的東方耀只覺得此刻被那雙柔軟白皙的手牽著的感覺真好，真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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