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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失蹤(下) 文 / 石三

    第二百七十七章失蹤(下)

    谷牧青一撇嘴:「你還真是以為自己心機無敵了?」

    「我都承認了我心計不如你,我又豈會毫無準備的登門?」

    宋劍眉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地下的那些準備,按說也應該發動了啊。為什麼自從第一聲響動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谷牧青修長的手指往下一指:「這下面,應該埋著正反五行陰陽雷火陣。」

    「不過這陣法被你加強了。用碧水猊兕和火山龍蜥一水一火的兩顆內丹作為引子,用林絕峰暗中送給你的六枚一品靈符作為陣樁,各種材料都提升了三個檔次,為了這個陣法,你可真是傾盡了家財啊。」

    「陣法發動,只要兩顆內丹一接觸,就會立刻音爆,旋即觸動整個大陣。兩顆一品凶獸的內丹,六枚一品靈符,加上提升了三個等級的陣法,一起爆炸。」

    「我估計,經你改過的這個陣法的威力,比起一枚天命神符爆炸也不逞多讓。宋劍眉,你的確是個奇才。」

    宋劍眉到了此時,目瞪口呆:「你、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谷牧青倒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都說了,我心機不如你,那就只好多做一些工作了。我雖然不是暗衛的人,可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女神捕。手底下還是有些差役的。你在中州根基太淺,置辦這些東西,雖然小心翼翼,但是只要用心調查,還是能夠查到的。我之前不是說了,我暗中調查你很多年了。」

    宋劍眉滿臉不甘:「你在我的材料之中動了手腳,所以陣法無法發動了是吧?」

    谷牧青活潑一笑,小勝了這個死對頭一場,也有些小得意:「猜對了!」

    「哼,那又如何,我有如意金環,我要走,誰能攔得住?」

    谷牧青一撇嘴:「那我可就不管了,你要是跑了,向狂言南荒第一符師這招牌,今天就算是砸了。」

    說完,她朝著周圍大喊一聲:「向狂言,本姑娘知道你在呢,少裝聾作啞。」

    向狂言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了,她跑不掉的。我當年就說,你們這兩個小姑娘,都一樣的厲害,讓那傢伙少接觸你們。現在到好了,走了宋劍眉,來了谷牧青,一個比一個厲害,友有悍妻,大不幸也!」

    谷牧青氣得不輕:「向狂言!」

    南荒第一符師卻再也沒了聲息,只是天空之中,那枚巨大的封印靈文,忽然一變,愈發高深莫測起來。一道金色閃電轟隆一聲砸落下來,如意金環的光芒頓時碎裂。

    宋劍眉跌落下來大吃一驚:「怎麼會……」

    「天羅地網!」谷牧青一聲嬌叱,天命神符騰空而起,宋劍眉勃然大怒:「谷牧青,你以為你的本事,能奈何得了我嗎!來呀,較量一下吧!」

    向狂言隱身在一株枝繁葉茂的古木之後,望著山谷中那一場大戰,不由得歎了口氣搖著頭。

    谷牧青來處理宋劍眉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妥。可是這又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

    半日之後,山谷內的戰鬥結束。山路上谷牧青面色慘白,嘴角還留著一絲血痕,踉蹌著走了出來。

    向狂言依舊坐在路口喝著酒,看她出來,眼皮子翻了一下,隨手丟過來一枚靈丹:「老盧的丹藥,好使,吃了吧。」

    谷牧青硬著脖子也不去接,任憑那靈丹掉在泥土之中。

    向狂言一瞪眼:「喝,還記恨上我老向了!」

    「哼!」谷牧青一別頭,倔強的走了。

    向狂言眼中反倒是浮現一絲笑意。谷牧青走出去幾步,頭也不回道:「我讓宋劍眉死的很體面。武羅來了,看見了,也不會太難過。」

    向狂言心中歎息一聲:你這樣急著離開,恐怕就是覺得自己現在太不「體面」,擔心被情郎看見吧。這女人啊,一旦入了情,便事事癡迷,難以自拔……

    谷牧青走得遠了,向狂言才從沉思之中醒過來,自我解嘲的一笑:「也罷,這個悍妻,起碼比上一個好。」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有自己灌了一口酒,忽然跳腳:「你個武羅,你為什麼偏要找這些性格強勢的?」

    他剛想起來,除了谷牧青,朱瑾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將來後院兩頭雌虎坐鎮,自己想要找武羅鬼混都不好辦。

    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我徒兒多好的人,性格溫柔體貼,外冷內熱,外剛內柔,實在是賢內助的不二人選,可惜啊,是個苦命的娃兒……」

    ……

    一日之後,武羅才趕到山谷之中。

    宋劍眉躺在一堆翠綠的樹葉之上,全身沒有一絲傷痕,衣衫整齊,的確走的很體面。

    武羅在山谷裡呆了半日,不長不短。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也沒有人去問。

    ……

    中州大勢底定,武羅從五松山回來,逕直返回若盧獄。向狂言等人知道他的心情,也沒有阻攔。

    向狂言的宅院便在燕山之中,距離若盧獄和武羅的鎢鐵礦都不遠,自然跟著一起回去。盧念武和巫千壽沒地方可去,商量一番,決定去向狂言那裡搶點地盤。

    可惜四人在半路上,就被朱宏的陣法傳音給叫了回去。朱宏顯得很急切,請他們到中州東部的掖陽城見面。

    武羅情緒還有些問題,一路上倒是巫千壽和向狂言不住的插科打諢,想要開導他。只可惜效果不大,向狂言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到了掖陽城外,武羅才漸漸恢復了一些,巫千壽和盧念武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這一路上也看出來武羅不對勁,直到現在,大家才一起鬆了口氣。

    掖陽城乃是中州東部第一大城,人口六十萬,比起中部那些動輒人口百萬的城市相比,顯得要蕭條許多。

    四人到了之後,立刻聯繫了朱宏。只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朱宏就找了過來。

    武羅一看見朱宏,也是大吃一驚。他印象之中,朱宏絕對是個樂天派,整天嘻嘻哈哈,什麼事也不放在心上,惱火了就揍人,開心了就喝酒,快意恩仇。

    可是眼前的朱宏,憔悴不堪,一雙眼眶深深地陷了進去,眼圈發黑,眼珠子裡都是血絲,鬍子拉碴的也不知道多久沒刮了。

    「你、這是怎麼了?」

    朱宏看見他,眼圈一下子紅了:「妹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

    武羅大吃一驚:「岳丈大人?他怎麼了?」

    武羅在浩蕩啥狙殺林絕峰,為朱清江掃清了最後一個障礙。按說此時,朱清江應該正在重新整合九大天門的勢力、大肆收取勝利的果實才對,怎麼會遇到什麼危險?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朱宏也不隱瞞:「阿爹去了斷落割裂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什麼!」

    這是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結果,林絕峰已經死了,朱清江還能有什麼危險?斷落割裂帶雖然危險,但是以朱清江的身手,只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出什麼危險。

    況且林絕峰沒有赴約,朱清江也不可能太過深入危險地斷落割裂帶,怎麼又會失蹤呢?

    「你先別著急。」武羅道:「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我一定幫忙。」

    朱宏做下來,巫千壽難得的親自動手端了一杯熱茶給他。

    朱宏木然的接過來,也不知道燙不燙口,全都喝了下去。

    他飛快的把事情說了,朱清江提前趕往約戰地點等候林絕峰,大約是林絕峰死的當天,朱清江就和家裡失去了聯繫。

    「當時我們已經通知阿爹,妹夫你殺了林絕峰。阿爹只是長歎了一聲,但沒有多說什麼,叮囑我們萬事不可輕舉妄動,等他回來再說。」

    「他老人家應該是立刻動身往回趕了,可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這些天,所有的事情都是霍連東師叔和我大哥商量著處理的,我一直帶人在找阿爹。可是、可是那是斷落割裂帶啊,我派了七撥人進去了,沒有一個人能回來……」

    「妹夫,你一定要救救阿爹啊,我求求你了!」

    說著,朱宏就要給武羅跪下,武羅趕緊將他拉起來:「你放心,我這就準備一下,馬上去斷落割裂帶。」

    朱家兄妹三人之中,大哥朱義看似木訥實際穩重,妹妹朱瑾性格倔強強硬,遇事絕不低頭。只有朱宏,看似豁達,實際上心理承受能力是最弱的。別看他整天跟朱清江鬥嘴頂牛,一旦父親出了事情,最關心最慌亂的絕對是他。

    朱宏聽到武羅肯幫忙,大喜:「多謝妹夫,我也去準備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

    武羅一皺眉頭:「你還是先休息……」

    「我不用!」朱宏狠狠搖頭:「我在這裡等著,都快崩潰了,無論如何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

    「可你現在這樣子,實在不適合進去啊,斷落割裂帶太危險,一不小心,恐怕連我們都出不來。」

    朱宏立刻轉身,毫無徵兆的跪下給盧念武磕了一個響頭:「求前輩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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