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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天 下 第四十章 大結局(上局) 文 / 半墮落的惡魔

    軒轅翎自出現開始,都是一臉的淡漠表情,她愛葉思忘嗎?愛!驕傲如她,一如長樂公主一般,欣賞葉思忘的才智,驚歎葉思忘的才華,但是,她和他,終究只能是兩條平行的直線,一輩子都不可能交會。她能與葉思忘有的交集,只有與他的交手過程,當她的智計與葉思忘的陰謀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當葉思忘迎戰她的時候,她的心中都一片平靜、快樂,最毒的計謀,她只對葉思忘施展,這是唯有葉思忘才能享有的禮遇。

    呆呆的看著臥於師娘臂彎的葉思忘,軒轅翎蒼白的臉上現出一抹奇異的暈紅,輕輕走了過去,哀求的看著葉思忘的師娘:「我……可以摸一摸他的臉嗎?只一下!」

    站在扶抱著葉思忘的大師娘面前的十師娘素來心善仁慈,見軒轅翎哀求的神色,淒然的眼神,心中一軟,與大姐對望了一眼,點點頭,答應了。

    軒轅翎神色淒然的摸上葉思忘蒼白的臉,手有些顫抖,神情安寧中帶著絕望的哀傷,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眼中卻抑制不住的流下淚來,奇異而又矛盾的表情,讓她更加的惹人憐愛,也更加的顯示出她的無奈,她的悲傷。

    驀然——

    「小丫頭!你敢!」

    隨著八師娘一聲怒喝,大師娘急急拍出一掌,把軒轅翎打翻在地上,十師娘則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軒轅翎,急急的查看著俊美的臉孔已經變得烏黑一片的葉思忘,一派手忙腳亂的樣子。

    軒轅翎被打倒在地上,一道亮光輕輕落地,竟是一個又短又細的針頭,比之牛毛還細,被軒轅翎藏在了手指縫中,藉著摸葉思忘臉的機會,刺了葉思忘的臉一下,不知她的針頭上抹了什麼劇毒,居然只是輕輕的一劃就讓葉思忘的臉黑了大半,如不是救援的快,毒只怕已經蔓延到胸口,葉思忘只怕沒救了。

    「好個狠毒的小丫頭!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暗算我的忘兒,我殺了你!」一向沉穩溫和的大師娘也動氣了,厲聲叱責著,手掌一翻就朝著軒轅翎拍去,欲殺死她。而八師娘更不理了,一邊衝向葉思忘,幫他查看是中了什麼毒,一邊向一旁正和軒轅烈打鬥的慕容無過道:「夫君,軒轅烈帶來的小丫頭暗算忘兒,他們是串通好的,夫君不要留情,殺了軒轅烈那個可惡的老頭!」

    慕容無過一聽自己的徒弟被暗算了,冷厲的眼睛瞪了軒轅烈一眼,手中的劍從輕忽變成了毒辣,招招斃命,軒轅烈壓力驟增,才知道剛才慕容無過並沒有拿出全力來對付他。

    不擔心慕容無過與軒轅烈的拚鬥,葉思忘的一干師娘只忙著圍著葉思忘救治著,靈丹妙藥不要命的往葉思忘嘴裡丟,看來似乎情況頗為危急。

    「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知道思忘有著抗毒體質,但是,這個並不算毒,而是所有劇毒的混和,為了有機會可以用到,我曾經細心的研究過,這些毒,毒性相生相剋,解了一種解不了第二種,只會壞事,思忘是一定要跟著我赴黃泉的。他是魔,本就是我的未婚夫,卻被別的女子佔用了那麼久,從這一刻開始,他終究只屬於我一個人了。我絕不會像燕奶奶那樣獨自過一生的,我的男人,終究只能屬於我!」軒轅翎格格嬌笑著,嘴角溢出血絲,她根本就不會武功,又被大師娘盛怒之下打了一掌,五腑已碎,生機已絕,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她了。

    「快帶忘兒回他的王府,救治,否則,就真要到地獄去陪那個狠毒的小丫頭了!」三師娘急急的抱起葉思忘就走,其餘人連忙跟上,獨留下大師娘等在一旁,等待著與軒轅烈決鬥的慕容無過。

    不說葉思忘性命垂危的被眾位師娘帶回王府救治,只說奉命圍攻天府的一干禁衛軍士兵和無憂山的武士,在玉小莧與長樂公主一東一西的合力指揮下,成功的圍殺了天府大部分弟子,就算有幾個一流高手逃了出來,也被早就等在一旁的石闊等人合圍殺之,一時間,原本景色怡人的景泰園血流成河,幾乎被染成了紅色。

    身在王府的葉思忘的諸位妻子,卻也不得安閒,因為她們在擔心,在擔心葉思忘。幾女聚在了一起,雲鳳語懷中抱著熙晟,清河公主懷中抱著小寵兒,圍坐在一起,都低著頭,默默的等待著,等待著她們的男人歸來。

    玉夫人也把自己緊緊關在房中,誰也不見,只不停的在房中來回的踱步,不知道為何,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要相信葉思忘一定會像以往一般平安無事的回來的,但劇烈跳動的心臟卻在在的顯示出她的不安,她這一生,從來沒有哪個男子能像這樣讓她擔心,唯有葉思忘,那個可惡的冤家,一再撩撥她的冤家。

    當葉思忘的諸位師娘把葉思忘抬回王府的時候,迎接她們的就是一大屋子的女人,待看到臉孔烏黑,雙眼緊閉,胸膛只是微弱的起伏著的葉思忘時,眾女再也坐不住了,齊齊站了起來,雲鳳語懷中的兒子更是差點掉到了地上,要不是葉思忘的二師娘眼疾手快接住了小嬰兒,只怕今天就要被摔傷了。

    雲鳳語軟倒在地上,癡癡看著葉思忘,不哭不笑,也不語,只是癡癡的看著,顫抖著緩緩伸出手,似乎想去摸葉思忘一下,但又缺乏勇氣,迅的縮了回去。而一向看似堅強的清河公主直接暈倒了事,懷中的小寵兒被念竹抱住,才免於被摔著。

    「怎……怎麼會這樣?」

    不敢置信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卻是得到下人第一時間報告的玉夫人走了進來,不敢置信的摀住嘴巴,眼淚唰唰落了下來,腳步蹣跚的走向被放在了廳中軟榻上的葉思忘身旁,臉上表情似哭似笑。

    有了玉夫人的一句驚呼,眾女才哇一聲哭了出來,一時間,只聽見眾女悲傷的哭泣聲,唯有司空明月一臉的平靜,從懷中緩緩拿出了一把匕,輕輕拉開胸口的衣裳,露出潔白如玉的胸脯,拿起匕,朝著心窩刺去,動作絕決又迅,已經存了必死之心。在她心中,她只為了葉思忘而活,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她的忘兒,那她活著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願意了,她已經丟下過他一次,這一次,無論去到哪裡,她都不會再任由她的忘兒一個人了,她會一直陪著他,永遠永遠。

    「明月,你做什麼!」

    三師娘啪一聲打掉司空明月的匕,司空明月平靜得有些呆滯的臉孔才跨了下來,撲到三師娘的懷中,泣道:「師娘,師娘,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沒有了忘兒,明月不知道該怎麼活了!我答應過他,無論去到哪裡都不會扔下他的,我不能讓他獨自一個人。」

    司空明月的話引起了眾女的共鳴,紛紛嚷著要去尋死,去陪葉思忘,不可以讓他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零零的。

    而玉夫人在聽了司空明月的話後,腦海中突然炸了開來,想起了當日因為耶律楚齊利用玉小莧的身世逼迫她就範,並利用這一點打擊葉思忘時,她想自殺,葉思忘似乎也是這麼對她說的,原來……他是這個意思,他的心意,原來早就已經告訴了她,只是她沒有明白而已。他……也不會讓她孤獨一人的,是不是?

    輕輕的撫摸著葉思忘烏黑的臉孔,玉如煙黯然神傷,當日那隱藏著深情的話語還在她的腦海中迴響,但說那話的人卻已經……忍不住敲了葉思忘胸膛一下,眼中流著眼淚,面上卻掛著厲笑,罵道:「冤家,冤家,你不是說了無論娘去到哪裡,你都會跟到哪裡的嗎?為什麼娘此刻好好的活在世上,你卻獨自扔下娘跑了?難道你也如那耶律楚齊一般薄倖負心嗎?在撥亂了我心靈平靜之後就此一走了之嗎?你好無情啊!」

    玉如煙終於哭了出來,但哭出來的卻是心碎斷腸的話語,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醒悟?如果早點醒悟,或許她就有機會把她所有的柔情都給予他,給予眼前這個冤家!

    看著一屋子哭得淒慘無比,尋死尋活的眾女,三師娘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怒道:「全都不許哭!誰告訴你們忘兒死定了?你們聽說過有醫仙治不好的傷,有毒仙解不了的毒了嗎?全都給我好好的鎮靜下來,照顧好孩子,照顧好自己,否則,忘兒好了之後,一定會好好的找你們算帳的!聽到沒有?」

    三師娘的話此刻聽到眾女耳中無疑就是仙音,齊齊都把哭聲憋住,滿懷希望的看著三師娘,似乎想確認她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三師娘鄭重的點頭,眾女的哭聲這才放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眾女的樣子讓葉思忘的一干師娘齊齊對望了一眼,搖搖頭,感歎的同時卻也滿心的歡喜,她們的忘兒,終有了生死相依的女子,再不是在她們懷中撒嬌的小鬼頭了。

    努力的平定下眾女的情緒,葉思忘的一干師娘開始指揮眾女,準備救助葉思忘的一切事宜,而葉思忘的二師娘卻沒有參與救助葉思忘,反而把玉如煙拉到一旁,找她談話。

    二師娘看著侷促的玉如煙,溫和寬厚的笑著,輕輕拉住她柔軟的玉手,笑道:「我叫華采青,是思忘的二師娘,無過的第二個妻子,你是如煙吧?莧兒是你的女兒?」

    二師娘的話讓玉如煙臉孔一紅的同時,立即變得蒼白,不安的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點頭,痛苦的道:「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該與忘兒有什麼牽扯,前輩請放心,我不會作出逾越身份的事情,只要看到忘兒一醒來,我就會離開,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見他。我只是希望親眼看到他好起來,否則,我會活不下去的。」

    二師娘平靜的看著痛苦的玉如煙,沒有說贊成,也沒有說反對的話,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甘心嗎?」

    「啊?」玉如煙不解的看著二師娘。

    「你這麼愛忘兒,比之忘兒其他妻子的深情只多不少,你甘心就這麼離開忘兒,讓你自己的深情付之東流嗎?你甘心在忘兒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甚至在連你的深情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嗎?甘心讓忘兒恨你一輩子嗎?最重要的是,你甘心就這麼放開你好不容易才愛上的,用了全部心力去愛的忘兒,未享受到一絲一毫他給予你的愛,他給予你的幸福之前離開,你甘心嗎?真的甘心嗎?」

    隨著二師娘一聲重似一聲的甘心嗎的疑問,玉如煙仿如重錘打在心上,她甘心嗎?不!她不甘心!她甚至好恨,為什麼?為什麼不早二十年遇到他,如果早二十年遇到她的忘兒,她必然為他獻出全部的心,全部的情而無怨無悔,但此刻,她卻是他的岳母,無法成為他的妻。

    看著玉如煙悲傷欲絕的表情,不甘的憤恨,二師娘華采青緊了緊玉如煙被握住的手,愛憐的輕輕幫她理著因為擔心葉思忘而無心打理的鬢,柔聲道:「我不止是無過的二夫人,忘兒的二師娘,其實,我也是無過的岳母,他最小的夫人蕊兒就是我的女兒,我與蕊兒是母女共事無過一人的。」

    「啊!」玉如煙震驚的看著華采青,連忙用手摀住小嘴,免得自己驚呼出聲。她……她與忘兒的十師娘是母女?她們共同嫁給了慕容無過?這……

    「知道我為什麼單獨叫你來談話嗎?因為你現在的無助、彷徨就像當初的我一般,我不想你錯過一生的至愛,痛苦一生,最後悒鬱而終。如煙,女人一生,能有多少年華可以蹉跎?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能遇到一個真心疼愛自己,而自己也愛的人,是何等的珍貴,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眼光而退縮呢?難道我們嘗到的苦楚還不夠嗎?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活一次?只有真正的為自己活,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用全部心力的去愛心上的男人,全心的享受著他的愛。如煙,真正的戀愛,是不會在乎旁人的看法和目光的,眼中只有心愛的人!你好好想想吧,你……想跟忘兒在一起過幸福的日子,還是寧願自己孤身一身,悒鬱不歡。」二師娘說完,輕輕拍了拍玉如煙的香肩,留下空間給她自己獨立思考,自己則站起身,照顧寶貝徒弟去了,能幫的,她都已經幫了,就看兩人的造化了。

    不說玉如煙心亂如麻的自己思索著未來,且說宮裡的海淨,此刻也迎風站立著,擔憂著那個讓她動了情的男人,平靜如水的心,在動了情之後,就再也恢復不了了,只能為那個男人,那個冤家,為他歡喜,為他憂傷。

    「海姑娘。」虛清走到海淨身旁,笑道:「觀海姑娘的樣子,似乎在為某人擔心,佛海的佛功似乎不能動情,為何海姑娘反而功力精進?可否請海姑娘告知,一解貧道的疑惑。」

    海淨淡雅一笑,表情聖潔中帶著專注的深情:「或許是破而後立吧。男女之情與佛並無矛盾,只要心中有佛,萬生皆可成佛。」

    海淨簡單的一句話,解答了虛清所有的疑問,朝著海淨行了一禮,道:「宮裡就由貧道守護吧,海姑娘你可以脫身向著你心中的人兒那裡去了。」

    海淨微微一笑,合十一禮還虛清,淡淡轉身飄然而去,沒有羞澀,也沒有難堪,這聖潔美麗的女子,一如她對佛的虔誠和專一,在為葉思忘動心之後,她把所有的心力,所有的感情都給了那個男子,旁人再無法影響她分毫了。

    隨著眾人一番治療,經過一天一夜之後,葉思忘滿面的烏黑終於淡了下去,只能看到淡淡的青色了。而這個時候,圍攻天府的戰事進入了僵持階段,特別是在知道軒轅御行的死訊和軒轅烈復出與慕容無過決鬥的消息之後,天府的一干弟子更是潰不成軍,仙和神也在石闊、獨孤絕、西門玄月幾人的圍攻之下身亡,唯有魔因為葉思忘的命令而得以活命,但終究因為他武功過高而無法成擒,讓他逃逸而去。

    隨著幾大統領的死亡,天府的圍攻之戰也進入了收尾階段,負責指揮的玉小莧與長樂公主終於可以抽身出來,可以去看讓她們擔憂至極的那個男人了。下人來報的時候,只說了因為慕容無過的出面,軒轅御行已經被殺死,後來軒轅烈出現,與慕容無過決鬥,並沒有說葉思忘的任何消息,只說一切都好,受了點輕傷,目前正在王府裡養傷。

    兩人急急的交出了指揮權,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便抽身朝著安王府去。一向精靈古怪的玉小莧見到長樂公主,也沒有了打趣她的心情,特別是在長樂公主這個深知軒轅御行底細的人的告知下,對葉思忘的情況更加的擔憂了,只想盡快趕回王府,去看個究竟,以安定她們擔憂高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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