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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一章:打了雞血的晉王 文 / 上山打老虎額

    第三百九十一章:打了雞血的晉王

    將人送走後,沈傲鄭重其事地將借據塞入懷中,眼看就要開春,春節將近,他也沒有多少心思去辦其他的事,籌劃著許多人得要去走動,平時的禮送往來,覺得這個年不太好過。

    所以這幾日他奉旨交涉,狠狠地加大了工作量,工作卓有成效,如今這過年的糜費總算出來了。

    前幾日宮裡頭傳出旨意,衛郡公石英為中書令,這個消息傳來,沈傲不由地鬆了口氣。

    石英在中書省,蔡京再想為所欲為,已是不可能了,沈傲也不必再怕他,真要鬧起來,自己加上石英、楊戩,與蔡京這老賊平分秋色也並不是難事。

    有了這個消息,多少能安心過個好年,沈傲身為大盜,知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道理,有蔡京在旁虎視眈眈,隨時等他露出破綻反戈一擊,他心裡總放心不下。可是現在不同了,蔡京敢動手,沈傲就敢掀桌子,有了魚死網破的本錢,對方自然會生出忌憚。

    眼看就要到年關,沈傲還未輕鬆幾天,又被召進宮去,如今他已輕車熟路,閉著眼睛都知道皇帝在這個時辰會在哪個殿,又在忙些什麼。

    趕到文景閣的時候,趙佶正在閱覽奏疏,沈傲默然地坐到一邊,不說話。

    馬上朝廷就要年休,所以趙佶也開始忙碌起來,好不容易抬起頭舒展酸麻的手,看到了沈傲,便不由地笑了起來:「來了為何不提醒朕一句。」

    沈傲道:「陛下在處理國政,微臣就是再放浪,也不敢打擾的。」

    趙佶頜首點頭,露出幾分欣賞,突然覺得沈傲也不完全是個楞子,至少還分得清輕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胡鬧,什麼時候不可以胡鬧,便擱下硃筆,笑道:「朕有話和你說,朕要巡遊,打算帶安寧去。」

    沈傲愣了一下,臉色呆滯,不作聲。

    趙佶沉眉道:「你為何不說話?」

    沈傲道:「陛下,按道理,安寧應該下嫁給微臣了,咳咳……陛下先別發火嘛,這是你自己頒布的旨意,誰勝出,只要帝姬點了頭,便是乘龍快婿,微臣勝也勝出了,帝姬該點的頭也點了,我和安寧……」沈傲本想說我和安寧情投意合,激情四射,可是到了嘴邊,又覺得太露骨,只好噤聲,再不敢說了。

    趙佶歎息一聲道:「你若是沒有妻子,朕倒是真想讓你做朕的快婿。天家的顏面要緊,朕什麼事都可以答應你和安寧,只是這件事,朕卻是不肯的。」

    沈傲道:「陛下真的什麼事都肯答應微臣?」

    趙佶看著他:「你少又想耍什麼心機,朕和你說了,安寧也要隨朕去散散心,朕現在告訴你這個,是讓你老實一些,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

    沈傲心裡想:「非分之想是什麼?陛下,我很純潔的啊,這種話我一聽就臉紅。」

    正說著,那一邊有人過來道:「太后請陛下去景泰殿。」

    趙佶站起來,道:「不知又是什麼事,沈傲要不要隨朕去看看?」

    沈傲點了頭,二人到了***,離著景泰殿很遠,便聽到有人陶陶大哭,趙佶和沈傲面面相覷,加快腳步進去,大是汗顏,這陶陶大哭之人正是晉王趙宗,趙宗趴在太后的膝下,哭得昏天暗地,欲生欲死,太后的手搭在他的背上,只是不斷安慰,可是趙宗的性子卻很會來事,太后越是沒轍,他哭得越是厲害,大有一副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氣概。

    沈傲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知這位兄台演的又是哪一出!

    太后見趙佶進來,便立即擦了眼淚勸慰趙宗:「你皇兄來了,有他在,自會護著你的,你不要再哭了。」

    「噢。」趙宗突然抬起頭來,吸了吸鼻涕,一下子變得無比正經,若不是那臉上千萬道淚痕,誰曾想到方纔他還哭得死去活來。

    趙佶朝太后行禮道:「母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讓兒臣過來?」

    太后道:「你坐下來,哀家問你,若是你嫡親兄弟有事,你肯不肯幫他一把?」

    趙佶道:「這是自然,朕只有這麼個胞弟,他雖然愛胡鬧,可朕斷不會不管他的。」

    太后對這個答案頗為滿意,頜首點頭道:「這就是了,實話和你說吧,昨夜趙宗做了一個噩夢。」

    「噩夢?」趙佶愣了一下,與沈傲對視一眼,沈傲朝他頜首點頭,趙佶心下瞭然,沈傲已經去找過王妃,這一次倒不是趙宗無故生事,而是趙宗奉了王妃的使命來演戲的。

    不過趙佶和沈傲都有點兒苦澀,演戲而已,至於這麼拚命嗎?

    「母后,不知晉王做的是什麼噩夢。」

    太后吁了口氣,道:「他夢見了廬山的山神,說是山神告訴他,他只有三年的陽壽。除非真龍天子去廬山祭神,方能為他續命。陛下,他是你的嫡親兄弟,你們也是一塊兒長大的,我這個為娘的也不便說什麼,陛下救不救他,自己思量吧。」

    趙宗在旁道:「母后,你還有一句話漏了說,天子去祭神還不夠,孩兒也要隨天子一起去才行的,山神說了,要我也去禱告,念九十九遍的金剛經。」

    沈傲頓時無語,原來這趙宗也想趁機出去,按道理,親王宗室是不許出京的,上一次逃出京去,還差點引來大禍呢!

    趙佶又喜又憂,喜的是沈傲的計策已經實現,只是帶上趙宗,他心裡很是忐忑,有這麼個愛胡鬧的皇弟跟著,不知要惹來多少是非。

    「母后,既是事關皇弟的性命,朕豈能莫不關心……」

    沈傲在旁打斷道:「陛下三思,若是陛下出巡,只怕會引起朝廷非議。」

    太后慍怒道:「這事關晉王性命,就是朝廷非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沈傲,這件事你不許反對,否則哀家不會饒你。」

    沈傲笑呵呵地道:「臣當然不會干涉反對,可是會有人反對啊,到時候讓陛下背著一個罵名,就大大不妙了。不過,微臣倒是有一個辦法……」

    趙佶連忙道:「你說。」

    沈傲想了想,道:「不如讓太后下一道懿旨,就說要讓陛下出京為她去廬山一趟還願,如此一來,陛下出京,便是遵守孝道,就算有人反對,又能如何?百善孝為先,我大宋以孝治天下,陛下更應該垂范百世是不是?」

    趙佶眼眸一亮,想不到沈傲臨陣磨槍,一下子又想出如此妙策,一旦太后發出懿旨,自己半推半就,非但可以理直氣壯地出京,也絕不會在史書中留下罵名,這個孝字,是絕對無人可以悖逆,比所有道理都大。

    太后道:「這個倒是好說,哀家這就發一道懿旨下去。」

    沈傲苦笑道:「太后也不必如此心急,總要年關過了再說,大過年的跑到廬山去,那可大大不妙。」

    太后想了想,雖是憂心如焚,卻只好點頭:「沈傲說的也有道理,依我看,沈傲也可以總攬三省事了。」這一句話雖有幾分說笑的成分,也是對沈傲的一句獎掖。

    沈傲只是訕訕地笑,心裡想:「這句話若是讓蔡京那老狐狸聽了,非氣死他不可。」

    理清了宮裡的糊塗賬,沈傲出了宮,過了幾日就是年關,今年和往年不同,如今他已經有了家室,算是獨門獨戶,該採買的都要捉緊著去採買,還有親眷、師生、同窗、同僚之間的往來也得惦記著,所以這兩日,寺裡的事他都丟給了寺正去做,自己則一門心思去嘗試做個稱職的一家之主。

    好在劉勝那邊有幾分經驗,一些要做的事都會提醒幾句,蓁蓁、若兒、唐茉兒三人也沒有閒著,都來幫襯幾下,倒是有幾分模樣了。

    沈傲最放心不下的是杭州的春兒,春兒一人在杭州打理生意,隔三岔五會送些書信回來,只是單憑這些報喜不報憂的書信,沈傲對她的境況也只是一知半解,便叫了兩個家人,帶了些年節的東西和書信去探望。

    「大過年的也不回家,哎,原來春兒的事業心竟是如此重。」沈傲搖搖頭,很是擔心了一番。

    到了年二十九,有人拿了拜貼來,沈傲一看,竟是曾歲安的,與曾歲安已有一年多沒有相見,沈傲大喜,親自去迎了曾歲安進來,曾歲安滄桑了幾分,也比從前成熟了不少,一年多推官的經歷,讓他溫柔的眼眸多了幾分銳利,見了沈傲身上穿著的紫服和腰間的金魚帶,便是笑吟吟地道:「哎,早就聽說沈兄已是潛龍入水,今日一見,歲安當真慚愧。」

    沈傲把著他的臂膀,道:「慚愧個什麼,快進來說話。」

    二人小聚片刻,沈傲才知道曾歲安這一次進京並不打算走了,據說他這一次的功考只是個良,只是這個功考,外放的話應該還是原地踏步,很難看到陞遷的希望,至少還要再熬三五年才成,所以曾文便想著將他調入京中,乾脆先做京官,再想辦法尋找陞遷途徑,畢竟曾文是御史中丞,也算是一號人物,安排兒子再就業也不算什麼難事。

    只是曾歲安這般的才子,落了個判官,如今灰溜溜地回來,頓覺面上無光,所以這一次回京之後,並沒有四處去走訪,只是想起了沈傲,想和沈傲敘敘舊。

    沈傲只是安慰他:「曾兄的才學自是沒話說的,只是這才學若是去做推官實在是浪費了,進京好,總比窩在外頭強。」他想了想,又道:「若是曾伯父還沒有為曾兄辦好調任的事,我倒是可以幫你想想辦法,曾兄乾脆到鴻臚寺來,你我合力,強強聯手,把我們崇高的事業坐大。」

    若是曾歲安知道沈傲所謂的崇高事業是什麼,估計跳汴河的心都有了。

    在現在的曾歲月的眼裡,鴻臚寺倒是頗為吸引人的,慚愧地道:「讓沈兄笑話了。」

    「有什麼可笑的?」沈傲板著臉,道:「每個人各有所長,你做不好推官,就做不好其他事嗎?半年前我還在杭州任縣尉,還不是沒有寸功?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我尋個時機入宮和陛下說一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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