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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六章 鑒照未來(求月票) 文 / 可爭

.    王仁恭微微一愕,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現下李子秋的一舉一動,對於他的情緒影響竟然已是如此之大,只是看著李子秋的表情,就莫名地覺得有股不祥的情緒在滋長漫延,一顆剛剛有了些許飛揚的心,不由得又漸漸地往下沉。

    李軌的反應卻是比王仁恭更為不堪,在看著李子秋如此表情,一愣之後整個人直接跨前一步,就這麼向李子秋前傾了過去,似乎是急著想跟李子秋說些什麼,卻是忘了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張几案,直直撞得案幾之上一陣碗碟亂響,這才自覺失態,訕訕地退到一邊去,卻兀自緊緊地望向李子秋,猛力地朝他使著眼色。

    自這些時日涼州局面日益緊張,他身為涼州李氏下一代的主掌之人,終日念茲在茲的,就是如何能保得全家全族逃得過這場眼見隨時將至的滅頂之災,而他現下臨機應變所拿出來的一系列計劃之中最根本的一環,卻也就是要激起眼前這位與他李家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涼州使君那一腔雄心鬥志,若是不能做到這一點,則他所籌謀的這一切就盡成空談,完全無從做起。

    原本他將希望寄托在李子秋這個少年神師的身上,也不過就是無奈之下死馬且作活馬醫,卻沒想到這位少年神師果然是有著鬼神莫測之能,竟然就在這幾句隻言片語之間,居然真的就這麼將王仁恭這麼多時日以來死樣活氣的模樣給完全改變了過來,這對於李軌而言,著實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以至於他在那個剎那之間,簡直就已經忘了李子秋在剛剛城外樹林之中對他所說的那一句話。畢竟僅僅從方纔的局面看來,這個少年神師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都還算是沿著他的計劃走下去,甚至比他預想之中的還要成功得多。

    他方才就一直以為李子秋剛剛林中的對答,不過是因著他言語不遜,而一時興起口出的戲弄之語,在見識過李子秋的神奇之後,他也深自覺得自己在城外之時確實是過於孟浪,惹來如此大本事的神師心頭不悅,也是尋常,心下甚至早已存下了待酒宴結束之後,一定要誠心賠罪,傾心結納的念頭,卻沒想到李子秋卻是突然之間來了這麼一出。

    一時間看著李子秋那張微.顯黯淡的神情,他只覺得剛剛李子秋那句話似乎又直直從心底裡頭翻騰了出來,就在他的耳邊不斷迴響,現時雖然陽光尤盛,李軌卻只覺得週身如墮冰窟,陣陣發寒地,也顧不得身旁的王仁恭,只逕自朝著李子秋遞著眼神,卻無奈李子秋完全就是置之不理。

    「君子問禍不問福,方才讓神師見.笑了」,王仁恭終歸是心性沉穩,卻是比李軌更先回過了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向著李子秋拱手說道:「未知神師所察為何,但請直言無妨。」

    「機緣雖則千端百緒,然則尋得.緣起根由,自可窺見些許草灰蛇線」,李子秋神色淡淡,只是說道:「眼下這個『望』字已然在使君面前,使君何不端詳一二,自然可以有會於心。」

    王仁恭依言走上前來,李軌也緊緊跟著,兩個人都.自往著桌上的那個「望」字看去,卻見得李子秋的手指似有意似無意地在那「望」字之上略略點了幾點。

    剛剛李子秋有意之下,就已經把那個「望」字寫得頗.為顯大,現下雖然已經有些淡去,但李子秋這手指數點之間,兩個人卻都還能看得清清楚楚。

    王仁恭驀然抬頭,望向李子秋,臉上的血色已然.盡數消失不見,只餘下一股死一般的灰白。

    「若是以目前的.局面而言,只怕未來機緣,便只是如此了」,李子秋的聲音,淡淡傳來,聽在王仁恭的耳中,卻是猶如驚雷閃電般驚心動魄:「功在王上,也就等同將亡於旦月之間,若以此字眼前所揭示出來的機緣來講,只怕……」

    剛剛那一番應對,李子秋雖然已經成功地激起了王仁恭信心與鬥志,但這只是來源於在他的連番引導之下,將王仁恭心目之中那最大的敵人,從那位他根本就不敢去面對的當今天子,置換成了天子身邊的讒臣小人。然而無論是李子秋還是李軌,甚至於就連王仁恭自己,都自是明白這樣的理由是根本站不住腳的。

    畢竟王仁恭本身就是久歷沉浮的官場老手,對於這些人心鬼域,知之甚詳,哪怕就是在李子秋的催眠誘導之下,可以暫時地讓王仁恭接受這樣的理念,但在今後幾乎必然要遇上的種種碰撞交鋒裡面,卻難保王仁恭不會在一次又一次不得不直面真相的過程之中,讓這個心底裡頭原本就有點兒脆弱的理由,就此徹底崩潰瓦解。

    是以李子秋從來就不曾想著讓王仁恭的信心建構在如此虛妄的理由之上,在他選擇了這樣一個方式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全盤的想法,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讓王仁恭真個看明白未來應該往什麼地方去走。

    王仁恭再把持不住剛才的鎮定,腳下一個踉蹌,有些無力地退後了幾步,慘白的臉上茫然若失,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終歸還是說不出話來。

    原本以他的心智深沉,若是李子秋一開頭便對他說出這樣不祥的預言,哪怕他也會心頭震駭,但卻怎麼也能保持著相當的風度,絕不至於會被這區區一句話就打擊以至如此地步。然而現下他卻是剛剛被李子秋的那一句話重新燃起了萬丈雄心,又這麼被旋即就聽到了如此充滿絕望的未來預言,這種心境之上的大起大落,哪怕就是以王仁恭的心胸城府,也是一時之間有些承受不住。

    在李子秋這一連串的言談動作面前,現下他的所有情緒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李子秋牢牢掌控,幾乎就已經把李子秋的空口白話當成了必將發生的真實一般,居然心底裡頭對此都沒有絲毫的掙扎與懷疑。

    如果說有什麼比落井下石更殘忍的,恐怕也就是如眼前這般先給一個自命將死的人看到光明與希望,卻又在下一刻就在他面前把這一切給生生掐滅,就像李子秋現在所做的事情一樣。

    「以神師的大神通,既然已經可以照見過去未來一切困果」,就是法明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地開口說了一句:「卻難道沒有什麼辦法可想麼?!」

    這個和尚也情知現在不是他應該開口的時候,只是剛才聽著王仁恭的喃喃自語,現下又看著王仁恭的如此模樣,卻也不由得心下有些英雄末路的淒淒惻然,他一直以來對於李子秋都有著盲目的信仰,總覺得只要這位佛尊肯出手,就沒有什麼事情會是真正做不到的,在很多時候李子秋能力不及的事情,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因為機緣未至,是以這位佛尊應運而為罷了。

    現在他看著李子秋神色淡淡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太把王仁恭這件事情當成一件如何為難的事,也便大著膽子開口,卻是想替王仁恭求來一份解救拖生的機緣。

    「機緣天致……」李子秋緩緩搖頭,一句話只說了一半,卻是被李軌給生生打斷。

    「呵呵」,李軌很不自然地一聲低笑,卻是跨上前來,向著李子秋說道:「今日能相遇於斯,非止是使君與神師的機緣,也是李某與神師的機緣,神師可不要厚此薄彼,便也替李某開示一番機緣如何?!」

    他也情知這樣的打岔很不自然,然而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卻已經是無法可想。

    自剛剛聽得李子秋說出那樣的話來,那在他與李子秋在樹林之中的幾句對答就自一直在他的耳邊迴響,現下又眼見得李子秋搖頭作勢,不管舉動如何地突兀,他也都只能是不假思索地闖將出來,生怕李子秋真的就這麼把話給說死,讓他再無有任何可以轉圜的餘地。

    「來來來」,他也不待李子秋答不答應,卻已經逕自手沾酒水,就在那案幾之上書寫了一個字,眼睛卻是直直地望著李子秋,口中說道:「李某也東施效顰,拈出一字,還請神師替李某詳加開示。」

    他並不是這場宴飲的主角,李子秋的心理引導主要也都不是衝著他去的,是以現下的李軌雖然對於李子秋也已經有著一股深深的驚畏敬信,但卻總還不會如王仁恭一般,居然就已經近乎直接把李子秋所說的任何話語,都當成了未來必然要發生的真實一般對待。

    非但是他與王仁恭兩個人的性命前程,甚且可以說是涼州李氏的上千條人命,都繫在眼前這一場宴飲的成果之上,哪怕就是未來在對抗天子的意願之中,真的免不了落敗身死的命運,他也情願這個少年神師在這個時候能夠說句假話,先騙王仁恭一騙,至少這樣他們總還有那麼幾分可以稍作掙扎的空間與餘地,至少這樣他們總還能夠暫且留存著哪怕微乎其微的希望與未來。

    現下的李軌甚至已經微微有些後悔自己居然會挑唆王仁恭找來了這麼個少年神師,雖然眼前這位少年神師,確實有鬼神莫測之能,無奈李軌自問以自己的能力,在這樣的人乎面前只能瞠乎其目,似乎根本就難以影響得了他一星半點,更遑論控制著他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做。

    若是隨便找個江湖術士來哄一哄王仁恭,哪怕這位涼州總管根本就只是置之一笑,也總比陷入於眼前的這種境地要強上許多吧?!

    只是現在的李軌卻是連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夠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子秋。

    李子秋微微皺眉,低下頭去,看著李軌在案幾之上寫著的那個大大的「友」字,卻是不由得微微搖頭,啞然失笑。

    就算不看李軌那包含著懇求、焦灼甚且還有兩分可能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怒意與威脅的複雜眼神,單憑李軌選出來的這個字,李子秋也能夠看明白其中所包含的意思。

    是敵是友,只在李子秋的一念之間。

    其實這樣的意思,李軌剛剛地城外的樹林之外與李子秋商談之時,也已經含含糊糊地表達過了,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李軌根本就沒有太把李子秋當成一回事,即不認為李子秋會有膽子不按著他的吩咐去做,也不認為李子秋會真有那份本事影響得了整份局面,是以當時他口中的「友」字,多半也不過只是覺得可以讓李子秋成為為他所用的親信手下,而至於「敵」字,更是想都未曾去想,畢竟在那個時候李軌的心目之中,根本就不覺得李子秋會有資格成為他的敵人。

    但是眼下的形勢,卻是已經如此地明顯,現下李子秋對於王仁恭的心境影響,幾乎已然是大到無可估量,而無論李子秋口中的話是不是真的就是在預言未來,李軌卻很明顯只想聽到他想聽的意思。

    李子秋當然明白,對於涼州李氏來講,現在已經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不管未來的真實究竟如何,鼓動王仁恭,聯合這位與他們分割不開的涼州使君,借助他在這涼州之地根深蒂固的勢力,卻是確實已然成為了涼州李氏唯一的選擇。

    哪怕李子秋真的就是神人轉生,再世佛陀,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李軌現在估計也恨不得就把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強強逼著他說出些振奮人心的話來。

    王仁恭被李軌這麼一鬧,卻是回過了神來,微微皺眉,走上前來。

    他比李子秋更容易知曉李軌的心思,只是現下他對於李子秋敬信已極,對於李軌的舉動卻是有些看不過去,只不過他心下也明白,李軌的所思所行,或許確實才是現下的唯一可行途徑,是以他也不便出言喝斥,只是淡淡地站在李軌身邊,無聲地提醒著他要有所分寸節制。

    「這個字……」李子秋卻似乎對這一切全無所覺,端詳著几案之上的那個「友」字,卻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微微搖頭。

    「怎麼?」李軌也是微微一愕,向著李子秋問道:「這個字,可是有什麼不妥麼?!」

    不管他現在心下對於李子秋即恨且畏,情緒複雜,然而眼前這位少年神師的確是位有大本事的高人,這一點卻是可以毫無疑義的,他這一個字是特意揀選出來,本來只是為了向眼前這位少年神師傳遞言外之意,但眼下看著李子秋如此表現,似乎真的從這一個字裡頭看出了什麼,卻居然也不由得有些心下惴惴。

    「這一字之中,大有深意」,李子秋微微一笑,看著李軌,緩緩說道:「只是不知李司馬在揭出這一字機緣之時,心中所思所想至深之處,卻是何事?」

    「呃」,李軌愣了一下,皺起眉頭,答道:「李某心中所思所想,無非涼州未來……還有我李氏一門,是否能夠有朝一日回歸太平安定之局面,神師若是從這一字之中看出了什麼,還請明白開示。」

    「這樣的話……那這個字……」李子秋低下頭去,望著那個還未淡去的大大的「友」字,又是一陣沉吟不語,倒似是有些為難之處的模樣。

    「神師」,如今事涉自身,被李子秋這一下吊足了胃口,李軌心中卻也不免得有些七上八下,望著李子秋,有些急切地問道:「這個『友』字,可是有什麼不妥麼?」

    他剛才的問題雖然隱晦,但相信在場諸人除了法明之外,卻是都明白他到底是想追問些什麼,無論李子秋的表現是否能夠合乎他的心意,然而現下就算是李軌,卻也心中相信眼前這位少年神師確實是能夠洞明機緣,燭照因果的有神通的人物,他剛剛寫出這個字來只不過是為了替王仁恭解圍,但現在在李子秋這一番作態之下,卻是把自己也給繞了進來。

    事實上就眼前涼州如此的局面,任誰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夠把握得住全盤的走勢,李軌雖然心下已經有了通盤的計劃,也一直堅定不移地推行著,但其實不過是已經事到臨頭,被逼無奈,這才不得不爾罷了,對於未來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就連他自己也是覺得前路茫茫,全然地不可捉摸,眼下李子秋雖然話語之間隱隱約約,卻是讓他有了可以窺見未來些許信息的一線希望,自不由得李軌不心生急切。

    王仁恭也自微微提起精神,目注李子秋,卻是一時連方纔的那份頹喪都暫且按了下去。

    一直以來,他的心下百轉千回,但卻也確實是一早已經打定了必死的主意,只不過天子一怒,流血漂櫓,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若是一旦被下獄窮究,影響所及,就絕對不僅止於他這一條人命。

    他自己可以為天子效死,但卻絕不情願牽連家人,更不願意看著他的門生故舊,至友親朋,因著自己無辜受累,致有亡家滅族之禍。這也是他這幾天來放手李軌去做的原因。是以李軌現在的問題,原也是他所想。聽得李子秋這位已然讓他極為敬服的神師有所開示,自然是凝神聚氣,等待分解。

    「不妥……不妥……」李子秋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他抬起頭來,看著李軌,淡淡說了一句:「這個『友』字由李司馬手中寫來,還真是大大的不妥!」

    「神師的意思」,李軌看著李子秋的表情,一顆心不由得漸漸地涼了下去,但心底裡頭的那股子不甘與莫名的憤懣,卻是在這一刻加倍強烈地翻湧了出來,以至於他對於李子秋說話的語氣裡頭,也帶出了一絲明顯的冰冷與僵硬,冷冷地說道:「可是要說李某的未來大大的不妥麼?!」

    「要問去路,先問來時」,李子秋卻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對著李軌微微一笑,卻是說道:「某家現下所說的不妥,倒不是在解說未來機緣,只是在說李司馬手書此字的那時那刻,心中最深之處的所思所盼,未免有些大大地不妥。」

    「哦?」李軌的嘴角泛起了一分冷笑,卻是盯著李子秋,仰然說道:「實不相瞞神師,方纔之時,李某心緒紛亂,心中所思所想千百萬端,就是李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盼些什麼,卻難道神師真的就由這一字之中,就可以看得清楚李某自己都不明白的思緒不成?!」

    他被李子秋這連番打擊,心情已經是沉到了谷底,眼見著李子秋是絕不會按著他的意思去說話行事,卻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乾脆直接挑戰起李子秋的權威。

    李軌也是涼州李氏年輕一代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在眼前的形勢已然完全超乎於他掌控之外的時候,卻也還能夠在靈機一動之下,想出這樣或許可能扳得回這幾乎已經是無可挽回的局面的方法。

    畢竟現在李子秋這個少年神師對於王仁恭之所以影響能夠如此之巨,只不過是因為他自王仁恭信口拈出來的那一個字之中,就這麼沿枝以振葉,追波而溯源,有根有據地點明了王仁恭心中連他自己都一直不願去面對的問題根由所在,字字句句,無有不中,這才能讓王仁恭如此傾心敬服,視為天人。

    而眼下他雖然不知道李子秋是出於什麼目的,又或許只是出於有神通的高人神師自己的堅持,眼看著口中開示的未來種種,卻似乎已經可以肯定是只能朝著他最不願意想見的方向去說,如此一來,無異於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也讓他那渴盼著的一線生機,可以說是就此落空。

    哪怕就是真的神佛當面,李軌也絕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出現,只是在王仁恭的面前,他卻幾乎是無能為力,直到李子秋剛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才捉住了一絲似乎可以利用的可趁之機。

    剛剛李軌所說的話雖是應景而發,但也確實是真實的情況,當是之時他衝出來寫出這個字的時候,只想著一定要阻止李子秋再說出讓王仁恭絕望的話來,心底裡頭千百般思緒翻騰不已,要說他心中至深之處的所思所盼,還真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更何況,無論李子秋如何的神奇,但李軌心中的所思所盼,卻永遠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出最權威的認定,而他現在卻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李子秋說出如何鑒照人心的話,他也一定會搖頭否定,堅決地說李子秋的說法是錯的!

    雖然不知道這樣究竟能夠起到多少的作用,但這卻已經是李軌能夠想得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就算不能夠真正動搖王仁恭心目之中這位少年神師的形象,但起碼也可以讓這位涼州總管不會再這麼堅定地覺得這位少年神師真的就是如此神奇吧?!

    李子秋看著李軌那充滿了抗拒與冷咧的眼神,卻只是微微一笑。

    「此事事關重大」,他向李軌招了招手:「你附耳過來,我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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