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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一十五章 文 / 廢物

.    外面陽光和煦,屋裡的乘黃卻感到渾身不自在,眼前一黑,有人跨步走了進來,乘黃忙躬身施禮:「李大人。」

    李大人來了,屋子裡頓時伸手不見五指,乘黃週身寒毛倒豎,他的五感靈異,明知道有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卻無論如何也感應不到,多少年了,居然提不起勇氣去查李大人的底細。他施展的道法詭異而又強大,強大到讓乘黃不能抗拒。

    破撓般的聲音響起問道:「乘黃,你說這次的消息不是你洩露給張北山的?」

    乘黃答是,李大人沉吟了半響才說道:「這就怪了,在京城莫非還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張北山一個外人,怎會準確的找到囚禁的位置,你再把那天的情形說來聽聽。」

    乘黃又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捉了小妖匆匆走後,不久就有不知身份的人前來攻擊,招式狠毒,招招奪命,屬下等人怕夜長夢多,只得下狠手打退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跟上了我們,這才知道了囚禁的地點。」

    李大人哼了一聲不悅道:「你們怎麼辦事的,四個人都沒有發現身後跟著人,然後呢?」

    乘黃不敢申辯,李大人剛才的一聲悶哼,炸雷般在他心裡響起,轟散了他僅有的不快,低著頭答道:「我們本來想找個機會通知張北山去領人,誰知道他們那麼快就自己找了過去,幸虧當時大家都撤離了,只剩下王行雲,拼了半條命才逃了回來。」

    「張北山出的手?」

    「不,是烏喬,一開始她被王行雲的行雲流水刀困住,不過王行雲卻也奈何不得她,隨後被烏喬一指頭點碎了雙刀,王行雲想逃,又有張北山攔住,幸好她有大人您賜下的玄煙,一口氣噴出來這才趁著煙霧逃了回來。」

    李大人說道:「王行雲應該受傷不輕,你們要她好生歇著吧。」

    乘黃急忙稱謝,李大人話鋒一轉又問道:「鎮住小妖,你們是怎麼做的?」

    「您的天師符。」

    「什麼」?李大人暴怒,你們既然已經把他關押起來了,為什麼還用天師符?」

    乘黃心中好生懊惱:「屬下知錯了。」

    「知錯了,知錯了……我不希望還有下次。」說罷又對乘黃冷冷說道:「你先走吧,小心著點,別被張北山看出破綻,這段日子,你們不要出手。」乘黃如逢大赦,道了個喏化陣清風走了,李大人自言自語:「罷了,不過一張符咒,他們想必也看不出來歷。」

    蘇七大模大樣的坐在正中的位子,看向一個鬚髮斑白的老道問道:「大長老,汪秋言這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老道輕笑道:「汪秋言為人小心,步步謹慎,雖然野心勃勃,可到如今做事一直循規蹈矩,沒有絲毫異樣,段芝泉雖然對他顧忌萬分,可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蘇七說道:「玄光大師的神算果然厲害,汪秋言韜光養晦,行事低調,他的天津之行,雖然自以為無人知曉,卻怎麼能瞞得過我去。大長老,汪秋言最近有什麼動靜?」

    老道笑道:「能有什麼動靜,不過是去四川,兩廣替段芝泉殺了幾個不聽話的人,殺了帶頭的,下面的人自然就不敢鬧了。四川兩廣當初鬧的最凶,如今還不是乖乖的受國民zf的命令」

    蘇七問道:「老五、老六出手?」道人點頭說是。蘇七忽然歎了口氣:「想不到老五如今也有這麼大的殺意。」道人說道:「老五一直追求殺道的極致,若是不去殺人永遠不能達到,由他去吧,這也是他想要的。」

    蘇七歎道:「生在亂世,人不如雞,我一著棋錯,害了老二的性命,當初不該錯分了人手,讓他和老三一組,哎,老三雖然活著,可也好多天沒有消息傳來。」

    道人說道:「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小七不要難受,當初我們組織七煞幫的時候,就曾經有言,一二三四,不過都是些世間的高手,可以隨時更替,五六七才是咱們存在的根本,七煞幫還需要你來引領,千萬不要氣餒才是。」

    蘇七輕笑道:「大長老多慮了,不過我倒是為你擔心,你說張北山如今站在你的面前,可還能認得出你嗎?」

    道人傲然大笑:「認出來又怎樣?他每次見我不是落荒而逃,小七儘管放心,我雖然才換得身體,可道行還在,張北山再是厲害,可人若轉世一身修為就要十去其九,靠什麼還能看穿我的本來面目,我唯獨擔心的是玉帝廟的兩個老和尚,當初他們雖然說閉門不出,可我知道他們總能義正言辭的說一番大道理,破門而出也不是不可能的,若不是他們,哼,我怎麼會被囚禁在青州府三十年」。

    蘇七說道:「也虧得他們了,不然大長老哪會得到這麼合適的身體,再要十年,您重回當初全盛時期也說不定呢。」

    道人嘿嘿一笑。蘇七又說道:「可惜汪秋言太過小心,不然咱們早就扶他坐上尊位,到時候只要殺了曲鳳海,就由我來當正宮娘娘,也省得要嫁給張北山那小屁孩,他還不清不願的好不惱人。」

    正說著話,正廳的牆壁上忽然出現了一行字跡,寫道:「老七,廣州得手,正往回趕來。」

    道人說道:「老五老六回來了,你身邊有人以後做什麼都方便些,老大總不如老五來的利索,如今那李大人看的很緊,咱們不能草率行動,真要出了事,汪秋言是不會出面保我們的。」

    蘇七說道:「李大人不知是何來歷,大長老查了一年,也沒有半點消息,你有沒有見過他的出手,能不能從出手看到他的來歷?」

    道人搖頭說道:「沒有,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在段芝泉身邊藏的很深,很少出現。」

    春兒說道:「惱恨,現在的局勢做什麼都束手束腳,不能任意而為,若是依我的性子,刺殺了段芝泉,扶汪秋言坐上尊位,到時候再殺了曲鳳海,小姐真能做上正宮娘娘的位子也不可的呢。只是不知道汪秋言到時候有本事收拾殘局。」

    蘇七、道人一起搖頭說道:「春兒,你想的太過簡單了,段芝泉能坐上如今的位子,又怎麼會是獨自一個人,身後一定有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休戚相關,殺了段芝泉並不困難,可是殺了他以後,這個團體一定會重新選一個代表利益的人出來,免不了一番龍爭虎鬥,汪秋言根基淺薄,沒有段芝泉得支持,到那時候哪還由得他來染指中國。咱們的一番努力還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春兒愕然道:「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不斷派人去刺殺,明明知道不能成功的嘛。」

    道人捋著鬍鬚笑道:「刺殺不是件壞事,咱們不停的騷擾,段芝泉勢必加強防衛,只要他不死,就能給給汪秋言留下足夠的時間籌備,等到萬無一失,咱們再遽然發動,直接推汪秋言坐上尊位,才是上策。「

    蘇七忽然歎道:「天下將亂,必出妖孽,如今北京城妖鬼遍地數年,這亂象也快要平復了吧。」

    烏喬不顧受了驚嚇的小妖,說自己剛才出了大力,非要到首飾鋪子去買首飾,看著天色還早,我答應了她,女人對首飾的癡狂讓人難以理解,她頭上戴著,手裡拿著,十幾件,哪一件都不捨得輕易鬆手,問我說道:「張北山,你看我戴著個好看嗎?這個呢?這個呢?」

    妖說:「小北山,我看她都想買呢。」首飾鋪掌櫃的是一個矮胖的老頭,在一旁煽風點火說道:「姑娘,咱們店的這些首飾,每一件都十分適合尊貴的您,您看這個珠釵,玉色透明,光澤耀眼,走起路來環珮叮噹、聲音清脆」烏喬不聽還好,聽完以後,不覺更加眼巴巴地看我,我不耐煩揮手說道:「全買了。」

    烏喬兩眼頓時放出了光,放在身上不停比劃,正要取出銀票交給掌櫃的,忽然有人說道:「慢著,這麼俗氣的東西,怎麼能配得上這位美麗的小姐,老劉,把你們家最好的珠玉全拿過來。請這位小姐好生挑選。」

    著話就有人來到了烏喬面前,舉手一躬到底說道:「這位姑娘,小生這裡有禮了。」烏喬不喜歡與陌生人交談,何況對方還是個男人,往我身邊挪了挪,只是看著手裡的首飾不說話。

    那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渾身綾羅綢緞,像是出身大戶人家,可惜兩眼轉的太快,太過輕浮,見烏喬不說話以為她是害羞,又往我們走了幾步,說道:「姑娘請了。」

    烏喬不耐煩地說道:「好狗不擋道,你攔著咱們做什麼?張北山,快付了錢,咱們走。」

    我從邊上跨了過去,那男子不知死活攔住我說道:「朋友,你們姐倆很不給面子嘛?」

    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往懷裡一帶,抬腳踢了出去:〞朋友,就你這德性也配當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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