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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三十八章 暗室亡靈之戰(上) 文 / 誤道者

    第三十八章暗室亡靈之戰(上)

    在這場不多見的秋雨過去之後,萊蒙的心情也像那期待已久的陽光一般漸漸破開了烏雲。

    以他對阿多西末的瞭解,他有很大的把握認為後者會在這幾日動手。這樣一來,他解脫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一想到身體裡的枷鎖很可能就永遠地解除了,他的腳步就不由加快了幾分,手裡端得茶水也稍稍晃動了一下,濺出了一滴落在了金屬托盤上。

    「萊蒙,今天你的心情看來不錯,」羅瀾含著幾分難以測忖的笑意,在他臉上打量了一眼。

    「那是可能是因為今天的天氣,主人。」萊蒙恭敬地回答,藉著這個機會他把身體深深地彎下,順勢也把頭低了下來,躲避著目光的對視。

    「今天的天氣的確不錯,」羅瀾輕輕啜了一口茶,接近東方貿易通道的塞達昂就是有這個好處,雖然因為戰爭而蕭條了不少,但是以前留下的貿易存貯還是有一些的,像茶葉這種奢侈品價格已經今非昔比,但是還有很多貴族趨之若鶩。似乎能從中回味出戰爭前的繁榮,正如他手中的這杯,苦澀裡帶著清甜。所以一樣東西,在不同的環境和理解下也就有著兩個不同的含義,羅瀾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也有理由相信,今天的夜晚也是一個精彩的夜晚。」

    萊蒙的心頭「砰」的一跳,他越發不敢把頭抬起來。

    「你下去吧,今天我有點領地事務要處理,你就不用陪在身邊了。」羅瀾揮了揮手,慢悠悠地說道。

    「是的,主人。」萊蒙大大鬆了口氣,慢慢退了下去。

    待門緩緩地合上後,羅瀾默默在椅內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走到書櫥邊,輕輕轉動著上面的一塊紋飾,書櫥悄悄向旁側滑開,一道暗門露了出來,他信步走了進去。

    就在羅瀾進入暗室之後,桌案上放著的鵝毛筆的尾端白羽輕輕擺動著,就如同被風拂過一般,但是,四周的門窗是緊閉的。

    然後更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鵝毛筆居然憑空慢慢升起,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拿著,還如有生命般飛快地旋轉了兩下。

    緊跟著,一個淡淡的虛影出現在了羅瀾的座椅上,然後越來越真實,最後展露出了一個黑衣人。那只鵝毛筆正在他右手的指尖上飛快地旋轉著,他是大約二十五六歲,鷹隼般的目光犀利如刀,高高隆起的鷹鉤鼻和薄薄的嘴唇顯得此人無情冷酷。

    阿多西末?納素,九階下位陰影盜賊。

    他嘴角掛著冷笑,在每次動手前,他都有個習慣,那就是深入到獵物的居地,仔細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將他們的樣子深深映入到自己的腦海中,因為那是他即將收割的成果,就像藝術家對待他們的藝術作品一樣認真細緻,投入全部的激情,與此相同的是,他會切下一段目標的大拇指放入自己居處的陳列櫃中做為珍藏。

    他喜歡近距離的感受獵物的生活,呼吸他們的氣息,與他們面對面地坐在一起,充分享受這份殺戮前的快感。

    這個過程是相當奇妙的,能讓他歷盡洗禮,冷靜無波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偏偏他還要拚命忍耐不讓對方察覺,這兩種極端的感受就如慢性毒藥一般讓他欲罷不能。

    他慢慢笑了起來,這個獵物讓他很滿意,因為站在此人的身旁,他會牙關發酸,臉頰的肌肉因激動而顫抖,那有一種久違的刺激與戰慄,也同樣是極度危險的信號,可是他又偏偏極為興奮。

    他微微歎息了一下,這樣的獵物並不多,他很想多品嚐一下這樣的毒藥。雖然有點捨不得就在今天結束這個獵物的性命,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跨越危險的底線,否則死神會真正地找上他。

    從性格上來,他也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即便是自己的親弟弟他也並不完全相信,他看得出萊蒙的仇視,但這是他故意造成的,在執行任務中,他總是給萊蒙留下一點可以反叛的機會,而他則躲在暗中觀察,他非常期待這樣的情形發生,喜歡這種遊走在高空鋼絲上的感覺,同樣也很想借此找個機會折磨這個比他長的漂亮的親弟弟。

    可是他失望了,至今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這個廢物!他暗暗罵了一句。

    他看了下暗室的入口處,把手放在了胸口,一個好盜賊永遠不缺乏耐心,他在等待,等待目標從暗室裡出來。

    這比他預料之中要來得晚得多。

    臨近傍晚的時候,暗室的門才緩緩開啟。

    阿多西末再次默默的潛回了陰影形態中,在羅瀾再次關閉暗室之門前,他「嗖」的一下閃入了裡側。

    他不禁在想,這個獵物究竟這麼長時間在這裡面幹什麼呢?

    他警覺地拿出匕首,不論那是什麼,我會自己找到的。

    這是他的習慣,一個盜賊是永遠不會空手而歸的,他認為這個暗室裡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或許是金幣,或許是什麼珍寶,總之,他在完成任務的同時也會順手撈上一筆,光憑公會的那些獎勵是無法滿足他平時的那些花銷的。

    雖然這違反公會的規定,但是少了這些東西,又有誰會來查他呢?

    至於那個領主,那就讓他先活一會兒,在自己完全掌握了這裡情形後,等他下次來到這間暗室裡時就是他的死期!

    他在心中已經在得意自己的這個計劃,在暗室裡殺掉獵物,等其他人發現他們的領主失蹤了,那恐怕要拖上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找到這裡吧?那個時候,他早已離開了塞達昂了,享受罪惡城中那溫柔的按摩術了。

    他扭過頭,仔細打量著這裡,明亮的燭火還沒有熄滅,幽幽得有些詭異。

    入口邊的青銅掛鉤上掛著一把撣子,還在輕輕擺動,證明不久前曾被用過。貴族的暗室大多如此,因為缺乏必要的打掃,所以每次出來前都會自己先清理一遍。

    暗室居然出乎意料的大,不像是藏寶室,倒有點像是個訓練室。

    按照盜賊的習慣,他先是查看這裡是否有通向外側的通道,如果沒有,他還會檢查通風口是否能夠通行,讓他滿意的是不遠處就有一條向外的通道,無需再做查看,這種道路一般是不會堵塞的,因為在緊急情況下,這就是一條救命通道,同樣,在他完成了刺殺之後,也能從容不迫地從這裡離開。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他在牆壁上清晰地看見有很多刀劍劈斬過的痕跡,他上去用手摸了一下,憑借手上的灰塵和岩石細粉來判斷,這些痕跡很新,就像剛剛劃上去的一般,他不禁皺了皺眉,難道這位領主到這裡來只是為了發洩麼?畢竟一個牧師是不可能揮舞刀劍的,他只能聯想到這個詞。

    因為他知道很多貴族都喜歡在暗室中折磨囚犯或者虐待女奴,花招百出,有些更是聞所未聞。

    他的鼻子聞了聞,更加斷定了自己的判斷,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女人身上的香水,而且並未離開多久,他嗤笑了一聲,原來這裡是領主剛剛是在這裡「幽會」了,不過幽會將近一整天的時間,倒是讓他心中大為佩服。

    隨即阿多西末把注意力投到了別的地方,他目光中露出了喜色。

    這裡的石牆上依次開鑿著十個凹陷下去的壁櫃,這種樣式一看就是貴族們用來置放珠寶首飾的,壁櫃的大門有一人多高,通體是金屬製作的,上面還用酸液腐蝕出一個個精美的環狀紋。

    但是他並沒有立刻向那裡走去,而是謹慎地蹲下身,仔細看著地下留下的痕跡,沒錯了,那裡的灰塵最少,說明經常有人走動,還有什麼比一遍遍地看著自己的珍寶更讓人心動地呢?

    在仔細看了一遍後,他驚訝地發現,這段距離上居然沒有任何魔法陷阱和機關。

    他不由冷笑了一聲,難道這個獵物就這麼自信,把全部的信任都繫在一扇普通之極的機關門上?

    就在他心生不屑的時候,令他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他相隔不遠的面前那扇壁櫃門突然打開了!

    一隻乾枯的手從裡面伸了出來,這是手上的水分似乎已經全部蒸發,只留下薄薄的皮貼在上面。

    然後一個類似骷髏的腦袋探了出來,稀落的頭髮掛在頭皮上,眼中是兩團閃爍跳躍著的綠火。

    哼!阿多西末冷笑著,是殭屍傀儡麼?這樣的機關倒也是別有新意。

    只是,他的念頭還沒有轉完,那個殭屍居然開口了:「你是誰?」

    阿多西末頓時瞳孔一縮,腦袋裡一亂,這一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常識範圍,會說話的殭屍,難道是巫妖麼?

    令他更為吃驚的是,那個殭屍突然一把推開沉重的金屬門,砸在牆上發出「匡」的一聲震響,渾身騰起了黑色的妖異氣焰,並大吼了起來:「兄弟們!有敵人!」

    「轟轟轟」所有的壁櫃門一起打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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