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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一十九章 養病福地 文 / 夜惠美

    第五百一十九章養病福地

    古人有訓,『文死諫,武死戰。』清朝的御史文官雖不如明朝那麼動不動就以命相諫,但被幾位皇子所誘,御史清流自然也希望憑著錚錚鐵骨,搏得青史留名。因此就康熙為雍親王更改宗牒之事,紛紛上奏折,甚至阻止康熙祭拜太廟。

    即使御史清流有骨氣,但明瞭康熙是不能有錯的,只是受了小人和奸佞的蒙蔽,這些罵名自然落在了康熙的寵臣致遠公凌柱的身上,在他進宮面聖時,兩名御史不顧馬車前面隨從捧著開道的皮條,衝了出來,高聲叫罵凌柱為奸佞,必將遺臭萬年,雖被公爵府侍衛制服,但由於改宗牒之事,哄傳整個京城,怎麼會不引起關注?

    凌柱撩開車簾,隨意的看了一眼即使被按住還在怒罵的御史,對康熙也有幾分的抱怨,憑什麼這名聲讓他擔著?並不想同這些死腦筋的人過多糾纏,輕聲交代隨從兩句,趕到皇宮。

    康熙見到凌柱之後,自然瞧出他一臉的不自在,很是取笑他一番,墜了他武將的名頭,凌柱無奈的說道「皇上,文人常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如今奴才這個兵,真是有理也說不過秀才。」

    「真難得,你還曉得這句話。」康熙笑著咳嗽起來,凌柱忙遞上茶水,康熙抿了一口,堅決的說道「此事是朕的家事,雖說天家無私事,但也容不得他們這些奴才妄言。」

    康熙不顧眾人的反對,執意去太廟祭祖,昭告列祖列宗,皇四子愛新覺羅胤禛為孝懿皇后親生之子。此後,康熙又重罰了擅自攔住凌柱馬車的御史,由於凌柱手持他恩賜的開道之物,他們竟敢上前謾罵阻攔,在康熙的眼中這就是藐視皇威,由此那兩位御史不僅丟官還被發配盛京給披甲人為奴,一時之間,致遠公爵府的威勢大漲,非閒散宗室可比。

    皇族宗室卻沒有一人站出來反對康熙改宗牒之事,哪怕胤禎等人許以重利,他們也都老老實實的聽從皇命,沒有一人站出來反駁,康熙對凌柱感讚道「裕親王保泰著實處置得當,不愧是皇兄之子。」

    由此不管眾阿哥是不是甘心,胤禛改宗牒之事徹底的落下帷幕,在廢太子之後,康熙朝再現嫡子,至於是不是嫡子繼位,也引得眾說紛紜,再加上康熙暗自操控,讓清流徹底分為互不相讓的兩派,消弱了三阿哥的文官清流勢力,讓他長子的名頭不再那般引人注意。

    胤禛榮辱不驚,還如往日那般並沒有因改了宗牒就不知天高地厚,一如既往的謹慎不同朝臣相交,甚至比以前還多了更不容易親近之感。雍親王府也幾乎閉門謝客,隔絕了前來探視巴結之人,齊珞施展手段,雍親王府的確實消息,一絲都透不出去,外人也別想輕易跨進王府。

    「四嫂真是了得,將雍親王府經營的仿若鐵桶一般,滴水不漏。」胤祀無奈的感歎,眼底露出一絲的羨慕佩服,九阿哥點頭應道「確實如此,咱們都有些小看了四嫂,極少能有福晉貴婦面對如此榮耀而不動心,還能一如往日,不,甚至比往日更加的平靜,難道她就不想盡享榮光?」

    「算了,九弟莫要再談她了,一個內宅婦人,再如何沉穩也定不了大局。」胤祀放下對齊珞的探究,壓低聲音問道「宮裡有消息沒有?皇阿瑪的身子到底如何?是不是還在用湯藥?」

    「八哥,詳情探不出來,用藥的方子都捏在李德全那嘴嚴的奴才手中,常伴聖駕的致遠公凌柱興許也知曉,可是」九阿哥一臉惱怒,憤恨的跺腳「哪個說他是粗人?他比泥鰍還滑,而他那兩個兒子,一個一身傲氣,一個卻溫吞吞的不愛言語,我對齊環是一點法子都沒有,聽說老十四也在他碰了壁,八哥,您得另想法子才成。」

    「沒法子嗎?凌柱這三個兒女倒真是同旁人不同,齊玨那傲慢的樣子反倒得了皇阿瑪的眼,竟然命楊康床前盡孝,如今在近衛軍中,楊康恐怕再也無力同齊玨相爭。」

    「八哥,好在還有閔成。」九阿哥見胤祀神情有些低落,鼓勁兒般的低言「雖然近衛軍的駐地比豐台大營離京更近一些,但也比不得護軍營就在城中,若是到時控制住九門」

    胤祀眉骨一跳,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耷拉著眼皮想了半晌,有些失望的輕聲說道「九門提督可是佟家的隆科多,四哥如今又是孝懿皇后之子,皇阿瑪可是下得一手好棋,竟然沒有一顆閒子。」

    九阿哥神情詭異,湊近胤祀的耳邊耳語起來,胤祀皺緊眉頭,「你說的都是真的?當初孝懿皇后病逝,有佟家的」

    「錯不了,這是額娘親自同我說的,她在宮中已久自是曉得當年的辛迷之事,佟家在顯赫也只能有一名皇妃,加上孝懿皇后無法再誕下皇子,又不肯為佟家謀劃,自然就四哥恐怕已然知曉,所以這些年才一直不同佟家親近。」

    胤祀舒展眉頭,喃喃的輕言「難怪,宮中的貴妃娘娘雖位位分最高,卻是無寵無子,雖掌鳳印但無實權,幾乎可以說幽閉於宮中,看來皇阿瑪對孝懿皇后還真是」覺得心中不舒服,胤祀停住口,自己的額娘在皇阿瑪眼中又算得上什麼?難道就真如他所言那樣?嫌棄自己額娘出身低微?不,兒子是不會服輸的,皇阿瑪我會讓你曉得,八皇子才是您最出色的兒子。

    「隆科多也是個聰明人,咱們未嘗沒有機會,而且而且將來宣讀正大光明後面的遺詔之人可是隆科多。」九阿哥瞇著細長的眼睛盤算著,胤祀也有幾分躁動,二人開始密謀起來。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中旬,由於一場暴雨,使得天氣轉涼,康熙猝不及防之下,再加上身體虛弱,再次病倒,幾乎臥床不起,康熙心中明白,恐怕他時日不多,但還有那麼一絲隱隱的期盼,興許自己還能挺過去,帶著凌柱等親信之人,再次住進他認為的養病福地暢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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