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拜別之後 文 / 夜惠美
第九十九章拜別之後
正在胤禛愣神的時候，烏思道慢慢的從裡面的隔間中走了出來。來到胤禛旁邊輕聲的說「四爺。」胤禛回過神，「還是請烏先生去書房再談吧。」
來到書房，胤禛坐在主位，看著烏思道說道「烏先生剛才真是委屈你了，不過爺身邊借的上力的人不多，現在情形比較紛亂，還是要多倚重你才行。」
烏思道向胤禛拱拱手說「四爺您過講了，四爺能看的上我的殘破之軀，能給我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我一定會盡心為四爺您謀劃的。剛才我在裡間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凌大人，從他的說話和言語來看，他應該是十分的看好四爺您的。最重要的是凌柱看著豪爽實則心思細膩，尤其是對如今的局面分析的很透徹。雖然他謹小慎微但是對於敢於傷害他的家庭的人，處理起來絲毫的不講情面。有才幹，謹慎，有遠見，最重要的是夠忠心，這樣的人才四爺您還是要暗中隴在自己的手中才好，將來您會用的上的。」
胤禛沉思片刻歎氣說道「你說的這些都在理，只是如今他掌著兵權，你可不要小瞧了他，雖然訓練精銳以楊康為主，但是楊康畢竟年輕，性子還是有些傲的，趕不上凌柱的圓滑，那些兵勇們對凌柱可是發自內心的親近，這點楊康遠遠比不上的。如果不是這樣太子和老八他們也不會拉攏不成就想給他點顏色，只是沒成想事情鬧的這麼的大。據說皇阿瑪同凌柱下了棋給了他賞賜，這可不是一般的恩寵。他現在能偏向爺就行了，太過對爺對他都不妥。」
烏思道不知道一向多疑的胤禛為什麼會如此輕易的就相信凌柱，不過這樣的局面他也樂見其成，「四爺，凌大人的話細琢磨一下還是有些道理的，尤其是他對皇上心思的種種猜測，讓我自愧不如，孝道，意氣，不爭，不黨，這些是個帝王最看重的，四阿哥也要多加留意才好。」
胤禛拿起桌子上準備成交給皇上的功課，抽出幾張，然後又將參禪時領悟的佛理心得加了進去，遞給烏思道。
烏思道恭敬的接過仔細的看著，不禁滿意的點點頭，「四爺真是一點就透，這些孝經再加上佛學的清淨知足，皇上一定會能感受到您的孝心的。」
胤禛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能得到皇上的看重對這些皇子們來時真是太重要了。胤禛抬眼看了一眼書房中的西洋鐘，「你對凌柱所說的西洋火器怎麼看？據說他真的是挺喜歡西洋雜學的。」
「四爺這事得分開看，凌大人畢竟精通軍事，他對孔孟之道瞭解不深，儒學博大精深，對讀書人來說要讀透都很難，更何況凌大人了。西洋雜學淺顯易懂，凌大人更偏愛一些也難免的。只是西洋火器，西洋火器雖好但是不適合八旗精銳。」烏思道垂下了眼簾說道。
他畢竟是漢人，胤禛覺得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然後就說起別的事情了。烏思道調整好心情說道「對於凌大人的愛女，她也不同於一般閨秀，看她的梳妝打扮，說話行事都能覺察到她的不同。尤其是她佩戴的首飾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過擁有的，皇上如此破格肯定有用意的。看凌柱的發展趨勢，皇上將來對她的指婚會慎之又慎的，四爺心中還要有數才好，皇上應該不會委屈她的。」說完後，烏思道向胤禛行禮告退了。
胤禛坐著沒有說一句話，今天齊珞給他最深的印象不是她對於西洋火器的論斷，而是那句『無論怎麼樣我都會支持阿瑪的。』那種對自己的親人全然的信任和支持，讓胤禛心生羨慕。胤禛看著桌子上用的很久了的鎮紙，喃喃自語「這種親近人之間的感情，我已經有多久沒有得到了，或者說那中感情我從來就沒有過吧。」過了一會，胤禛又恢復到了往常的清冷平靜，拿起筆繼續寫著奏折，現在雖然看著太平盛世，但是還是有些地方糟了災，需要朝廷的賑濟。昏暗的燭光中倒映出胤禛孤單細長的影子，高福進來問道「爺，側福晉給您送來了她親自做的蓮子羹，依爺的規矩，奴才請她放下就回去了，爺今晚按慣例該安置在側福晉那。」
胤禛頭也沒抬的說道「蓮子羹你下放下吧，爺還有差事沒辦完，今個就不去她那了，你讓她早些安置吧，然後你親自去福晉那說一聲，內宅的事還是讓她多費費心。」
「奴才這就去辦。」高福打千說道。胤禛停了停筆，然後又繼續的寫了起來。
回到家的凌柱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著茶水，眼神時而銳利時而有一絲柔軟，他好像在想著什麼，看著齊珞有些欲言又止。齊珞好奇的問道「阿瑪，你怎麼了？這不像你呀，我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你不是因為我今天同四阿哥說的話而傷心吧？」
凌柱運了運氣說道「我不是因為這事，剛才那種情況畢竟是機會難得，為了將來怎麼也要努力一下。你畢竟是女孩子，有些事我還真不好說，只是如果不告訴你將來又害怕你從別人那知道，而產生些別的想法。你要知道有些事不做也得做，要不然就等著別人爬在你頭上吧。」
「阿瑪，到底是什麼事呀？看著好像挺嚴肅的。」
凌柱的目光閃了閃，然後說道「你們那次驚馬不是意外，而是太子派人和凌成弄得鬼。我使人打探清楚了，那些個被收買的餵馬的奴才將藥下在餵馬的水中，所以馬匹才由於放鞭炮而突然驚了。放炮的人應該是太子那面人做的，至於收買奴才下藥的是凌成。」
齊珞不在乎的拿起了梅子茶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就這事呀，我早就猜到了，你當我書是白看的嗎？四阿哥離別時還提醒咱們來著，看來是太子的意思吧。」
「太子不想為八阿哥頂缸所以才透過四阿哥傳遞消息，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就開始查看了，我怎麼也不會讓你們處於危險之中的。那些個被打發到莊子上的被收買的奴才叫我給打折了腿，並通知凌成給領了回去，據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沒命了。這些天你額娘也好好的整治了一些內宅，稍微有問題的全部給攆了出去。那些人生命雖然不是丟在我的手上，但是同我也有莫大的關係。」凌柱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齊珞有些吃驚她這些天就在自己的院子裡學規矩，所以並不知道府中發生的狀況。齊珞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做的這樣決絕，那些人丟掉性命可能懲罰稍稍的大了一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凌柱這麼處理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齊珞上前從後抱著凌柱的脖子，輕聲說「阿瑪，你不用多想的，你做的很對，這些事是不能全怪你的。」
董氏聽見齊珞這麼說，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齊珞心腸軟，他們覺得齊珞可能接受不了出人命的事情，所以他們夫妻商量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她，只是今天四阿哥一說起這事，憑齊珞的聰明一定會想到的，與其讓她從別人那瞭解，不如親自告訴她好。畢竟他們也不能保護她一輩子，齊珞還是應該接受黑暗的一面才好，太過天真心軟在這可是沒有好結果的。
凌柱拉著齊珞的手說「你真是這麼想的嗎？你不覺得我變了嗎？你不覺得我心狠手辣嗎？」
面對凌柱的問題，齊珞抬起頭看著凌柱的眼睛說道「你沒有變，你還是那個愛惜我疼惜我的父親，你只是更適應在這的生活了。阿瑪為了保護我們，你已經犧牲夠多的了，無論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的，我和額娘會永遠的陪在你身邊。對外人怎麼樣無所謂，只要你將我和額娘放在心上不就成了。」
凌柱笑著說「對，你說的對，只要我們不受到傷害，哪管外面的洪水滔天。這次我也只是向凌成挑明了，讓他不要在搞事了。八阿哥派人來透過消息說，這完全是凌成的自作主張，是凌成的嫉妒心在作祟。我面上可是表現的很相信八阿哥的話，雖然一如繼往的對他保持距離，但是沒有削弱八阿哥在護軍營安排的人手，八阿哥為了表示，很是懲戒了一下凌成，真沒想到對親堂弟凌成都能下的去手。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同凌成自然就可以遠著了，他們家的事將來都挺麻煩的，光齊珍那個丫頭就夠他們頭疼的了。」
「這有什麼，親兄弟之間還不是為了把椅子就拼的你死我活的。權利地位在這勝過一切的感情。」齊珞淡淡的說道。
凌柱看了看桌子上放的四阿哥給的藥，皺眉說道「四阿哥這是什麼意思？是拉攏我，還是，還是有什麼想法？」
齊珞想到今天見四阿哥的經過，不由得說「應該是拉攏你吧，畢竟你愛女知名還是很盛的，我應該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而引起四阿哥的關注，只是為什麼我就得四阿哥同歷史上說的不太一樣呢？我總感覺他好像沒有那麼的陰狠毒辣，刻薄寡恩。」隨即齊珞又搖搖頭，不確定的說「可能還沒到奪嫡的關鍵時刻吧。」董氏和凌柱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齊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