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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百四十章 心斗 文 / 月之光的光

    但是包光光的主意識,卻認為在這件事情上對方陽奉陰違,並且通過了某種手段試圖腐化他、架空他;這是絕對絕對所不能容忍的!

    「不要拿你現在的處境來說事!」他吼叫著,暴跳如雷,「……我知道你上一回受了重創,但過了這麼長時間,天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沒準你故意把自己泡在這該死的玻璃罐裡,不過是為了讓我對你放鬆警惕而已!」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當時的心態有點問題……是,我承認我很喜歡潔西卡,也很想要得到這個女人;自私也好,卑鄙也好……但就算是這輩子都得不到,老子也從沒打算從她一個女人身上,搾取到什麼利益!所以無論是什麼狗屁計劃,我都不會將她也算在裡面。這無關愛情,僅僅是身為一個男人的臉面!」

    說到這裡,包光光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這麼『人性』的心意,想必你這種無血無淚的混蛋是不會明白的吧!若不是你這傢伙在背後使壞,我又怎麼會故意讓她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何況是產生……殺她親人這種瘋狂的想法?更別說人家狂龍,壓根就沒有阻撓過我和她之間的事!」

    「……裝死麼?還是說,被我說中了心思,讓你無從狡辯了呢?……喂!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一直都很能說的嗎?」

    也許是因為一直唱獨角戲感到有些寂寞,又或者,是覺得這麼罵著不夠過癮;到了最後,包光光的主意識又開始撩撥對面的「罐友」了。

    「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被他纏得沒法,一直默不作聲,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副眼鏡架在臉上,並且在玻璃罐中的操作面板上點來點去的陳一鳴終於開口了,「是想讓我告訴你,你和潔西卡之間的問題,根本就不在於誰在其中阻撓……這個,我想你自己比誰都明白才對;而且和狂龍的一戰,無論勝負,你都將是獲利最大的那一個,你又有什麼可抱怨的?」

    誠如這傢伙所說,包光光和潔西卡之間的問題根本就不在於外人阻撓,而是他們兩個人本身的巨大差異!

    原住民與穿越者……傳統貴族與冰原暴發戶……社會名媛與黑色會老大……似乎無論怎麼看,這兩人也沒有走在一起的理由:道理很簡單,生活環境決定了你的世界觀和人生觀,而這兩樣,恰恰是愛情的根本所在。

    打個比方說吧,也許你在某一時刻,會對牆上的裸女畫片產生興趣;但你是否會對這張裸女畫片愛到死去活來至死不渝呢?

    顯然不會。

    因為你和那張畫片之間,少了最基本的交流和認同。而這裡的交流和認同從何而來?說白了,其實就是雙方各自生活的環境和經歷中,有能夠交集的地方。

    而老包和潔西卡之間,沒有--若不是兩個人初識的時候,潔西卡正處在一個比較極端的境地中,只怕她連認識老包的**都欠奉。

    對包光光也是如此。事實上,若沒有地下城那一段相依為命的經歷,再加上潔西卡在無助之時,因為一個謊言而改變了不少,你以為一個新社會的小青年,真能看得上一個十八世紀所謂上流社會出身的千金小姐?你等著吧!估摸撐死了,也不過是經常對著那一雙光滑豐碩的大腿和88e的胸器流口水而已。

    要不怎麼「門當戶對」這玩意講究了幾千年,甚至在「相對自由」的二十一世紀也仍然沒有沒落,不是沒有道理的。

    否則,他包光光又何必在潔西卡明顯已經恢復了記憶之後,還維持著那個荒唐而又滑稽的謊言?而潔西卡、又怎會在對謊言本身產生了懷疑之後,還心甘情願地受著老包的騙?

    還不是為了一個理由,一個讓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能夠有所交匯的「點」?

    要知道在布萊梅門,包光光可是有過無數的機會--而且那潔小妞對他來說,也不像小辮兒烏吉娜那樣,有著年齡上的牴觸和一條陰魂不散的老狗守著;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吃了」潔西卡,你以為是因為什麼不趁人之危或者什麼君子風度的狗屁理由嗎?不是!其實是他包光光內心深處,對這一段感情缺乏信心。

    至於和狂龍的一戰,那就更容易理解了--就如同那陳一鳴所說,是勝也贏,敗也贏;只要他的人不掛,掙的也不過是獲利的多少。

    不說他一個無名小卒一路過關斬將,最後逼得狂龍不得不出手所獲得的巨大聲望,會給他帶來何種的好處;也不說窺到了狂龍利用「眾人之力」的法門,會讓他將來少走多少彎路。單說那拖延下來的時間,就既給了城外會中兄弟撤退的可能,又讓地底下的克虜伯等人,有了翻盤的餘地。

    --只要給他們一點點時間,他們就能夠重新掌控大局,那麼作為篡權者的史提夫勢必身敗名裂;而史提夫一倒,無論他和狂龍曾經簽訂了什麼協議都是白簽。

    即便是到了最後,克虜伯等人仍選擇和狂龍合作,自己該得到的東西,也一樣都不會少--這就等於他從狂龍手中,生生搶回了一部分利益。

    一邊是竹籃打水白忙活,而另一邊,則是輸了也能回本弄好了還多賺幾倍,試問這樣的架,他有什麼理由不打?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他當時做出的選擇,的確是合情合理,似乎也符合他包光光的性格……但不知道為什麼,包光光就是覺得有些不爽。「我知道做決定的人是我,」他說,「但是你敢說在某些關鍵時刻,你沒有通過某種手段,在後面推波助瀾嗎?」

    「這個,還真沒有。」陳一鳴推了推眼鏡,將目光轉到一臉糾結的包光光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在完全獨立,並且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做出的,而我,只不過是按你的需要,將一部分力量借給了你而已。至於你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如果你一定要從我這裡得到理由的話,那麼我可以給你一句話:屁股,決定腦袋。」

    這句話用在這裡,當然不是說什麼在其位、謀其政;而是指一個人的實力、勢力和當時所處的位置,會決定他的思維模式!

    尤其是實力在短時間內急速膨脹,弄不好連這個人的性格,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倒不是說一定就改變你的好惡,原來喜歡的,現在就不喜歡了;而是說你的愛,你的恨,你的**,都會放大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為什麼?因為你行事從此便少了「顧忌」,少了「制約」。

    如果這實力是你一點一滴積攢出來的,那麼這種現象還不會太嚴重,畢竟有足夠的時間,去讓你一點點習慣這所謂的「改變」,但若是一步登天,那麼頭顱充血的快感,會令你甚至感覺不到你的腳下,在飛天的同時其實就已經空了。

    當然這些道理,包光光也不是不明白;只不過絕對不會去承認罷了--否則豈不是說他,骨子裡其實是一個自私自利並且貪得無厭的小人?

    但是陳一鳴接下來的話,卻毫不留情地給了他最後一擊:「……如果你對當時的選擇不滿,那阻止了你的寇拉拉,就應該是有功無過才對;你又幹什麼發那麼大的火?」

    一句話,說得老包是啞口無言。

    誠然如對方所說;如果他真的覺得自己當時的行動「不對」,那麼反過來寇拉拉打暈他的舉動就是「對的」,他感謝還來不及,又憑什麼埋怨人家寇拉拉?

    --難道說自己,真的就是個被力量迷惑了雙眼,並且被**沖昏了頭腦的暴發戶?

    「……你放屁你放屁你放屁!」這種所謂真相,當然是包光光無法接受的,因此人登時就暴走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他做得不對了?我只是……挨了揍覺得心裡不爽,行不行啊,行不行啊?」

    他一邊狂叫,一邊扭動著身體,對著玻璃罐發瘋一般地拳打腳踢,彷彿那每一拳每一腳,都能穿過玻璃打在對面那永遠雲淡風輕的傢伙身上似的。

    其實在這個時候,他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就是他一直覺得寇拉拉既然是自己的兄弟,那自己做出的決定,就應該無條件支持才對--儘管他心裡很清楚,寇拉拉之所以會對動手實際上是因為把他當成了對面罐子裡的那個傢伙。

    畢竟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在寇拉拉面前說起過,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極度危險的「惡魔」。

    不是他想要扮成這個無口無面的傢伙,實在是因為當時的事態太過緊急,包光光又怎麼可能有搞怪的心思;而且大量的魔力充入身體,讓體內許多細微的神經都受到了損害。因此有些表情,就算是他想做也做不出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整個人披了一副肉做的盔甲,無論接收還是要表達情緒,都彷彿隔了層什麼似的。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又不得不如此,否則光是兩臂上的傷,就足夠他疼得死去活來了!

    「……咦?我的手……怎麼能動了?」打著打著,包光光也反應過來了--要知道他的左手,可是在龐大魔力的第一波衝擊之下,就受了重創的!

    「這個很好解釋,」陳一鳴那無悲無喜的聲音適時地響起來,「因為受創的,僅僅是你的**;而現在的你,則是以精神體的形式存在著。所以除非你自己認定了『有傷』這個概念,否則**上的損傷,是不會體現在靈魂上的……」

    「既然如此,」包光光打斷他道,「那我的右手為什麼還是不能動?」

    「這個……,」陳一鳴的語氣中,罕見地多了一種不確定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你最後施法失敗,導致大量的魔力充斥在右手中,干擾了控制右?畢竟你我都知道,控制肌體運動的,不過就是這些相當微弱的電流而已。」

    他又推了推眼鏡,這才繼續說道:「我建議你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仔細地檢查一下你的右手……而且這種營養槽,也可以有效地溫養你的靈魂。」

    「留下來……」包光光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好方便你把我切片研究是吧?而且你不怕我呆在這裡的時候,別人把咱倆給一起切片嘍?」

    「不會。」陳一鳴搖頭道,「你不是在動手之前,就已經安排好退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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