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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百七十四章 悲情預言師 文 / 月之光的光

    會發生什麼?當然不是以文會友,聯詩作對了--趁杜阿格斯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兒,托尼就突然跳起來,一頭將對方拱翻在地,然後照著杜阿格斯的腦袋就是一腳!

    幸虧卓爾的反射神經,天生就比人類要強;都倒在地上了,杜阿格斯還能及時地用手肘護住了臉,這一腳,便蹬在了他臂彎上。

    托尼踹了幾腳,發現沒什麼效果,於是轉而去攻擊對方的腰腹;這一下,杜阿格斯就倒霉了。

    即便是明知道對方要攻擊他的腹部,杜阿格斯仍不得不把雙手擋在臉前--這倒不是為了保存丫「英俊的相貌」,完全是怕臉上的「彩妝」被蹭掉而已。

    畢竟那種能夠改變膚色的藥水,可沒有「永不磨損」的屬性,蹭多了一樣掉色;最關鍵的是卓爾的血液,顏色和人類的完全不同,是一種藍汪汪的青。青還好辦,大不了正應了「青腫」的說法;但萬一……要是發藍呢?

    是以他只能硬扛。

    但腰腹間挨了幾下重的之後,杜阿格斯就發現他又錯了:因為喉嚨裡,有種甜甜的味道湧了上來。這下子擋在臉前的手,就更不敢放了……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一張嘴,就能噴出漫天的藍霧!

    --不是他不想反擊;問題是如此猛烈的攻擊之下,杜阿格斯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退一步說,就算是能夠持咒,他又該用什麼法術來還擊呢?

    別忘了他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個「牧師」啊!

    這一猶豫,他的悲劇就開始了。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托尼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畢竟皮奈爾的實力擺在那裡--能在草原上縱橫多年的主,哪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因此托尼的暴起,不過是想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出一出胸中的惡氣。就算皮奈爾回頭的反擊能要了自己的命,托尼也顧不得了。

    托尼的這種想法,屬實是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甚至覺得如果因此而死在對方手裡,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安慰了;最起碼,要好過活在嘲笑與鄙視的目光中。

    誰知道,對方居然沒有抵抗!

    這對於早已豁出去的托尼來說,簡直是喜從天降,那還有啥好客氣的。他也不管踢的是什麼部位了,索性掄圓了大腿,照著杜阿格斯的身上就是一頓暴踹;左腳踢完了換右腳,人也發瘋一樣地大叫著:「死吧!死吧!」

    可憐那杜阿格斯一代高手--自古以來,預言師就是奧法八大系中最受人尊敬的一種;五級的實力,走到哪都會被當成智者或者先知給供起來--但現如今,卻被一雙臂不能自理的殘廢給踹了個死去活來。

    最慘的是,他甚至還不敢開口大聲呼救,只能倒在角落裡,從蜷成一團的身體中,發出「嗯嗯嗚嗚」痛叫聲;就好像一隻正被壞孩子捉弄的流浪狗。

    好在屋裡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守在外面的人--沒錯,是人類;畢竟卓爾的身份能不暴露,還是不暴露的好,尤其是在老包「欽點」的傳聲筒面前。於是班得瑞手下的那群傭兵,便接手了「獄卒」的工作。

    進來的倆人一高一矮,相貌都只是普通--既談不上帥,也說不上有多醜;倒是那高個子身上的打扮頗能吸引眼球:灰白色的斗篷,嶄新的皮環甲,肋下的短彎刀;斜斜掠過胸前的粗大肩帶上,還插著一排巴掌長飛刀,刀尖和把手俱都露在外面……瞧著眼熟?沒錯,這就和老包身上的那套一模一樣!差別,不過是老包背的是野太刀,而這傢伙,卻背了一把軍用的重型弩。

    其實裝備本就是制式的,由於形象上剽的是「刺客信條」那套,因此包光光管它叫「c1型射手單兵套裝」,至於皮甲的材料,自然是他從殺人湖中得到的鱷魚皮了。

    由於原料有限,只夠那些去地下城尋找老包的傭兵一人一套,多一套都沒有,包光光要玩cosplay,自然得從這幫傭兵們身上現扒。

    是以斯科特身上,此時就只剩下一件普通的布衣了--和同伴的制式裝備比起來,這無疑要寒酸許多。

    但這兩人之間,還是以斯科特為主的,這一點即便是正在挨踹的杜阿格斯都能看出來,因為兩人看到屋裡的場面後,那高個子就要上來干預,可是被斯科特給拉住了。

    「別多事,芒種!」只見他笑瞇瞇地說,「他們願意打,就讓他們打好了嘛……你湊上去,是打算幫哪邊?」

    高個的名字,自然不會真的叫「芒種」,那只是他們內部的代號而已。畢竟浮冰港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老包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他們,還是要在傭兵界裡面混的。

    因此包光光就出主意,讓這二十來號人隱姓埋名,平時只以「二十四節氣」的代號互相稱呼,相信在這個世界,不會有第二十五個人明白其中的含義了。

    那高個子的代號,便是裡面的「芒種」,而斯科特,則是「谷雨」。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兩人位置的高低了--雖然沒有明說這種排名有什麼隱義,但人類的習慣,還是讓他們自發地把「大人物」放到前面。

    這一點,倒是和國人的習慣正好相反。

    其實若論年紀,斯科特是這二十多人中年齡最小的,之所以能排在第四這麼靠前,完全是基於他魔箭手的潛力--沒錯,是第四;因為湊不上二十四個人,大伙把老包、烏魯、以及帶路的狗頭人「舒克」也算在了裡面。

    於是包光光便成了「立春」,烏魯是「雨水」;而他們的副團長班得瑞,才是「驚蟄」。

    唯一對這種排名不滿意的,是包光光本人--倒不是國人的謙虛思想作怪,而是因為他聽到有人就此喊烏魯「水哥」了。

    ……

    ……

    由於「雨哥」的阻撓,「種哥」也放棄了先前拉架的打算,倆哥開始靠著牆瞧起了熱鬧。後來斯科特注意到桌上的菜餚,這兩個不良傭兵居然顛兒顛兒的跑過去,一邊一個把桌子抬到門口;瞧這架勢,是打算邊吃邊看了。

    「可惜了……」斯科特一邊吃,一邊還不忘感歎,「這可是先生的弟子親手做的,我們等閒都吃不到,居然還拿來喂……嗯嗯嗯嗯(咀嚼聲)。」

    杜阿格斯鼻子險些沒氣歪了--這時候他才想到:為了怕消息洩露,因此無關的人,是不知道他這次行動的。換句話說就是在這群傭兵眼裡,他挨揍,不過是俘虜們內訌而已。

    他甚至很懷疑,就算對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會故意裝傻;畢竟他們卓爾,和那群人類傭兵之間的關係並不好。雖然沒到針鋒相對的地步,但互相看不順眼,偶爾別別苗頭的情況還是有的。

    「人,只能夠靠自己!」話是包光光說的,但杜阿格斯一直認為,這句話放到卓爾身上也一樣通用--雖然那兩個混蛋一邊吃一邊看戲,看得是興高采烈,並沒有上來阻止的意思,但眼前這瘋子的注意力,仍會受到他們影響吧……「那就是機會!」

    瞅了托尼稍為分神的當,法師原本縮成一團的身子,猛地舒展開來。儘管他的手還是沒離開自己的臉,但那一雙長腿,已經盤住了托尼的膝彎。

    --若純論腿勁兒,身大力不虧的杜阿格斯,絕不輸於一般的卓爾戰士;只一攪,猝不及防的托尼立馬撲地倒了。

    杜阿格斯見狀也不追擊,掙扎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掩面」而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羞於見人呢。

    再反觀地上的托尼--或許是苦悶得到了發洩吧,此時的他,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四仰八叉地躺了一會,然後才翻過身,用一邊的肩膀費力地拱著地面。

    吭哧了半天,他終於笨拙地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最後大步走到斯科特身前站定。

    「怎麼,還沒打夠?」斯科特嬉皮笑臉地打趣道,「不會是打算連我們也一起踹吧?」

    托尼沒說話,只是哈下腰,一口咬住盛湯的木盆,然後猛一仰脖,任由盆中的湯水,澆在他由於發力,而顯得有些潮紅的臉上。紅紅的菜湯順著胸前那價值不菲的花邊流淌下來,彷彿他臉上的紅光,也蔓延到全身似的。

    一時間,斯科特和他的同伴全傻了,竟忘了出聲呵斥;整個房間中,只留下托尼大口大口吞嚥湯水,所發出的「咕咚」聲。

    這連灌帶灑的,沒多久,一盆湯就見了底;托尼一甩脖,將木盆拋到一邊;然後坦然地說:「我打了你們的狗,而你們也看到了……接下來想怎麼著,就來吧。」

    斯科特睜大了眼睛,好似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了托尼好久,突然展顏一笑:「真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公子哥……不錯,不錯,」他伸出手,在托尼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很看好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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