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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 第二卷 南方第二百零一章 餘波(10) 文 / 淡墨青衫

    揚州城中的這一場大變亂,在與南京奏折回批往還之後,終干消彌。

    吳中無賴,混混鹽丁,變亂時沖的最前的一些人,參與動手的,林林總總,前前後後,連同士紳官吏鹽商在內,一共抓了小三千人。[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ex.]

    被太子當場下令斬首的有三百餘人,然後陸陸續續斬了百餘人,掛於城門四周,齜牙咧嘴的人頭掛了十幾天,每天路過城門的行人百姓都會看到。

    不過,此事鬧出來的動靜,卻是極小極小。

    被殺的,身份最高的也就是革退的衙役幫閒,這些人,在鄉下農人眼裡還算號人物,在這個龐大帝國真正的統治階層眼裡又算什麼?

    殺了也便殺了,無甚要緊。

    一坊極大風波,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化解了下來。

    被拿捕的官紳鹽商,惡行最重的第一等有三十幾人,一律發配到海南臨高。

    此時往北不成,往南去還算太平,就算如此,這三十幾人加土親屬,是否能平安到達,就是兩說了。

    在這些人一家子哭哭啼啼,淒淒慘慘上路之時,揚州城中內外也是集中了不少的百姓圍觀,明朝流放犯人,一般是發配軍州,比如揚州犯事,可能直接發到金山衛去,晚明時候,法紀廢馳,已經很少有流放衛所的犯人了。

    到此時

    第二等則是削去士籍,就是說不再有官紳資格,納糧交賦當差,等同於普通百姓。若是鹽商的話,倒也不客氣,也不罰金,但窩本資格。就此註銷。

    再下來就是更多的,就是訓誡,由皇太子在駐防營的校場上親自訓誡,然後就把眾人丟在營裡,足有十來天功夫,眾人都是心驚膽戰,眼看著有人被提出去流放,有人被削籍帶走,一個個面色如土。

    「劉巖,楊英明,戴俊……」出來吧!」

    「是,將爺」

    關了十幾天,又是被逮進來的,現在不管是官紳老爺,還是腰間有銅的鹽商大爺,見了這些官兵也都是點頭哈腰,十分客氣了。

    若是在以前,大爺眼皮能夾一個小軍官一下?

    「匡啷」一聲,房門打開,帶隊的小軍官看著眾人模樣,忍著笑,揮手道:「趕緊的走吧,瞧你們一個個成啥樣了,咱們城防營的房子也被你們糟踐的夠嗆,一會還得叫人仔細打掃來著。」

    一邊抱怨,一邊就是叫人乘驗看,照名字按手印,備檔,接著就是帶到軍營門前「上軍官一揮手,笑道:「都走吧,先生老爺們!」

    若是以前,這樣的小武官在眾人眼裡和賤民沒兩個鳥樣,這年頭,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當兵的要麼是軍戶世家,要麼就是破落戶,實在沒轍了,找這麼一口飯來吃。

    就算武官,也和乞丐頭兒沒啥區別。

    到這會子,見對方氣度不凡,身上戰襖也是漿洗的筆挺乾淨,原本的那些卑賤下賤氣息,早就蕩然無存。

    太子提升軍官士兵餉銀,革斥老弱,加強訓練,短短時間,用來駐防的鎮軍也都是一個個龍精虎猛,有一個軍人的樣子了。

    別的不說,這營房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廁所都是每天灑掃,小兵們也講究衛生,營中有衛生條例,違犯的要處罰……」在這裡住了這麼些天,不少人都是看的十分清楚。

    已經有不少有大家族和鹽場的大鹽商,心裡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鹽場也要和駐軍學學,別的不敢說,練練體魄和這個衛生習慣,吃飯打飯排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這些個,學一學不壞吧?

    聽說淮安清江,那裡練的更狠,要求更嚴,那是正經的太子直領的平虜軍,要練成天下第一等的強兵,眾人卻也是不敢比了。

    出得這打掃的乾乾淨淨的軍營大門,仰望頭頂藍天,不少人都是如在夢中,有那些感情脆弱的,一時都是留下淚來。

    人群之中,有一個叫劉巖的中年男子,行走之時,不對面露沉思之色。

    他是是淮安鹽商中的大商人,家裡有窩本已經超過五代,一百多年的歷史了。

    淮揚鹽商,家資百萬的只是「上商」,像劉家這樣,錢莊田地鹽場什麼的都加起來,少說也有三五百萬的銀錢了。

    說來也是好笑,明朝這個財政體系,不要說不如宋朝,就連自己本國的一些大商人都不如。萬曆搜羅天下,一個大子兒恨不得當十個用,臨死也不過千八百萬的內帑小金庫,淮揚一帶,隨便兩個大鹽商,可能就比皇帝辛苦幾十年賺的錢還多一些了。

    出得門來,這令子所有人都是狼狽不堪,四周是憋著笑的駐防營的官兵,還有笑的臉都爛了的圍觀百姓,這一場大風波,和真正的百姓牽扯不著,所以出來看熱鬧的是越來越多,現在人都知道鹽商士紳們被關在城營的小校場裡,誰還不趕緊的跑來看熱鬧?

    出得營門,就都只能揚塵帶風的走,可憐不管是士紳是鹽商,誰吃過這個苦頭?

    夏天大日頭在上,沒走幾步就是心浮氣燥,再加上多半是半夜被人從被窩裡頭掏出來的,個個都沒穿著好衣服,關了十幾天,原本的衣服都快鍛了,皺皺巴巴,實在不成個模樣。

    全部都是細皮白肉的老爺縉紳,誰吃過這個苦頭?

    當下也只能安步當車,咬著牙齒繼續前行。

    就算一肚皮的怨氣又能如何?

    發往海南臨高的鹽商士紳都是舉族被流放,原本的根基家產什麼的可是全完蛋了。這些受譴最重的,聽說都是和江南那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其中不少還是東林復社中的人物,這一下發遣海南,數千里煙癭地面,全家老小在校場集合,許帶少量金銀細軟,然後開給路條,一路上是駐防營輪換押送。

    看到那樣場景,現在還能舒舒服服自己走出營來,然後天大的事也全沒了……」這麼一想,也是該還神了!

    出營里許,終於見到大量車馬,都是各家聽到消息前乘迎接的隊伍,劉巖家雖然在淮安,在揚州也是有個山上別院住著,就是這些日子自己不在,不知道被糟踐成什麼樣了。

    正在躊躇的功夫,一個叫戴俊的本地鹽商一邊換著家下人送來的衣服,一邊向著劉巖笑道:「仲石兄,尊家沒有人打理,淮安又遠,這些天咱們可是受了苦了。同我去吧,聽聽戲,喝點小酒,將養兩天再回淮安,如何?」

    鹽商之間,這一點小小款轉還真不算什麼,劉巖只猶豫了一小會兒,接著便是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就叨擾戴兄了。」

    「哪裡話,這一次當真有緣,我二人能一個牢房住著。實話說。我家三代行商,兄弟是做夢也沒想到,居然能有身陷囹圄的一天,哈哈!」

    這戴俊倒也豪爽,如此苦悶之事,說來也只當笑話,饒是劉巖一肚皮的心思,此時也只得同他一起苦笑起來。

    「比起那些放到海南去的,我等是該慶幸!」這邊歡笑,那邊卻又有人歎息道:「就是皇太子訓誡吾等之時,已經說起涮新改良鹽課一事,勢所必行。叫吾等不要打錯主意:

    當然,說這些話也有警告江南士紳的用意,不過,我看吾等鹽商,此後想再繼續富貴,恐怕也是難了。」

    這麼一席話立麾說的眾人心頭冰冷,一時間,所有人都興味索然:

    戴俊也是斂了臉上笑容,半響過後,才對劉巖勉強笑道:「咱們家資省點用度,十世也用不完了。真不叫咱們做鹽商,也沒甚要緊,花銀子雇老師,家裡子弟們都讀書,咱們也和南邊的學,弄個詩禮傳家的大世家出乘。」

    這麼一說,也是鼓起眾人興頭來,當下都是嗡然稱是,然後換衣的換衣,上車的上車,坐轎的坐轎,劉巖關的久了,嫌坐轎氣悶,上了家人牽來的馬,戴俊幾個也頗有同感,於是便都是一起騎馬而行。

    眾人被關的是駐防營的校場,往前不遠,便是通衢大道,兩邊看熱鬧的還有一些,不過總沒有在軍營前圍過來的多了,如此這般行走了一會,眾人便覺心氣一暢,比起適才要舒服的多了。

    正在此時,前頭街市上鑼聲大起,眾人一看,遠遠是幾隊高腳牌虎頭牌過來,然後是四人抬的轎子,前頭頂馬,兩邊儀仗,都是城中老於世故的豪商,一看就知道,這是正五品官員的儀仗。

    「得,咱們趕緊引避。」

    不管是身家幾百萬還是百乘萬的鹽商,哪怕下頭鹽丁過千,家人過百,而且能私下裡和州府相交,但明面上,就得恭恭敬敬的對官員了避,一個退職的知縣,也能指著鼻子罵鹽商!

    這會子眾人劃吃了大虧,哪裡還敢抗上無禮?

    當下一個個都是叫奴僕們引馬走避,不敢去觸這個官員的霉頭,要是剛出來再被拿去打一頓板子,那可就是太冤枉不過了。

    「個***,那不是,那不是馬洪均?」

    戴俊原本老老實實的站在路邊,只等這官兒儀仗過去就早點回去,因站在馬匹一邊,只不停的揮動馬鞭,洌不提防那官兒在轎子裡掀開轎簾四處打望,四目相接,戴俊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轎中那廝也是城中鹽商,身家也頗豐富,只是為人有點拎不大清楚,花幾萬兩銀子買贗品,上趕著巴結士紳卻被人趕出門乘,這等事向來也做的多了。

    前一陣在南京戶部,胡亂巴結,被高弘圖府中下人一通教訓的,也就正是此公了:

    今天家裡乘親戚了「上孩外公外婆舅舅來了好多,做飯喝酒,現在疲不能興,只更一章了。

    明天看能不能補上了。

    此致,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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