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臨亂世 8.過年 文 / 炙熱寒冰
唐飛手中端著鐵棍，和夏空遙遙相對，兩人誰也沒有先動手，雙方都在等一個契機，唐飛學習**槍已經兩個多月了，加上修習基礎的那一個月，也足有3個月了，這段時間，唐飛每天都要和夏空切磋一下，一開始唐飛在夏空面前連半招都走不下來，到現在兩人可以交手50招左右唐飛才會落敗，而唐飛還在不斷地進步，這讓夏空在高興之餘甚至有些嫉妒，這小子還真是個練武奇才。
「大哥！我來了！」唐飛低喝一聲，右腿發力，手中長棍一震，扎槍！來如風！去如箭！
「來的好！」夏空振臂一揚，「噹！」的一聲，兩根鐵棍在空中爆出一團火花，二人一觸即分，唐飛後退兩步，舉棍在上，正是**中的第一合，梨花擺頭！鐵棍棍頭瞬間綻放出十幾個棍頭，似真似假，帶著低沉的破風聲，刺向夏空。
「好！不過還傷不了我！」夏空手中長棍一收，蒼龍擺尾！白猿轉身，手中長棍左右一磕，兩人的鐵棍在空中又是一陣激盪的碰撞，叮叮噹噹連響十幾生聲，唐飛眼看招式已老，只能撤槍後撤，不過夏空可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大步向前，手中鐵棍一轉，帶著一股螺旋直刺唐飛肩頭。
「螺旋勁！大哥，你來真的！」唐飛驚呼一聲，夏空刺過來的鐵棍看似只是一記簡單的中槍直刺，但是其中卻內含旋轉之勁，一旦兵器碰上，就會被這螺旋勁攪進去，從而打破你後面的招式，使出這一招完全是靠槍手的腕力。
「小飛！看你能不能接住！」夏空的鐵棍刺出速度不快，但是內中所含勁道卻不小，飄揚的雪花都被捲入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錐形「雪槍頭」。
唐飛深吸一口氣，喝道：「好！大哥接我的反向螺旋勁！」唐飛也不示弱，同樣以螺旋勁破之。
「砰！」一聲悶響，兩個巨大的「雪槍」在空中爆開，一個身影倒飛而出，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中，此人正是唐飛。
「兄弟你沒事吧？」夏空急忙上前將唐飛扶了起來，此時唐飛只感到雙臂酸麻，一股郁氣堵在胸口中，急忙坐下開始調息，按照那塊絲綢上的吐納之法，唐飛呼吸了兩個循環，就感覺舒服了很多。
「大哥，你來真的啊。」唐飛起來的第一句話就不滿的發起了牢騷。
「嘿嘿這不是手癢麼，打的興起了，要是換成大槍，會更過癮的。」夏空嘿嘿笑道，「兄弟，你的力氣又大了不少，剛才我可是用了8分勁哦。」
「大哥，你就別打擊我了，我可是用了12分勁。」唐飛回頭看了看掉在自己身邊的鐵棍，前端已經完全爆開，徹底報廢了。「又要找張大叔打兩根鐵棍了。」唐飛苦笑著說道。
「好像家裡再沒了吧。」夏空摸了摸腦袋。
「都被咱倆毀了。」唐飛笑著說道。
「也罷，毀了就毀了，今天可是大年夜，王嬸讓我們去她家吃年夜飯。」夏空也將手中報廢的鐵棍往地上一插，和唐飛一起向著鄰居王嬸家走去。
唐飛看著夜空中飄飄灑灑的雪花，不禁一陣感慨，這是自己重生後的第一個新年，雖然只能坐在昏暗的屋子裡吃一些簡單的食物，但也比前世強啊，上一世刀頭舔血的唐飛根本不會過年，更不會和一大家子人一起包餃子吃團圓飯。
王嬸是夏空和唐飛的鄰居，為人很和善，育有兩子一女，兩個兒子大兒子今年剛剛20歲，結婚才1年，新娘子是隔壁村的，小兒子今年15歲，已然在家裡是個成年人了，看見唐飛和夏空進來，急忙笑著上前將夏空手中打的野味接了過去，小女兒今年才10歲，剛剛懂事，穿著一身紅色的布襖，紮著兩個小羊角辮，看見唐飛和夏空到了，高興地蹦蹦跳跳的圍著夏空讓他給她講故事，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唐飛忽然有了一種叫做家的感覺。
「哎呦，夏小哥，你看看你，來還帶什麼東西嘛，大家都是鄰居。」王嬸從廚房裡出來笑著說道。
「王嬸，新年好。」夏空笑著說道。
「王嬸好。」唐飛也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大叔呢？」夏空問道。
「哎，你們還不知道吧，最近咱們這獅虎山可不太平，聽說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一群山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聽說已經有兩個村糟了難，全村幾百口人沒有一個活口，今天不是大年夜麼，村長害怕出事，所以要求村裡的青壯都去土地廟前的空地集合，準備成立一個巡防隊，以防萬一。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叫我？」夏空眉頭微皺說道。
「你大叔不是看你身體不利索嘛，小飛又不是咱們村的人，所以就沒有叫你們。」王嬸急忙說道。
「走，我們去看看。」夏空站起身和唐飛向外面走去。王嬸說道：「看見你大叔叫他小心點。」
「知道了王嬸！」唐飛大聲應道。
此時土地廟的空地上站著50來名村子裡的青壯年，人人手中拿著做農活用的出頭和爬犁，還有幾人甚至拿著家裡的菜刀，十幾個火把將空地照得一片雪亮，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坐在土地廟的門前說著什麼。夏空和唐飛沒有往裡走，而是站在了最外面，想聽聽村長說什麼。
老者沉聲說道：「這伙山賊人數不多，聽僥倖逃生的人說只有不到100人，但是武藝很高強，而且手段殘忍，從來不留活口，距離我們幾十里外的陽明村已經被他們屠戮一空，估計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的村子了。」
「老村長，真要像你說的那樣，就憑我們這點人根本不夠他們塞牙縫呀。」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唐飛認識他，是村子裡的地主，也是全村里正，叫做張旺，家裡有幾十畝良田，村子裡一半人都是再給他家種地。」
「張里正，依你的意思呢？」老村長皺了皺眉頭問道。
「當然是去縣府請官軍過來剿匪了。」張旺揚聲說道。
一聽說張裡正要去請縣府的官軍過來剿匪，在場的人都是一片反對聲，這年頭官軍和土匪都一個樣，山賊要是流竄的一般只洗劫一次就遠遁而去，固定的山賊就更不會動自己家門口的村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而官軍可不一樣，來你村子裡剿匪，住的地方先不說，每天吃喝拉撒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這個錢當然是要攤到村民頭上去的。
張旺一聽所有人都反對，不禁氣急道：「不請官軍過來保護我們，那幫山賊要是真的來了怎麼辦？」
張旺話一出口，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老村長也是眉頭緊鎖，歡歡喜喜過個年，沒想到出這麼個事，大家的心情自然都不會好，老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從明天早兒起，村子裡所有人都來加固村子裡的圍牆，錢我和張裡正掏，趙鐵匠，明天你辛苦一點，開爐給打50把刀，不需要多好，只要夠鋒利就行，刀錢全村平攤，大家看怎麼樣？」
張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老村長見沒人反對，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定了，現在我分下人，沒10人為一隊，晚上辛苦下要巡視全村，一旦有事，鳴鑼示警。」
老村長開始叫名字編隊，不一會兒，就剩下了夏空和唐飛兩人，老村長看見夏空，輕輕縷了一下鬍子，說道：「夏小哥，你身體不方便，晚上就不用來了，你旁邊那位小兄弟不是我們天潭村的人，也不用巡了。」
張旺一聽，立刻嚷嚷起來，「憑什麼他們不用巡視，夏空眼睛瞎了，不巡也就罷了，那個小子為什麼也不巡邏！？」
老村長看著張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慢悠悠的說道：「這位小兄弟並不是本村人，而是被夏空所救，養好傷就會離開我們這裡的，當然不用夜間巡視。」
「老村長，我也去吧，雖然我只是個外人，但是畢竟也在咱們天潭村住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又山賊來襲，村子裡人手又不夠，我當然也要出一份力。」唐飛上前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跟著張老實他們第一隊吧。」村長沉吟了一下說道。
「好勒。」唐飛點點頭，夏空拍拍唐飛肩膀，一臉的讚許。
老村長將後面的人也一一分好隊，張老實正是王嬸的男人，看見唐飛和夏空，高興地說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你王嬸可是在家包了白菜餡的餃子！？」
「大叔，嬸子不是放心不下你嘛，這才讓我和小飛來看看你。」夏空笑著說道。
「看什麼看，婦道人家真是麻煩，好了，你眼睛不好，我讓小飛扶你回去吧。」張老實笑著說道。
「不用了，你們不是第一隊要巡村麼，我自己一個人回去，沒事的，村子裡的路我都走了幾年了，熟得很。」夏空擺擺手，和唐飛和張老實告別之後，轉身離開了。
「拿著。」張老實遞給了唐飛一根木棍，說道：「萬一出個什麼事情，可以防身。」
唐飛看了看手中的木棍，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真要是有山賊，就憑這根木頭棍子，能擋得住麼？而且唐飛總感覺突然出現在獅虎山附近的山賊來的有些不對頭，但是哪裡不對唐飛有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