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遺失的記憶 第一百一十一章【雪崩】 文 / 魚未央
雪白的太行山上中年大雪繚繞，狂舞銀蛇，原始蠟像。飛雪冰封三千里，梅香飄蕩滿人間。
「葛大叔，今天還上山呀？」一名青年獵人背著一隻山狐，對著一個年約半旬的中年人問道。
被叫做葛大叔的中年人扶了扶自己頭上戴的皮帽，哈出一口寒氣，揣著手說道：「是呀！娃子也長大了，今天我帶著他去深山中見識見識，別到了成年沒有本事討不到婆子！」
說著，就伸出手來指了指身後跟著的那名被雪白的毛皮大衣裹著的十幾歲的小傢伙兒。眉清目秀的，劍眉倒豎，秀其中透發著一股堅忍不拔的氣概。
小傢伙背著一張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大弓，對著青年笑道：「二叔好！我這是跟著爺爺進山打幾個老熊。」
「呵呵！好好！娃子長大了有出息了！」青年哈哈的爽聲笑道，接著又轉身對著葛大叔嚴肅的說道：「大叔，打獵時千萬不要進入深山，聽說前兩天深山中發生了雪崩，這幾天一直都不太安全！在外圍打幾隻小兔子什麼的就行了。」
「你就放心吧！」葛大叔爽朗的笑道，接著拍了拍自個孫兒的頭，道，「娃子，走，爺爺帶你去打獵去！」
「二叔，我和爺爺就進山了，再見！」小傢伙兒仰起頭對著青年人說道。
「去吧！」青年人笑呵呵的說道，說完還將自己剩下的幾隻箭斥也都裝進了小傢伙兒的箭筒裡，又囑咐道：「葛娃子，到山裡一定要小心！」
「好勒！二叔再見！」葛娃子拍了拍身後背著的長弓，就連忙跟上了前腳走的爺爺。
看著向茫茫雪山進發的祖孫倆兒，這青年喃喃道：「葛娃子也長大了，葛大哥夫婦也可以安息了！」說完就搖了搖頭，向著村子走去。今天他的收穫不錯，比昨天強多了。
茫茫的雪山風雪飄舞，一顆顆翠綠的松樹盎然屹立在北風之中不肯卸下生命的綠色。偶爾間還可以看到一隻小雪松從雪白的雪地上跑過，留下一朵朵可愛的腳印。
「爺爺！這山裡有很多這樣的小傢伙兒嗎？」葛娃子飛快的跑到葛大叔的身前，指著一隻正在不遠處打量著這祖孫倆兒的小雪松，晶瑩的兩隻小眼睛中絲毫沒有見到人類的膽怯。
葛大叔沒有停留，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著，每一步邁出踩上積雪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說道：「那是雪山中的雪松，體型很小，長大了也就一尺多長，全身灰色，在這雪山中有很多這樣的動物。」
就這樣，葛大叔帶著自己的小孫子葛娃子一路向著深山之中走去，邊走邊給葛娃子介紹著沿路碰到的一些雪山中的動物。在他看來，葛娃子一定能成為雪山中最出色的獵人，現在教他識別雪山中的動物是最好的時機。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進入到了大山之中，正走著，葛大叔的眼睛突然一亮。指著前方不遠處正在刨雪尋找食物的一直雪羚羊，對著身後只有弓高的葛娃子說道：「娃子，看到了嗎？那就是我們獵人最喜歡的獵物——雪羚羊！它的肉很鮮美，而且是食草動物一般不傷害人，很容易捕捉！」
葛娃子順著爺爺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一隻一米多高、全身雪白，長著兩隻褐色長角的雪羚羊。
雪羚羊正在用前蹄刨著深厚的積雪，長白山基本上是常年飄雪，雖然也有四季之分，可是積雪並不會減少，只是到了春季會有一些耐寒的植物長出來而已。
現在這只雪羚羊就是在刨埋在積雪下面植物的根系，這也是它們這些食草動物過冬時的食物。
雖然是在進食，可是作為食草性動物的本能還是有的，一雙雪白的耳朵直挺挺的豎立著，窺探著四周的一切動靜，只要有一絲的危險，它就會立即跑路。
離很遠，葛大叔就讓小孫子學著自己趴在地面上匍匐前進，好在兩人穿的都是雪白色的皮大衣，不然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兩個白色的點子不斷的向著雪羚羊靠近。
很快，一大一小的身影就到了離雪羚羊不足五十米的地方。這個時候，這只正在進食的雪羚羊還想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正在悄悄的向著自己逼近，抬起頭顱不斷的向著四周觀望。
葛娃子好像天生就有做獵人的天賦，雖然沒有真正的打過獵，可是面對此時的情況，他並沒有立即衝出來圍殺獵物，而是很有耐心的等著獵物再次放鬆警惕。
看著自己孫子的表現，葛大叔暗自的點了點頭，暗道：「不愧是我的孫子，天生就是一副獵人的好架子！」
也許是因為沒有發現危險吧，這只雪羚羊又慢慢的低下頭開始啃食著積雪下面埋藏的食物。
就在它剛低下頭的一瞬間，原本趴在雪窩裡等待時機的葛娃子突然直立起了趴著的身子，跪在雪地裡，左手拿著長弓右手拉著弓弦，用盡全力總算是將手中的弓箭拉開了。
「啾！」
一聲破空聲響起，一道白色的箭斥閃電般的穿過著五十多米的距離插在了正在啃著食物的雪羚羊身上。
「噗！」
「嘜……」
伴隨著淒厲的叫聲，一道血花迸濺，在雪地上繪製出了一朵美麗的紅梅。雖然被弓箭射中了，可是這只雪羚羊並沒有立即倒下，而是迅速的向著深山之中跑去。
「爺爺我們快追！」葛娃子暗道一聲可惜，怪只怪自己的力氣太小，如果臂力在強一點兒的話，這一箭就能將雪羚羊射殺了。
緊要關頭還是葛大叔這個老獵人有經驗，止住想要快速追趕的小孫子，笑呵呵的說道：「哎，不急，它跑不掉的!」說著還有深意的指了指雪地上面的一滴滴紅色的雪印。
雖然剛才那一箭沒能將獵物射殺，可是也要了它半條命，能逃跑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逃得很遠。看著獵物奔跑時有點顫顫巍巍的身影，葛大叔就知曉了大概。
祖孫二人不緊不慢的跟隨著血跡向前走去，有著血跡的指引料想這只雪羚羊也逃不到哪去。
用了一個多時辰，祖孫二人終於在一處山澗中發現了已經死亡的雪羚羊。葛大叔用柴刀砍了一棵松樹，製成了簡易的雪橇，將這只雪羚羊放在上面就準備回去。祖孫倆兒都面帶喜色，這一隻獵物夠二人吃好幾天的了，皮毛還可以賣出去換兩個零錢。
「走吧！收工！「葛大叔笑呵呵的說道，將雙手拉著雪橇上的繩子剛準備走，雪山上方就傳出了「轟隆」一聲巨響。
「怎麼了爺爺？哪來的聲響呀？」葛娃子抬頭望向了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疑惑的問道。
地動山搖、雪堆迸濺，一大塊一大塊的積雪開始從山峰上面滾落下來。巨大的轟鳴聲不斷的傳來。
「快走！這是雪崩！」葛大叔的臉色一變，急忙拋棄獵物，抓住葛娃子的將他拎了起來，就向著山澗外面跑去。
可是還沒有走幾步，天空就迅速的安了下來。遮天的積雪瘋狂的砸了下來，葛大叔驚叫一聲翻身就將自己的孫子葛娃子壓在了身子的下面。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葛大叔疲憊的睜開了雙眼，剛睜開眼，他就慌忙的站起身來，看是緊張的尋找自己的孫子。
還好沒有出事兒，自己的孫子就在自己的身子下面。雖然還沒有醒來，可是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危險。
這時候葛大叔才認真的打量起這裡，這是一個小山洞，雖然不大可是也不小。葛大叔看著堵著山洞的積雪暗自慶幸自己祖孫二人福大命大，如果不是滾落到了這個小山洞裡，恐怕兩人早就命喪雪崩下面了。
葛大叔抱起自己的孫子，剛想走就發現那只已經死去的雪羚羊和那具雪橇也滾進了山洞。他忙將葛娃子放到雪橇山，開始走到山東前慢慢的用柴刀刨著堵在山口的積雪。
按照往常的案例，長白山雖然愛發生雪崩，可是每次規模都很小。葛大叔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經驗才試著挖開山洞的，不然根本就出不去呀。
其實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洞口處還可以看到微弱的光線，這也是葛大叔開始刨雪的原因。
果然不出他的料想，才挖了幾下，洞口處的積雪就被刨開了。
葛大叔激動的大叫一聲，就連忙將自己的孫子和那只雪羚羊搬了出來。將葛娃子放到雪橇山，還沒有走，葛娃子就醒了。
伴隨著愉快的笑聲，祖孫倆將已經死亡的雪羚羊搬到雪橇上就往山外走去。
還沒有出山澗，兩人再一次震驚了。因為他們在山澗口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或者說應該是一個躺在積雪上的身影。
「快看！那有一個人！」葛大叔慌忙喊道，忙扔下拉雪橇的繩子就跑到了那躺在雪地上的人前。
葛娃子也忙跑了過去。葛大叔探了探這人的呼吸，道：「還好，還有呼吸。也不知道這是哪的獵人，浸染全身都有著乾枯的血跡。」
「爺爺我們怎麼辦？要不把他放到雪橇上拉回去吧？」善良的葛娃子說道。
「嗯！」葛大叔也是滿善良的，點頭就將這個昏迷的青年抱到了雪橇上面。
祖孫二人這才繼續往山外走去。可是在葛大叔的心裡卻有著一個深深的疑問，他不明白為什麼在如此寒冷的雪山裡會有一個穿著長袍的人出現，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哎喲喂！昨天和今天走了兩天的親戚！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