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遺失的記憶 第一百零八章【無邊的瘋狂】 文 / 魚未央

    天空中此時竟然飄來了無數的烏雲，黑壓壓的遮蔽了整個蒼穹，為這場大戰添加了不少的陰雲。沒有人膽敢大聲的說話，都恐怕驚擾了場中的兩人。但是全都是害怕驚擾了場中的辰家少主辰劍南，因為他是為了拯救他們，而另一個未央則是要殺自己。人就是這樣，只會將自己的不好強加到別人的身上。滿天的修士恐怕已經忘了是自己先準備斬殺未央，才招來的無邊殺禍。或者說他們忘記是自己惹來的這場殺戮，可是他們已經忘記，只知道自己現在快要死了，變成了弱者。「轟隆！」「卡嚓！」「……」天空中的烏雲之中竟然降下了閃電，雷聲不斷，暴雨也開始下了起來，像是在上天再為這些死去的眾生哭泣。無邊的血雨嘩嘩的下來起來，將這片大地都染成了一片紅色。「看！老天都在哭泣！」薔薇這時也收起來笑顏，伸出手接住一滴紅色的血雨，說道。滿天的修士都運起法力為自己遮擋著天空中的雨水，沒有人想染上這些污穢的血雨。「轟隆！」天空中不斷的閃現著淒厲的雷電，一道道像是參天巨木般粗細，像是狂舞的真龍。在場的滿天修士恐怕只有場中正在凝視的未央和辰劍南沒有遮蔽這些雨水，任由雨水將自己全身淋透，血雨不斷地額順著發尖流淌著。滿天的骸骨在未央的身後沉浮，就連那座完全由鮮血化成的陣紋也是不斷地閃爍著血紅的光芒，上面竟然出現了無數的殘魂在掙扎、淒厲的嘶吼。未央臉上戴著的面具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打掉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有的只是毫無生機的白。空洞的雙眸中血紅的光華不斷的流轉，可是卻沒有一絲的生氣。只是死寂的空洞，完全的沒有一絲的意識。全身上下佈滿了傷口，雨水滴在上面流出了血紅的水，不知道是鮮血還是雨水。左胸口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大窟窿，白骨森森，不斷的有血水流出來，帶走了裡面的血肉。裡面沒有心臟，心臟早已經被辰劍南給捏爆了。可是他還詭異的活著，沒有心臟也活的好好的。全場的修士沒有一個膽敢說話的，全都怔怔的看著場中那如神更如魔的未央，沒有了心臟竟然還能這般的強大，簡直是非人的存在，像是遠古神話中的神魔一樣。嘩嘩，雨水不停的下著，像是眾生在悲慟，像是上天再為死去的修士痛哭。大風起兮，雷電鳴和，一道道、一條條像是上天在發怒，再為著流血成河、屍體成山的殺戮動了真怒。「上天發怒了！」一道雷天能有水桶粗細，從空中瞬間就降落了下來，直直的劈在了未央身後的森森白骨之海上面。瞬間就將那森森白骨劈碎了幾根，隨風而逝。神靈之骨也抵不住上天的震怒，依舊會在怒火之中化為劫灰。「殺！這樣的存在，連上天都都不願意其存在！斬殺他，順應天意！」在人群中有人這樣的高喊道，瞬間就得到了眾人的支持，一時間都開始大聲的聲討起來。一副眾志成城、同仇敵愾的氣勢。「殺人者，人恆殺之！未央今天必死無疑！」「屠戮天下修士者，為天下敵！」滿天的修士都在奮力的嘶吼，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為什麼想要斬殺未央。只記得自己的傷，卻渾然忘記了別人的痛。「嗷……」沉默中的未央爆發了，雖然他沒有了意識，也不會說話，可是他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別人對自己的殺意，那冰冷的殺機恨不得直接將自己撕碎！爆發吧！徹底的爆發吧！殺盡這些沒有人性、沒有道義的無恥人類！未央像是一頭發瘋的凶獸，又像是一隻得了瘋牛病的瘋牛，橫衝直撞，哪的人群密集就往哪個地方沖。血花飛濺、支離破碎的軀體飛舞，慘叫聲、嘶鳴聲撼天動地。「噗！」「噗！」一道道血牆衝起，一排排的修士接二連三的到了下去，這時人命比草菅！甚至連螻蟻都不如，只是一群悲慘的沒有人為之憐惜的畜生。「未央你不得好死！」到了這時還是有人在死前詛咒著未央，可是這絲毫沒有減緩未央的殺戮，他只是再殺伐著對自己有殺意的人，並不是濫殺無辜。如此滔天的殺戮只是因為這麼多人都對自己有著不可磨滅的殺機，他只是一隻野獸在瘋狂的自保而已。「夠了！」原本還在恢復傷勢的辰劍南，對著正在沐浴著鮮血的未央大喝道。不是他同情這些人，只是這些人如果都在西湖死去，天下一定會聲討他辰家。「噌！」一道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一把神劍從其身後沖天而起，兩米長的神劍此時迎風一長，頓時大如山嶽，像是一座聳入雲中的山峰。「斬！」風雲變幻，璀璨的光芒四溢，衝破了滿天的烏雲，重現了朗朗乾坤。風雲捲動，摧枯拉朽，無邊的力量波動將整個蒼穹都像是捲動了起來，宛如一張美麗的畫卷在扭曲，將要破碎。「卡嚓卡嚓！」未央身後的血紅色殺陣也開始再次運作起來，恐怖的力量驚天動地，一道道血紅色的符文不斷的在天地間流轉，血腥的氣味在整個天地間飄蕩有一種強烈的讓人忍不住嘔吐的氣息在瀰漫。巨大的神劍像是天柱崩塌砸了下來，而未央像是捨生取義一般一往無前的衝了上去，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躲閃。巨大的神將整個山河社稷全都籠罩在了裡面，有長江在奔騰，有大河滔滔，有秀麗的山峰，有美麗的草原。突然之間景色一邊，血紅的妖氣沖天，滿天的煞氣驚捲了殘雲，黑色的死氣瀰漫，美麗的畫卷中開始出現了無數的殘魂，一個個透發著冰冷的死氣，名動脈弓，山河失色，日月無光，遮蔽蒼穹。驚艷的摧殘神光像是照破山河萬多，擁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摧枯拉朽，摧毀了前方的一切。「轟！」兩者終於撞在了一起，一道道恐怖的力量波浪向著四周蕩漾開去，摧毀了一切有形物質，空間都在劈裂，大地都在搖晃。西湖的湖水都在激盪的此起彼伏，可是上面卻沒有升起一點漣漪，雖然這場慘烈的殺戮讓每個人都寒心，可是也讓人們真真實實的見識到了西湖的神奇。雲開霧散，一切都消失的無邊無影。待眾人再次站定之後，場中的一切都讓人們驚訝的膛目結舌。未央的身體支離破碎，身體四分五裂，下身都散落在遠處的空中，鮮血散漫了天際。可是他卻沒有一絲的痛苦之色，臉上卻露出了瘋狂的厲色，雙眼中寒光四起，盯著辰劍南的雙眼像是一個野獸在盯著獵物。而辰劍南也好不到哪去，半邊身子都已經找不到了，只有白骨森森，和參差不齊的血肉昭示著剛才戰鬥的慘烈。雙方誰都沒有佔到便宜，緊要關頭要不是辰劍南持著的半神兵護主，恐怕早就已經隕落了。未央身後的白骨也是破碎了一大半，終究是幾百萬年前的神靈之骨，能抵擋住這麼強大的力量衝擊已經不錯了。「他怎麼這麼強大？明明只是一隻腳踏入了宗主之境，可是為何能在半神兵的攻擊下屹立不倒？」辰劍南的身體忽明忽暗，緊盯著遠處只有一半殘軀的未央。「嗡！」一陣輕鳴，未央身後的無盡殘魂飛舞，大陣再次旋轉了起來，一道道血紅色的神鏈洞穿了未央上半身的殘軀，很快他的下半身就開始緩緩的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生長了出來，連帶著身體上的傷痕也全都消失不見了，完全恢復如初。「這……這給怎麼辦？未央竟然恢復如初了，誰還能真正的戰勝他？」「上天！辰劍南竟然敗了，誰能拯救我們？」「家主……」一名辰家的長老出言道，可是好沒有說出來，就被辰家之主伸手阻擋住了。冷漠的了臉上沒有絲毫的神色波動，古井無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其他人也是冷然的看著辰家之主，都猜不透他要幹什麼。終於，姜輕舞忍不住了，發間的金釵瞬間飛舞了出來，阻擋在前方帶著驚人的氣勢，劃破蒼穹來到了場中辰劍南的山前。「你沒事兒吧？」姜輕舞關切的問道，伸手扶著辰劍南的殘軀，眉頭緊鎖著。「哎呀！是姜家神女姜輕舞上去了，這次一定能將未央這名賊子斬殺！」「神女果然和辰家少主有著不明不白的聯繫，不然她鐵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人們在底下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沒想到姜姐姐還真的那麼關心他！哼！」薔薇小聲的嘀咕道，狡黠的美目中閃現過一絲的光華。面對著姜輕舞的到來，未央並沒有直接出手鎮壓，無神。空洞的雙眸中竟然閃現出一絲的溫柔，只不過這種溫柔稍縱即逝，隨後再次恢復了空洞。血紅色的光芒充滿了殺意的盯著姜輕舞身邊的辰劍南，背後的殺陣竟然倒映出一副血海滔天、流血漂櫓的畫面。「吼……」無邊的瘋狂，身為野獸的未央此時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意識，最後一點內心的光明也在此時徹底的泯滅！流血漂櫓、大地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