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遺失的記憶 第二十八章【大河盡頭見神靈】 文 / 魚未央
彼岸之花，不屬於人世間的地獄魔花。每一朵花開都預示著一尊神靈的死亡，每一朵花開都預示著一位天驕的消逝。自古以來，這種花朵開放的次數就很小。更不用說這種成片成片的綻放了，未央他們心中有些驚悚。
成片成片的花朵如同火的海洋，數千里的地域全都被這種嬌艷的近乎妖異的花朵覆蓋。數量根本就無法計算，按照古老的傳言。每一朵地獄魔花的綻放就會有一尊神靈隕落，有再多的神靈也不夠彼岸之花毀滅的。就是在荒古之前的修煉盛世也找不到那麼多的神靈，更不用說現在這個大道難修，神靈不存的末世。
但是這成片成片綿延數千里的花朵卻是真實的存在，讓那個人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古就有的那種驚世的傳說。
「現如今無數的彼岸之花開放難道會有無數的神靈滅亡？」未央打了個冷戰，聲音都有些顫抖的驚道。如果這種猜測是真的那麼就是一種天大的災難。如果世間真的還有那麼多的神靈存在，這些神靈大戰起來將是一場滅世的災難，連神靈都將毀滅無數更不用說那些被神靈視為螻蟻的凡人了。必將會生靈塗炭，屍骨成山，血流成河，生靈盡毀！
想到這裡，彷彿空氣中都已經透發出血腥的氣味，讓人不由得升起一陣寒意。看著眼前的無盡紅花，未央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最後他還是說出了內心的想法。「如果這是真實的彼岸之花，為什麼沒有辦法用手觸摸。好像這根本就不是存在這個世界上似的？」說話時，還特意用手再次觸摸了一次，很遺憾，還是沒有辦法觸摸到。
「也許這些花朵是某個時代盛開，被這片特殊的地域給模擬了下來。」誅佐也有點不敢相信這成片的花朵是真實的了，如果是真的那麼整個天地的格局都將會發生天大的改變，甚至有可能萬物盡滅。至於誅佐的這種猜想也不是不可能，有很多地方都發生過這種事情。千年前的事情或是戰役經過無盡的歲月之後，會突然在某個地方重現當時的影像。
「走，我們沿著彼岸之花的方向向裡深入。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新的線索！」未央此時的好奇心強烈到了極點，也不在乎這種傳說中可以鎮死神靈的魔花有多麼的可怕了。直接提出要查看源頭的想法。
不過誅佐也沒有反對，它也迫切的希望能夠探明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畢竟這關乎著整個天地的格局，弄不好就是改天換地的大事，在這個天地中的一切生物都不能擺脫這種命運。如果彼岸之花是假，那再好不過。如果是真，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可以提前提防。
雖然這些彼岸之花像是無盡的虛影，不會對著一人一獸的行動有絲毫的阻擋。但是他們在前進時，還是避開了旁邊的花朵。傳說中的彼岸之花太過於可怕了，在沒有弄清楚這裡的情況之前，他們還是不敢過多的接觸這種可以鎮死神靈的地獄魔花。
放在平時，千里的距離對於誅佐來說是很短的。但是此刻，顯得就有一些遠了。誅佐在飛行時不是的會閃躲一些阻擋的魔花，他根本就不敢全速飛行。現在說都說不清過多的沾染彼岸之花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還是不去沾染的最好。
雖然飛的很小心，但是速度也不慢。一振翅就會飛出數十里，兩岸的花朵飛速的向後倒退而去。未央盤坐在誅佐的背上認真的觀察著兩旁的花朵，希望能夠發現一絲的不同。可是它失望了，飛行了數百里，兩旁的景物完全一樣。甚至花株的生長位置都大致相同。
在飛行的期間，誅佐還幾次想飛高一點希望可以避過彼岸之花能夠更快速的飛行。但是每一次超出彼岸之花花朵時，就會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禁錮住虛空，不能飛行。花叢中的禁止比外界的強大的多，無奈的它只能在花叢中左右閃躲。很快，一人一獸就飛到了花叢的邊緣。本以為到了盡頭，但是沒想到的是，花叢並沒有到盡頭只是被一道河流阻擋了前進的路。
誅佐初開始並沒有在意，直接振翅就想飛躍過去。但是這點大意令他們差點墜進喝水當中，河面上的禁制竟然比花叢中的還要強。根本就不允許飛行，就是長有翅膀也不行。
兩人被阻擋在了河流的一岸，誅佐還想在飛躍一次。卻被未央生生喝住了身形，「快看，河對岸的彼岸之花竟然是白色的！」
「難道……難道……難道……」誅佐看著對岸的白色花朵一時間神色陷入了呆滯，嘴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只是傳說，怎麼可能是真的？」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拚命的搖著偌大的頭顱，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這一切。
看著誅佐發抖的身軀，以及不斷後退的腳步。未央嚇了一跳，忙問道：「誅佐，誅佐你怎麼了？」
可是誅佐根本就不答話，嘴中只是在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不可能，這只是傳說，怎麼可能是真的？
未央從它背上跳下來，走到它身前看著一臉惶恐的誅佐心中一痛。忙用手撫摸著它不斷發抖的身軀擔心的安慰道：「沒什麼，那只是傳說，當不得真的！」
誰知剛才還不答話的誅佐在聽到這句話後竟然出奇的反駁了一句，「你知道什麼，這是真的，傳說都是真的！」說這話時它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好型知道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到底怎麼了？」未央也一臉的擔憂，不過他不是擔憂那個傳說，他只是擔憂誅佐的身心。「你倒是先說出來呀！」他真的有點急了，大叫道。
聽到未央的大喝，誅佐終於回過神來。但是仍然禁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雖然身體不在顫抖但是眼神中的驚悚依舊並沒有消失。它看了看眼前擔憂自己的未央，又看了看河對岸的白色彼岸之花，道：「無數的傳說當中有一則白色彼岸之花的傳說。傳說紅色的彼岸之花每綻放一朵就會有一尊神靈隕落，花開的瞬間也就意味著一尊神靈從天地間消失。即使強如神靈看到紅色的彼岸之花都會感到擔憂，但是當神靈看到白色的彼岸之花時，他感到的就不僅僅只有擔憂了，更多的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看著一臉茫然的未央，誅佐問道。
未央看了看對岸的白色花朵，那種花朵和平常的花朵大小差不多。此時也就盛開了百餘朵，它們沒有紅色變化的妖嬈，沒有牡丹的富貴，有的只是如蓮花一般的清塵脫俗。怎麼看都不像是一種能夠讓神靈都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的花朵。
「紅色彼岸之花的綻放只是會讓一尊神靈隕落……」誅佐盯著白色的彼岸之花，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而白色的彼岸之花，每盛開一朵就會有一個種族覆滅！」
「什麼！」就算淡定如未央此時也不禁毫無修養的大聲驚叫了起來，「每一朵白色彼岸之花的綻放就會有一個種族滅亡？」雖然聽得很清楚，但是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情願自己聽錯了。
白色的花朵柔弱的如同江南的少女，好像一陣風都能把它吹倒。但是就是這樣一種毫不起眼的花朵，竟然可以滅殺一個種族。它的每一次綻放竟然要以一個種族的消失為代價，妖異的可怕！
此時的誅佐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驚悚，好像已經從那種失神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只不過神色依舊有些黯淡，好像它知道一些有關的秘辛。但是它不說，未央也沒有問。他不想讓它再次陷入剛才的那種近乎絕望的神態當中。
誅佐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這是真的，就是因為白色彼岸之花扎根在誅佐一族之上綻放，才導致我們這一族差點滅族。如今我們的族人不足那時的萬分之一，實力更是相差千里不可同日而語。」它略微有些傷感，雖然不曾經歷百萬年前的那場變故，但是體內流淌的祖先血脈與之產生了共鳴讓它悲傷不已。
「一朵花，一種族。」未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是大道使然還是命中注定？根本就無從去猜測，有的只是白骨遍地，屍骨成山。「走吧，我們去上游看看。」到了此時，未央也不知道如何勸說，只能期望可以轉移它的注意力。
四翼輕輕振動，誅佐看著對岸的白色花朵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就頭也不回的向上游飛去。它希望能夠找出彼岸之花在此盛開的原因，滅族之痛它們已經不能在承受一次了。
細長的河流蜿蜒如蛇，水流輕淌不起一絲的波紋。一丈多寬的河水沖中間一分為二，一側為紅色一側為白色。雖然在同一條河流中流淌，但是它們卻絲毫不相容，如同水與油一般。
一人一獸逆流而上，快速的飛行。不多時就快看到了花叢的邊緣，但就在這時一絲莫名的波動讓他們瞬間就止住了腳步。一種心悸的感覺湧上心頭，可怕的波動讓他們的心跳都險些停止跳動。
一股與天地交融的波動在這片天地中瀰漫，這股波動就像是這天的法則、這地的秩序。強勢如天地，代表著大道秩序。
「這是神靈！」誅佐突然全身一顫，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