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何人 文 / 樹之影

    第三章：何人

    正在依偎的時候，羅奇眼神突然一變，猛然變冷，眼光冷冷地移到一邊角落，冷喝一聲，道：「何人，鬼鬼祟祟！」

    感覺到羅奇的異樣，以及發出的那一聲驚聲，岳思盈連忙轉頭，眼神冷厲警惕，與羅奇一起，目光看向一邊黑暗深處。

    沒有人任何的聲音發出，黑暗，彷彿無形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駐紮在那裡。

    「何人，何不光明正大現身一見？」

    羅奇再次發出話來，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前方黑暗。

    「既然是鬼鬼祟祟，就不會光明正大；既然是鬼鬼祟祟，就絕不會是人！」

    終於，在羅奇和岳思盈警惕之色地等待之中，黑暗深處，終於發出了一句話。

    羅奇和岳思盈皺起了眉頭，心中皆是暗想：「難道，這就是老婆婆口中所說的鬼物作祟？」

    雖然暫時看不出對方的身份，羅奇和岳思盈也不敢輕舉妄動。靜靜地站在原地，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羅奇眼神奇異，目光凌厲，一直注視著前方的黑暗。

    「既然不是人，那便是鬼。既然是鬼，那就趕緊離開我家，不然讓你魂飛魄散，連鬼都作不成！」羅奇再次出聲警告道。

    黑暗之中，突然閃過一道黑色的絲線，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羅奇猛然轉頭，看向前方，卻見消失的線條，閃到了另一個角落。黑影嘿嘿的笑道：「既然不是人，你為何猜是鬼？你怎麼不猜測，他是妖，是魔？」

    羅奇心中一定，冷笑道：「魔和鬼，有多大的區別？異類也不就是一樣。這段時間，是不是城裡人恐懼的，就是你？」

    黑暗之中嘿嘿笑道：「不錯，正是我。這裡雖然破敗不堪，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所以，我就溜了下來。可惜，那些凡人不知好歹，竟敢進來找死，那也怨不得我！」

    「再說了，他們想霸佔這裡的土地，要不是我，你的老家恐怕早就是別人的了。小子，你該不該感謝我？」

    聽著黑暗之中說出的話，羅奇冷笑道：「感謝你？那好，就讓我手中的劍，來感謝你吧！」

    一聲話落，羅奇身形綻放，一身靈力提了起來。在那一刻，整個身體猛然之間爆發出耀眼的青芒。齊龍劍與他身劍合一，朝前襲去。只見羅奇朝著黑暗之中襲去，在半路之中，突然折返，猛然朝著廳堂上方飛射而起。

    叮鐺！

    一聲脆響，在廳堂最上方的一處角落裡，突然射出一道黑光，打在了青芒。兩者相撞，之後，一合即分，黑光再次回到了樑上的黑暗深處，而羅奇也從空閃落在地，站定之後，仰起頭來，目光寒冷的看著上方，一臉警惕之色。

    「真想不到，我隱藏的這般隱秘，居然還是被你看出來我身在何處，的確有點聰明！」上方木樑黑暗處，傳來讚賞的聲音。

    羅奇淡然一笑，道：「既然閣下承認，何不現身一見？」

    「相見倒是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上方木樑處傳下道。

    「請說！」羅奇道。

    「我分明讓你看到我藏身在下面黑暗之中，你如何發覺我是隱藏在上面的？」上方黑暗之中傳聲道。

    羅奇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他靜靜地看著上方，然後目光落了下來，一道黑暗之中，眼光之中，閃爍過一層奇異的光芒，這才笑著道：「其實這個簡單。你事先的確是躲藏在下面黑暗之中的。不過，其中，你有移動過，而且是故意殘留下痕跡，讓我看到，讓我誤以為你是在下面。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你就移了上去，身形暗自閃到了樑上。要是別人，一定不會發覺。但是，你遇到的是我，我發現了你的蹤跡，只因為你的故弄玄虛，殘留下的影像，注定成為你的敗筆，洩露了你的行蹤。」

    聽著羅奇的解釋，上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羅奇朝著前方站住，目光深沉，看向上面，等待著上面之人的出現。岳思盈在一旁，眉色緊鎖。從剛才的一交手之後，在毫無現身的情況之下，再次隱藏自己，岳思盈就看出，上方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人，絕不是簡單之人。

    目射.精光，羅奇靜靜地等待著上面的動靜。

    三分鐘過後，終於，樑上黑暗之中，如夢靨，如鬼魅一般，一道影子，無聲無息的飛落，落到了羅奇對面的黑暗處，目光寒冷。隱約之間，透著一股寒冷肅殺之氣。

    羅奇和岳思盈朝著黑暗之中看去。即使是在黑暗，羅奇和岳思盈也看得清楚，那是一個全身黑色，面貌怪異的黑衣人。

    「是他！！」

    羅奇和岳思盈一怔，隨即一驚。眼前的這個黑衣人，如此的眼熟，已然曾經見過。

    「是你！」羅奇緊緊皺著眉頭，目光凌厲地道。

    「不錯，是我，難得你還認得出來，靈聖派的年輕人。」黑衣人目光含笑，詭異之色閃爍而過。

    「那一次，火雲谷之內，是你偷走了火雲谷的震谷之寶炎火珠，想不到，你居然躲藏在我家裡！」

    「很意外是吧？」黑衣人笑了笑道，「小子，你還真是命大，火雲谷的炎火珠丟失了，你居然還能夠活著走出火雲谷，還真是奇跡。該不會是你師門靈聖派庇護吧？」

    說著，他又看向了羅奇身邊的岳思盈，嘿嘿笑道：「小姑娘，你應該就是魔教仁王宗的女兒岳思盈吧。想不到，當初火雲谷正道居然也沒有能耐把你怎麼樣，真是遺憾呀！」

    岳思盈眉頭緊皺，響起當初自己在火雲谷之中的事情，心中就一陣後悔。那時候，她自己卻是失憶，才會被仁心齊利用派出去，差點陷害了羅奇。現在一想起來，心中頓時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神秘人也極有可能是幕後使者。

    微微沉吟，岳思盈嗔怒道：「你到底是誰？居然知道的那麼多？你盜取炎火珠，又來羅家宅院，，到底是和目的？」

    面對著岳思盈的質問，黑衣人淡然從容笑道：「小姑娘，不要這麼著急，修真之人嘴忌諱的就是發怒。」

    岳思盈哼道：「我沒有發怒，那是你自以為是。你到底是誰，是何身份？」

    這一句話，也是羅奇想要問的。

    面對著羅奇和岳思盈逼視的眼神黑衣人依舊淡然從容。他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嘴角之間，神秘的笑意，隱隱留戀。

    「身份？這個，恐怕你們真的應該沒聽說過。」

    羅奇和岳思盈對望一眼，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見識見識吧，這又如何？」羅奇開口道。

    黑衣人笑了笑，問道：「世上，到底如何分類？」

    羅奇皺了皺眉，臉色嚴肅，道：「世上的分類，有很多種。但是，你問的，應該是修真一類的。那我就告訴你，世上除了修真之人，還有妖、鬼。」

    神秘人笑了笑，笑得很神秘，緩緩地再次問道：「人、鬼、妖，僅此而已？」

    羅奇想了想，道：「正是。」

    神秘黑衣人笑著道：「那你們人類，修真，又是為何？」

    「鋤強扶弱，秉承正義！」羅奇凌厲的回道。

    「哼，說到底，不就是為了修仙？人類的修真，不就是為了能夠羽化成仙，。其他的，卻只是一件為了掩飾內心深處的衣裳罷了。」

    「就算是這樣，又有何聯繫？」羅奇反問道。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在你的心中，可是會相信羽化成仙，可是相信，除了人、鬼、妖之外，還有仙，有神？」

    羅奇和岳思盈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愕和詫異。到現在，羅奇都有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神秘的黑衣人，居然對著他們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驚訝一聲，羅奇微微沉吟，肅然道：「就算是相信，那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看你的心中，卻是從來沒有想過仙神的存在。因為，就算是道行再高的修真之人，也沒有誰能夠羽化成仙的，更何況要相信這彷彿虛無縹緲，如虛空一般不存在的仙神。」

    說到這裡，神秘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華，在黑暗之中，顯得十分地詭異。他繼續的道：「不過，現在和你說這些的確也無關要緊。那麼我就回歸正題。你可聽說過，一千百年前發生過得一場曠古絕今的大戰？」

    羅奇和岳思盈再次相視而對，眼中滿是疑惑。就算是羅奇他，自從上了靈聖派之後，認真修習道術，博覽群書，之後又下山歷練，經歷了無數的劫難，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千年前，曾經發生過一場曠古決絕的大戰。更何況，岳思盈比他閱歷更少，接觸修真更遲，也沒有聽說這樣的大戰。

    也難怪，一千年前的那一場大戰，妖界至尊血靈子，並沒有完全地向人間發動侵略佔領的進攻。他們對人間的影響，只相當於是九牛一毛。所以，在修真界看來，當年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自認為是過了一段時間，一些有點修為的妖物就出來橫行肆虐而已。而血靈子的主力，卻是放在了仙界之上。因此，羅奇和岳思盈，作為修真界的一員，更何況是後起之秀，對於當年的事情，卻是不知道的。

    看見羅奇和岳思盈疑惑地目光，神秘黑衣人已經猜到他們並不知道當年的仙妖大戰。心中暗暗冷笑一聲，神秘黑衣人冷笑道：「小子，其實，說實在的，我很欣賞你。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的這份修為，在修真界，也可以獨自縱橫天下了。不過，放眼世外，你卻還真是滄海一粟。」

    聽著黑衣神秘人的話，羅奇心中暗自想道：「難道，他並不是這世間之人？難道，還有什麼自己未知的世界？」

    羅奇心中想著，看向神秘人，問道：「你說了這麼多，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們，你到底是何人？」

    神秘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應該聽說過妖界嗎？你可曾聽說過，夢魔這一個傳說？」

    「夢魔？」聞言，羅奇和岳思盈無不震驚不已。夢魔，這一個詞，就像是一個傳說一樣，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宛如一個夢幻的存在。沒有人見過妖界的的夢魔，更沒有人見過傳說之中妖界的大魔頭。自從一千年前，妖物就開始凋零，直到今日，出來為禍人間的，也是妖術不高，少之又少的妖物了。

    那一個夢靨一般的存在，卻彷彿突然之間，掀開了一千年的歷史痕跡，再次出現在眼前。

    《萬靈傳記》記載：夢魔，妖界的十大魔頭之一，其妖術之高，堪稱古今。絕技夢靨大.法，能夠讓生靈進入夢幻世界，如果不能夠衝破夢靨的困惑，就會被永遠困在夢的世界之中。

    見到羅奇和岳思盈震驚的神色，夢魔也恢復了他原本的本色。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兩少年少女，卻是聽說過他的威名。冷笑一聲，夢魔道：「我忽而感覺，人間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美妙了。有好多美好的東西，值得人前去留戀。只可惜，世人總是為了一些圖須有的東西，拚命去追求，到了最後，什麼也不會留下。甚至於，到了最後，留下的，卻是一聲的痛苦與遺憾。」

    羅奇和岳思盈皆是疑惑不解，想不清楚為什麼這個妖魔會對他們說這些。但是，一想起原來的事情，怪不得這個神秘人居然有著如此高的修為，就連火雲谷的谷主景行，都不能夠留下他。

    微微思索羅奇凜然不懼，目光警惕，看著夢魔，緩緩地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的修為已經臻至天人之境，為何卻要覬覦火雲谷的炎火珠？」

    夢魔淡淡的一笑，道：「小子，你可知道，四大靈珠的來歷？」

    羅奇微微搖了搖頭，一邊，岳思盈緊緊地站在羅奇的身邊，一起和他面對著眼前這個他們此刻認為是最可怕的敵人。

    「傳說，上古時期，出現四大魔獸，分別代表著大自然四種屬性孕育而生的『火』、『水』、『冰』、和『雷』。這四大魔獸魔焰獸、冰魄獸、水魔獸、雷歧獸作亂人間，為為禍蒼生，弄得人間翻雲覆雨，翻天覆地。就連上古大神，也奈何不了他們，無計可施之時，一位上古大神，創造出了克制他們的四大靈珠，遂將這四大魔獸的肉身毀滅，魂魄封印在這四大靈珠之內。而這四大靈珠，也皆是屬於四大屬性，分別有著火、水、冰、雷的能力，力量強大無比。」羅奇緩緩地說著，將他所知道的有關四大靈珠的傳說，都一點一點說了出來。

    夢魔點了點頭，笑了笑。他詭異的身影，依舊躲在黑暗之中，彷彿他自己就是一個恐怖的惡夢，讓人看不清這是真是假。

    岳思盈也凌然出聲道：「你搶奪炎火珠，就是為了這個傳說之中的力量？」

    夢魔淡定的看著，一雙眼睛在黑暗之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其中的光芒，可以告訴他們，夢魔不會回答他們這個問題。

    果然，夢魔冷冷一笑，道：「你們，沒有必要知道那麼多。」

    說著，他的身影緩緩地朝著黑暗之中移進去一些，發出一聲冷笑道：「你是羅奇，你是岳思盈，對吧？我記住了，天緣之人！」

    夢魔這一句話發出，羅奇和岳思盈頓時又是一驚。他驚訝的是，夢魔居然認識他們。更令他們驚訝的是，後面那一句，天緣之人。

    何為天緣之人？

    羅奇和岳思盈不清楚，更不知道。

    淒淒的風，緩緩地從外面吹進來，帶給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雖然身在家，可是，那一隻感覺，卻是無法消除，突然產生的。

    淒冷的風，吹在臉龐上，有些刺骨的冷。羅奇和岳思盈一齊看著前方，看著那個夢魔，發出了質問的目光。

    夢魔只是笑了笑。他的臉上，笑容突然之間消失。隨即在他的臉上，原本恐懼的臉，變得有些扭曲虛幻起來。夢魔道：「看來，你們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這樣也好，在一切還未發生的時候，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

    然後，夢魔緩緩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看向了黑暗。

    「血魔，我已經替你找到了天緣之人。仙界天奇將軍和瑤池冰盈仙子，轉世投胎之人就在我的身後。只可惜，就算我的修為再高，卻也還不到殺他們的時候，也未必能夠殺得了他們。剩下的，就看你了，血魔！」夢魔暗暗地在心中說道。

    然後，在羅奇和岳思盈奇異警惕地目光之下，夢魔緩緩地轉了過來，看向羅奇，眼神之中，彷彿透著詭異之光。這一次，夢魔的變化，明顯變得不一樣。與剛才相比，少了一份友善，多了一份肅殺！

    羅奇和岳思盈臉色也變得更加警惕起來。不知何時，手中已然緊緊地握著齊龍劍和聚鳳劍。兩把仙劍，也如他們主人的心，一齊守護著他們。

    夢魔的目光，緩緩緩地落到了羅奇和岳思盈手上的齊龍劍和聚鳳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