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對戰 文 / 樹之影
第四章：對戰
青玄真人飄立在虛空之上，一聲道袍被風吹得鼓鼓作響，獵獵而動。他左手垂下，右手此劍，面色肅然。面對著鬼王。
青玄真人冷聲道：「鬼王，自從你出世破封之日起，你就讓你的屬下大批的鬼軍惡靈來到人間作惡，殘害無辜生靈，吸噬魂魄，怒意鬼魂。此等殘害之極的事情，就算今天我青玄真人不來收拾你，老天也會懲罰你等。現在，仙靈劍一出，就算你橫行無忌，道行高深，卻也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五百年前的一戰，仙靈劍封印你，五百年後的一戰，仙靈劍同樣能夠封印你。今天，我就要以仙靈劍，那你的性命，祭拜死去的無辜生靈！」
面對著青玄真人的慷慨激昂的話語，鬼王忽而間發出一聲狂傲的笑聲，隨即冷哼道：「靈聖派掌門，正道領袖，亦不過如此。本王承認，這仙靈劍卻乃人間之物。可惜了，如此九天神兵，卻讓爾等凡夫俗子驅使，真是讓此劍埋沒了力量。」
鬼王停了一下，面色變得突然變得猙獰冷厲起來，彷彿怒火中燒，道：「不過，也正好如此，今天你即使有著仙靈劍，也奈何不了本王。本王的今天就要踏平靈聖山，毀滅這裡的一切，毀滅人間！」
見到鬼王如此囂張，青玄真人眉頭緊皺，喝道：「鬼王，你冥頑不靈，那就受死吧！」
一聲話落，青玄真人那低垂下去的手，忽而抬起來，放在身前，做起了法訣的形狀。天地之間，傳來他低低地聲音，似梵唱，似詆訟，其中的聲音，誰也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迴盪在整個鎮靈峰乃至整座靈聖山的上空，遠遠地傳蕩。
忽的，他左手劍訣揮動，直刺青天。幾乎與此同時，靈聖山之上，後山之間，白色的光芒升騰起來，如驚天劍柱，破空而來，天地之間的蒼穹之內，劃過一道道白色的軌跡，匯聚在一處，朝著鎮靈峰上空的青玄真人處匯聚，朝著那一把傲霸寰宇的仙靈劍匯聚。
瞬間，仙靈劍被更加耀眼的光輝吞沒。那如旭日一般的光華，落入人間，如法再次直視，燦爛的光華從仙靈劍之上迸發出來，登時將天地之間最後殘留的一絲黑氣驅散的無影無蹤。
在強烈的光芒之下，仙靈劍之上，隨著青玄真人的咒語響起，匯聚在最耀眼的一處，劍芒翻騰，。天空之中，劍芒化作一道耀眼的驚天劍光，組合成一道白色的巨劍，流光溢彩，隱隱閃動。隨後，更多的靈力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源源不斷地匯聚過來，注入仙靈劍之上。受此影響，那一把驚天巨劍，不斷地變大，形成的劍氣，在四周匯聚形成。
地面之上，正道的人海中，立刻發出了一聲聲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音。無數的年輕弟子，沒有見過這樣的壯觀場面，一個個都驚呆住了，隨即露出了嚮往崇拜的目光，然後就是歡聲雷動。他們，就如仰望著天上的神仙一樣，仰望著那一個幾如神話一般的人物，望著那一把舉世無敵的仙靈劍。
而經過了前一場戰亂的人，卻心情複雜幾許，有的歡喜，有的悲傷，有的害怕，。有的漠然。誰會想得到，這仙靈劍之後，可是血光之災？
人群之中，無數的年輕弟子歡呼。黃蕭琳默然不語，凝望著那一把劍，就如想起了幾個月前。同樣的是這一把劍，卻發生了那一幕，她心情複雜之極。默默地仰望著那一把璀璨無比的仙靈劍，氣勢萬千，誅仙屠魔。道道的霞光，從天上倒映下來，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其白光之中，映得臉頰也變得亮堂堂的白色。只是，除了她面上毫無表情，就只剩下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倒影著隱約可見的白色光華，幽幽的閃動著的仙靈劍。異樣的情懷，可是有誰能夠感覺的到？
楚劍悄悄地靠近了些黃蕭琳，看著她的神色，不由得也想到了什麼，默默地凝望著。似乎連他也有些擔憂，因為，它不僅僅是擔憂表面的，更擔憂的是內在的秘密。之前師尊對他所說的「如果這一次自己被反噬，那麼你就接任靈聖派。發揚光大的」的話，在耳邊不斷地迴響。
看著天空，他不知道，此刻是否已經開啟了天海紫晶石。他轉頭望了一眼那邊的五脈首座，雖然見到他們的神色複雜，但是楚劍不知道，五脈首座到底會不會知道有關天海紫晶石的事情。
天地之間，在這一刻沉了下去，就好像這樣子完全沉了下去。人的心，也是這樣子如海上的波濤，此起彼伏，動盪不安。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晴天，什麼時候是下雨天。
一邊，馮碧晨和楊柳他們倒是像看得很開的樣子，心中沒有必敗的可能，一時間竟是說得十分地興起，看著天地之間的那一道光華，看著天空之中的那一個人徐立在空中，手中緊緊地握著那一把他們心中認為是最至高無上，最厲害無比的仙靈劍。只要有此劍出馬，什麼妖魔鬼怪不會在這一把劍下伏誅呢。
僅僅是幾個月的光陰，原來在不經意之間就這樣悄悄地溜走了。誰還記得，當時在這個地方，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聲音？誰還記得那一個陷入絕望之中的少年，即將隕落的少女？
楚劍轉頭望去，目光落在了羅奇和岳思盈的身上。此刻，羅奇目光凝視著上面的青玄真人，凝視著上面那一把仙靈劍，身子微微地擋在了岳思盈的身前，彷彿有著一絲看不清的顫抖。那無法讓他忘記的事情，再一次讓其動容，甚至是臉上，也出現的擔憂和緊張。剩下的，只是緊緊地靠著心中堅持的，守護著心愛的人。
漫天的光芒，越來越璀璨。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劍影，參夾其中，遮蓋住整個天空。
鬼王凝視著就要發威的仙靈劍，竟是露出了一絲冷笑。天空之中，那一道巨大的白色劍影，倒影在鬼王的瞳孔之中，層層疊疊，幻化歸一。他看了看，終於還是由衷地佩服，讚歎道：「此劍當真是世間第一。聚集了山川萬物的靈力，形成這絕大的劍影，的確是十分了不起。但是……」
鬼王的話到了這裡，變得很冷輕蔑起來，冷笑道：「但是相比五百年之前的那一次，卻是弱了五六分。如此，想要封印我，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哈哈哈！……」
到了最後，鬼王發出了一連聲笑聲。他讚歎著仙靈劍，但是卻一點也不畏懼仙靈劍了，或許可以這樣說，此刻看著這個情形，青玄真人驅使的仙靈劍，哪有能夠封印他的威力呢。
光芒之中，彷彿有著什麼聲音，低低地咆哮，低低地憤怒。凌空而立，鬼王就這般面對著對面的青玄真人，面對著那一把世間絕無僅有的仙靈劍。
狂風吹過，天地光華！
下面的那些聲音，又再次的安靜了下來，彷彿上面大戰即將拉開帷幕，一切都變得遙遠起來。上空只有那兩人一直這麼面對面對峙著，天地曠廣，卻又十分的狹窄，容不下的，是兩個人，注定有一個人要退出這個天地的舞台，或許是搭上性命。
兩人目視著。
在鬼王說出那一番話之後，青玄真人凝神相對，時候在低低地沉吟著什麼。然後，青玄真人冷冷地道：「仙靈劍之下，妖魔邪道無處遁形，更未有活口留下。五百年前，祖師能夠封印你，五百年後，我照樣能夠封印你。如果你此刻投降，乖乖地回去，棄惡從善，或許我會考慮，饒你一命！」
鬼王目光冷視，發出一聲譏笑。他不去理會任何，而是對著青玄真人搖了搖頭，道：「本王的性命，還輪不到你做主。倒是你自己的性命，可要小心了，說不定在本王的手中，你沒有投胎轉世的餘地，魂飛魄散才是你最好的方法。」
青玄真人見到鬼王對著如此藐視，當下也不多說，他深深地呼吸，手中緊緊地握住仙靈劍，左手屈指做起法訣。只見他一揮，漫天的劍芒匯聚，突然形成一道白色璀璨之極的劍芒，呼嘯而出，朝著鬼王射來。
鬼王面色冷漠，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那射來的劍芒。眼見著這一道劍芒就要吞噬自己的那一刻，鬼王身形移動，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竟是伸手朝前，緩緩地展開……
半空之中，黑氣憑空而現，在鬼物的身前，數尺之遠，瞬間凝結成一道黑色的光盾，其上如漩渦一般先轉著，硬生生地擋住了那一道射來的劍芒。
片刻之後，黑色的光盾撞擊在了劍芒之上。
天地之間，忽而間寂靜了。
瞬間，「轟隆！」
一聲巨大的響聲，隨著那璀璨的如初升的旭日一般，從東邊升起，天地初開的雷鳴，大響了這個天空。耀眼的白光，與震響的聲響，兩者同時間迸發了出去。在黑氣光盾與白色劍芒之間，彷彿有著數道凌厲的閃電，閃了幾閃，這才慢慢地消退下去。
雖然是不同性質的兩者術法，但是碰在一起嗎，卻像是黑白敵人，硬碰硬，，整個虛空都被這兩股巨大的力量震開出去，響徹天地。
無形的聲波，隨著狂風吹了出去。靈聖派之上，全部都是震耳欲聾的聲音，四處傳蕩。每一個人的耳裡，嗡嗡的作響，面容失色，只是這一剛鋼的交手，就只是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並沒有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來。但是，就是這樣極為普通的一擊，卻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場景，聲勢如此之大，卻是眾人難以想像的。
如果讓人猜測，這是一場怎麼樣的最終結局，誰也都不好說吧。
會不會有人想，這一戰過後，鎮靈峰的山頭，也要被消下去幾分，失去了原有的仙境美麗。
半空之中的兩人，在一招試探過後，終於是再次對望起來。他們心中怎麼會料到，下面的這些人，已經開始想著戰後的事情了。
甚至於，下面議論紛紛也開始了起來，哪裡還有之前生死之戰的那般緊張，反而像是輕鬆自在的看著一場大戲。
在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半空之中的青玄真人冷哼一聲，再次捏起法訣，左手一引，身上衣袍飛舞，右手上的仙靈劍立刻白芒大盛，閃亮的白芒圍繞著青玄真人手中的仙靈劍，不斷地閃爍，就如天上的耀眼太陽，不可直視。緊接著，只見在天空之上，蒼穹之中，陡然間狂風大起，四下狂吹，漫天的白色光芒，鋪天蓋地，竟是把整個鎮靈峰的上空，都覆蓋住了，一陣陣轟然晃動起來。一時間，天地之間，就剩下流光溢彩，炫目之極，幾乎不能夠再看清楚。
鬼王面色微變，凝神對望。果然，在他凝視之中，無數的劍影，在青玄真人驅使之下，緩緩地從天空之中形成。掉頭對準了他自己。這麼多的劍影，而且是仙靈劍發出，要是一個不小心，還真的吃虧不小的，後果不堪設想呀。
鬼王凝望著，天地之間，一片肅殺之意。如此氣勢，當真是為之驚歎。此刻，青玄真人手中的仙靈劍白芒暴漲，不斷地擴大。同時間，這一股爆發的白芒，忽而間如海上怒潮，驚濤拍岸，匯聚而成無數的劍影，夾著四周的光華一齊揮動著，撕扯著，匯聚在其中的，形成最原始的一道白色的最大的劍芒，一齊對準了鬼王。
無數的劍影，首先在青玄真人的驅動之下，朝著鬼王直接撲下來，陣陣破空之聲，響徹天地。那無數的銳嘯，夾著蒸騰萬千的銳氣，嗖嗖發出。鬼王凝望著這最外層的無數閃爍不定的劍影，一聲冷喝，他凌空在半空之中，忽而間身形微動，竟是做起了奇怪的動作。
頓時，只見鬼王眼神猙獰，瞳孔大放，目射寒光。那原本在身前的手，忽而間一張一合，朝著身前一揮一動。剎那間，無數的黑色鬼氣，在身前凝聚成一面面黑色的光牆。其上，閃爍著詭異的黑色符咒。在符咒的催動之下，鬼王的週身更是黑氣騰騰而起，漆黑如墨，圍繞著他身邊，形成狂風暴雨一般的流動，幾如一個死亡的漩渦，雄獅天下，彼此與前方的一面面光牆相接。
光牆之上，更是隨著鬼王的催動，越來越黑，竟然變得薄如蟬翼的黑色，看得透了過去。這個，與四周白色的璀璨光芒相比，卻是不一般的相反。知不知道，鬼王的這看去像是薄紙的光牆，可是能夠擋得住仙靈劍的驚天劍芒？
鬼王繼續的催動著，手中彷彿無窮無盡的黑氣，幻化出一把黑色的鬼刀，朝著前方一削一切，不斷地揮動。而前面的光牆，也再次起了變化。點點的黑色如星星一般的光點，滲入了光牆之上，引動其上的符咒。每一面光牆之上，都形成無數的幽冥鬼火，惡靈遊蕩，盤旋外部，猙獰可怖，難看之極。
地幔之上的眾人，仰天看著鬼王施展的鬼術，不由得發射出一聲聲驚歎之極的聲音。如此鬼斧神工的術法，當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一次，卻是大開眼界了。
說時遲那時快，鋪天蓋地的劍影，首先破空衝到了跟前，勁風不斷，狂刮天空。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鬼王身外黑氣大盛，一面面黑色的光牆，擋住了萬千的劍影。
天空之上，立刻響起來辟辟啪啪的聲音，震耳欲聾。光牆之上的幽冥鬼火，旋轉著，如一道道黑色的鬼手，抓住了無數的劍影，不斷地吞噬。在黑氣和詭異的黑色符咒之下，顯得十分的可怖，猙獰無比。
天地之間，瞬間風雲變色，腳下的大地，也都是狂風肆虐，飛沙走石。地面的眾人，都拂起了衣袖遮擋，狂風更是讓人不能夠直立。半空之中，黑氣蒸騰，無數的幽冥鬼火在空中肆虐飛舞。
天地之間的劍影，層層疊疊，豈是等閒。仙靈劍的威力，更是難以想像。這外層的劍影只是一些附屬幻化而出的，真正的劍芒，卻是那仙靈劍之上的那一道璀璨的驚天劍影。
那無數的劍芒到了光牆之上，不斷地削弱，與光牆對抗，兩者此消彼長，誰也不讓誰。劍影被吞噬，但是黑色的光牆和鬼火也被斬破熄滅，甚至那些黑氣幻化而出的惡靈，也一道的變成了黑色的氣體，消散在空中。
就這樣，黑色的劍影，不斷地凝聚生出，一道道，一層層，朝著其中的黑色氣芒射去，每一次，都是激烈的對抗。黑色的劍影，終於破開了最前面的數道詭異的光牆，但是，到了後面的那幾道，卻是無論如何也功不過去，就如銅牆鐵壁一般，擋在了鬼王的前面。
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詭異的術法，就連青玄真人也皺緊了眉頭，緊緊地皺著，凝視著那詭異的光牆，巋然不動。
森森的鬼氣，層層疊疊，不斷凝聚。變化萬千，詭異之極，層層疊疊，劍影不斷，鬼影也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