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白靈 文 / 樹之影
第九章：白靈
「閃開，閃開！我就是大夫，病人在哪裡，讓我來看看！」
人群裡頭，那一個十六歲少女，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卻也是一個陌生的臉孔，輕輕地朝著裡面湧來，嘴邊用著清脆明快的嗓音喊道。
人群之中見這自稱救命的大夫，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而且是未見過的，立刻就用怪異疑惑的眼光望著她，更有許多人紛紛出言。
「小姑娘，你這麼年輕，行不行呀，可不要誤人治病！」
「小姑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可不要在這調皮搗蛋，一個女孩子家，謊稱大夫，卻是不好。」
……
聽著人群對自己的議論紛紛，分明就是對著自己的蔑視，小姑娘立刻大聲嚷道：「你們竟然小瞧本姑娘。說到本姑娘醫術來源，恐怕會嚇到你們！」
人群之中立刻一陣唏噓，紛紛表現不信的神色和聲音，更有指責之意。
「本姑娘白靈可是出師於聞名天下的醫仙白神農之手，這下子，你們信了吧！」見這裡的人都不信地說自己，看自己，小姑娘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大牌。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鎮上居民都沒有聽說過醫仙白神農的名號，還是因為他的名號過於響亮，立刻就有人紛紛地出言指責，大罵這小姑娘是一個騙子什麼的。
見這裡的人不信，那小姑娘頓時心頭大怒，面對著這些普通的百姓，卻也是無可奈何，打也打不得，說也說不過。正在焦急之時，她目光落到了前方人群之中的那一個，忽而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睛一亮。隨即，她大叫起來：「讓開，讓開！」
可是，人群擁堵著他，哪裡會給她讓開一條路。
見自己擠不過去，小姑娘身子突然飛起，一個跟頭，竟是越過人群，飛到了倒地的青衫少年面前。她轉身拍了拍身手，朝著人群一笑，，一副顯得很輕鬆志得意滿的樣子。
人群之中，立刻就有人大聲地喧嘩，大多是女俠呀之類的話，立刻爆滿全場。
小姑娘見人群之中立刻就有人對著自己吹捧起來，大是厭惡，連忙雙手朝外一推，道：「停！」
眾人聞言，一個個都頓時愣在了那裡，一時間全場立刻安靜下來。
那小姑娘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轉頭，皺眉看著倒在地上的青衫少年，彷彿記憶之中有些熟悉，可是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
一時間想不起來，她拖著下巴，微微想了一下。很快，她也就釋懷了，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緩緩地蹲下來，正要有所施為，卻是一旁突然竄出一隻鳥兒，大聲警告道：「你是什麼人，不許靠近他！」
那小姑娘一怔，突然愣在了原地。她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一個一隻會說話的鳥兒突然冒了出來，讓她回不過神來。
一旁的路人，卻也像是沒有見過這般神奇的事情，居然鳥兒會說話，也紛紛地圍觀了進來。剛才，他們還沒有發現這裡，居然會有一隻鳥。可是此刻看到了，可是怎麼左看右看，卻也不像是常見的會說話的鸚鵡。他們一個個都納悶古怪地看了過來，彷彿在欣賞著什麼奇異的東西，一個個眼睛發亮。
那蹲下來的小姑娘，似乎比這些普通人見多識廣一些。她絲毫不怕眼前的這一隻鳥兒，伸出手一撥，罵道：「走開，我要救他！」
百靈被她伸出來的手嚇了一跳，連忙朝著旁邊閃開，一臉怒意地看著那小姑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回百靈卻只是怒視著，沒有出手教訓眼前對自己無禮的這人。
隨之，一隻小手柔柔地搭在羅奇的脈搏上，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昏迷之中的羅奇，卻不知道，此刻已經有了一個人，正悄悄地對著他搭脈。
「哎呀，他被修真之士的無上法寶當胸刺了一劍，居然沒死，真是奇了。他現在昏迷不醒，是體內受了極重的傷，又加上心力交瘁，疲勞過度所致呀！」
小姑娘白靈像是自言自語，忽而他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百靈，喝問道：「臭鳥，這人怎麼被無上法寶刺了一劍，居然沒死，為什麼？」
一聽到眼前的小姑娘話中之意，卻是咒罵羅奇怎麼不死，當即怒瞪著眼珠，道：「你才死呢！他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你再說，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嘿嘿！」見到眼前的這鳥兒居然也說話凌厲，心高氣傲的那姑娘，頓時正要反駁回去。可是，忽而她想到了什麼，話到了嘴邊，卻突然收了回去。她微微沉思了一下，忽而恍然大笑，讓一旁的百靈頓時腦袋轉不過彎來，不知道她笑什麼。
那姑娘終於恢復了一絲輕笑的笑容，對著百靈問道：「喂，他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到了這裡？」
百靈冷聲道：「他叫羅奇，其他的你不要管，本少爺沒興趣和你說！」
小姑娘微帶詫異，道：「喂，鳥兒，你說他姓羅，叫羅奇麼？」沒等百靈回答，她又兀自地道：「原來是羅奇羅大哥呀，怪不得剛開始有點眼熟。我可記得，我十歲的時候，和爺爺一起去靈聖山下的福安城，是你救了我……」
他獨自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竄，最後忽而想到了什麼，突然驚醒，連忙再次在羅奇的胸口處查看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查看，觸到了傷口，原本昏迷之中的羅奇，突然一聲叮嚀嗎，帶著一絲痛苦的哽咽，動了一下。他眼見眼前有著一個人伸手到自己的身上，連忙在迷糊之中奮力一甩手，低喝道：「你幹什麼，閃開！」
小姑娘見羅奇誤會。連忙解釋道：「羅大哥是我呀，我是白靈呀，還記得麼。你都快不行了，還不讓我看看，再亂動，就回天乏力了。」
說著，她卻突然說起了一對與醫治無關的題外話，說的是，自己和爺爺在靈聖山福安城之下，自己是怎麼被羅奇救起的經過。
羅奇忍耐著疼痛和她的喋喋不休，終於在最後等到了這姑娘百靈講完。羅奇思緒回想，記起以前確實有過這樣的事情。當下他道：「我的傷，被天地奇寶刺了一劍，治不好的，就讓它這樣子吧。」
「羅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洩氣，我可是醫仙的孫女兼徒弟呀，你應該相信我的。」白靈立刻收回了手，出言安慰道。
她看了看這裡，卻是不好想辦法，連忙道：「羅大哥，你可不要灰心喪氣呀，有我靈兒在呢。你放心，我會想辦法醫好你的。」
於是，白靈從自己的衣袖裡，掏出一個藥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連續倒了一大堆的藥丸，就往羅奇的嘴裡塞去。
可憐的羅奇，還不知道這藥丸是什麼來歷，就被白靈強行撬開了嘴巴，塞了進去，直貫肚子內。頃刻間，羅奇直感覺腦袋發沉，胸口彷彿有著無盡的氣息瘋狂衝撞，翁的一聲，再次暈了過去。
百靈在一旁突然見到羅奇被白靈灌了一堆藥丸進去，昏死過去，以為羅奇出了什麼大事，立刻就要暴怒起來。
白靈連忙伸手道：「你這鳥兒，急什麼急，羅大哥沒事，我不會害他的，他只是暈了過去而已。」
見羅奇暈倒，白靈無奈，一把攬住他的腰部，輕而易舉地把羅奇這一個大男人扶了起來，朝著一旁，擠出人群，朝外走去。看他們去的方向，卻是朝著鎮裡面走去了。
不一會兒，白靈就把羅奇扶到了一家客棧裡面。她咬了一下牙關，把羅奇放倒在床上，喘息道：「雖說我白靈是醫仙的孫女，會那麼一點兒道法，可是羅大哥你也太重了一些了吧。」
羅奇吃了她的丹藥，不省人事，淡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了。倒是旁邊的百靈，卻是聽著有些刺耳。
白靈放下羅奇，當下開始在羅奇的身體上再次檢查起來。只見她慢慢地退去了羅奇的外衣，一個小姑娘家，居然也不害羞，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弄起來。
看到羅奇的胸口處的血跡，白靈歪頭打量了一下，然後再次從衣衫內拿出一個藥瓶，打開瓶蓋，小心地倒出來。一層黃色的粉末，落在胸口上，立刻把血跡凝固起來。
「好了，血止好了。」她自言自語一句，然後看著昏迷不醒的羅奇，笑道：「還是先救醒羅大哥再說。」
她一陣腳忙手亂，開始弄著一些古古怪怪的東西。可是，在弄了一半之後，，忽而記起藥材不夠。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衝著百靈叫了一聲，道：「鳥兒，我離開一會兒，你好好看著羅大哥。」
說罷，她徑直走出了客棧，左右看了看，隨即朝著前方筆直走去，左右瞧了瞧，很快發現了右邊有一家藥店。
她走到藥店門口，卻見裡面只有一個店小二，負責看守的這家藥店的。她走進去，左右看了看，卻沒有見到有人接待，連忙大嚷道：「有人不，給我出來，本姑娘要買藥。」
那邊看店的小二，居然也是一副不讓人的氣勢，大聲道：「喂，小姑娘，嚷什麼嚷。人在這，你瞎了不成？」
少女白靈何時候被人這般喝住，哪裡受了這氣，連忙走過去，一拍桌子，怒道：「本姑娘來買藥，你居然不禮貌對待客人，小心我拆了你的店！」
那小兒居然也不服氣，怒氣回應道：「對不起，對於生人，本店不歡迎。今天，你要買藥，本店不賣了！」
原本說，這小鎮上也不止這裡一家藥店，她只需要離開，，另尋藥店買就可以了。但是，面對著店小二的氣勢，她卻是不願離去，也不依不饒起來，怒道：「什麼，你要不賣，我卻偏要在這裡買了！趕緊給我那要來，不然，我讓你這裡雞犬不寧，開不成店！」
後堂聽到前面這裡吵吵鬧鬧，立刻就有一個人，模樣端正，走了出來。只見店小二一見到那人立刻恭敬地道：「師父。「
「這是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那人道。
「這小姑娘不知道哪裡來的，竟然在我們店裡鬧！」店小二立刻解釋道。
那人立刻轉頭看向白靈，卻見他目光清秀，小小年紀，兩條辮子，加上一雙機靈大大眼睛，人顯得十分伶俐。再看看她，怎麼看也不像是這鎮上的人，而且還有些古里古怪的，心中猜測怪不會是來路不正，來他這店裡搗亂的吧。
那人連忙悻悻然地道：「姑娘，你要是買藥可以，但是，你這樣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
白靈一見這人居然把過錯全部歸咎到自己的身上，頓時怒道：「你們這店是怎麼開的，一個小二就如此囂張跋扈，一個老闆更是眼瞎子，不分是非。」
被白靈這般一說，那人也頓時臉色難看起來，但還是忍住怒氣，沒計較地道：「小姑娘，你不聽說也就罷了，居然還這般罵我們。今天，本店歇業，不賣藥，你走吧！」
白靈一手搭在桌上，嚷道：「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開藥店的，居然好沒良心！救人如救火，今天本姑娘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到底是賣藥還是不賣？」
老闆立刻斬釘截鐵道：「不賣！」之後跟隨著店小二附和聲。
白靈怒瞪著大眼睛，哼道：「不賣是吧，我自己來！」
「你要幹什麼，你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白靈望了一眼店老闆，一絲不屑與輕蔑，嘴角一邊道：「是你們不賣的，那就怪不得我了！」說著，她的另一隻手已經在藥店前的木箱子上翻找起來，卻是店老闆和店小二怎麼阻攔，卻也攔不住眼前的這一個機靈活潑的小姑娘，反而被她玩耍戲弄了一番，這藥店也成了原本她口中說過的雞犬不寧了。
不一會兒，百靈手中就抱滿了草藥，她身子一轉，現身門口，衝著店內笑道：「老闆，這要既然你不賣，那我就先藉著，以後記起了，再還你。」說罷，她輕笑一聲，朝著裡面做了一個鬼臉，蹦蹦跳跳地朝著門外跑去。
少女白靈回到了客棧，一下子就端坐在一張椅子旁，連忙把手中的借來的草藥放在桌上，大吐一口氣。折騰了大半天，就算是她卻也感覺到一絲疲累。
她往旁邊的茶壺上倒了一杯茶水來喝，入口竟是涼的。她瞪著眼睛往茶杯裡面看去，細想這茶水會不會是隔了好幾天的，本姑娘居然喝下了。
她正想要叫上小夥計，要對他大罵一頓，這時候躺在床上的羅奇，突然發出了一聲叮嚀的聲音。
白靈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就連找夥計算賬的事立刻跑到了腦後。她走過去，坐在床上，看著床上躺著的羅奇，尋思道：「羅大哥這劍傷，當真是很難醫治呀。要是爺爺在就好了。可是……」
她皺著眉頭，再次想道：「如果僅僅是一般的法寶，那倒也好醫治。可是，如今，看著傷口，卻是一劍貫穿整個身體，體內已然受了極大的重創。
她卻是尋思了一番心中也無計可施。但是，以她的性格，卻也不願意放棄。她咬咬牙，道：「不管了，可能這樣的傷，連爺爺都不會醫治。之前羅大哥不讓我管他，我偏偏要管。如今，沒辦法，救人再說，本姑娘只好盡力一試，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會遇到奇跡！」
她這般想著，連忙走到了桌子上，把上面的藥材攤開，挑揀一些最好的。然後朝著門口大喊道：「夥計！夥計！」
不一會兒，客棧內，一聲急促的聲音響起，一個十七八歲的夥計走到了門口，大聲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白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來，你把這些藥材拿去好好地煮好，記得不要偷懶，弄好了，本姑娘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夥計一聽到好處二字，眼睛頓時放光，人也勤快了起來。還不等白靈吩咐，他就走了進來，把桌上挑揀好的藥材和藥方拿起來，對著白靈道：「姑娘，我這就去把這些藥材煮好送來，你放心，保證給您弄得滿意。」
說著，夥計就要往外走去。忽而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夥計抱著藥材，轉過頭去，疑惑地問道：「姑娘，還有什麼事吩咐小的？」
白靈一指桌上的茶壺，道：「記得給我把這一壺茶換掉，要一壺新的和熱的！」
那夥計連忙應了一聲，也走了進去，順便也把茶壺帶走。
夥計剛要走，白靈又叫道：「」等等！
「姑娘，又有什麼事？」小夥計有些不耐煩地道。
白靈道：「其他的你先不要管，等一下再弄，給我端一盤熱水來，我馬上要用。」
小夥計應了一聲，又怕這小姑娘白靈又會在他走時候叫住他，他連忙小心地問道：「請問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白靈搖搖手，道：「沒了。」
那夥計這才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白靈，沒走幾步還時不時回頭看過來，緩緩地退了出去。
看著夥計離開了，白靈的目光終於回到了床上的羅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