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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仗劍 文 / 樹之影

    第六章:仗劍

    徐天銘的仙劍落到,激起千層光浪。他遙遙一指,六把仙劍騰空而起,仙劍遙遙並齊而立,迫出澎湃的氣勢,指著前方的仙魔宮五大長老,冷道:「既然都一起上來了,那就來吧!」

    魔道中人,本就不講究什麼光明正大,單打獨鬥的規矩。如今情形,他們五大長老聯手,亦不過如此。先拿下七劍子才是正道一途。

    大長老喬宇揚眉一橫道:「七劍子,你也莫要怪我們一起對付你。你闖我仙魔宮,我們還沒有對你下狠手呢!」雙手一展,奪命勾已然再現風采。

    五人齊飛而上,蜂擁打至,很快就鬥成了一團,身影難分。徐天銘以一人之力力戰五大高手,加之之前受到傷害,又連番打鬥之下,靈力消耗極大,終於變得有些吃緊左支右絀起來。但是,依靠著六把仙劍的威力,終於是,勉強撐了下來,成為不敗的局面。

    萬岐山。

    玄雀身形閃動,如魅影,輕飄飄地飄了出來。仁心齊站在小池邊,漠然看著這一池的荷葉。可是,荷葉依舊,早已不復當初。

    那一晚的激戰,羅奇瘋狂,把這一池的荷葉都毀了。事後,為了還給這裡一個優雅的環境,讓這裡不少了一份美好的情調,仁心齊特意命人再次把荷葉種上,並修補好損壞的地方。雖然看起來煥然一新,可是依舊感覺少了一點什麼。

    「宗主?」玄雀飄近仁心齊身邊,輕聲道。

    仁心齊轉過身來,眼光在玄雀身上掃了一眼,道:「盈兒還好吧?」

    玄雀輕聲道:「回宗主,小姐還很好,這一段時間,沒有出什麼異樣情況。」

    仁心齊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仁心齊眼光望了一眼前面的小屋,目光似乎流轉了一下。玄雀看在眼裡,低聲問道:「宗主,不進去看看盈兒小姐麼?」

    仁心齊眉頭皺了一下,轉過身去,再也看不見他任何的表情。玄雀漠然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猜不透這個身份顯赫之人,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麼。

    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前面傳來了聲音:「玄雀,你可知道,羅奇他還沒有離遠我們萬岐山吧?」

    玄雀一怔,道:「正道的那個少年羅奇?」

    那一個背影,似乎發出一絲冷笑。然後,就是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或許,他是看到了,看懂了。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每時每刻見到。見或不見,只在於心。心中有了,無論對方怎麼樣,自己都能夠感到欣慰幸福快樂。」

    聽著前面這個人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這般話,玄雀頓時怔在了原地,心中百感交集。她回頭望了一眼小屋的方向,再次看向前面的這一個深沉的背影,心中暗道:「難道,宗主以前也有過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可是,我跟在宗主身邊這麼多年,卻沒有見到他一絲一毫呀?」玄雀心中這般想著,前面的那一個身影,忽而轉了過來,深深地望著玄雀。玄雀心中頓時一突,彷彿被人看透了事情一樣。

    「玄雀,再過一兩日,就讓盈兒去辦火雲谷那一件事情吧!」說罷,他再次轉身,忘看了一眼青天白雲,發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緩步走去。

    玄雀一愣,臉上不由得皺眉。

    「火雲谷……」

    仙魔宮之上,千冥山的黑雲,被五光十色的光華映襯得燦爛無比,疾馳不斷,震響的巨雷般毀滅聲音,居然沒有驚動到仙魔宮的那一位至高無上的人物——仙魔宮宮主楊昭然,當真是讓人很奇怪。

    喬宇,莫非韓和火羽,聯手盪開了攻來的黃翼劍、青冥劍、藍薈劍和紅焱劍。二長老莫非韓一狠,道:「七劍子已經受傷,我們再加一把力,就能夠把他給滅了。再這樣糾纏下去,對我們也十分地不利。」

    其他人聞言,頓時士氣大振,齊齊贊同點頭。

    徐天銘看著這五個仙魔宮的老傢伙,心頭沉了下去,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他此刻所來,就是為了找仙魔宮宮主,找到第七把劍紫雷劍。如果自己再這樣和這些人糾纏下去,恐怕還真的很難辦。徐天銘雖然外表冷漠,。但是心智也不是愚蠢之輩。

    但是,眼下不是說走就走的。很快,五大長老再次聯手,朝著徐天銘殺了過來,。徐天銘唯有祭出六劍,不斷地反擊和防禦。一時間,無數的法寶在千冥山之下飛舞,光華迤邐,燦爛奪目,令人目不暇接。

    雖然仙魔宮五大長老修為高深。可是徐天銘卻在法寶之上佔盡了優勢。六把劍雖然不如湊齊之後七劍的威力那般巨大。可是,卻也不可小覷。

    可是,一番輪戰下來,由於之前就受傷,這一番久戰下來,徐天銘逐漸顯露出不支的徵兆。他每一次驅動六把仙劍與五大長老相抗內心肺腑就被震盪一分,靈力更是極具消耗而去。冷漠的額頭之上,已是冷汗涔涔。

    五大長老看出徐天銘的情勢,當下一齊會意,專門以剛猛的氣勢,死死地壓住徐天銘,硬要他硬撼上來,借此消耗他的靈力,最後歷劫而拜。

    徐天銘一邊反擊,心中暗道:「這些老傢伙,果然是老謀深算,看出了我如今的情勢。在這樣下去,豈不是命懸一線?」

    五大長老都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當即,他們六人不斷地加大攻擊的力度。喬宇奪命勾朝著徐天銘左肋攻去,莫非韓的涵虛錐則向徐天銘的額頭攻去,火羽的天煞刀,則向著徐天銘的腳下砍去,風清堂的風刃,則從後背如風撲來,方恨血的長恨刀則從右肋砍去。可憐的徐天銘,眼見就要被這六人大卸五塊,五馬分屍了。

    事到此刻,徐天銘把心一橫,催動體內靈力,全部注入六劍之中。面對著六人的各方位攻擊,徐天銘只能夠驅動六劍,前來相救。

    可惜,徐天銘還是最後有心無力。在盪開了方喬、莫非韓、方恨血和火羽的法寶之時,還是被速度快的風清堂的風刃,在背後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立時血花四濺。

    同時,他也接著六劍的護持,飛身盪開其他人,脫困而出。饒是如此,徐天銘還是消受不起,靈力透體而入,震盪他的肺腑,從傷口之上傳來陣陣劇痛。

    徐天銘飄立在空中,身子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忽而猛然大吐出一道血箭,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還好,他身外的六劍,齊齊盤旋,有護主功能,立刻讓他清醒不少。

    陸馨原本和水鷹糾纏,不分上下,彼此都奈何不了對方。但是,她見到徐天銘受到六人重傷,一時分了心,差點就被水鷹乘人之危,暗算了一道。陸馨躲開之後,由於心急徐天銘,頓時大怒,再也不顧忌任何嗎,只求先盡快解決了眼前的這個難纏的傢伙,救下徐天銘再說。

    她伸手朝著懷裡一摸,一隻金色的小巧精緻鈴鐺已然出現在她的手中。金色的光芒,在陸馨的真言催動之下,忽而泛起,耀眼刺目,難以直視。

    水鷹之前就是在這個鈴鐺之下吃了大虧,現在一見陸馨祭出銀夕鈴,心中已是膽怯了三分。他心中暗道:『此法寶,乃是無情門的鎮門之寶,如今在這個小娃手中,自己縱然修為再高,卻也難以直接硬拚。「

    他心下這般暗想,陸馨早已經祭出銀夕鈴。銀夕鈴飄乎乎地飛出,出現在水鷹的頭頂,一幕金色的光華泛起,金色的光幕之上,一個個奇異的符咒不斷地漂移著,讓人看不清是什麼字體。

    見到銀夕鈴的金芒朝著自己罩了過來,水鷹臉色大駭。他大驚之下,連忙慌亂逃竄。要是再被這一層金芒罩住,豈不是要再脫一層皮不可?

    看著水鷹慌亂地逃竄出去,陸馨一招銀夕鈴。銀夕鈴夾著金光,隨著她碧綠的身影,疾閃而出,竟是直接朝著徐天銘閃去。

    徐天銘剛恢復了一絲靈感,就看到前方五個長老陰笑著,衝著他,彷彿在不斷地喊:「來吧,七劍子,就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

    徐天銘只感覺天旋地轉,搖了搖頭,卻也無濟於事,無數的聲音,不斷地在前面呼喊著,吶喊著。就在他剛剛強自恢復一絲清明的時候,一道綠影飄然而至,一把攬住他的手臂。只聞一聲「快走!」彷彿如雲裡霧裡,就被一個碧綠的身影拉著朝前閃去。

    六劍紅焱、橙光、黃翼、綠幽、青冥和藍薈見主人離去,也呼嘯一聲,疾馳跟隨。六色的光華,伴隨著陣陣的光浪,在身後的低空,拉長形成一條長長的六彩光帶。

    空中,目標太過於明顯,所以在一番折返逃竄之後,陸馨只得帶著徐天銘落地疾閃。

    此時,。徐天銘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澈。他一招手中六劍,呼嘯一聲急速飛回後背,只剩下一把紅焱劍,被他一把抓在手裡,作為護身之用。

    一邊疾閃,一邊喘息。徐天銘這回卻也不再僵持他一定要見到仙魔宮宮主楊昭然的目的,人隨著陸馨帶著他離去。他們左支右絀,終於落到了廣場盡頭的長廊上。

    六個長老匯聚在一起,見到徐天銘被陸馨帶走,急忙喝道:「大家給我追,不要放了七劍子!」隨即,他們也身形閃動,急追而去。

    一路上,聽到六大長老的喊聲,原本不敢輕舉妄動的仙魔宮弟子,一個個手執法寶,衝殺過來。陸馨和徐天銘一左一右,急速沿著長廊閃去。一路上,斷情刃和紅焱劍夾著翻捲的光芒,仗劍直衝而去,所過之處,不是仙魔宮弟子懼怕而紛紛潰逃,就是他們頃刻間被光刃絞殺,化為地上一具冰冷的屍體。縱橫衝殺在不斷圍上來的仙魔宮弟子,陸馨和徐天銘兩人彷彿豁出了性命一般,毫無畏懼。所過之處,鮮血淋漓,屍橫遍野。

    六大長老緊追在後,望見這一地的屍體,臉色鐵青,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抓住徐天銘和陸馨,將他們碎屍萬段。

    陸馨和徐天銘一路衝殺,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前面無情門的弟子越來越少了。穿過一條甬道,然後在進入一個拱門。前面巡邏的仙魔宮弟子見有陌生人闖進來,連忙揮起法寶,就朝著陸馨和徐天銘殺來。

    可憐他們還未出手,就死在了斷情刃和紅焱劍之下。解決這些修為低下的仙魔宮弟子,雖然徐天銘受傷,但是對於他們而言,還是小菜一碟的。只是這一路殺上來,卻始終沒有遇到什麼仙魔宮的高手,除了那六個長老以為,的確很讓人奇怪。

    看著前面的一個由高高的圍牆圍住的大院子,牆外修竹遍佈,不斷地搖晃著。陸馨一看前方,指著那道:「徐天銘,你的傷勢不輕,得立刻找一個地方好好療傷才行。」

    陸馨環視四周,卻也找不到什麼隱秘的地方。這裡還是仙魔宮的地盤,就算有隱秘的地方,對於他們來說,早就瞭如指掌,早已經不是隱秘的地方了。所以,這一層對於經常走在外面的陸馨和徐天銘來說,已經知曉了。

    陸馨輕輕歎息一聲,似有抱怨,道:「都是你這個呆木瓜倔強,早叫你走,可你偏偏不走。如今可好,被困在了裡面,逃也逃不掉,到處被追殺,堪輿之間就是性命之危。哎……」

    徐天銘冷漠的面色動了一下,緩緩地道:「我早就叫你不要跟著我了,可你就是偏偏不聽。如今這情勢,是你自找的!」

    「你!」陸馨面對著徐天銘的話,就要生氣起來。可是一想到眼下危機未除,那燃燒起的火焰頃刻間熄滅。他警惕地環視了一圈之後,只發現了前面的圍牆旁有一個巨大的拱門,散發出奇亮的白色光華。圍牆之後,隱隱可見一座巨大的宮殿的建築物,屹立在其中。

    陸馨剛想要拉徐天銘走,忽而卻聽到徐天銘呻吟了一聲,卻是她用力一抓,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還好,徐天銘也是堅韌之人,尋找七劍,吃過無數的苦頭,更別提受傷了。如今這一點點小傷,比起當年他硬闖吳霞深宮奪取黃翼劍來說,已是小巫見大巫了。

    當下,他們輕而易舉地打暈了守衛在門口的兩個弟子,然後把他們拖到了一旁的修竹之中掩藏起來。下一刻,陸馨和徐天銘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畢竟,這是仙魔宮的地盤,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萬劫不復。之前是為了見仙魔宮的宮主楊昭然,現在卻變成了如逃犯一般不斷地倉皇逃命,想想都是讓人可笑之極。

    可是,那一張一直冷漠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變過,就算是受傷,就算是面臨險境,也依舊一樣。

    是什麼,讓他一直都冷漠地對人呢?

    何時,他才會笑一笑呢?

    陸馨多麼希望徐天銘在看著自己的時候,能夠笑一下。可是,除了更多的給她生氣以外,微笑已成了一種稀罕物品,既不能望也不可求到。或許,只有他的俠肝義膽的兄弟羅奇,才能夠讓他從冷漠之中,分出一絲笑容來吧。

    陸馨看著徐天銘裂開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有些心疼地道:「好大的傷口,被哪個長老弄的,回頭我給他來上十下,讓他也嘗嘗這個滋味。」徐天銘臉色漠然一動,定定地望著陸馨。只見她經過剛才一番衝殺,碧綠的衣裳已是沾滿了血跡,更有多處破損,看去哪裡還是之前的那一個嬌俏可人的漂亮女子呀!

    或許是徐天銘還不懂人間情愛,或許徐天銘因為七劍而冰封了自己的心,讓自己變得冷漠起來,以至於再也恢復不了人之初的情感。所以,徐天銘讓人看起來,總是那麼冷漠無情。可為什麼,那一個碧綠女子,卻對他如此的癡迷?

    斷情刃,斬斷情!

    但是,最終還是紅塵牽絆,絲絲牽連斬不斷!

    注定,還是牽絆在一起吧。

    石拱門之後,陸馨和徐天銘沿著偏僻之所,輕而易舉地閃了進去。如今,他們唯有孤注一擲,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往那裡隱藏。望著正中的那一座巨大的宮殿,陸馨詫異道:「好神奇的仙魔宮呀,熠熠生輝,光芒萬丈,雄偉之極,看了不由得驚歎造就出如此宮殿的人,有著怎樣的鬼斧神工。

    驚歎歸驚歎,如今他們可是在逃命的時候,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欣賞任何的美景了。心中暗暗留意了四周,徐天銘和陸馨對望一眼,似乎在詢問對方,是否進入那一座宮殿躲藏。

    正在他們猶豫之際,拱門之外,忽而響起數聲「快快,這邊搜!「聲音。陸馨和徐天銘回頭望了一眼,臉色皆是焦急之色。如今飛出去,或許還可以。但是,一旦到了上空,就會被仙魔宮六個長老發現。說不定又是一場惡戰。微一猶豫,後有追兵,前路未卜,如今只能夠冒險闖進眼前的這一座宮殿,躲藏一下了。

    隨即,一綠一赭兩道身影,急速而小心地朝著宮殿閃去。

    圍牆之外,搜索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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