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功課 文 / 樹之影
第八章：功課
「咚咚咚……」
「羅奇！小師弟！起床了。」
羅奇好夢正酣，忽然聽到這急切的敲門聲，睜開朦朧朧的睡眼，揉了幾下，才勉強睜開眼簾。此時門外傳來之聲，正是大的大師兄楊柳。
羅奇睡眼惺忪，昨晚過於睡晚，才導致今天如此。等他睜開眼睛，見到天色才剛剛亮起，還不知道太陽公公起來了沒有呢。羅奇不耐煩地大聲道：「大師兄，你這麼早跑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呀？」
門外傳來楊柳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道：「小師弟，你開門呀。大師兄我昨晚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沒有和你說。」
羅奇打了一個懶神，站起穿鞋，邊向著門口挪去，邊道：「大師兄，昨晚你不是把最重要的一點都說了嗎，我都牢記於心了，現在怎麼又冒出來最主要的一點。」
門外，楊柳顯得很急切，在原地不斷地團團轉。
正要在敲門的時候，「吱呀」一聲，羅奇終於打開了門。而楊柳敲門的手差點就扣在了羅奇額頭上。
見此，羅奇忽然驚醒，大叫一下，猛然向後退去，看著楊柳，指著他道：「大師兄，你這是，你大清早來敲我房門，就是想敲我腦袋瓜呀。」
楊柳一愣，連忙收回了手，嘻嘻一笑道：「小師弟，大師兄我沒有那個意思。」
羅奇上下打量了楊柳，然後眼光移到外邊，看見天色才濛濛亮，問道：「大師兄，你可真是起得早呀，你看看，天還沒有放亮呢！」
楊柳心下嘀咕，道：「要不是怕被師父責罰，我才懶得起這麼早來喊你。」
咧嘴一笑，楊柳道：「小師弟，已經不早了，現在可正是清晨好時光呀！」
羅奇不置可否，想起什麼，道：「大師兄，你的重要一點呢？在哪裡？該不會是叫我早起吧？」
楊柳一拍腦門，道：「額，差點忘記了。我們土靈峰每個入門弟子每天大清早就要上山砍柴，直到入門第三年為止。這個昨晚我是忘記和你說了，所以今天早上我可是大清早跑來，唯恐小師弟錯過了時辰，到時候可不好向師父交代。」
羅奇一嚇，訝然道：「砍柴？」
楊柳見他這個樣子，分明和當年自己剛進土靈峰時候一個模樣，於是笑道：「是的，這是師父規定的，也是你修習的一門課之一。」
羅奇頓時一陣氣短，心下自語道：「師父這是折磨人嗎，定出這樣的鬼規定。」
既然是楊易制定的，羅奇當然不敢違背。羅奇本來是精靈聰穎之人，但是由於是第一天在土靈峰，對著這裡感覺很陌生，是以在他的某些特長方面隱晦不見了。
此時，門外卻是走來一人。順著腳步聲，羅奇和楊柳都一起看去。來人卻是宋痕，手中拿著兩把柴刀，向著這邊走來。
看到宋痕走進，楊柳頗為驚奇，笑道：「四師弟，怎麼這個大清早，你也喜歡往小師弟這裡竄門呀？」
宋痕看到楊柳也在此，愣了一下，才道：「大師兄，你也知道，師父讓我掌管廚房大小事務。如今，柴房裡已是沒有了柴火，這不，不清早就想到了去後山砍些柴火回來。」
楊柳驚疑，看了好一會兒宋痕，古怪道：「四師弟，好像我記得你的功課也是還沒有完成吧？」
宋痕不疑有他，笑道：「是呀，我還有一個月就滿了。」
楊柳嘿嘿一笑，道：「嗯，倒是挺快的。不過，既然四師弟還有一個月的功課，那麼……」說著楊柳看向羅奇，眼神古怪，透著一絲狡黠。
宋痕一看羅奇，頓時明白楊柳的話，道：「大師兄放心，在這一個月裡，我會教導和督使小師弟怎樣去做功課的。」
楊柳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當下興奮笑道：「那麼，就有勞四師弟了，再次我作為大師兄的非常感謝你。」說著，竟是臉上樂開了花，轉身離去。
門口一直看著的羅奇，怨道：「四師兄，你不應該答應大師兄的，你看他樂得如此逍遙！」
宋痕憨憨一笑，道：「小師弟，這個沒有什麼的。哦對了，天色都快亮多了，我們趕快出發才行。」
說完，遞給羅奇一把柴刀。
羅奇拿在手中，小小的手感覺重重的，沉沉的，彷彿又掉下去的可能。
「好重呀！」羅奇輕吟了一聲，似有抱怨。
宋痕笑道：「小師弟，你還小，所以感覺有些重，想當時我第一次拿在手心的時候，也是如你這樣子。不過，等你習慣了，就不感覺到重了。」
羅奇低頭看著這把柴刀，卻是身體突然被人一拉，向著外面而去。
「啊，哎呀……」
然後就是羅奇話傳來：「四師兄，我還麼有洗臉呢！四師兄……」
晨風陣陣，飄蕩林間，婆娑樹木，參差不齊，高聳入雲，看不到頂。雲霧繚繞，隨風飄揚，宛如仙境。
陣陣樹木摩擦之聲傳來，黎明的黑暗剛剛破開，迎來了嶄新的一天。晨曦光線，斜照大地，吹走涼意，灑下溫暖。此時，羅奇十歲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宋痕拉住，這會已是到了後山腰處。
向下俯瞰，巍巍奇山，俊美異常。土靈峰之前，已是離開前山好遠了。看著滿山的樹木，宋痕道：『我們必須到最頂端的山頂去，那裡的樹木才是最有靈氣的。「
羅奇不解，道：「四師兄，為何一定要到山頂去砍樹呢？你看這裡，遍佈都是樹木，每一棵我都不曾見過有這麼大的。」
宋痕搖頭道：「小師弟，你不知道嗎？這裡的樹木固然很多，但是師父規定，砍柴功課一定要到山頂。那裡的樹木吸收了更多我們靈聖山的靈氣，更有利於我們修習。而且，我們每一次達到山頂，走這一段長長的陡坡山路，卻是在鍛煉我們的身體呀。」
羅奇心中可是不這樣苟同。雖然他身子靈小，也是跑過不少路的，今天又被宋痕拉著，但是到了這半山腰處，還是感覺氣喘吁吁，呼吸都有一些困難。不顧宋痕，羅奇乾脆在周圍瞄了幾眼，竟是找到了一塊木板，當做坐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低頭喘氣。看他的臉色，似乎還有許多不滿和抱怨。
宋痕看到羅奇這樣子，笑了一笑，道：「小師弟，你是不是很氣喘呀。」
羅奇訝然，抬頭看著宋痕，道：「你怎麼知道。這裡可真是怪了，怎麼感覺這麼喘氣的？」
宋痕看著他，笑道：「這裡地勢高，山中濕氣極重，所以空氣也會相對稀薄很多。小師弟，你要明白，我們以後御劍飛行，那可是九天之上的呀，沒有練好身體，怎麼能夠做到呢？再者，如果修道之人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就算是無上的奇術法，也是難以修習。就如我們靈聖派的四大真訣順天逆神斬、火舞風雷訣、靈靜歸元訣、萬劍訣，那可是威力無窮呀。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不曾施展，身體便會承受不住。」
羅奇不解，道：「天空上空氣也很稀薄嗎？」
宋痕點頭道：「師父曾說過，是這樣的。」
羅奇還是不解，迷茫的看著宋痕，道：「為什麼師父帶我飛了兩次了，那時候也是在天上，怎麼我沒有感覺到呼吸困難呀，反而很是新鮮呢？」
「額，這個，這個……」宋痕一愣，卻是捏捏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休息了一陣，見到羅奇呼吸平靜了一些，宋痕道：「小師弟，你好些了嗎？現在我們得趕緊上山做功課，不然來不及呀。」
羅奇愕然，道：「不是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嗎？」
宋痕再次愣住，問道：「我們做功課必須要午飯時間之前趕回去，大師兄沒有和你說？」
羅奇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興許他沒有說，或者是我記不住。可是午飯時間趕回，還有半天呀！」
宋痕突然想道：「自己所說，只是針對自己而然。自己快滿了三年功課了，要求是不一樣。小師弟剛來，可以用大半天。」
忽然，他跳起來，驚聲道：「糟了，師父的早餐還沒有弄好呢！」
宋痕這個舉動讓羅奇嚇了一跳。看著他那麼急切的樣子，羅奇拾起地上的柴刀，道：「四師兄，我們走吧，不然師父挨餓，那是大罪。」
兩個身影緩步前進，這個都是因為羅奇拖累的。還好，在太陽光芒四照之時，他們兩人終於到達了山頂。看著這裡的樹木，羅奇眉頭一皺，道：「好大的一棵棵，參天直上呀；好大的一棵棵，我都抱不住。如此，四師兄，何時才砍得倒呢？」
說著，羅奇用力舉起手中的柴刀，重重的，讓他的手都差點承受不住似的。
宋痕也是不好說，臉露難色，道：「小師弟，這樣的功課確實有些為難你了。不過……」
宋痕臉色一變，笑容再現，鼓勵道：「古人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小師弟，你可要加油呀！」
羅奇一臉愁眉，顯然他並不為宋痕的話而感動。轉身，走過去，羅奇吃力地舉起柴刀，一刀子砍過去。
「哎呀！」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頓時讓他的雙手顫抖，發麻疼痛。
「叮噹」一聲，柴刀掉落在地，發出悲鳴的顫響。
羅奇不斷地甩手，好一會兒才卸去這般發麻疼痛的感覺。向著巨樹看去，剛才砍去的地方，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羅奇咒罵道：「這是什麼樹呀，怎麼一絲痕跡都砍不出來？」
宋痕見他，搖搖頭，笑道：「這是堅硬無比的神華樹，不是如此就能夠輕易砍斷的。」
說著，他拿起柴刀，圍住那一棵巨樹，臉色一重，柴刀舉起，如利刃的風，剛猛無比，快速揮下。很快，在羅奇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下，那一棵巨大堅硬無比的神華樹轟然倒在了眼前。
宋痕呼了一口氣，擦了一下額頭滲出的汗水，笑道：「你看，小師弟，我的功課可是完成了。」邊說著，他再次揮起柴刀，如劈柴一般，把這一棵樹輕易大卸八塊，捆成一捆。
羅奇驚訝地看著，見宋痕如此手段，呼聲讚歎道：「四師兄好厲害呀！」
宋痕憨憨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