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最後一次見面，一生只有一句話 文 / 緋火

    更新時間：2012-11-22

    淺草溝戰役，將人們好不容易點燃的希望之火徹底吹滅。當木葉的三代火影聽到父親死去的消息，痛心萬分，嚎哭數天幾乎暈怯。

    秋道貓等人雖然回到木葉，然而夕陽已暮卻被關押在了看守嚴密的重犯監獄中。日夜不停的接受山中一族族長，現情報部大隊長山中天童布的審訊。

    秋道貓等人雖然多次求見，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任何機會。夕陽已暮現在是木葉頭號重犯，任何人都不能見他！這就是山中天童布的原話。

    就當秋道貓惴惴不安的時候，市井之中，又有一個可怕的流言傳來。

    旗木朔茂是懦夫，是木葉的罪人！

    在淺草溝的戰役中，他放過了重傷的雷影，轉而去救拚死為他創造機會的同伴。木葉白牙甚至連狂猿大人最後的屍體也沒有奪回來，讓老英雄的雙腳任由雷忍掉在木樁上，供人觀賞。

    失去英雄而絕望的人們，需要一個發洩口。街頭柳巷之中，流傳著各種謠言，人們大罵夕陽已暮是叛徒，戲弄木葉白牙不過是懦夫，毫無是非分別能力的罪人！謠言越演越烈，以至於頑皮的孩童在旗木大院門口撒尿，示意的塗鴉。內容無非是木葉白牙跪倒在巖忍還有雷忍面前，屈膝求生的諷刺畫像。

    「秋道貓少爺，老爺要見你。」來自旗木家的老僕人，淒淒不安的臉色，連夜趕往秋道家傳話。

    「我知道了。」秋道貓火急火燎的趕往旗木家。

    師傅在這樣風浪口上要見自己，大半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無論外人對白牙又什麼樣的偏見。在秋道貓心裡，偶像地位絕不會變。也許很多人以為木葉的不敗神話，最強的暗殺者，就如同他表面上那樣的冷漠。然則只有極少部分人知道，在旗木朔茂花崗岩板的外表下，有著一個火熱的心。

    青山本不老，奈何雪染白頭。

    白牙本是有情人，然而現實逼迫他，必須要成為一位無情且嗜血的強者。

    他曾經為木葉的勝利貢獻了巨大的力量，然而越是完美的人，越是招人嫉妒。這次謠言來的那麼猛烈，不僅是因為有心人的推動，更是人們對外表冷漠的白牙的曲解。

    「這將是我們師徒最後一次見面。」

    一開場，直奔主題，一向來是白牙的風格。然而這一次的話題，卻令人遐思。

    秋道貓驚道：「什麼？師父？為什麼說是最後一次。」

    幽暗的燭火照亮了旗木朔茂的側臉，他威嚴而莊重的坐在蒲團上，這種一絲不苟的姿勢，正是他做為一代巔峰強者的標誌象徵。

    白牙沒有說話，他淡漠的眼睛直視著秋道貓，無言的眼神，卻透露出許多肺腑。

    窗外的水車嘩啦啦的響，每當水流注滿，竹管就倒向水池，發出『咚』的聲音。

    「狂猿大人自爆之前，曾經囑托我給你帶一句話。」

    「厄？」

    「那句話是，『你有覺悟了嗎？』」

    「作為師父，我也有一句話，要告訴你——『我不後悔。』」

    「狂猿大人的一生，我的一生，都在這兩句話內。貓，上前來！」

    旗木朔茂非常的嚴肅，秋道貓直覺，白牙比以往更加任何時候都要莊嚴，甚至於還有一股神聖的感覺。

    「這個卷軸裡，包含了旗木一族傳承千年的刀術要訣。第二個卷軸是我族歷代前輩的修煉心得。現在起，它們是你的。你就是我白牙正統的傳人！」

    秋道貓蹙眉道：「師父，你還在巔峰狀態。外面的流言蜚語你根本不需要在乎，這種事情很快就會消失的。而且你還有卡卡西……」

    旗木朔茂：「卡卡西他雖然有天賦，但是畢竟太年幼了，他恐怕不能接受我這樣的父親。」

    秋道貓：「你這樣的？」

    旗木朔茂眼神轉而有些暗淡：「我這樣無能的父親。」

    秋道貓大聲的辯駁：「難道心性如鐵的你也在乎外面的廢話嗎？那些都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為什麼連你都看不開？」

    「不！」旗木朔茂忽然拉開衣裳，露出了佈滿紅色斑點，傷勢駭人的身軀：「在戰鬥中，我中了巖忍粘土忍法的超微小炸彈，它們已經破壞了我大部分的身體。現在的我，連提煉查克拉都做不到。你明白了嗎？」

    秋道貓頹然坐下，呆呆的道：「怎麼會？」

    「忍者如果失去了查克拉，他的一生也就完了。雖然今天我死，會留下懦夫的名聲。然而所有人依然會記得旗木家的強大，我也堅信你將超越我的成就，將旗木刀術的傳說遍佈天涯海角。我可以忍受任何的磨難與流言，唯獨不能忍受如同廢人的現在的我。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更不能跟卡卡西提起。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

    秋道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走出旗木大院的，他失魂落魄，迷茫的看著外面的世界。

    第二天，就傳出了木葉白牙自殺的消息，震驚了世界。

    其他各國大大鬆了口氣，不敗的神話最終死在自己手裡，從此他們的天空將少了一片陰霾。

    而木葉的民眾們，感覺到了愧疚。逼死白牙的人，不就是他們嗎？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在哀悼的時候，面對木葉白牙威嚴的遺像，無數人心虛的不敢直視。有些人自發的，將那些塗抹在旗木大院牆壁上的塗鴉粉刷，多少也算是彌補掉自己的過失。

    人群之中，最傷心的，除了白牙的家人。要屬三代火影還有邁特魯了。

    父親的死去，讓三代火影心力交瘁。當流言出現的時候，他沒能夠第一時間去壓制。造成這樣的後果，三代火影認為一切都是他的錯。

    而邁特魯，戰場中他被白牙救下。然而卻狠狠的拒絕了白牙的好意，更氣惱他喪失了一個報仇的大好機會。

    當時他說的只是一些氣話，卻沒想到，僅僅過去幾天，他便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了。

    兩人都落下了真誠懺悔淚水。而秋道貓，從頭到尾都堅強的忍著，緊閉的嘴唇，還有擰成山川的眉毛。

    真正該哭的人是他啊。猿飛佐助就像是他的爺爺，夕陽已暮對秋道貓亦師亦友，旗木朔茂更是他的偶像兼師父。這些對秋道貓來說最親近的長輩，竟然在短暫的時間裡，走的走，關押的關押。

    浮萍小草，滄海一粟，秋道貓失去了所有依靠！

    秋道貓走到曾經修煉爆破上挑的那道瀑布下，出神的凝望著滔滔不絕的激流。隴野紫等人就站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