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015章 神奇的濯垢泉 文 / 石嶺探花
葉青天忙道：「不敢。徐先生功力通神，小子難以望其項背。」
他這倒不是謙虛，碰到徐衛東的時候，他已經三十六歲了，也不過是暗勁中期，比之徐衛東，那絕對是螢火之於皓月。
葉輕舟抬頭看了葉青天一眼，點頭道：「修煉越是往後，越是艱難。不但要有資源，還要有機緣。你的起步不錯，只怕後勁不足。對了，衛東有沒有指點你？」
葉青天只覺得老人的眼光盯著自己的時候，感覺幾乎無所遁形，似乎所有的一切在對方面前都無法隱瞞。
但是自己穿越的事情實在是不能說。葉青天略一沉吟道：「徐先生說，他傳授小子一部《混元道經》。但小子卻無法理解。」
葉輕舟聽到「混元道經」四字，眼中一亮，隨即問道：「你且誦讀幾句，看看哪些地方不能理解？」
葉青天道：「昔聖人者，守中執要，適性逍遙，上者悟道，中和陰陽，下修五行。精者身命也，神者心性也。聚神采藥，正心導引，提攜天地，常修功德，虛空生白，心明性見，修無心道，證混元果……」
葉輕舟截口道：「你說不能理解，是不是覺得這不像是練武之道？」
葉青天確實有這樣的想法，訕訕道：「爺爺明鑒，小子確實是這樣想的。這似乎是一種修仙之道。」
本來徐衛東傳給葉青天的記憶中，有不少是練武的心得。但這部道經的內容，卻讓葉青天覺得似是而非，其中的修道、正果，感覺像是在讀仙俠小說，一直是葉青天不好理解的東西。
葉輕舟似乎長吁一口氣，慈祥地笑道：「好孩子，這道經且不管它。這樣吧，我看你突破在即，到今天午時，小雷帶他去濯垢泉。」
沈天雷身體一震，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道：「青天，這是你的大好機緣啊。還不謝過葉大師！」
雖然不知道「濯垢泉」是什麼東西，但從沈天雷的表現，葉青天猜想應該對自己練功有好處，他做夢都想提升自己的實力，心中一喜，忙道：「謝謝爺爺！」
葉輕舟點了點頭道：「小雷，讓人先帶青天去吃早飯。」
沈天雷連忙到門口招了招手，衛兵悄無聲音地進來，示意葉青天跟他走。
葉輕舟目送葉青天離去，才轉頭道：「小雷，你在那邊十多年，辛苦你了。」
「為少主效力，是小雷應該做的。」沈天雷忙道，隨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條交給葉輕舟，恭敬地道：「大師，少主當年曾經說過，他會研究一個方子醫治您的傷患。現在他做到了。」
葉輕舟接過藥方，略微看了看，便放在旁邊桌上，臉上喜憂參半，說道：「衛東這孩子，從小就是這麼倔啊，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這父子兩人，實在讓人揪心。」
議論少主和老主人的話題，沈天雷不敢插嘴，便小心翼翼地轉移開來，問道：「大師，少主當年還說，他找的人如果您能看得上，就可以傳其衣缽，甚至代其盡孝。這個葉青天，大師怎麼看？」
葉輕舟輕歎道：「這孩子不錯，我觀他心性堅韌，悟性也不差。而且他能背誦道經，說明他沒有說謊。衛東確實選了他。對了，他姓葉，跟衛東有沒有什麼關係？」
沈天雷忙道：「小雷已經仔細查過，他家境貧寒，倒是自強不息，不但從小習武，而且今年剛剛考取了南都大學中文系。不過看不出他跟少主有什麼交集。倒是他的父親葉東昇，竟然跟少主是戰友。」
葉輕舟思索了片刻，點頭道：「嗯，有這等淵源，怪不得衛東會選中他。唉，這些年徐家風雨飄搖，就是因為後繼乏人啊。不過要想接替衛東，除了資質超群，還得老徐同意。」
頓了頓又道：「這樣吧，我們先幫助那孩子突破到暗勁，順便看看他的潛力。若是天賦上佳，自是可做衛東傳人。過兩天，我們便一起去徐家看看。」
沈天雷道：「少主這麼多年才選中傳人，或許是他認為這孩子各方面都很優秀。」
葉輕舟歎道：「繼承衛東衣缽並不難，替衛東盡孝，卻不是我能決定的。豪門是非多啊！其他人能不能接受他，還是個問題。到時候看他機緣吧！」
葉青天被衛兵帶到一處類似食堂的所在，在一張飯桌旁坐了下來。
這裡跟葉輕舟在的屋子一樣，看起來也很簡樸。
那衛兵跟裡面一位五十多歲胖胖的漢子低聲說了幾句話，很快就有服務員把大餅、肉包、雞蛋、豆漿等端了上來，份量看起來還不少。
葉青天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路長途奔波，早就餓急了，毫不猶豫地大吃起來。
飯菜味道不錯，葉青天正吃得不亦說乎，沈天雷進來了。
「青天，飯菜還可口吧？」沈天雷含笑問道。
「嗯，非常好！」葉青天忙不迭地點頭。
那位五十多歲的人看到沈天雷，明顯身體一抖。隨後從吧檯後邊走了出來，仔細地端詳著沈天雷。
「於胖子！」沈天雷愣了一下，連忙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握住了那人的手。
「天雷兄弟，真的是你啊！」那於胖子看起來很是激動，隨後看了葉青天一眼，低聲問道：「少主可好？」
「很好！」沈天雷指著葉青天低聲道，「這位小友叫葉青天，他帶來了少主的消息。」
隨後沈天雷又跟葉青天道：「青天，這是你於伯。」
葉青天忙站起來笑道：「於伯好！謝謝您的美味早餐！」剛才那兩人聲音雖小，卻沒有瞞過葉青天的耳朵。
葉青天心中越發納悶。根據他的觀察，這個於伯雖然是個廚師，但舉止穩健，應該也是暗勁中期以上的水平。或許其實力並不在沈天雷之下。
他聽到沈天雷和於滿倉都稱徐衛東為「少主」，看來徐衛東出身應該非常顯赫。
那於伯笑道：「我叫於滿倉，大家都叫我於胖子。老沈是我的好兄弟，讓大家吃好就是我的任務。對了天雷，你也沒吃早飯吧？」
沈天雷大笑道：「確實有些餓了，趕快上飯。到晚上跟你喝酒，看看胖子你有沒有長進。」
於滿倉一邊吩咐上飯，一邊撇嘴道：「就你那酒量，再練十年也不是我的對手。」
吃過早飯後，一輛物資運輸車上得山來，於滿倉忙著指揮卸貨，沈天雷便帶著葉青天找了個房間休息。
「到十一點鐘，我帶你去濯垢泉！」沈天雷叮囑道：「好好休息下！」
葉青天忙問：「對了沈教官，這濯垢泉是什麼地方？」
沈天雷鄭重道：「這個濯垢泉，是此山一處天然寶地！只要在其中沐浴，配合藥物，就能夠伐骨洗髓！你現在就要突破境界了，對你絕對有天大的好處。而且到時候葉大師會親自指點你！當年少……徐衛東就是在這裡伐骨洗髓，才取得驚人的成就！」
「這葉大師功力很高嗎？」葉青天好奇道。
沈天雷瞥了葉青天一眼道：「在民國時候，國術界能人很多，而葉大師當年就能排到前五，現在他老人家是那批人裡面碩果僅存的國術大師，你說高不高？」
葉青天咋舌道：「那他老人家不得一百多歲了？」
「差不多吧。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因為當年受傷，功力大減，那現在的境界不可想像啊！」沈天雷歎道：「不管怎麼樣，這對你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緣，希望你能把握住！」
沈天雷走後，葉青天陷入了沉思。
這次來到京城，葉青天通過觀察揣摩，知道因為帶來了徐衛東的消息，徐衛東的親朋似乎想要回報自己。
包括沈天雷的友善、葉輕舟讓自己去濯垢泉等等。
若是普通的錢物回報，葉青天肯定會拒絕。他不是那種施恩圖報的人，再說了，葉青天覺得徐衛東對自己的恩情更大。
但若是對方的回報能提升自己的功力，那他求之不得。
對於自己這樣沒有任何背景的吊絲男來說，想方設法練好功夫就是他的渴望。
以自己目前的見識和智商，葉青天自信不輸於人。但是他也明白，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智謀其實都是徒勞。
力量最重要，特別是屬於自身的力量。
有了超卓的力量，再跟智謀相結合，才是自立於世的王道。
即使不去惹事，但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葉青天從小苦練功夫。這些年來，無論如何，每天他都會抽出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靜靜地站樁、冥思。
父親從小就叮囑他，站樁是習武者的基本功，必須站一輩子樁，扎一輩子馬步。開始練習的那幾年，他被父親逼著每天甚至要站樁兩個小時以上，基本功非常穩固。
上了初中之後，學習比較緊張，葉青天沒有什麼空閒時間，但他依舊苦練不輟。每天上自習課或者一些比較輕鬆的課程的時候，他都會抽空在課堂上蹲馬步。
在蹲馬步的時候，他的屁股離凳子有一點點距離，但基本上是端坐的樣子。練了好幾年，老師和同學們竟然都沒有發現他是在站樁練功。
到了高中的時候，他的身高長了不少，站樁的架子高了一些，不再合適課堂上練，他就在每天晚自習之後，在cāo場的拐角處，邊站樁邊背誦一些考試內容。
正是他這樣的刻苦和堅持，才在18歲的時候便到了突破的邊緣。
但是武功的境界突破，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具備很多條件。
特別是近些年來，因為種種原因，學武的人日益減少，高手也是越發稀少。
就拿暗勁來說，絕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都破不了這個門檻。
就因為練功所需的資源不夠，或者因為悟性差，缺少機緣。
葉青天在前世的時候，足足又過了好幾年，才正式突破到了暗勁的境界。
而今聽沈天雷的意思，似乎那濯垢泉能夠伐骨洗髓，那幾乎能夠讓他立即突破到暗勁。
「這倒是讓人期待的事情。」思索了一陣，葉青天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