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深入火線 第二十七章 被迫殺人（下） 文 / 盛天
塞雅還不知自己那一摔立了多大功，懸著心臟問：「是美軍嗎？」
謝開深深望她一眼，定神點頭：「是美軍狙擊手。」
塞雅一聽有狙擊手，惶然道：「那怎麼辦？」
謝開望著她美麗驚惶的臉蛋兒，展出個笑容道：「別急，先看看再說，我會有辦法。」拉著她橫移二十多米，悄悄探出頭。
側前方一處山嶺，十幾名美軍身著山地作戰服，擁著一輛輕型全地形車，正從嶺上高速躍下，不過沒看到狙擊手，應該還在嶺上掩護。令人欣慰的是，這只是支普通作戰小隊，只有一名狙擊手，而且還沒有觀察手。
兩人不敢久留，又把頭縮回。
塞雅焦急道：「怎麼辦？」
謝開望望她，凝重道：「塞雅，我們現在的位置，前面是美軍，後面是山坳，如果我們爬出去，就會成為狙擊手的靶子；留在這裡，也會被趕過來的美軍打死；而且他們肯定還呼喚直升機了，所以處境非常危險。」
塞雅心一沉道：「那怎麼辦？」
謝開道：「很簡單，幹掉那個狙擊手，用他一個人的命，換我們兩個人的命，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殺人，才先和你講清楚。」
塞雅只一愣神，便咬牙道：「那還等什麼？幹掉他！」
果然孺子可教，完全符合西方人不擇手段的世界觀。謝開欣慰道：「很好，你往下爬點，拿出你的手槍，一會我讓你開槍，你就開槍。」
塞雅一聽讓自己開槍，愣道：「往哪兒開？」
謝開道：「隨便開一槍就行，往天上開吧。」
塞雅放心了，掏出手槍往下爬幾米，打開保險，專心等他命令。
謝開還不知道狙擊手位置，必須先引他暴露，才能幹掉他。這還得益於他手裡這支M16，雖然這種槍已經有年頭，口徑也比較小，但槍管長，精度比很多新式步槍強很多，最重要的是有瞄準具，否則絕辦不到。
昨夜繳獲的美軍香煙還在兜裡，謝開掏出一支點著，在嶺頭稍下的位置插牢，然後移開數米，子彈上膛，對塞雅打個開槍的手勢。
塞雅兩眼一閉，雙手握槍，對天猛一扣扳機。
砰一聲響，子彈射向天空。
格洛克手槍的聲音雖不如步槍，但也足夠傳到美軍耳朵裡，正疾奔的十幾名美軍齊齊臥倒，拿槍向山頂觀察，全地形車停住身形，突突突，漫無目的地向嶺頭掃一串子彈。
美軍狙擊手樂壞了，剛剛那槍被對方幸運地躲過去，正愁找不到目標，對方卻愚蠢地開槍了，忙拿瞄準具向槍響方向觀察，果然看到一縷若隱若現的「硝煙」，雖被風吹得渙散，但確實存在。對方顯然是慌慌張張開一槍，就膽小地躲到下面，但這沒用，他的巴雷特狙擊步槍足以射穿脆弱的沙礫層，把目標擊斃。
狙擊手把著彈點調整到硝煙下方的位置，確信對方沒有離開後，果斷扣動扳機。
砰一聲重響，大口徑彈頭呼嘯著劃破空氣，剎那穿越數百米距離，準確地扎進「硝煙」下方，一片沙石飛濺，又歡快地穿過土層，飛向對面的山嶺。
謝開迅速探身，循槍聲和瞄準鏡的反光找到狙擊手位置，覷準他下巴就是一槍。
對方距他超過五百米，已接近M16有效射程的極限，不大可能打穿凱夫拉頭盔或防彈衣，只能打臉或脖子，他選擇了下巴。
狙擊手射擊後，非常自信地沒移動位置，還在拿瞄準鏡觀察戰果，謝開的槍就在這時射至，子彈無情地擊碎他下巴，又翻滾著穿透口腔和脖子，從後頸透出，前後同時濺出一抹鮮血和身體組織。
這美軍手一鬆，驚愕地向後仰去，沒來得及聽到槍聲就死絕了。
◇◇◇◇◇
謝開打完槍，拉起塞雅就跑：「快走！」
塞雅踉踉蹌蹌問道：「打中了嗎？」
謝開道：「打中了。」
塞雅仍擔心道：「你確信？」
謝開胸有成竹道：「完全確信，這個距離，我可以打中一枚硬幣。」
塞雅又問：「那些美軍呢，會不會再追來？」
謝開道：「不會，他們發現有狙擊手，就會等待支援，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塞雅放心了，開始發難：「你居然殺了他？你到底還是殺了人，你這個屠夫。」
謝開哈哈笑道：「我是被迫殺人，而且是你讓我殺的。」
塞雅光地捶他一拳：「那也是你殺的，你親手殺的！你還笑，一點不感到羞恥，你完全可以打傷他，或者就嚇唬他。」
謝開失笑道：「那可是美軍，你當是的祖國法軍或西班牙軍隊，嚇唬嚇唬就行了？」
塞雅氣道：「不許污辱我的祖國，他們都曾經是最強大的，只是他們太小了，如果他們象中國和美國一樣大，一定會更強大。」
謝開首肯道：「這倒有可能，至少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沒有面積差距那麼大。」
塞雅叫囂道：「你別得意，只要我打敗你，就等於代表他們打敗了中國。」
謝開笑道：「有志氣，那我等著你。」
塞雅發狠道：「我早晚會打敗你，早晚會的。」
謝開又一陣大笑。
一路狂奔，兩人越過斜側方向的山嶺，進入一片更複雜的谷地，身後的空中傳來隆隆的旋翼聲，美軍直升機到了。
塞雅回下頭道：「他們追來了，快躲起來。」拉著他就想進一片密林。
謝開哭笑不得：「你什麼時候懂戰術了？別瞎跑，快跟我來。」扯著莽撞的洋妞，跑到山腰開闊地，鑽進幾塊大石下的夾縫。
兩架攻擊直升機匆匆趕到，在空中繞幾圈，沒發現目標，毫不猶豫地把大批火箭彈傾洩到密林深處，待樹林完全燒起來，才通知地面美軍，得意洋洋地去了。
塞雅看著佈滿山谷的大火，驚得目瞪口呆。
謝開鬆口氣道：「別怕，這是好事，美軍飛行員肯定會吹牛把我們燒死了，他們會等火停了進去確認屍體，我們有更多的時間跑路了。」
塞雅恍然大悟，情意款款地向他傾過美目：「親愛的，看來打仗還是你在行哦。」
謝開心道這不廢話嗎？要聽你的，早燒成灰了。莞爾道：「也不一定，沒準有的仗你更在行呢？」
塞雅抻著頭道：「那當然，我肯定會打敗你，肯定會的。」
謝開道：「我相信，快走吧，要不美軍步兵又要來了。」向她伸出右手。
塞雅柔柔一嗔，滿意地抓住。
兩人攀過山嶺，消失在大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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