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文 / 王子孩
八又卦輕蔑的笑了起來，氣場全開，說道：「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傳承了儒的道統？這個世界上你沒有做的事情多得去了。你雖然領悟了什麼天地人相盜的盜賊之道，也的確有幾分道理。不過，這只不過是三千大道中的一種小道，離儒家上古中人掌握天機，斷人生死，占卜宇宙的境界還差得遠呢！至少，在我眼裡，你比另外一個小傢伙就差了些，那個小傢伙是鐵無牙的另外一個好基友——罡不漏！」
說起罡不漏，作為基友的基友，盜誇自然不服氣的說道：「這小子除了花花腸子多了些，其他也不像你說的那般吧？」
「是，這傢伙修為還是地階巔峰，比不上你這個盜賊之王。他也沒什麼錢，可能還得靠老婆養活自己。不過，他有三個願望，我比較欣賞。」八又卦悠然說道，這是他要教育人的前奏。
老傢伙一萬多歲了，下雨天沒事玩玩遊戲，教育教育後輩，不幹這些幹什麼？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哦？這我倒沒有聽說，那三個願望是什麼？」盜誇提起了興致。
「著書足以載道，經商足以帝國，聚美足以令百代癲狂。」八又卦說道，「怎麼樣？境界不錯吧？」
盜誇細細品味，說道：「有那麼點意思。」
「小子，這就是聖人所算的立功，立德，立言。你只立了功，德和言八字沒一撇，自己就交換著有什麼不滿足？」八又卦大批特批道。
盜誇是什麼人，自然不服道：「那小子算是哪門子的立德立言呢？」
人人都有勝負心，即使是盜神也有。
「立言雖然還沒有，但人家在寫書，立德麼？他倒是走在你前頭。」八又卦笑著說道，很高興眼前的小子被自己激將起來了。
「哦？難道娶了四個漂亮老婆就算是立德了？這傢伙有了四個漂亮老婆還對我們菲兒有染指之心，這算哪門子立德？」盜誇憤慨的說道，「他都那樣了，還有臉皮在菲兒面前晃蕩！」
顯然，盜誇是因為這一點才對罡不漏各種鄙視，看不起。更重要的是，當年，罡不漏幫助鐵無牙追求的上官菲，鐵無牙是他基友，自然恨不上，要恨也就恨罡不漏了。
「他的領域是情緒幻術，境界已經比你開闊多了，聽一聽他做的這首詩你就能夠感受到：目瞥之而成色，偶聞之而生香，彼空谷之幽蘭，心好之而不採。」八又卦淡淡的說道，這些都是他的一個附在將夜識海中的意識分身聽到的，現在拿出來教育盜誇，「這種境界的情緒幻術已經足以他修煉到神皇境界了，我看，不久孤獨城又會多出一位神王。你要是能夠領悟這一點，也不會為情所困！」
這說到了盜誇的心上，他的困頓很大程度都是因為感情。細細品味著「彼空谷之幽蘭，心好之而不採」這句話，他陷入了沉思中。
在他心中，上官菲的確是空谷幽蘭般的絕代佳人，他只覺得自己能夠天天和她說說話，天天能看見她就滿足了。但是現在，他卻連去見她的勇氣都沒有了，這讓堂堂的盜神情何以堪？
如果，曾經的罡不漏愛過上官菲，並且執迷過，矛盾過，那現在的罡不漏就完全放下了，不愛甚過相愛。
盜誇的勝負心一向很強，這種強烈的勝負心讓他有足夠的動力，是他有今天盜賊之神的成就。但，這種勝負心用在感情上，卻成為他半生的枷鎖。
他的眼睛朦朧著一層霧氣，看著身下的城市，他鑄造的王國，卻毫無家的感覺。手中握著心愛的小刀，刀鋒已經刺入白皙的血肉中，流出縷縷鮮血。
他抬了抬頭，仰望著天際，然後深呼吸，閉上了眼睛，精神一片空冥。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顆淚水終究如同流星一般劃落天際，他那顆驕傲而固執的心碎了，此刻，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之漂泊半生的愛該何去何從。
自己的愛顯得那麼愚蠢，並不能給心上人帶來真正的快樂和幸福，那這愛對他便如浮雲一般，毫無意義。在他心中，似乎有盜賊的那顆佔有的本性，想要將天地間美好的東西都佔為己有。這個盜賊的法則在天地間都可以行得通，唯獨在感情上卻一點用處都沒有，徒增悲慼。
說來也是奇怪，天地之間萬物相盜，無論是能量和物質，都是彼此掠奪生成，少者越少，多者越多，唯獨感情是個例外。你索取得越多，那種感覺反而越淡，你越想要得到，越可能會失去，你越不想失去，感情卻是越走越遠。
盜賊之神本來要偷佳人的芳心，卻把自己搭進去了。本來想要偷佳人，卻因為佳人而半生孤獨。
這叫盜賊之神情何以堪。
睜開眼睛後，盜誇整個人都平靜下來，他自嘲道：「沒想到，我居然是從罡不漏那裡得到幫助，才看清自己對待感情的本來面目，真是太過於嘲諷了。不得不說，我挺羨慕那小子，嬌妻美妾，享盡齊人之福不說，還有五六個小不點可以調教。」
八又卦若無其事的繼續玩著自己的高腳杯，說道：「你這小子，性子還真是執拗，如果你真的看清了的話，那就振作起來，大盜之道，在你這裡還有缺憾，如果盜神雖然能夠盜得天下，卻無法盜得人心，那還個屁盜神。」
這話說道盜誇心中去了，他這一輩子顛沛之於是，流離之於是的東西就是他的大盜之道。
盜誇搖了搖頭，歎道：「看來，我還真得像罡不漏那小子學習了，在偷心這方面，他可是走到我好前面去了。」
「嗯！」
八又卦點了點頭，手中拿下額頭上的杯子，起身後，突然正襟危坐，神情肅穆，整個人變得莊重起來。他緩慢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將瓶子扔給盜誇。
他說道：「現在這大盜之道才有點儒的味道，能盜天下最多算是道家重玄的境界，而能盜千古萬代人心的，則只有我們儒能夠做到。為了儒之大義，乾杯！」
此言行，儼然一代大儒，剛剛他如孩童一邊玩弄酒杯的形狀完全沒有痕跡，讓人歎為觀止。
「老大，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變臉的功夫，是在是太俊俏了，什麼時間教教我？」盜誇現在感覺自己一下子放下了千斤重擔，渾身變得輕鬆無比。
「去去，什麼叫做變臉的功夫，這可是我老人家獨門的融儒道於一體的功夫，你小子要學，那可得教學費。」八又卦嬉笑道。
「交，為什麼不交，現在就是把天機城悉數奉上，我也不會眨一下眉頭。」盜誇大氣凜然道。
八又卦點了點頭，說道：「我剛剛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當初立下雄心壯志要建立天機城的影子，你這大盜之心未失，我老人家很高興。」
「哼，那是當然，天機城不過是一件破傢俱，也是該扔的時候了，我要去盜更大的一樣東西。」盜誇豪言道。
八又卦拍了拍大腿，說道：「小子，趕緊努力修煉到神皇境界吧，我們好一起到域外星空遊歷。這神龜大陸太小了，老子我住了一萬年有點悶了。」
盜誇有些疑惑道：「老大，你要去，這天下之大什麼能夠攔得住你？」
八又卦此時臉上現出鬱悶的神色，懊惱的說道：「屁，這鬼大陸雖然小，但是時空的力量卻很強，非得兩個神皇同時用力攻擊才能擊破。所以要從這個地方出去，非得兩個人一起去不可！」
盜誇也是第一次聽聞這種事情，隨口道：「那崔牛大佬應該帶你出去才對，他可是老大的老大！」
八又卦悲憤的說道：「哼，老大那傢伙深不可測，別人說他是凌駕於神域和幽冥的大陸第一神皇，他沒有反駁，但我在他眼裡看到深深的不屑，所以我知道老大的修為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他要走直接一個人就走了，要來還可以從高等位面帶人進來。不僅如此，他還可以在域外星空直接將任何神皇修為的人召喚過去。本來，這次我以為老大會把我召喚過去，卻讓荀機那個傢伙佔了先，還交給我一個苦差事。」
八又卦現在是猛的在向外面倒苦水，他的苦逼整個嵐河都不足於排盡：「荀機還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小弟，本來想這次即使老大不把我召喚出去，我也能和荀機一起出去找老大。結果，老大直接把荀機召喚走了，還把我留下來教他徒弟，這不是坑人麼？我的運氣是壞到家了！」
盜誇有點同情的說道：「老大，這大佬確實有點那個啥」
八又卦苦笑起來，突然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說道：「這事也怪不得老大，是我自己嘴賤，要學什麼道家兵家合一的法門，結果老大就把我留下來，然後傳授我法門。」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八又卦這麼做，只能怪他自己，所以現在他後悔起來，也只有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份。
「嘿嘿，老大，你這生意也不虧！」盜誇看著八又卦的樣子，笑了起來。
結果八又卦直接給了他一記大螺絲，說道：「你小子從現在開始死命的給我修煉，我要對你進行魔鬼訓練，這鳥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1萬年了！」
「魔鬼訓練？什麼時候開始？」盜誇自然是求之不得。
八又卦雙眼現出瘋狂的神色，拍了拍盜誇的肩膀，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過幾天我們就帶著那幫小屁孩一起走。」
盜誇面露難色，說道：「老大，不是我不想走，而是這段時間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還要處理。」
八又卦沒有說話，自然等著盜誇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