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交涉 文 / 顰黛
玉符子冷笑道：「不就惦記我符道院的那些財富嘛，就你們這點氣量，還想把太一門發揚光大？別作夢了。符道院之所以珍貴不是因為它所產的符咒，而是製作它們的符咒師。等我百年以後沒有頂級符咒師坐鎮，符道院早晚會沒落。孰輕孰重，動腦子掂量掂量。如果你們認為不值得話，我勸你們趕緊將尚官睿送走，老實說這地方都有些委屈人家。」
玉清子臉色一僵，苦笑道：「師兄您誤會了，我們不是反對他接管符道院。這地方早晚歸他管，我們又不是傻子，憑白得罪一個未來的符咒大師。關鍵是符道院每日財務流量巨大，賬務繁多，全壓在尚官睿身上他哪還有時間鑽研符道，別到時候誤人子弟啊。」眾長老紛紛點頭，他們確實這麼想的。主要尚官睿對於太一門來說意義甚大，門派崛起的關鍵，怎麼能允許被俗務纏身呢。
玉符子這才臉色稍霽，想了想說：「找一些精於算計的可靠弟子來幫忙處理賬務怎麼樣，最後把結果匯總給他就可以了，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玉清子和其他長老眼神交流了一番，感覺確實可行，便點頭認可了，這樣兩大關門弟子新鮮出爐。
玉符子氣沒全消，故意對尚官睿道：「徒兒，瞧見了沒。為師給你爭取個關門弟子多麼不容易啊，明天比試可要盡全力啊，免得被某些人看扁了。」
「弟子曉得。」尚官睿乖乖道，他算看出來，自己這個師傅在門中的權利地位相當大，連掌門都不好意思拂其面子，心中暗爽不已。
掌門和長老聞言搖頭苦笑，決賽可有樂子瞧了。怕發生意外，玉清子特意囑咐道：「你們二人皆是我太一門棟樑，點到即止就行，千萬不要下死手，否則嚴懲不貸。」
尚官睿苦著臉道：「掌門師叔明鑒，扔出去的東西不好控制，弟子無法保證。」
玉真子冷笑道：「小子，別太得意。到時候誰手下留情還不一定。」說完拉著戰萱離開了，顯然要給她臨時抱佛腳。玉符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尚官睿跟上，也是打的臨陣磨槍的主意。
來到一樓廂房，玉符子盤坐在床上，指了指紫檀木椅道：「坐！」
尚官睿屁股稍稍挨到椅子邊緣，恭敬地問：「師傅，您有何指教？」
玉符子哈哈笑道：「我是你師傅又不是獅子，你緊張個什麼勁，放輕鬆些。那個你也看到了，你那玉真子師叔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傳授一些手段給戰萱。為師怕你吃虧，打算指點一番。」
尚官睿好奇道：「就一晚的時間會出什麼ど蛾子啊？」
玉符子不屑道：「可cāo作的地方太多了，戰萱不止能用右手御劍吧。」得到尚官睿的肯定，他接著說：「玉真子別的不多就寶劍多，和竹丈青一個級別的都有好幾把。到時候只消給戰萱再配一把，嘖嘖，雙劍合璧，後果自己想。」尚官睿面色大變。
「還有，之前幾場比試你暴露的底牌太多，讓對手產生了戒備。再想困住對手在人家身上做手腳恐怕沒那麼容易了。為師問你，有沒有留一手？」尚官睿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還真有？！」玉符子大大驚訝了一把「說來聽聽，為師給你參謀參謀。放心，沒人能夠偷聽。」
尚官睿小心翼翼湊到玉符子身邊耳語了一番。聽得玉符子眼光大亮，樂的合不攏嘴：「嗯，很好，我喜歡，不愧是我徒弟，這我就放心了。」
聽完玉符子又從袖筒裡抽出一支筆道：「這支勾玉攝魂筆跟隨為師多年，今天就傳給你了，希望能在你的手裡物盡其用。」
尚官睿接過筆把玩了一會兒問：「它有何獨特之處嗎？」
玉符子讚許道：「當然有！這支筆最大的優點就是可以直接將天地間的靈氣封印到符咒上面，雖然比起名墨所畫的符咒威力差了些，卻勝在方便實惠，怎麼樣？」
尚官睿激動道：「這豈不是說只要周圍有靈氣，我就可以源源不斷製作符咒，根本不用擔心材料短缺，也太逆天了吧！」
玉符子笑容一僵，訕訕道：「理論上是這樣，實際上卻行不通。因為引動這些靈氣需要餌，也就是靈氣，以你修為的儲量，能製作個三五十張就頂天了。」
尚官睿像洩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道：「原來是個雞肋，白空歡喜一場。」
玉符子不滿道：「問題還不出在你身上！」
尚官睿愣了愣，納悶道：「怎麼又怪上我了？」
「你在符咒上的天賦能羞殺一大批所謂的天才，而你修道的資質……唉，不是為師打擊你啊，那真是開天闢地以來最爛的了。這可嚴重限制到你的發展，為師到現在都沒找到哪怕稍微有效一點的法子。」玉符子氣餒道。
尚官睿滿不在乎道：「這個啊，師傅您可以為弟子討要些靈丹妙藥啊，那玩意省時又省力。您看現在我的實力就是靠吃藥堆上來的。」
「啊呸，你還好意思說，就因為這事為師在其他師兄弟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你服用的那顆丹藥少說也得四品吧，就產生現在這效果？隨便拉一個人，哦，不，一個生物服下去都比你強千百倍。就你那資質，把本門鎮派之寶九轉溟滅丹給你也白搭。」玉符子氣呼呼的道。
尚官睿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反駁道：「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唉，算了，說這些沒用的作甚。辦法還是我來想，你老老實實研究研究這勾玉攝魂筆，應付完明天的比試再說。」玉符子揮手示意他離開。
等尚官睿回到靜堂，戰萱已經提前回來了。正如玉符子所預料的那樣，她的背後果然多出了一把湛藍色長劍，那沁骨的寒氣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品質不凡。戰萱見他進來，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尚官睿有些尷尬，前幾夜有別人在還沒覺的怎樣，今晚只剩下他們二人，孤男寡女的氛圍很讓人想入非非啊。尤其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這不是折磨人嘛。
「你很緊張。」戰萱忽然睜開眼淡淡的問。
劍仙子首次主動搭話把尚官睿嚇了一跳，他按捺住心裡的驚訝，疑惑道：「這你也看得出來？」
「不是看，是聽出來的，你的心已經亂了。因為明天的比試？」尚官睿為了掩蓋自己那點齷齪的心思，表裡不一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就那麼在乎勝負？好像輸贏對你我二人都沒影響吧。」戰萱不解的問。
尚官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今天是怎麼了？印象中你好像不是善言的人吧。」
戰萱沉默了一下說：「沒什麼，師傅讓我不要和你關係搞得太僵，畢竟都是同門。」
「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尚官睿恍然道：「這你就放心吧，我雖然瑕疵必報不代表我心眼小，對於美女還是很寬容的。再說你我二人也沒有什麼大的恩怨，只不過互相看不對眼而已。」
戰萱蹙眉道：「沒錯，就像之前的言論，我不敢苟同。」
「不用苟同。」尚官睿在戰萱身邊隨意找了個蒲團斜躺下，懶洋洋道：「人啊，就是不同的個體，正是他的複雜性才造就了形形色色的世界。如果你要求每一個人都像你所想的那樣，那就不是人了，而是傀儡。」
「我還是不敢苟同。」戰萱顯然難以接受這歪理。
「美女，你累不累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再直白點，我是好是壞和你有毛關係，是影響你修煉了還是影響到你正常生活了。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嗎？」尚官睿顯然失去了耐性。
戰萱默然，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冷了下來。
尚官睿可能覺得自己的話太重了，緩和語氣道：「美女，每個人對於天地來講只不過是螻蟻，我們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妄想成為救世主去拯救蒼生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堅持自己的立場沒有錯，強迫別人承認自己的觀點就大錯特錯了。算了，說了你也聽不進去，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兩人的首次交涉以失敗而告終，房間裡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戰萱才開口道：「那你對明天的比試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盡力而為唄。你師傅和我師傅期望都挺高的，咱們就打得精彩一點，讓結局完美一點。」
「我是問你對取勝有多大把握。」
「這要問你自己。」
「我自己？」
「我的底牌基本都擺到你面前了，你如果覺得能破解，勝率自然大，反之勝率就小了。」尚官睿敷衍道。
「那……」
「行了美女，雖然哥也想陪你多聊一會兒，可實在是撐不住了，我要睡了。」說完尚官睿翻了個身，閉眼不再說話。
戰萱自然不相信一個修道之人還需要通過睡覺來休息，可以她淡漠的性子，絕不可能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