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化神 第五節 抉擇 文 / 起航於夢
說實在的，馬行舟對華夏文明中一些糟粕，以及繼承這些糟粕的人還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思。
三年前的時候，其實華夏的科技底蘊已經躋身世界強國之林，但除了一些國產的東西更精緻了些，他還真沒發現什麼本質改變。
譬如，一些洋買辦還是捨不得在研究上投入。再譬如原來從修真學校畢業的天才，即使他們中有少數幾個僅用兩年就讀完了博士，已經證明他們擁有強大的頭腦，但依然沒有人進入核心科研圈子等等等等。
看來，有些慣性，不是科技的大幅提升就可以消除的……
不過，以他現在超然物外的心態來說，這些和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他就當自己是一個歷史電影的觀眾，以旁觀者地心態去看。因為作為華夏一員，他已經做得夠多了。
將馬家療養院和政治條件掛鉤，已經讓他們家損失了世界上絕大部分大勢力的人情，甚至還引起部分人的反感……恩，雖說無求到處人情好，那些強盜的後代也未必就會認下這份人情，但馬家除了得到一部分經濟利益，最大的利益卻都無償地交給國家了。從先進的科技到豐沛的資源，兩年時間國家得到的不可謂不多。按理講，應該不存在買辦了吧？事實上，呵呵，還真就是有一些人面對洋大人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會毫無緣由的軟下來。
不過這也不完全怪那些人沒原則，畢竟華夏沉淪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似乎過人基因裡都有些屈膝卑躬的遺傳。真要想徹底改變這樣的狀況，起碼需要一代人，而且還要在政府可以保持強硬的基礎上。就像建國後的那會一樣，靠幾次戰爭打出了底氣。雖然那時候物質並不豐富，但想來精神世界確實豐富無比的，起碼那時候我們面對洋大人的時候，可以說聲「不」。
既然能做的他已經都做了，在為族群正面爭取優渥條件這塊，他也沒有更多的好辦法了。至於改變那些不爭氣的人或者說部分族群的不爭氣，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起碼他沒有唐吉歌德一樣的勇氣。
何況他終歸是修行界的人，他的宏願始終都是圍繞著修真方面的。為自己的族群開拓生存空間，只是作為一個生物的本能，連螞蟻都會的本能。
馬行舟在國土之外建立新據點，也未必沒有曲線救國的意思，但主要的還是為了可以安穩地研究修真，可以自由地研究，以及用自己的研究結果做些想做的事而不受制肘。
至於他這個想法是不是有吃獨食嫌疑，是不是違反了反壟斷法，呵呵。有時他就納悶，這反壟斷法案，是不是會挫傷他這種有技術又有資本的科學家的積極性，尤其是在專利法得不到切實實行的華夏，即使山寨聚靈陣已經滿大街都是，但還是被揪著他壟斷的事情不放。
雖然就馬家對靈寶壟斷的事，也僅僅是媒體上的叫囂，還真沒有政府方面的壓力，但就因為「壟斷」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山寨？還是因為他們無法山寨靈寶才理直氣壯地說他「壟斷」？要說這背後沒人指示，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畢竟普通民眾連靈寶是什麼都不知道。
說到底還是某些人為了降低馬家在華夏平民階層的「好感度」，屬於一種迂迴的政治手段。
為此，他特地將數據採集和靈寶生產分開來，數據採集是在修真學校進行，而靈寶都由妖怪統一在蓬萊製作好後，再運送過來。一方面是為了保密，另一方面，也是為將來可能開發出的新產品試探人們對「壟斷」反應。
他也承認，壟斷尤其是大資本對技術的壟斷，確實會阻礙國家經濟的發展和新科技的普濟應用，尤其是在資本為王的西方社會，壟斷者不搾乾快「過期」技術的最後一滴油，是絕對不會將儲備許久的新技術公開來造福人類的。
不過，事情輪到他頭上，他就有些想不通了，造福社會的事情，他已經做了不少，為啥還要付出更多呢？再說，他的想法也沒有西方那些大資本家行為惡劣吧？這典型的就是屁股決定腦袋了，從他的角度，反壟斷確實傷害了他的利益以及……感情，但從科技的平民化來說，他確實也阻礙了修真技術的廣泛應用。不過，各位看官，這就是人性啊！真正大公無私的聖人存在嗎？好吧，有，但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聖人吧？
不過，總的來說，華夏修真氣氛沒有因為靈寶壟斷出現什麼問題。誰不想有個聰明的大腦去生活呢？誰又願意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上呢？所以，該紅火他就不會蕭條，火爆的程度誘惑得那些近乎銷聲匿跡的牛鬼蛇神都重新開始活躍起來了。
可是修真並不光是有教材就行的，沒有名師指點的情況下，想要取得成功，其中種種困難且不提，光是可能的風險也讓人望而卻步。所以沒有任何疑問，現在報名修真學校的人，絕對比想考入京師大學的都要多。而各大修行宗門也因此而擁有了無數的顧客以及……生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提華夏修行的火爆，我們將目光重新回到蓬萊島群。
由於擁有眾多妖怪的努力，現今的蓬萊島其實擁有了一定的自保實力，但還沒到可以公開的程度。
沒有核威懾，就算能造核彈，世界所有勢力也不會樂意看到這個異類強大起來。雖然島上的武器確實先進，但畢竟還沒有發展到完全無視蟻多咬死象的地步。所以，馬行舟又得為下一步戰略路線考慮了。
是的，他就是將蓬萊作為一個勢力或者說國家來經營的，而且進行地很秘密。他連老太爺都沒有告訴，並封鎖了新「出生」的妖怪和家裡妖怪的聯繫，就像一個瞞著父母在作業時間偷偷雕刻小木人的小男孩，希望有一天可以獲得別人人驚訝的讚譽一樣。
熟話說，一人計短，他除了小飛和那些妖怪，還真不知道和誰商量。而這些妖怪，說得好聽，是智能生物，但說得不好聽，也就是僅僅可以智能計算的生物，對政治這種形而上的哲學，他們還真很難理解。或者說，以老鼠的智商和電腦的思維，沒有規律的或過於模糊的東西，他們統統無法理解。他本人也只是稍微聰明的修真者，又不是天生的戰略家，對如何在大勢力的夾縫中生存，實在沒什麼智謀，唯一可想到的就是不停地增強自己的力量，以更多的底牌和砝碼應對可能出現的敵人威脅。
蓬萊的妖怪孵化中心目前已經擁有日產上千妖怪的能力，以蓬萊的「自動化」工業水平和海底相對來說近乎無盡的資源，相信再過一年，島群的防衛力量目前不敷使用的狀況就會得以改觀，到時即使和世界最強的幾個國家進行堆數量式消耗戰，也足可以保證戰略安全。
可是麼，除了核彈外，還有氣象炸彈和雲爆彈之類的大範圍攻擊武器，而蓬萊實在沒什麼戰略縱深，所謂久守必失，就算以妖怪的計算能力，也不能保證真的就絕對安全。
所以，下一步應該就是發展戰略反擊武器了。為此，馬行舟下了很大功夫研究歷史上的軍事戰史以及現今的軍事科技狀況。
以殺傷人類生命為目的的大殺器是各國的敏感神經，就算以蓬萊的科技水平和資源供給，實在是小意思，但他還真不會也不敢弄出來。倒不是怕被制裁什麼的，而是實在怕引發戰爭。再說，以他修真者的身份，雖然有些超然物外的心態，但還沒有視自己所在的族群為螻蟻的想法，如果只在戰場上造成殺傷，倒沒什麼說法，但要是自己用大範圍殺傷武器傷及了無辜平民，不免會損傷他的道基。
想來想去，還是電磁炸彈最符合他的需求，這東西對人員殺傷很小，但對信息化的社會而言，卻是最具針對性的高效武器。
不過，讓他有些頭疼的是，蓬萊的妖怪「士兵」雖然是通過有線的方式和武器建立聯繫，但單兵之間的聯繫也是靠電磁信號連接的，也就是說，其實電磁炸彈對蓬萊的害處，只會更大。
因此在研究方向上，他就不得不面臨一個選擇，那就是到底是先發展電磁炸彈還是發展防電磁炸彈的新型信號傳輸方式。
其實兩者並進，也沒多大問題，反正妖怪很多，運算量的冗余也頗為可觀，可是電磁炸彈還好說，畢竟有現成的基礎，想要變成大範圍作用的電磁武器，再深入地研究只是材料和工藝的問題，沒有什麼複雜。而新型信號傳輸方式，就可以說得上頭疼了，畢竟沒有基礎啊，妖怪再有主觀能動性也不可能很快研究出來。如此一來，就需要妖怪們全力以赴地運算，最終還得二選一。
而馬行舟發展電磁炸彈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戰略反擊做技術儲備，沒想到還會引起戰略防禦的新問題。
最終，他還是覺得戰略反擊更優先些，反正世界上現在的戰爭方式也是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腿。大不了到時候兩敗俱傷，也不見得導彈防禦體統可以將蓬萊島的反擊擋住，到時候大家都沒有信息優勢，以蓬萊島的生產能力和效率，絕對可以拖著一個列強國家魚死網破。
而大家都沒了遠程攻擊武器後，靠消耗戰，說實話，馬行舟還真不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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