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化神 第三十節 宣告主權 文 / 起航於夢
馬行舟沒想到的是，印象中一直是溫柔恬淡的周妍慧，卻激動得站了起來：「我們不需要你的施捨！是，我媽當初是覺得你不夠出息，我也是那樣認為的，你現在這樣做是什麼意思？炫耀你的成就？還是像那些下三流的傢伙一樣？以為錢就可以買到愛情？走，你給我走……」
說完，周妍慧也彷彿多看一眼馬行舟都覺得難過似的，飛快地爬上樓梯，不久，就聽到「彭」的一聲巨響，大概是使了很大勁關門造成的。
馬行舟很尷尬，有些不知所措，張麗娟也不知道怎麼應付眼下的情況，氣氛一下僵了起來。
周成義打破了僵局：「小馬，你坐，麗娟，你去倒杯茶，我跟小馬好好說說。」
等馬行舟坐下後，周成義才有些難過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小馬，說起來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作為一個父親，我希望你能夠理解小慧的心情。這幾天她被那些人纏得東躲西藏，心裡很不好受。都怪我這個做父親的沒能保護好她，讓她承受了太大的壓力。」
馬行舟連忙寬慰道：「周叔叔，做生意難免有個不湊手，您不用自責，怪就怪那些人實在太過混帳。」
周成義有些不好意思：「哎，這個世界總是弱肉強食的，我也怨恨不到他們身上，只是沒法讓小慧安心地發展自己的事業，有些愧疚。不過，我有些疑惑，既然你對小慧還有意思，為何這兩年都不回來呢？」
馬行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忙得沒空嗎？顯然不是？那是對周妍慧沒感覺嗎？好像也不是，那為什麼兩年都不見面呢？僅僅是他喜歡那種平淡的交往？還是就像遊戲紅塵的世外之人，對一切都缺乏融入感？似乎都有點，但這讓他怎麼開口？
周成義見馬行舟不說話，很是嚴肅地開口道：「小馬，我雖然急需這筆錢救急，但作為一個父親，為了保護女兒，哪怕破產，也沒什麼捨不下的，所以還請你理解。」
見周成義開始懷疑他的動機，馬行舟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再多的解釋也不能讓敏感的周家人放下心防，所以他立刻站起來，開口道：「周叔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幫您一家度過這次難關。這錢您先收下，等您手頭寬裕了再還我。還有，請您轉告周妍慧，那些混帳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我也不是那些混賬一樣。如果她還覺得我是在趁人之危，可以選擇不再聯繫。」
說完，馬行舟覺得心中一陣難受，不顧周成義的反應，就飛快走出了周家大門。然後就直接讓保鏢兼司機將租來的車退掉，然後好不耽擱地坐上直升機回學校去了。
被周家誤解，馬行舟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委屈的，怪只怪那些齷齪的傢伙的行為實在太混蛋，而他出現的實際又太不巧或者說太巧了。
不過，馬行舟雖然十分憤怒，但也不會赤膊上陣地對付那幾個二代，用京城圈子裡人的話說，那也太抬高對方身份了。在飛機上打了個電話給在江心說得上話的朋友，基本上就算是了了他們之間的因果，而他和周妍慧的事情，也只能就此告一段落了吧？
沒想到的是，馬行舟另類的英雄救美，竟然還真獲得了回報。飛機還沒飛到學校所在的朗市，他就接到了周妍慧的電話。電話裡周妍慧說她已經接到了那幾個二代的道歉，女孩還敢作敢當地表示，早晨是她自己反應過激了，希望可以當面表達自己的歉意以及謝意。
馬行舟心花那個怒放啊，立刻讓飛機掉頭，並加速朝女孩所在飛去。
這次他不用租車代步了，因為有美女親自接機招待。馬行舟也不矯情，拉開車門就自顧自地坐了進去。
女孩到底面子薄，能主動來接男孩已經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一路上也不主動說話，更不用說像電話裡說的那樣表達歉意了。
馬行舟也不說話，只是不時地側身看美女，對他來說，這就是最美好的時刻。他的行為惹得女孩面露嬌嗔，表情豐富的就像變臉。不過直到地頭，女孩都是一聲不吭。
還是那間咖啡屋，還是那個臨街的卡座，兩人還坐在以前的位置上，馬行舟依舊看著女孩。
女孩大概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臉色紅彤彤的地說道：「你看什麼？」
「看我曾經不太珍惜的寶物，也看我曾經差點失去的風景。」馬行舟這會戀愛智商突兀增長，巧舌如簧地道。
「哼，你別得意，你幫助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似乎還沒有答應……」女孩說話的聲音很小，大概是害羞了。
馬行舟聳聳肩，打斷道：「曾經不主動是我沒誠意，我也沒理由挑剔你的態度。但現在麼，呵呵，我準備主動些，你答應不答應是你的自由，不過，只要你還沒歸屬，那我就不會放棄。」
女孩大概被他霸道的言辭弄得害羞了：「你怎麼這麼厚臉皮？還有，你跟那些人都說什麼了？」
「那些人？」選擇性地忽略了女孩就臉皮厚度的探討，直接反問道？
「別裝傻，就是那些二代。」女孩其實蠻好奇的，按道理，短短兩年時間不到，辦起個私立學校已經很了不得了，似乎還有了不得的人脈關係。那些二代又不是泥捏的，個別二代在省城二代圈子裡也很有關係，可當時和她道歉的態度，還真像橡皮泥捏的，似乎只要她願意，想捏成啥樣就會變成啥樣。
「我還真沒和他們說過話，都是我一朋友解決的。怎麼？有什麼話不合適？還是他們道歉得沒誠意？沒關係，只要牙咧一下，我保證他們立刻過來端正地再道一次歉。」馬行舟對自己目前的影響力還是比較傲嬌的，所以刻意不刻意地就露出了那種「螃蟹」之氣。
周妍慧白了他一眼，然後有些難以啟齒地道：「那……你跟你朋友說我們是什麼關係了？」
馬行舟轉念一想，就知道，當時那位算的上是他學生的朋友，肯定是將周妍慧說成是自己女朋友了，心中雖然有些得意，但面上卻很為難地道：「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囉，說普通朋友他也不會出多大力啊。」
周妍慧算是明白了，曾經的靦腆男孩算是歷練出來了，現在臉皮變得孟姜女都沒辦法。不過她也算是在社會上經歷過的人，對此也有足夠的免疫能力，很是白開水地道：「你那朋友可不是這麼說的。」
馬行舟也不爭辯：「那你就當是我那樣說的吧。」
「別臉皮厚啊？按照一般程序，你現在還沒過關呢。」
「這不正在面試嗎？」
「主考官有意見。」
「請講……」
「……」
這就算是談上了……
學校的工作都是老爹在管，為數十六的馬家軍，現在也進入自我積累的階段，左右在學校他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所以陷入愛戀中的馬行舟，乾脆在老家住下了。陪同他的大功率電燈泡兩隻，是為持槍安保。
一年多近兩年只和女孩保持電話聯繫，心中也覺得實在過意不去，多陪陪說不定兩人之間的溫度會很快上升。
兩人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約會。周妍慧的公司在馬行舟看來，也就是稍微大點的個人興趣工作室，但將其當做事業來做的女孩顯然不這麼想。所以他們兩人幾乎所有時間，都是在公司或者公司相關活動的地方一起度過。
周妍慧有些不太習慣這種全程陪護，只覺得馬行舟是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極端轉變為小人之交甘若醴的極端，除了上廁所睡覺，那簡直是寸步不離。
好在男孩雖然粘人粘得過了，依然控制著不讓對方討厭。女孩渴了他會察言觀色地遞上水杯，餓了他會主動送上各種花樣的零食，狗腿得就差女孩走累了給捏肩捶腿了。
女孩覺得，這個知冷知熱的跟班，還算得上好男人一枚，也就聽之任之了。
只是，讓女孩有些哭笑不得地是，馬行舟自封為公司首席顧問，連她和客戶見面時也假模假樣地站在身後，就算客戶是她的閨蜜，也保持貼身護花使者的身份，就像宣告主權一樣，毫不退縮。
女孩心中其實還是多少有些觸動的，她固然說不上十分喜歡男孩，但一點也不討卻是真的。加上馬行舟有時候是死皮賴臉了點，卻一直保持著彬彬有禮的距離，連牽個小手什麼的，都要趁她心情大好。所以即使戶外的時候，總有個電燈泡在五十米開外發光發熱，她還是初次有了點戀愛的感覺。
都是二十郎當歲的人了，不玩曖昧玩青澀，考慮到兩人外星人一樣，都是沒有經過地球愛情的熏陶，勉強可以理解。
這一日，周妍慧的一批訂單出了質量問題，氣味嚴重不對，所以接到回饋單後，就立即趕到生產一線調研，馬行舟自然也是保鏢般跟隨。
一進配料車間，一股濃郁的令人振奮的香氣迎面撲來，馬行舟立馬就發現了其中的不正常。
這股氣味香則香矣，但卻摻雜著令人說不出的違和感。就像是罌粟一樣，雖然令人精神振奮，但卻少了平常香水的那種讓人輕鬆愉悅或體現個人氣質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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