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化神 第十節 終安頓 文 / 起航於夢
京師大學作為華夏第一所國立大學，百多年來一直是教育界的風向標，是華夏最高學府之一。師資力量雄厚，李明華教授便是材料工程學院眾多教授中的翹楚，不光因為六十多歲高齡而資歷深厚，其成就也是相當的耀眼。
李明華與崔家的關係不錯，接到崔臨淵電話，第一時間就帶上幾個自己的助手研究生，到學院門口迎接。
「啊呀，讓李教授如此興師動眾，真是不勝惶恐啊。」崔臨淵見到李明華一群人在寒風中等候，不等司機給他開門，逕自走了出去和李教授招呼。
李明華倒沒注意自己的行為有**份，他已經迫切想見到崔家所說的革命性材料。要不是崔家沒有相關的檢測設備，他老早就直接上門去見識見識了。
簡單地和崔臨淵打過招呼，李明華便急切地看著跟在後面的馬行舟道：「這位便是靈材的發明人吧？了不起，真是後生可畏啊。」
馬行舟聽到李教授提到自己，連忙上前道：「李教授您好！我就是馬行舟，當不起您老的表揚，我也就運氣好。」
李明華也不在意馬行舟的謙虛，而是直接道：「材料帶來了吧？我們直接去實驗室。」
作為當前一群人中年歲最大，社會地位最高的李教授發話，崔臨淵沒有任何意見地點頭應是。
馬行舟更不會有意見，他們全家因為這靈材的緣故，目前已經斷了經濟來源，能夠盡快和崔家達成協議，他們也能早日安穩下來。京城居大不易，他們又是出門日日難的狀況。雖說崔臨泉提出幫忙，畢竟是寄人籬下，還是早日解決比較好。
京師大學的材料實驗室，因為產學研一體的辦學方針，所以設備比較齊全，李明華沒有假手他的學生，每個項目都是自己親自動手。等所有項目都檢測結束，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崔臨淵對檢測數據不懂，後勤服務卻辦得滑溜，早就安排司機在一家夠檔次的酒店訂了席位。李教授也沒有拒絕，想來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已經司空見慣。
國際酒店的飯菜很豐盛，但李教授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飯上，而是想和材料發明人深入的探討一下。
「小馬，材料的各項數據都比較優異，但我有幾個問題。」飯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李教授便開口問道。
「教授您說。」馬行舟自覺的放下碗筷，作洗耳恭聽狀。
「這種材料的表面硬度堪比鑽石，但成品受力容易產生形變，應用範圍就很狹窄，價值似乎沒有你們所形容地那麼大？」
對於李教授拋出的第一個疑問，馬行舟早有準備：「我今天帶來的材料是有限的成品之一，其實在我試驗材料過程中，我就發現，這種材料一旦厚度超過兩毫米，整體發生形變需要的力就急劇上升。不過現在成品只有寥寥幾件，而且厚度都不超過一毫米，所以還無法證明。」
「嗯，如果真的有這種特性，那材料的應用範圍就很廣泛了。不過，經過我上午的測試，似乎這種材料中有一種物質，在X光的照射之下發生變化，整體的物理性質雖然只有細微的改變，但這種元素似乎不是元素週期表一百一十八種的任何一種。難道是反物質，如果這樣的話，即使可以再制取出來，難度應該不小吧？」
這就牽涉到生產環節了，馬行舟仔細思考了好一會後，才回答：「是不是反物質，由於我們所的條件所限，沒有辦法測試。不過當時合成這種物質的環境並不苛刻，只不過是成型之後的粉末狀材料，在X光照射後，再凝結所需要的條件比較困難。我可以保證，工業化生產設計不會存在問題。」
李明華沒有在意馬行舟在這個問題上的含糊，他也沒指望知道制取這種材料的環境和方法，而是敏銳地道：「你說的這種情況，很符合我測試時的發現，也就是說，如果物品成型之後再接受X光照射，性能還會提升，那麼豈不是說其加工難度更加困難？」
馬行舟點點頭：「是的，這種材料的物理特性決定了，一旦成型就很難磨損，這不正好是做刀具的最佳材料嗎？況且這種材料的粉末顆粒極其細微，對激光燒結很敏感，是立體打印的最佳耗材，而且精度有保證，這對提高我國工業機械自我升級能力，有很大的作用。」
李明華點點頭，知道馬行舟說得不錯，不過他還是接著馬行舟的話，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既然這種材料對機加工的適應性很差，全靠立體打印的話，就無法加工成大件物體了。要知道，大型件的精度，這才是整體提高工業機械自我升級能力的關鍵。這種材料成型之後內應力方面，表現十分出色，無法加工成大型件就十分可惜了。」
馬行舟雖然學的是材料工程，但好歹也是金工實習過的，研究中也不可避免的和車銑刨磨鉗打交道，對機械並不陌生。對李明華的說法，他也明白，以目前立體打印的極限尺寸而言，需要打印的物體，如果超過一米二範圍就無能為力了。所以他直截了當地道：「這確實是影響其應用範圍的最大障礙，不過也不可能靠一種材料包打天下。這種材料對逆向工程不感冒，只要注意保密，那麼其科技附加值就會十分高。用這麼貴重的材料，製造加工普通物品，應該很不經濟吧？」
李明華聽完馬行舟的解釋，很是點點頭，朝坐在身邊有些忐忑的崔臨淵道：「崔總，我沒什麼問題了。只要材料的制取和工業化生產不出問題，以材料的表現來看，在立體打印方面，有望達到納米級別的精度。在此，我恭喜崔家能夠得到這種材料。」
崔臨淵在一旁隨著李明華和馬行舟的問答，心情可謂大起大落。這種材料對崔家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其實用性不如材料本身表現出色的話，那麼崔家飛黃騰達的願望就要泡湯。聽到李教授如此說，激動得連忙將手中的茶杯舉起：「謝謝李教授幫忙。」
說完，也不顧是否喝到茶葉，將標價好幾百的茶一飲而盡。牛飲之後，就用手機讓司機將他的包拿了來，然後取出一個鼓囊囊的信封。從李教授到他的幾個研究生助手，每個人都發了紅包。李教授和馬行舟兩人的紅包是單獨的一份，憑手感，馬行舟知道裡面是銀行卡，所以不知道具體金額多少。不過看他那豪綽的樣子，應該不會少。
午宴結束後，崔臨淵又親自送馬行舟去賓館。實在是無法抑制自己的喜悅，很滿意地看著馬行舟道：「小馬，我馬上就去安排採購實驗室設備，這幾天你先在běi精安頓下來，順便把工業化生產所需要的設備也列出來。等實驗室設備就位，你就先制取出一些材料，我們做一些樣品給各個行業檢驗檢驗。等工業化生產設備就位，我們立即上馬生產。」
馬行舟對崔臨淵的並行安排點點頭，生產主要是崔家的事。而他，只要再次將這種材料制取出來後，崔家就會全面地解決馬家的經濟問題。
崔臨淵也不覺得馬行舟會有什麼異議，沒等聽到回答就又道：「我覺得應該做超大型的精密齒輪，利潤應該很客觀。可惜，立體打印的尺寸有限，不然超大型高速軸承，也是個好項目。不過能有一米出頭的高速軸承，也是國內獨一份了。」
還好，回賓館的時候，路況不錯，沒有堵車，不然就崔臨泉近乎范進中舉的囈語，馬行舟能不能保持丹成期的境界都說不準。
等崔臨淵離開之後，馬行舟立刻就金行卡上網查詢。看到數了兩遍都沒有變少的七位數，他知道自己泥腿了。儘管他明白這是崔家給他安家費，給李明華教授和他學生們的紅包，就不可能這麼豐盛，但他還是震驚了。
不過，等出去看房的一家人回來，馬行舟才覺得剛剛到手的巨額資產，也就是那麼回事。是的，在京都二環內，有沒有現房先不提，即使他們去逛過的最差的一套小居室，所需要錢都要大於七位數。至於最好的，呵呵……
好吧，以前是他達不到天朝的人收入的平均水平，黑土了。現在也不過是勉強達到及格線，白雲還未到達，行舟還需努力。
馬長青做主，將所有家庭積蓄，連同他的棺材本都拿了出來，選了一套二壞內還算過得去的百多平方。房產證上寫的是馬璐瑤的名字，這是全家人的決定。馬行舟眼看就要捧著金飯碗了，不差錢。
等崔家幫忙馬家落戶京城，辦完馬璐瑤和林晨的入學手續，馬家上下總算是暫時安頓了下來。
雖然可以說的上是利益交換，但馬家畢竟欠了崔家偌大人情，馬行舟也只好用努力工作償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