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篇——不存在的動機 017.中二就是冒險！ 文 / 盤古混沌
「小雪，想吃什麼？今天老爸心情好，隨便你挑一個。」
在法院的食堂內，喬風有些尷尬地想要討好一下自己的這個女兒。面對那一排各色口味的蓋澆飯，他難得的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奢侈一次。
「阿風，我想吃麵∼∼」
法院食堂內當然沒有竹筍肉包，夏雨拉了拉喬風的袖子，指了指那邊一排十元二十元不等的麵食。
喬風點點頭，繼續有些尷尬地看著那邊背對自己，盯著蓋澆飯牌子的小雪。
「小雪？你想吃什麼？」
喬雪轉過頭，用一種近乎於「偷瞄」的視角瞥了一下自己的老爸。之後，她連忙縮回腦袋，指著蛋炒飯的牌子，輕輕地嘟囔了一聲。
「哦，蛋炒飯啊，夠了嗎？要不要再加個鹵蛋？」
喬風哈哈乾笑著，掏出錢包。見這丫頭沒有任何反對意見之後，也就去那裡付了帳，帶著夏雨和喬雪在食堂的座位上坐下。
一碗牛肉麵，一碗大排飯和一碗有鹵蛋的蛋炒飯擺在了餐桌上。
喬風攪拌了一下牛肉麵，筷子夾起，吹了吹之後，對準旁邊張開嘴巴等著喂的夏雨，直接塞了進去。
在雨咀嚼嘴裡那塞的滿滿的面的時候，他夾起自己飯裡的那塊排骨，輕輕地放到了喬雪的碗裡。
「來，吃。吃飽了，等會兒下午還有一場，可別餓壞肚子了。」
小雪抬起頭，再次「偷瞄」了一眼喬風之後，迅速低下頭吃著自己碗裡的蛋炒飯。
看到女兒這樣沉默，喬風還真的是有些難過。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自己那只剩下一些素菜的飯，說道：「小雪。其實……關於老爸以前的事情，我覺得有時候真的要和你好好聊聊了。」
喬雪低著頭，不吭聲吃飯。
「老爸以前的確是做過很多的錯事。或者說……老爸以前絕對不能說是一個好人。哪怕在遇到你媽之後，我也有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掙脫出來，反而越陷越深。」
「但是，我想要讓你知道。不管老爸以前做過些什麼，我都是愛你，愛你媽媽的。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以前的經歷的話……找個時間，我們父女倆可以好好談談，好嗎？」
悶聲吃飯的喬雪，稍稍抬起一點頭。
她的嘴角粘著飯粒，那雙和夏雨一樣，都帶著些許墨藍色的瞳孔懷著一種十分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父親。
良久之後……
「………………老爸，我只想問一件事。」
聽到女兒開口，喬風終於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連忙道：「你說。」
「老爸你……以前真的是黑社會嗎？…………黑手黨？而且，老爸以前……真的是殺手，並且……殺過人嗎？」
這個問題，讓喬風覺得有些心痛。
原以為，過去的歷史已經埋藏在了記憶的深處。沒想到現在，還是必須在自己女兒的面前，展現出來。
「是的……我，過去的確是黑社會的。而且……」
「的確，殺過人。」
食堂內的聲音，很喧囂。
即便如此的喧囂，但這幾句話，還是十分清晰地傳進了喬雪的耳朵裡。
喬雪愣愣地盯著喬風，動作停止。
看到她這副模樣，旁邊的夏雨立刻緊張起來，再次開始帶著哭腔地說道：「小雪，你不要責怪爸爸，爸爸當時也是身不由己的。而且……而且……你爸爸他已經付出過代價了，他絕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兇惡的人。所以……原諒爸爸，好不好？小雪？」
喬雪沒有說話，那雙眼睛不斷地在喬風和夏雨的臉上來回晃悠。
之後，她猛地再次低下頭，三兩口地將那些飯全部扒拉光，連嘴也不擦，直接丟下一句「我去法院裡面逛一下！開庭了我會回來！」之後，就直接一溜煙地，跑出了食堂。
看著女兒這麼害怕自己，現在甚至連和自己坐在一起吃飯都不肯，喬風真的是有一種心如刀絞的感受。
這個即便是在法**被律師揭自己老底也完全不介意的男子，現在卻像是一頭被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氣若游絲地趴在桌子上，神情沮喪起來。
「我女兒怕我了……原本那個大大咧咧，潛意識來對我有樣學樣的小丫頭，現在竟然怕我了……她開始怕我了……開始躲著我了……小雪……小雪啊……」
夏雨也顧不得吃飯了，連懷裡的熊寶寶也顧不得抱，直接上去抱住丈夫的胳膊，開始用她那蒼白的詞彙量安慰起來。
至於效果嘛……見仁見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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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喬雪，這丫頭一溜煙地衝出食堂之後，卻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在法院裡面閒逛。
她扒著食堂的大門，從角落裡面偷偷摸摸地看著坐在裡面自怨自哀的喬風。
這丫頭的雙眼中可沒有什麼害怕的色彩。
相反，簡直可以用充滿「精光」來形容。
「啊啊啊，波啊，**波，啊**？」
這樣讓喬雪感覺蛋疼……不，她沒有蛋，所以是菊花疼的說話方式？
轉過頭來一看，果然沒錯！凌琳凌正在那四名女保鏢的陪同下路過食堂門口。現在，這位不知道具體什麼身份的大小姐正看著自己呢。
「三個蛋？！呼∼∼我差點忘了你了。審判到半途中的時候，我和我的小夥伴全都驚呆了！」
凌琳凌瞥了一眼這座大型食堂裡面坐著，依舊沒有緩過勁來的喬風和夏雨，再次看著喬雪，不說話。
喬雪現在十分的激動，她直接上去拉住這位比她足足大上四歲的學姐的胳膊，拽著她直接往前走。等到來到法庭的辦公區之後，她終於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心情，直接抓著凌琳凌的手，興奮而激動地嚷了起來——
「你聽到了嗎？你一定聽到了對不對？我老爸，我老爸他以前是黑手黨啊！而且竟然還是一個職業殺手！酷斃了有沒有？！我就知道，我這個老爸身體那麼強壯，說他是個小市民誰相信？！果然，果然啊！」
「我老爸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他是一個職業殺手！不，是一個刺客！是一個黑手黨的刺客！就像刺客信條，殺手47那樣的！」
喬雪拉著凌琳凌的雙手，高高舉起。完全不顧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法院，而是繼續興奮地嚷道——
「我老爸是一個退役的組織殺手，是一個被刻意培養起來的刺客！天哪，這麼說，我的血統裡也有刺客的基因嘍？只要稍加訓練，我肯定也能夠像老爸那樣飛簷走壁！槍槍命中那些黑手黨的頭部！我是不是還能夠通過訓練開啟子彈時間？我是不是還能像電影裡面那樣躲子彈？！對，老爸開過槍的，開過槍是什麼感覺？不管啦，反正老爸開過槍，槍法一定非常準！不准的話怎麼能夠成為一個刺客？」
「你說，三個蛋！你說說看，在我的家裡的某個地方是不是有一個老爸藏起來的箱子？那個箱子裡面會不會有黑色的皮手套，鋼琴線，追蹤器，緊身夜行服之類的東西？會不會有那些好像電影裡面才會出現的那些高科技產品？當然，一定會有槍！我老爸的箱子裡面絕對會有一把槍！不，或許會有兩把？左右手各一把！這兩把槍是老爸的身份象徵！」
四周的那些庭警和法庭工作人員開始全都盯著這個小女孩，每一個人的眼神，都顯得是那麼的警惕。
「老爸名叫公主的魔犬，說到魔犬，就想到地獄的看門犬科爾波洛斯！那個箱子裡面除了兩把槍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的武器！會不會是袖劍？或是裝載手臂上的臂弩？或者老爸開槍射出來的子彈會拐彎？！對了，我一定要裝做不知道那個箱子。然後，肯定的！等到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老爸一定會留下一封信，說他有事要帶著老媽外出！然後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之後，我一定會在房間的某個角落發現那個箱子！然後，我就會擔負起繼承『公主的魔犬』這一稱號的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之後，我也能夠飛簷走壁，我也就成為了一名隱匿於黑暗中的刺客！再然後，我就一定是因為要尋找老爸老媽而踏上旅行的征途，活躍在這個世界最黑暗的那一面中！一定是的！！！」
對於這個拉著自己，不斷大聲自我幻想的學妹，即便是凌琳凌這個萬年面癱女，現在也終於是稍稍有些動容。
可是，她剛剛想開口，再說一點什麼的時候……
「不，不不不不不。仔細想想，由我來繼承刺客之名的話還是太過不現實了。對，沒錯，我的身體能力不可能比得過老爸。而且我是女孩子，我相信老爸一定是更希望有個男孩來繼承他的外號的吧？如果不是顧及到老媽的身體，他們一定早就給我生個弟弟了。」
「沒錯，將來的劇本其實應該是這樣的。老爸因為某個原因而復出，重新化為『黑暗中的惡魔』（Κ?ρβερο?，科爾波洛斯的希臘語寫法，字面意味『黑暗中的惡魔』）！這個時候，我就是負責給老爸提供裝備，升級裝備的人！對，一定是這樣的，我是作為一個後勤支援的角色而存在的，就像是達?芬奇（在刺客信條2中給主角提供裝備的角色），神盾局，以及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蝙蝠俠的管家）！一定是這樣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