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篇——不存在的動機 009.屍體在哪裡？ 文 / 盤古混沌
這一剎那，我的腦海中的某根線一下子繃緊了。
曹子見這個賤人的模樣一下子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那張堪比鳳姐的臉，那囂張跋扈的態度！還有……
當我舉起煙灰缸，敲下去時，那個變態同性戀腦袋上發出的那一聲異常沉悶的轟響的時候……！
「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察覺到了，我的聲音在顫抖。
這可不行！一定要冷靜……冷靜！
「如果說……是衣櫥裡的那些女性用品……以及我房間裡的其他的女性用品的話……那都是我的女友帶過來放在這裡的！」
「當然，並不是單純這些，不知名先生。事實上，您並不怎麼瞭解女性。有關於那個……那個……的情況。」
說到這裡，這個洋娃娃突然不說話了。她低下頭，將那個抱抱熊緊緊抱在胸前，小屁股輕輕地扭來扭去。那張小臉，現在也是憋得通紅。
旁邊的那個蘿莉控看到了，似乎馬上反應過來，立刻說道：「換句話說……是衛生棉條嗎？如果那包衛生棉條是放在這裡備用，偶爾在救急的時候用用的話還可以理解。但那包衛生棉條已經用掉大半了。你是想說你那位『每週僅僅來個兩三次』的女友，不將衛生棉條隨身攜帶，反而放在你這裡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要怎麼解釋那包衛生棉條是兩周前生產的，她在你這裡只不過偶爾住上個兩三天，但卻幾乎快要用完了？你是說她在你這裡住的幾天天天都在氾濫，甚至連離開你的家之後也是帶著這袋衛生棉條，晚上回來的時候又放在這裡。但是偏偏，這麼喜歡這包衛生棉條的她卻在這一次沒有帶走，留在了這裡嗎？」
我掙扎著，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不過別說，人在著急之下還真的會有急智！
「我……我有痔瘡！所以，碰到痔瘡出血的時候，我就用衛生棉條塞進去止血！怎麼，不可以嗎？！」
我真是他媽的太帥了！我是個撒謊的天才！！！
怎麼樣？還有理由嗎？反正你們現在又找不到屍體，你們憑什麼說我不是？只要有錢，給我兩天時間，我連戶籍姓名都可以改你信不信？！
「不，還有一個鐵證，證明真正的曹子見是一個女孩子。」
什麼？還有？！我到底漏了多少東西？！
「那條短信。看起來，是曹子見的母親發過來的短消息。原本我還以為『曹子見』是名字錯了，正確的應該是『曹子建』之類的，但是在看到短信上的名字之後，我才確信，我之前的猜測真的沒有錯。」
這條短信怎麼了？
「這條短信上說，希望孩子早點結婚生子。而且，還是生一個兒子，好滿足一下其父親一直以來的願望，也不要辜負了『子見』這個名字中所蘊含的期待。」
「怎樣的願望才能夠算是一直以來的願望呢？如果曹子見是男孩子的話，他的名字『子見』根本就不應該有『辜負期待』這一層意思。也不可能會有『生一個兒子，是你父親長久以來的願望』這種意思。難道一個父親在兒子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寄托自己將來要生一個孫子，而給自己的兒子起這麼一個名字嗎？這很難在人情世故上說得通。」
「但，如果曹小姐是一個女孩子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曹父希望自己生的是個男孩，結果是個女孩。所以就給其起名為『子見』，其中應該有自我安慰『我生的是個兒子，我看到了兒子』這一層意思，以及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生一個兒子的含義在裡面。」
「我想，或許也就是因為其父這樣的思想觀念，所以在曹小姐成長的過程中，非常有可能是被當成男孩子來養的吧。」
旁邊那個蘿莉控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因為被當成了男孩來養，所以可能會有對自己的性別認知方面的倒錯障礙。所以，曹小姐恐怕是成為了一名同性戀者，才會有『女友』。而你之所以要阻止我看鞋櫃，是因為不想讓我發現鞋櫃中的那些嬌小的鞋子尺寸和你的完全不符合。你之前之所以要急急忙忙趕我們離開，就連讓我女兒開一下冰箱都覺得不允許，一定是生怕我們看出來這樣的原因吧。」
現在，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門？
門在那邊。
現在距離大門我有差不多五米左右的距離，只要稍稍往旁邊繞一下……
好，衝刺！
我直接衝向大門，只不過五米的距離，簡直短的一塌糊塗！
很快，我就繞過那個蘿莉控，伸出手，探向大門的把手。同時，近乎無意識地轉過頭，望向身後……
「嗚哇——————！！！」
那個蘿莉控！他……他竟然舉起了那張厚重的木質茶几？！朝著我扔了過來？！
匡啷一聲，我覺得我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
我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下一瞬間，我就感覺有個人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同時，我的雙手被直接扭到了身後，一個沉甸甸的重量直接壓在了我的背上！
「呵呵，不知名先生，先別急著跑啊。我想，你還有很多人沒見過呢。比如說……110的各位刑警們。」
「你……你胡說什麼？！我只是……只是幫助曹子見小姐看家而已！她是我朋友！你們這麼懷疑我……我……我才要去報警呢！」
「不，真正的曹子見小姐，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那個洋娃娃的眼神依舊盯著我，那股墨藍……冷的讓人渾身打顫！
「剛才小雪就已經有些奇怪了。為什麼沙發距離電視會那麼近呢？」
聽到洋娃娃的聲音，那個瘋丫頭直接衝到我剛才坐的那個沙發旁，伸手按住。
「如果是近視，為什麼不戴眼鏡？如果平時會戴眼鏡，在不過距離一米的地方觀看46寸的大電視，不覺得還是大了點嗎？」
「所以，這張沙發一定是因為某些理由而被搬到這裡的。理由恐怕就是……」
瘋丫頭直接掀開沙發。底下地攤上的一灘血跡觸目驚心。
不過，這還不算完。那個洋娃娃再次回過頭，看著我。
「另外，曹子見小姐並沒有離開。而且，她現在就在這個房間裡面的某個地方。」
瘋丫頭：「真的？那我現在立刻就來搜！」
洋娃娃抱著熊寶寶，沒有了蘿莉控的幫助下，她似乎有些站不住。見此，那個瘋丫頭終於不跑了，過來扶住了她，挽住她的手臂，讓她那兩條不斷發抖的腿不至於直接彎下來。
「不需要……去刻意找的。小雪，媽媽好多了，扶著媽媽去那邊的沙發上坐。」
「嗯。」
坐好之後，那洋娃娃再次將自己的兩條腿併攏了一點，略微互相摩擦了一下。之後，才繼續道——
「屍體在哪裡呢？小雪，你剛才為了幫媽媽找衛生棉條，而打開過那個衣櫥吧？」
那瘋丫頭點點頭，隨後立刻喊道：「難道屍體在衣櫥裡？的確！那裡衣服很多，我只是看到了外面，還沒看到裡面！而且這個不知名先生在我剛剛打開之後，就直接將門關上了！」
我掙扎了一下，但是背後的那股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強大到讓我只有哭的份……
「很可惜，屍體不在那裡面啦。你剛才說過，衣櫥裡面的下半部分的衣服疊的很好，但是再往上的衣服就顯得亂糟糟的吧？」
「沒錯啊。」
「這是因為，他沒有時間去好好折疊這些衣服，所以只能將它們隨意地往衣櫥裡面一塞。塞的亂七八糟也沒什麼關係。」
「但是，既然這位不知名先生會那麼慌亂地將衣服塞進去，就證明這些衣服和曹子見小姐現在所處的地點有關係。小雪，媽媽現在來考考你哦。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放很多衣服的呢？」
那個瘋丫頭一愣，隨後，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不過現在，她看看壓在我背上的那個蘿莉控，再看看那邊雙腿緊緊併攏，連走路都不太順暢的洋娃娃。終於，她吞了口唾沫，走向衛浴室。
「能夠同時容納那麼多衣服的地方，在這個房間內除了衣櫥之外，還有一個地方。」
瘋丫頭推開門，站在那台巨大的波動洗衣機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同時，我之前推測，曹子見應該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女性。將這樣的一位女性塞進那個地方，應該還不算有多少問題。」
瘋丫頭按下按鈕，雙手拉住那洗衣機的蓋子，輕輕往上提……
「不過，再怎麼說，洗衣機想要完整地塞下一個活人都有些困難。為了能夠將人塞進去，自然是需要硬是往下壓，不顧那個人的身體結構是否承受得住。而能夠被這樣處理，甚至直接扳斷脖子塞進去的，恐怕……」
蓋子掀開，一具矮小女性的屍體，現在正扭曲地被塞在那狹小的洗衣機裡面。她的脖子直接往另外一邊歪過去，前額頭上，一塊巨大的血斑在燈光下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除了屍體，別無他法了。」
「呀啊啊啊————————————！！！」
那個瘋丫頭的尖叫聲，刺破了我的耳膜。
到了這一刻，我的心中只有悔恨……不是悔恨殺了人，而是悔恨為什麼我會一時大意，將這三個人放進來？
「殺人的凶器，我想應該就是這個煙灰缸吧。因為這個煙灰缸洗的很乾淨，裡面也沒有煙蒂，恐怕是因為上面沾染過血跡。所以，你才會在我們進來之前洗上一次的吧。」
我真的是非常後悔了……
雨雪風偵探事務所？這究竟……是一家怎樣的事務所？？？
然後……
「呀啊啊啊啊啊——————————！！！」
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那個瘋丫頭再次叫了起來。同時，她也從衛浴間內跑出來。
「幹嘛？連續叫兩聲的。」
壓著我的那個蘿莉控呵斥道。
「不是啊老爸，我第一次叫是因為看到屍體了嘛，其實剛才在打開之前我就已經做好準備要叫一次了。不過在看到屍體叫完之後，我竟然覺得沒有多少可怕了！老爸，怎麼辦？我最近看屍體看得太多了，現在竟然對屍體反應平淡了？！我竟然他喵的看習慣屍體了？？？！！！你說我這個感覺恐怖不恐怖？我後面一聲就是為這個而叫的呀！老爸！」
「別一驚一乍的，快去報警！還有，報完警之後去樓下的包子鋪買點竹筍肉包，我們出來的時候非常早，路上那麼多一段路，你老媽都沒吃過東西。沒看到你老媽現在正用一副萬分期待的眼神看著你嗎？」
瘋丫頭轉過頭瞥了那邊的那個洋娃娃一眼，在接觸到那雙充滿了熱切期待的目光之後……
終於一溜煙地，跑出了房間。
（解答篇·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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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熱身結束！開始進入法庭篇的正題了！希望各位能夠提起精神！套用那句話——）
（所謂的推理小說，就是作者給讀者的挑戰書！）
（熱身結束！正片開始！）